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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原来姑娘是受了闲气,才跑到我府上诉苦的。何必多在意呢人言可畏,姑娘越在意,就越把心情弄得乱糟糟的;张某以为清者自清,相信时间久了,这些非议就自动消散了。”

    “我就知道自己没白来。”

    明媚一笑,我立马挂上一副八卦的嘴脸,同张启怀谈论上:“张大官人交游广阔,且是青璃姐姐的熟客,不知道你是否对她这姘头的来历,有所眉目呢”

    张启怀面色一变,有些尴尬地笑说到:“这种事情,在下怎么会知晓估计最清楚青璃心思的,还是那位王家公子吧,毕竟两人相好了那么久,多多少少知道些底细。”

    “我能去问王岩吗如今青璃姐姐跑了,他个冤主不来找我的茬儿,我已经阿弥陀佛烧高香还神了。”

    说着,我朝张启怀靠近了些,挺神秘地问到他:“张大官人,我听说你以前在青璃姐姐身上也不少花银子,难道您只想做个堂上雅客,没有其他半点非分之想”

    “君子好逑,在下若说没半点非分之想,那也太故作清高了。只是毕竟青璃心思不在我身上,张某何必要强人所难,非要求个结果呢情缘如露,朝聚夕散,该理智退出来时就要果断退出来,我喜欢记忆都是好的。”

    “那张大官人你可得小心了。”

    张启怀惊:“姑娘什么意思要在下小心什么。”

    “自然是你和青璃姐姐的一段露水情缘啰。”

    说着,我一边摆弄指甲,一边试探到他:“我来你府上,可不是白喝您的好茶的。现在天香楼中除了针对我的谣言,还有关于你的,说昨夜您点了青璃姐姐的牌后,人便跑得没影;大家现在纷纷猜测,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青璃姐姐瞧上您的财大气粗,悄悄投奔您来了”

    “所以怀疑间,姑娘就替花姑投石问路,来张府探探在下对此事的口风”

    我手托香腮,眉眼间半笑半媚,把话说得极婉转:“嗳,张大官人别多心,我说了只是凑巧来您府上喝杯茶的,没那份多管闲事的心思。”

    然张启怀反应也是奇怪,端量了我片刻,忽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吊着哑谜半响,他才说道:“要是君惜姑娘对我有这份心思,那我可能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说着,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殷勤地招呼到:“姑娘难得来我府上一回,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想来天香楼当下的混乱,姑娘回去了,也没什么心思用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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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斗心斗智
    开膳前,趁着张启怀去酒窖取酒的功夫,我和小光碰了个头。

    “如何,转了圈,可发现了他府上有什么”

    小光道:“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加上张启怀府中看守极多,又是白日,我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查。他府上好有好几处地方我没来得及探查,你想想办法,再把人拖一拖。”

    “张启怀留了我们用饭,此番来了三人,若你不露面,怕是不合适。先和我呆在盎然轩,等一会开了膳,我配合你找机会抽身。”

    “也只能如此了。”

    进了这张府,小光像换了个人似的,行事做派有了大局观。

    不时地张望着外面的动静,小光又问到我这边的情况:“那你呢和张启怀在书房内腻歪了半天,可探出什么!我记得你来之前曾说过,要求证什么事,结果如何”

    “求证过,可头绪却断了。”

    “什么意思什么头绪断了!”

    既然已经有了结论,那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当即回到:“王岩给了我张纸条,是在青璃失踪前有人悄悄传递给她的。起先我怀疑这人是张启怀,可在他书房中对比过字迹,却发现纸条上的字迹和张启怀的字迹,完全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你确定没瞧走眼你之前不是说张启怀对你有了戒心,万一是他使的障眼法故意蒙骗你呢”

    “应该不会。你我来张府是临时起意,这是其一;他若有戒心,那么多本账簿参考对比字迹,张启怀若要使诈,如何料到我会随手翻看哪一本这是其二。”

    “那你现在已经肯定,青璃和那些烟花女子的失踪,与张启怀无关”

    小光提到这点,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当下的判断不尽人意,心情古古怪怪地不明朗。

    沉了口气,我以退为进地说到:“是不是,再观察观察;线索这东西得靠心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敢草率下结论。”

    “二位姑娘在聊什么呢聊得这般神情严肃。”

    话题正卡在一个当口间,此时张启怀抱着一坛陈年好酒,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

    我立即使了个眼色,转而换上笑颜应对上:“让张大官人见笑了,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闲来打发无聊而已。”

    “张大官人安。”

    配合倒是利索,小光立马变了副娇媚在面,向张启怀福身请安。

    “我记得这位标致的小美人,光儿姑娘。我和庆阳兄,对光儿姑娘您可是记忆犹新着。”

    提到那晚碰壁的事,小光骤时愣在旁,脸上莫名有了些尴尬。

    见状,我立马圆上:“记忆犹新什么张大官人也真是不解风情,我小妹初露头角,却遇上个高冷客,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着;您倒好,口上没句真心实意的道歉,反而打趣起光儿来。”

    “君惜姑娘说道的是,张某该罚,该罚!”

