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战国时,毛遂自荐与平原君到楚国求救抗秦,促成了赵楚合纵,于是留下了‘毛遂自荐’的典故。但毛遂在治水方面的建树,或许鲜为人知。
由于请兵有功,赵王遂封毛遂为谏议大夫,封邑曲梁。然当地地势低洼,滏阳河洪水经常泛滥成灾,百姓生活十分困苦。
毛遂到任后,疏通河道,加固堤防。为防止滏阳河决口,特意令民用红胶泥土和泥,把河底、河帮全部抹厚四五尺,不留一点空隙。
从此之后,滏阳河不仅解除了溃决之虞,而且河道畅通。水利的兴修,使这一带农业得到了很大发展,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后赵王视察民情,听闻毛遂治理滏阳河的事迹,高兴地言道:“如此一来,滏阳河岂非成了铜帮铁底”
自此之后,铜帮铁底的说法,便一代一代流传了下来。
只可惜,当年的铜帮铁底,也架不住沧海桑田的变幻侵蚀。
尤其滏阳河支流繁多,处于太行山迎风坡,源短、坡陡、流急,洪水峰高量大、河道泄量上大下小且弯曲,每到汛期宣泄不及,便导致洪水泛滥成灾。
千多年的冲刷,以及河流的改道,便使得这一大片的地方,不是在汛期成了河泽,就是干涸的时候毫无人烟。灌溉、航运、防洪、排涝的功能尽皆丧失,看得何瑾每每都痛彻心扉不已!
毕竟,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师父,当年毛遂用红胶泥土,可算是当时最好的材料了。可真正疏通河道,最合适的材料是什么”说着,他一指脚下的水泥坨子,道:“是这坚固如石、还不渗水的水泥混凝土啊!”
经何瑾这么一点醒,姚璟才恍然大悟,震惊异常:“润德,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一切”
“嗯。”这下何瑾凝重点头,解释道:“材料方面,就是这水泥了;技术勘探方面,郝家这里肯定有专业的人才;资金方面,由柳大家义演筹集的钱财和秀儿的投资,应该已经足够了;至于劳力方面,当然便是这些庞大的灾民。”
“弟子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官府的政策支持。只要师父能将这事儿跑下来,弟子就敢保证一定能疏通这条滏阳河!”
姚璟当下就要道出豪言壮语,可略微一寻思后,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因为政策这事儿,何瑾其实也已经替他办好了。
选择疏通这条运河,何瑾可谓已兼顾了方方面面的问题。
首先朝廷那里,不用花一分钱,就能拥有一条多功能的运河,傻瓜都会同意;其次,地方州府那里,只需配合一番,就能捞得一大政绩;至于灾民们,有了这样一项大工程,就有了饭碗,也会乐开花。
当然,其中最大的获利者,还是何瑾。
运河一旦疏通,他作为最大的投资商,当然会享有税收收益的担保。一点都不吃亏不说,还开拓了一笔巨大且源源不断的财路。
更可恨的是,这家伙早就将运河岸边的荒地拿在了手里。届时运河疏通后,商贾云集、货物不断,随便在岸边做任何生意,都会赚得盆满钵溢!
可姚璟会不同意吗
除非滏阳河的水全进了他脑子里,否则他才不会不同意!因为运河一旦疏通,他这个知州的政绩,可就大到天上去了。
当年苏东坡疏浚西湖,只主持修筑了一条不到六里的堤坝,便名留青史。而这么一条全长八百里、惠泽整个北直隶的运河,在他的倡议主导下疏通完毕,足以令他青云直上、流芳百世!
算来算去,何瑾这是大的方面都照顾到了,就算有些小小的影响,也能轻松摆平。说是让他跑跑政策的支持,其实不过就是将天大的功绩,拱手让给了自己。
就像之前他用无烟煤,救助磁州孤苦百姓一样,做得简直滴水不
第一五六章 疏通滏阳河
天气回暖,春雷始鸣。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曰: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转眼间,便到了惊蛰节气。
鼓山煤矿这里,从昨天夜里开始,不断有马车向这里送来物资。灾民们看在眼里,都不知道他们那个小官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对于那个何小官人,他们一点都不知该如何评价。
说他是个好人吧,他动不动就让捕快衙役、民壮无赖来抓人。虽然,那些家伙都是白莲教的人,但也搞得一片鸡飞狗跳。
并且,他还在灾民区里,制定了严格的卫生条例。谁敢不从,就扔鼓山煤矿里接受劳动改造去。
而那些回来的灾民们,随后就一个个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可爱干净了。只是除了拼命告诫其他灾民,说‘鼓山煤矿就是十九层地狱’的话外,剩下自己在里面遭遇了什么,半点都不愿透露。
以至于后来有小孩子哭闹了,大人只要说声‘何官人来了,再哭就把你扔煤矿里去!’,孩子立时吓得就不敢哭了——这赫赫凶名,足以让小儿止啼,跟三国时魏国大将张辽张文远一个档次。
可说何瑾就是个坏人吧,灾民们又表示,从未见过这般慷慨、拿真心换真心的坏人。
在这里的每顿饭,管饱是最基本的,而且还管好!好多困苦的灾民们都表示,他们就算在家里,也没吃过这样营养丰富、品类繁多的好伙食。
在这里,你冷了说一声儿,何瑾就会让人给你送煤炭;你病了,他会亲自跑去城里请郎中,汤药钱全免费。
甚至,你孤单寂寞了,他也会出现在你面前,冷冷地告诉你:“孤单寂寞都是闲出来的,有这瞎想的力气,不如明天多干点活儿去......”
