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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根本不可能的。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姚璟乃正统的士林之人,有着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观念。

    纵然此番将案首给了那个员外公子,前提也是亲自考校了那人的文学才识。认为那人配得上,才会稍微通融了一下。而自己在姚璟眼中,还不是那等德才兼备的人选。

    怪就怪,事儿真的太寸了。自己还未展露出能得案首的“实力”,那边儿已有人捷足先登。

    但就因为天公不作美,便要放弃这次机会吗

    当然绝对不行!

    虽然,何瑾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

    但他更知道,等待不是男人该有的选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拼上百分百的努力!

    因为等待放弃了一次,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次机会,更是一次向上的信念和意志。当以后等待和懈怠成为常态选择,一个人就会因此而废掉!

    谁都不会知道,下一次县试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况,何瑾也坚定认为,比起什么狗屁的写八股文能力,自己对磁州百姓的所作所为,才值得换来一个案首。

    那么,不能正面刚,也不能耍阴谋诡计......这,这特么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烦躁不安的情绪,立时又开始躁动起来。何瑾忍不住抓起了头发,随即又开始一遍遍地数起了银票儿:“一张,两张,三张......”

    终于,在数到第三十七张的时候,他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件事儿。而这件事儿,应该会改变姚璟那固执的观念,为自己赢来一次生机。

    当下,他又慢慢地将脑中纷乱细线,仔细捋了一遍。

    待所有的细线,都清晰地联系到一起后。他才缓缓地收起了木匣,将一切都恢复原状,打开房门道:“诸位,请进来罢。”

    年迈的冯易跑得最快,第一个来到了何瑾面前:“何司吏,你就饶过老夫吧......老夫是真的不知情啊!”

    不怪老人家如此,实在是何瑾的凶名太盛:连堂堂的朝廷命官、衙门里的四老爷,都栽在了这个少年手里。他冯易可不觉得,自己比刘不同那个笑面虎还厉害。

    “唉......冯司礼,你这是干什么”何瑾却又一次拦住了他,甚至还笑眯眯地宽慰道:“不就是个案首的事儿嘛,而且令族侄也算名至实归,州里还因此得了善田,如此两全其美的事儿,您老办得漂亮啊......”

    谁知冯易一听这话,吓得直接都趴下了:“何司吏,你就饶了老夫吧,我可给你带了重礼来啊......你可别学刘不同那样假笑,老夫看着瘆得慌。”

    何瑾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不得不拿出王霸之气,道:“冯司礼,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赶紧回去,让你那个族侄好生温书备考,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见何瑾发火了,冯易才一脸狐疑地起了身:“何司吏,




第一三七章 上午和下午
    接下来的日子,何瑾似乎真的忘记了案首一事,全心意地奔忙在自己的事业上。

    一般上午的时候,他就会跑到鼓山煤矿那里,查看下那里的进展。

    值得一提的是,丁逸柳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转变心思后,便开始有模有样地干起了ceo的工作。

    先是请父亲同沈秀儿商谈了一番,初步确定了丁家此后,从沈家这里订购煤炭的事宜。随后又同沈秀儿提出了,不少关于明年如何扩大生产的方略。

    这些方略,何瑾都一一细致地看过。

    从中可以瞧得出,丁逸柳非但没有消沉,反而野心开始萌发了。打算将一腔抱负,都施展在改革明代百姓取暖烧火的事业上。

    “丁相公,你这算是自暴自弃了,还是焕然新生”拿着那一套方略,何瑾不由笑眯眯地问了起来。

    丁逸柳却挠着屁股,粗俗地吐了一口痰后,道:“你用不着揣摩我的心思,我对自己当然有所打算。”

    “在矿上的这些日子,我越发觉得科举功名,与经世致用没太大的关系。圣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可我再怎么说曾经也是位秀才,却发现莫说治国,就连一个小小的煤矿,都觉得千头万绪......”

    “于是你便有了俯身沉沦、脚踏实地的想法”何瑾眉眼弯弯,似乎对丁逸柳很感兴趣。

    可那样的眼神儿,似乎一下触到了丁逸柳的痛点,令他恼羞成怒道:“关你屁事!......还有,我为鼓山煤矿出了这么多的心力,总该给我一个独立的房间吧”

    丁逸柳满心以为,他的要求一定会被满足。

    可想不到,何瑾却一把撕了他的提案,道:“白日做梦!浪费我这些个笔墨,就弄出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还想要独立办公室,你想太多了!”

    “何瑾,你!.......”

    “我什么我,鼓山煤矿这里我说了算!”