    说着,张启怀将怀中沉沉的酒坛晃了晃,对我俩讲到:“一会儿张某先自罚三杯,权当是对光儿姑娘赔不是。二位姑娘,客来是欢,切勿门前久蹰,里面请。”

    话落,兴致极好的张启怀便领头进了花厅,而我和小光相视几眼后,也紧跟着入了内。

    一桌子珍馐佳肴,配上满园盛春美景,再佐以美酒佳人,张启怀春风得意色随酒力散开,越发张扬起来了。

    与张启怀同吃了一杯酒,我趁兴打趣上:“张府奴仆如云,遍地见金,如此豪奢宅院应有尽有,却唯独少了个贤惠持家的主母,张大官人不感到寂寞吗”

    “若二位姑娘肯常来我府中做客,张某哪里会寂寞”

    昂头间,一杯满酒尽入喉,仪态极为风流豪爽。

    我道:“张大官人是好客豪爽之主,今日能得您奉为上宾之待,我们姐妹已经是受宠若惊;然毕竟身份悬殊,张大官人乃吴怀名流乡绅,而我们不过是烟花柳巷的讨活人,若来往过密,不免招来口舌是非。我们姐妹的脸面不重要,可损了您的威信那就是实在是罪过。”

    “嗳,男欢女爱乃人之本性,我张启怀纵横风月已是周所众知的事,若能得姑娘垂青,说不定往后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张某也不是一时兴起,只要姑娘有这个心,我张府随时都为您敞开方便之门。”

    言间,张启怀朝我的座位挪了挪,满酒间,几分试探味地对我说到:“君惜姑娘既然知我张府现缺个当家主母,不知有没有兴趣来搅合一把没准儿,这个位置就被姑娘您摘了去。”

    接过他递来的满酒,我嫣然一笑,婉拒上:“只怕君惜于大官人您,不过是昙花一现,没那份本事揽住您张府的金饭碗。”

    手臂上青纱袖暂遮面,我微微向后一仰,亦爽快地满饮尽杯中酒。

    “试试总不吃亏的。”

    “谁知道呢对于有风险的事,君惜从来都是要考虑再三,斟酌再三的。”

    再次露出容颜,面上娇媚胜过花厅外明媚春光。

    此时,张启怀忽起了些情怀忧色:“都是男子三十而立,若是顺境,此时早已该成家立业,膝下有欢;可张某如今年近三十,虽家业小有所成,但早年丧偶,且膝下仍空,不免觉得人生还是多有遗憾啊。”

    说着,张启怀抄着筷子,朝我碗里夹了一块肥美的鱼肉。

    “可惜啊金银易得,良人难求。”

    “真看不出,张大官人一个风月浪子的皮囊,竟藏着一颗倦鸟还林的安稳心;若这等心思被吴怀的媒婆们知晓,怕是你张府的门槛都要被她们踏烂了去。依我看啊,张大官人是挑花了眼,若对方不是什么嫦娥之貌,文君之才,长孙之贤,哪能入你的法眼。”

    “姑娘说笑了。其实张某要求并不高,多年未续弦,只因为早没当初少年郎时那份悸动。”

    悸动!

    揣摩一二,不解的我再回望上张启怀,他那些显真的神色早已不见踪影,只是一口闷酒急下肚,然后执着筷子随意地夹了些小菜添滋味而已。

    娶与不娶,续与不续,是他的自由,我亦不会笨到把这个话题说穿,闹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然正欲收回过于无礼的目光,张启怀身上一个细小的破绽忽引起我的注意;然留心细观后,这一幕惊得我背脊骨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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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行迹败露
    “少东家。”

    正当心七上八下难平复间,忽张府的一名管事慌慌张张地进了花厅,呈上了本账簿。

    张启怀立马脸一变,不悦地说到:“冒冒失失,府中规矩搁忘哪儿了,没见我这有客人在作陪吗”

    “小的鲁莽,少东家息怒!可——”

    管事亦知此时坏了张启怀心情,可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他定夺,跪下身奉高账簿间,这管事又硬着头皮禀报上。

    “盐田那边已经积压了三个月工钱未结,盐工们情绪极不满;今儿个早上盐田的监工急来报,说盐工们已经聚众闹起事来,且势头极大,誓要讨个说法。眼下各分管事已经将这三月盐工工钱结算清楚,就等着少东家过目后,发放工钱。”

    张启怀拍着桌板,怒道:“明明知道布庄开张,花销了不少银钱,他们这些刁工倒是会挑时候闹事。我们张家什么时候少过他们一分一厘怎么,迟个一天半天的,他们便要饿死不成!我看都是平时惯出来的刁毛病!”