不管怎么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灾民们一个个变得气色红润,身体倍儿棒......有时候晚上想想,好像家乡地震了,也不是啥太大的坏事儿。
毕竟,在哪儿都要干活儿吃饭,而在这里干活儿,吃的还丰盛美味多了。
总之,对于灾民来说,何瑾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是什么麻木不仁的坏人。甚至,有时候,都感觉他不是个人......
呃,不要误会。
这意思是灾民们认为他一个少年,凭借智慧和能力,为他们提供了吃住,救下了他们性命。同时,这少年又那么难以理解、难以亲近,倒有些像......庙里冷冰冰却能庇护他们的神塑。
“准备开饭了!......”何瑾可不管灾民们如何看待自己,此时的他骑着高头大马,站在粥棚前扯着嗓子呼喊道。
窝棚里的灾民鱼贯而出,慢慢汇聚到粥棚之前,自发地按照里甲排好了队。
老弱妇孺们排在前面,壮年男子在后。两万五千余的人群,竟然没一点的骚乱,秩序井然。
粥棚那里,上千名妇人一起动手,和面扯着油条。从半夜忙活到天明,总算把这么多人的油条做了出来。
那一边锅里的油已经沸腾,一个胖胖的伙夫将准备好的油条下进去,锅里顿时滋滋地响起悦耳的声音。
在油锅的旁边,还有一个大锅,里面是香喷喷的鸡蛋汤。另一个伙夫轻轻舀起一勺儿尝了尝味道,蹙了下眉,又洒了一把盐、倒了半瓶香油搅了搅。
这样相似的情景,当然也出现在其他几十口大锅前。浓郁的饭香飘满鼓山煤矿,灾民们都翘首以盼,小孩子更是口水都流到了地上。
当一人拿起两根大油条、端起一碗鸡蛋汤后,不管男女老少,都不由眼圈通红起来。喝一口滚烫味美的汤水,吃一口酥脆的油条,感觉简直置身天堂。
不少好奇的商贾、马夫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掉了一地:“老天爷啊,那些人是灾民怎么吃得比俺家都好!”
“他娘的,这年头儿,灾民都吃上油条、喝鸡蛋汤了”
“谁这么败家,给流民吃这样的伙食......啥,都这样吃了快一个月了我也要去当灾民!”
......
面对着一片哀嚎,看着一双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灾民们得到了空前满足,不由挺起了胸膛,找回了做人的尊严。
大家都
第一五七章 你们是锦衣卫?
“没想到,这样一项足以留名青史的工程,真的让他给做成了......”站在半山坡的姚璟看着底下的一幕,深深地被震撼了。
他默默地计算过了,用这种施工方式,一天就能疏通修复三里左右的运河。就算加上其他工程,也能在端午之前,疏通磁州境内的滏阳河段。
“不,东翁,他可不能一直在这里干到端午。”陈铭这会儿也开口了,道:“如今快到二月,他该准备县考了。”
如今陈铭也看出来了,像何瑾这样的人才,眼下不过鲤鱼游浅滩。一旦过了科举的大关,便是鲤鱼跃龙门!
并且,这样能造福苍生的家伙,越是早点跳、跳得高,大明的百姓才越能早点享福!
“不错!”姚璟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过了今日,就让他安心备考,题目都......那,那个不考个案首出来,本官跟他没完!”
站在姚璟和陈铭身后的沈秀儿,听着两人的一番话,妙目之中不由光华闪闪,神采飞扬: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非凡优秀
并且,经历这半年的相处,她对何瑾的了解也更多了几分。
别人评价奇迹般的滏阳河工程时,都在感叹何瑾的慷慨大方,挥金如土,认为灾民们之所以保持高昂的士气,皆是靠钱堆出来的。
但身为商贾之女的沈秀儿最清楚,仅仅靠花钱,是买不来所有人全力以赴的!