    何瑾却丝毫不搭理他的愤怒,而是直言不讳地训斥道:“什么明年开春儿建造澡堂、酒楼、客栈、洗煤泥塔、招募人手、加强深化同丁家的合作......你以为这些,我跟秀儿便没想到”

    “我来问你,那些建筑明年何时动工,先盖哪个后盖哪个,会用到多少人手,在何处建造,花费是多少......”

    “这些具体的事宜,你都想过没有真以为脑子里凭空一想,明年就会化为现实”

    “连个最基本的平面设计图、成本预算都没有,就敢信口开河,还有脸要办公室,你怎么不要自行车儿!”

    “你,你......何瑾你给我等着,我过些日子就把这些弄出来!”丁逸柳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何瑾:“告诉你,那独立办公室,我是要定了!”

    言罢,捡起地上被撕烂的提案,他怒气冲冲地便甩门而去。

    就在他刚离去,沈秀儿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了,脸色还带着几分未褪下的潮红:“你啊......明明是在指点他如何务实,怎么还这般凶神恶煞的,搞得跟仇人一样。”

    “什么跟仇人一样,分明就是仇人。”何瑾却一把又将沈秀儿搂在了自己腿上,一副洞察了一切的神情言道:“你还是不懂男人,他这是觉得自己科考无望了,想着至少要在经商这方面赢过我。”

    “眼下,我们跟他不过相互利用的关系。这样吼来吼去的交流方式,才让我放心一些,有朝一日他不再朝我吼了,那我说不定也要考虑除去他了......”

    沈秀儿闻言,不由思忖了片刻,觉得何瑾分析得很对。

    可下一瞬,她就差点要惊叫起来。因为何瑾的贼爪子,又伸到了她的棉衣里,而且还熟门熟路地攀上了高峰。

    “更何况,那家伙来的那般不是时候,惊了我的小心肝儿,我没揍他都算是很有涵养了......”

    何瑾伸着脑袋,又想凑过来跟沈秀儿耳鬓厮磨。

    可这一次沈秀儿却没轻易沉沦,反而神情有些异样地主动抱住了他,修长纤细的手也伸到了他的衣裘中......

    血液都流到了某处的何瑾,当然喜出望外,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本垒打了。可就在他陶醉不已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立时从腰间软肉儿那里传来!

    “小心肝儿,叫得可真好听!......给我老实招来,在小秦淮那里,你是不是也这样叫柳清霜那只狐狸精的!”

    沈秀儿脸色一变,咬着牙露出了恶狠狠的样子:“每月特制五十斤的好煤,只供应给小秦淮柳清霜的净室!说,你什么时候跟她勾搭上的......”

    “我没勾搭她,就是答应给她写七首曲子,让她替我扬名。”

    何瑾龇牙咧嘴地解释,却不敢胡乱扭动,怕一身蛮力伤了她:“然后见磁州城里的那些狗大户,跟着了魔一样捧着她。就想着让她当代言人,增强咱产品的品牌知名度,进一步拓展销路......”

    毕竟一颗芳心,早就扑在了何瑾身上。而且沈秀儿再怎么说,也是饱受这个时代思想荼毒的女孩子,三从四德还是根植在观念里的。

    仗着何瑾的宠,她当然敢稍微任性一些。但真正从心底上来讲,她也认为自己这是在



第一三八章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默默积蓄实力、等待时机,如猎人般准备狙击明年县试案首的何瑾。当然不知道,自己却已被一只优美的雌性猎豹,当成了猎物。

    这期间满脑子直线思维的他,只知道那优美的雌性猎豹,为自己赢来了极大的好处。

    先不说沈家煤炭的订单,一下成几何数级的倍增扩展。单说他这颗文艺新星,也已在士林圈中声名鹊起。

    随着柳清霜一次次的新曲演唱,彰德府乃至整个河南省的士人,都听说了磁州出了一位少年才俊。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质疑一个粗鄙的小吏,能写出那般绮丽哀婉的词曲。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质疑声便渐渐被赞叹声取代。

    因为,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说那些词曲不是何瑾所作。而柳清霜也不止一次公开作证,言那些词曲就是出自何瑾的手笔。

    而名头大的好处,也显然易见。士林中如今已传出了风声,不少人都在议论,何瑾能否在明年县试中拔得头筹。

    以至于,就连姚璟也派人召唤了他一次,询问那些词曲到底是不是他所作。

    “师父,那些曲子的确是弟子写的。”何瑾装着一副无辜的脸,无奈地摊手道:“弟子也不知为什么,读圣人的经典不是昏昏欲睡、就是头痛欲裂。反倒是写些这等词曲,仿佛信手拈来,有如神助。”

    说罢,他还有恃无恐地来了一句:“要不,弟子现在就给师父来一首”

    “用,用不着......”姚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有些心虚:“天下之大,奇人异才不计其数。估计你是聪慧天生,早些年也有双亲教导,故而机敏伶俐......”