    “是,是,是,少东家说得极是!是那帮盐工不知道心存感恩,老在节骨眼上给您添堵。”

    “既然知道是在给我添堵,你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滚下去!我倒要看看,今日我不放工钱,他们那帮刁工是不是要把天闹出个窟窿来!”

    张启怀雷霆之怒已出,然这管事亦是个硬身板,虽人前一声不吭,可他奉着账簿却还是稳举在头顶,纹丝不动。

    此时缓过惊劲儿的我,心中忽生出一计来。

    我挂上甜笑,立马怀添上一杯酒,起身便绕到他背后,将这美酒杯塞握在他右手中。

    “好好的,张大官人同下人们撒什么气,多煞风景啊。”

    说着,我径直把管事奉着的账簿拿了过来,快速地翻阅了遍,笑说到:

    “盐工们聚众闹事是不对,但毕竟他们赚得是血汗钱,一家老小的生计就指望着账簿上的那点银子过活;虽眼下张府周转不顺,但以张大官人的雄厚财力,区区几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你啊在吴怀百姓心中乃是心宽似海,美誉流芳的大善人,若为了这点小财小事损了威望,那可真是划不来。”

    “我看君惜姑娘才是个活菩萨,可奇怪了,您老是对张某刀子嘴,对他人豆腐心呢。”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到:“哪能,毕竟人前得赞扬的人是张大官人您啊,我可半分好处没捞着。”

    “行,姑娘开口,张某岂有不从之理可是这会儿我私章未随身带着,等陪姑娘用完午膳,我再来处理此事。”

    “可是少东家,那头——”

    刚按住火势,这管事又挑起事端找训,若不是我有所盘算,还真不想帮他的忙。

    抚了抚蠢蠢欲动的张启怀,我调节上:“大官人又想动气不是管事也是着急着迟则生变,既然私章未带,那你亲笔落签不也一样顶事吗虽交办不合规矩,但特事特办嘛,回头等解决了盐工的事,再补上章印入账也是一样的。”

    “君惜姑娘真是处处令人意外,我看我手下那些所谓的得力管事,十个也比不上你一个人脑筋好使。”

    不吝其词地赞了我一通,他吩咐到管事:“你来愣着干嘛,速去取笔砚来,难不成让我替你跑一趟!”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管事这麻溜行动间,也不过是一杯酒的功夫。

    然刚上了笔砚,我顺势抄起酒壶又替张启怀满上一杯,殷勤备至地推着他喝;右手抽不空间,他似乎觉得管事碍了他的好事,立马抽出左手拿起狼毫笔,洋洋洒洒地在账簿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而他当众写下名字的一刻,我所有心中谜团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悄悄传递纸条给青璃的人,就是张启怀无疑!

    起先我惊,是因为忽然注意到张启怀居然能用左手夹菜,且动作间没有半点生硬;这种双手同用的本事,没有经过刻意且长期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若说巧,倒不如说皇天不负有心人,管事替盐工们讨发工钱的事,正好让我有机会印证张启怀左手藏着的秘密;然我之所以一直在张启怀身边献媚敬酒,其用意,就是让他没空腾出右手,继续施展障眼法。

    而这个费劲心思隐藏的秘密,就藏在他名字中的“张”字中。

    一更长南街老槐树月老庙,不见不散,那个纸条上的字迹,我可是印刻在心!

    一个“月”,先前差点被张启怀的右手笔法给糊弄过去,而此时他名字中的“张”中的一半“长”,虽二字大小有差,但熟知书法的人亦看得出,无论从笔锋收扬,到横竖走法,眼下他“张”字中的“长”与那纸条上的长南街的“长”字,完全是如出一辙的!

    此时看着微醺上面,笑意盎然的张启怀,我完全觉得坐在自己跟前的,是一只披着人皮迷惑人的老狐狸!

    “君惜姑娘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眼神看在下”

    被问及间,我瞳孔微缩,笑说到:“没什么,只是一时错觉,觉得张大官人有好多地方君惜看不透。”

    此时,他冷不丁地探出手,握住我的柔荑说到:“到底是花姑教的好,还是君惜姑娘本就冰雪聪明,像有读心术在身似的,非得把张某的心看得一清二楚”

    “知心人,知心人,张大官人流连风月烟花巷中,不就是求个知心人吗我若能读透您的心思,那往后的日子,我还会为生计苦苦发愁嚒”

    “说得好,说得妙,能时时刻刻掌握别人的心思,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君惜姑娘不妨猜一猜,在下现下对您是个什么样的好奇心思”

    心头猛一震,然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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