她跟姚璟、陈铭还有郝富佑不同,不是第一次来参观,而是每天都能看到何瑾和灾民们同吃同住,还一起劳动。而且从事最累的挖渠道、挑担子工作,一个人顶好几个人。
但你若说他平易近人、善良仁厚,那又是不存在的。
对于阻碍他的家伙,比如白莲教的人、比如散漫挑事儿的灾民,他可一点都不手软,全都让赖三儿手下的那群泼皮恶棍,狠狠地给收拾了。
私底下问何瑾的时候,何瑾的回答是:“越是大灾的年份,就越是需要一个强势的领导者,形势越艰难,就越要强势。一个凶悍的领导者,给人心里的稳定感,绝不是一个软绵绵的滥好人能比拟的。”
“那你为何又要跟灾民同吃同住,还一起劳作”沈秀儿就忍不住继续问道。
“那是因为我要以身作则告诉他们,他们不是什么受难者,是靠劳力换取生活的普通百姓。干活儿吃饭,天经地义;若只等着救济,那便是没骨头的奴才!”
“同时,我又需要他们为我劳作,就当然要做给他们看。毕竟,他们对这种调调儿最没抵抗力......恩人都亲自下去挖沟了,谁还敢给我懈怠”
回去后,沈秀儿仔细想了想,何瑾的手段无非就是四个字:恩威并施。
可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仁慈一些的,便如姚璟一般成了滥好人;强硬过了,就可能导致灾民们哗变......
唯独美中不足的是,意中人太优秀了,有时也不怎么好。眼下就有柳清霜那个狐狸精,明显也盯上了自己的男人!
之前自己还想着靠砸钱,来拴住何瑾。却不料,何瑾一下拿出了滏阳河工程。
这工程一竣工,她砸出去的钱就能几倍地收回来,非但不会让何瑾感动,自己反而还要感谢他......
并且,这件事儿之后,柳清霜更会看出何瑾的不凡。
‘不行......二月的时候,他守孝期便满了。除了可以参加科考,也能娶妻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抢在二月的时候,拿下这个男人!’
这时候,望着远处根本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光着上身的少年。沈秀儿不由暗暗地握紧了粉拳,心中打定了主意。
而这一日,就在众人的观摩下,平常又不平凡地度过了。
当夜幕缓缓降临的时候,灾民棚外的一处僻静之地,两个人的身影,却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大人,我们都潜伏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真打算跟着那何瑾,疏通好滏阳河道”
还是那个身穿破衣烂衫、但明显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好像很有些幽怨。
毕竟一身的本事儿,用来挖沟和泥,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浪费。更可怕的是,他的这位大人,好像还挖沟和泥上瘾了......
而头戴斗笠的这位‘大人’,却好似正在思索着什么。听到‘何瑾’二字后,才微微反应过来,颇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这何瑾如何”
“擅自处置朝廷逆
第一五八章 锦衣卫哪有生意重要?
陈铭搔了搔头,也觉得这封公文莫名其妙:整个磁州境内风平浪静的,哪有什么白莲教匪作乱
可朝廷的公文,又不可能会作假。上面明明写了河南十余州县,俱有白莲逆匪混入灾民中结社图谋。
更令他们难以相信的是,公文上说,就跟磁州挨着的彰德府治所安阳,白莲教匪甚至还组织了一起暴动,冲击官衙。听起来,声势闹得还挺大的......
但磁州这里,真的屁点事儿都没发生过啊......
“东翁,公文上是说灾民里,混入了白莲教匪......”揪着胡子的陈铭,突然抓住了重点,望向姚璟言道:“灾民的安置事宜,一直都是由润德负责的啊!”
“不错!”姚璟也反应过来了,当即起身向外吩咐道:“姚福,去将润德给我找来,本官倒要看看,他又耍了什么幺蛾子!”
“嗯,知州大人还是快些为好。本官也想知晓,那些白莲教匪到底被如何处置了......”姚璟话音一落,签押房外便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此时刘火儿当即上前,对姚璟禀述了一番事情的经过。
这时候,两位锦衣卫已在来衙门的路上,路过了酒楼,换上了他们特有的服饰。
当前那位年长瘦削的中年人,一身妆花绢织造的飞鱼钦服,上面绣着金线绘制的飞鱼祥兽,栩栩如生。
身后那位年轻人,同样身披飞鱼服,腰系鸾带,手持绣春刀。只不过,两人一对比,显然前者的衣料织工更高级。
姚璟当即上前见礼,问道:“二位便是公文上所提及的锦衣卫”
“不错,本官便是锦衣卫大汉将军千户孟文达。”
孟文达言罢,随即又掏出三大宪的旨意,宣读道:“鉴白莲逆匪于河南作乱,特设千户所以镇抚。一应事宜,皆以都指挥体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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