    “然中途父亲突然去世,学业被迫中断。随后虽又重新捡了起来,不想心思已变,故而那些聪慧机敏,便到了吟诗作赋上。”

    听着跟韩训导差不多的迷之推测,何瑾心中不由感到好笑:“也或许,只是因为弟子贪恋美色,所以才会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一直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的姚璟,却没接这个话茬儿,只是忍不住悠悠一叹,道:“若你早些展露出这等才学声名,为师也就不会将案首......罢了,反正你还年轻,下一次的县试还有机会。”

    何瑾听后,也只是淡淡一笑,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随即又同姚璟聊了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便躬身告退。

    待他刚一离去,姚璟便对一旁的陈铭问道:“师爷,你有没有觉得,润德开始对我生分了”

    陈铭被问住了,因为如今很平静的何瑾,完全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就好像一潭表面连波澜都没有的湖水下,却暗潮汹涌不止。

    但仔细想想,何瑾决不可能害姚璟,也不会师徒决裂......

    只是,或许一些事发生后,就仿佛一块玉有了裂缝,自然让人感觉没之前那么明润了。

    “东翁多虑了,润德毕竟是你的亲传弟子。”沉默了半天后,陈铭才说出了这句安慰性的话语。

    姚璟却不由再度一叹,摇头道:“或许,真的是本官有些刚愎自负了。”

    “太执念科举取士的规则,也太在意自己的脸面......案首一事,哪怕同润德提前商议一下,恐怕也不会寒了他的心,令他现在对我这般客套。”

    陈铭闻言,不由也默默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些天,他其实也已试探过何瑾了。

    之前衙门礼房改革一事,他一直从何瑾那里,得到不少实质性的建议。可如今这几天,何瑾只是寥寥谈论几句后,便扯开了话题。

    “哎!......”

    签押房中,姚璟和陈铭最后对视一眼,不由又齐齐叹了一声。

    走在回家路上的何瑾,当然不知道签押房的事儿。更不知道,柳清霜助他成名这等事儿,竟然还会有坏处。

    这一晚,当他准备好生再背上几篇程文的时候,却看到老娘掂着手里的笤帚疙瘩,一脸屠夫杀猪前的冷笑:“瑾儿,最近翅膀硬了吗”

    “没,没有啊......”

    “翅膀没有硬,怎么就会飞到秦楼楚馆里吃花酒了”

    崔氏‘啪’的一下,将一堆的请帖扔在何瑾的面前,道:“真是娘的好儿子,甚有本事儿啊......满城窑子里的姑娘都给你发请帖,真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啊你!”

    “娘,这事儿你得听我解释。”何瑾额上不由冒冷



第一三九章 你又不能陪我睡
    “你们知州大人可在”当前一名锦衣卫小旗,如鹰隼般的眼神儿,盯向了衙门值班的帮差,喝问道。

    “在,在的......小人这就去禀报。”帮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一溜烟儿地跑去了后衙。

    姚璟过年期间还在衙门的缘故,说起来也很简单。

    如今他在磁州城也算站稳脚跟了,且陈铭多次提过,将他妻女接来一事。姚璟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草木,当然便同意了。

    这个时候,他自然在跟妻女其乐融融。听了帮差的汇报后,立时神色大变,迅速整理了一番常服,跑来了大堂。

    那名锦衣卫已下了马,看到姚璟后,冷厉的神色才好转了一丝。

    他将马背上的竹筒交给姚璟,道:“大人,灾祸降临突然,陛下于新春赐宴时接到此急报。当即命内阁商议票拟,随即批红下发。万千黎庶系于一身,万望大人重之慎之!”

    姚璟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情况。

    朝廷越过了布政司和府衙,直接向州里下发政令的事,可谓极其罕见。只有在万分紧急,不容耽搁的时候,才会出现。

    赶紧验看官防,拆开信封、掏出信瓤一看,是朝廷命令磁州准备接受两万名灾民的公函。姚璟的目光登时凝重起来,寻思片刻后,向那位锦衣卫小旗道:“各地遭灾很厉害么”

    “从没听过这么大的震灾。”那锦衣卫小旗心有余悸般,回道:“最严重的陕西之地,井水枯竭,地裂泉涌,水深尺许,水流成渠,震塌城廓,摇倒房屋五千三百余所,压死人畜以千计,人民逃散,有的城市乡村为之一空。”

    “随后又接报说,河南陕州、永宁、卢氏、寻宝以及山西省平阳府、蒲州、安邑、荣河等地,也遭灾严重,遍地决裂,百姓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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