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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稍许,正处于忐忑不安中的我,脑顶忽被一只大手抚住,一遍遍的,像顺着猫儿的皮毛似的,透着温柔和爱怜之意。

    “有时候讨厌你的缺心眼,有时候,又怕你多起了心眼。嗳,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

    心里不禁叫苦我也不知如何应对你的喜怒无常啊,师父!

    “瑾瑜。”

    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忽然一声轻柔女子声传了进来;我猛抬起头张望了眼,却见周暮雪不请自来地走进了这屋子。

    喜是喜有人来解围,但当看过她冷色中一抹欲欲跃试的愤恨,那点喜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

    周暮雪福身请安后,说到“眼下吴怀境内相关事宜已经处置妥当,记录在案,请您过目。”

    趁着他俩谈事之际,我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将双脚放落地,准备着开溜。

    不过身体刚往前一倾,身侧人一把便将我揪了回来“不好好养着,到处乱跑什么躺着。”

    一个留,一个怨,我在这冷热交加的目光中,还真不好求个立足之地。




第四百三十七章 虐心大戏
    好半天,缓过神来的我撇开瑾瑜公子的关怀,干笑着为自己解上围。

    “师父,暮雪大人来应该有重要事同您商量,我留在这里不方便,还是让我回自己的苑子去吧。”

    觉得自己解释地够合情合理的,我此时再次鼓起勇气撑起身子,不想他一个冷手探来,将我的左手心牢牢箍住。

    “哪来那么多磨叽,让你养着,就乖乖呆着。怎么,非要我亲自动手抱你回去”

    脑袋里“咵嚓”一声响,还没等他另一只手行动起来,我人跟避瘟神似的缩回来榻上。

    瑾瑜公子当下什么表情,我真顾不上,一个周暮雪摆出个吃人的脸,已经让我心生魔障吃不消了。

    此时,瑾瑜公子说到“好好休息着,晚点,我回来带你去见一个人,想必你应该很感兴趣。若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我感兴趣的人

    一时间想不通瑾瑜公子给我撂下的玄机,我呆呆地愣在一角,挖空心思地去寻找这好奇间的蛛丝马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阿雪,去我的书斋再谈。”

    交待了声,两人便一前一后地朝屋子外走去;临去时,我张望了眼,不想鬼使神差地和周暮雪的目光交集在一处,那滋味,比混吃了野山椒和花椒还麻辣。

    妒忌是什么,从周暮雪的态度中,我开始有了初步了解。

    入定,夜色渐深。

    马车不徐不疾地行走在街道,时不时撩开窗帘看看街上的人来人往,灯火辉煌,这吴怀的繁华,似乎并没有因为那场惊变而有了褪色的迹象。

    时间会掩盖一切,不断向前,这就是岁月无声赐给人发人深省的道理。

    从热闹中抽离出游离的神思,我留心了经过的街景,领悟到什么间,立马回头向稳坐在旁的瑾瑜公子求证上。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天香楼你先前不是说,不让我再掺和天香楼的事务,怎么——”

    “是不想你在掺和天香楼的事,但你不是欠王岩一个交代;不去的话,你会在景逸院中呆得住”

    此时一提及王岩,我人即刻惊色上面。

    青璃死前留有交托,看似几句话,然处置起来,那是相当的考验功底和演技的;一时间没个底,我人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怎么,看你烦乱不安的样子,怕见了王岩没法交代青璃的事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已,又不是让你提刀杀人,没那么为难的。”

    “您,您知道!”

    惊问出口那一刹那,瑾瑜公子的形象,比神仙还要神,我仿佛感觉在他面前,这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秘密”可言。

    “若不知道,我陪你去瞎折腾什么青璃弥留之际,可不是你一人得知她的遗愿;我想知道,也不定非得通过你的嘴。”

    对了,小光!

    一瞬间把这解惑给解了,然我焦躁不见驱散多少,反而多了些垂头丧气。

    丧气着什么很自然的,我此刻是真没信心去劝说王岩。

    “拿着。”

    “什么东西”

    “青璃的赎身契约。”

    “赎身契约”

    草草地翻看了两眼,管他这契约做得真不真,假不假,我当下感觉这东西就是多余的。

    “没人给青璃赎过身,这东西给王岩有什么用师父,这契约不明摆是假的嘛!”

    瑾瑜公子道“你要跟王岩交代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假话配上假赎身契约,只要你拿捏得当,未尝不可让王岩那痴心郎信以为真。”

    我愣了愣,似乎领悟到什么道道,又垂下头细细地将这张赎身契约看了好几遍,心里渐渐有了明朗。

    瑾瑜公子是在告诉我,即使一个捏造谎言,也要下足撒谎的本钱和准备。

    很快,在天香楼正门前,我和瑾瑜公子瞧见了一出虐心大戏。

    “青璃,青璃!”

    略带焦急的呼唤,快速地被街上的喧嚣掩盖,越见王岩的恐慌无措。

    此时王岩不停在附近热闹处搜寻着,并孜孜不倦地朝过往的行人描述着青璃样貌形容,以求获得一星半点她的去向。

    然渐渐地,过往的人被问厌了,烦了,便视他如疯子般避讳着他的纠缠,冷漠而快速地流过他身旁。

    “青璃,你在哪儿,出来见见我好不好!青璃!!”

    彷徨无助间,王岩崩溃地拉开嗓子唤出她的名字,紧接着眼前陷入了天旋地转。

    而心变引观变,他忽发现这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笑脸是为他而生的,他只是个陌生人一般,被众人的冷漠,遗弃在这宽敞的大街上。

    凝着僵面,踟蹰多时的王岩稍稍提精神,继续朝更热闹更繁华的地段寻去。

    立于长南街中心,四通八达的巷街,在他脚下向四面延伸开来;王岩面容间那股茫然,如落入蛛网的昆虫,惊心更迭,乱绪难止。

    他该何去何从,如何寻她

    一个无意的冲撞,让他这个风姿卓越的男子跌坐在地上,像只落单孤雁般愣在人群之中,彷徨着前路无她。

    “小心娘子,这个人是疯子,我们别招惹他!”

    王岩仓惶地回过头,此时一个陌生女子正紧紧偎依在一个男子身边,两人警觉而充满鄙夷地规避绕开他。

    冷与暖的深刻对比,在这样匆匆过往的人海中,渺小着心;恍惚间,灯火阑珊处幻出一倩影,王岩恍惚的探出手,痴问

    “青璃,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入迷地探问了一声,却是惊声四溢,凉人心扉。

    孤寂来袭,眼中越发厚重的泪水,在渐渐模糊着王岩的视线,手背一拭眼中朦胧,仿佛什么忽然不见踪影。

    不停地擦着眼睛,王岩仓惶地在四下里张望着,未果间,他又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慌张地在人群中找寻起青璃。

    脚下的步履越来越急,越来越慌张,瞪大了惊慌的双眼在人群中搜寻着;他惊慌的声音也在无限高扬着,扩大着,如心上的那个空洞无法填补。

    “青璃!”

    “青璃,我是十郎!!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一起便好,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青璃!你们有没有见过我的青璃!!”

    已失魂落魄的王岩,见人就猛追问,吓得周遭的路人避闪不及;而他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处于怎样的癫狂状态,依旧孜孜不倦地在过往人群中找寻着。

    “青璃,你出来啊!出来啊!我求求你,别闹了好不好”

    “青璃,你出来!!”

    “我求求你了,青璃你去哪儿,出来!!”

    大街上,王岩痛泪难止地呼喊着,试图用自己的心声打破这里的冷漠。然这些陌生人,还是如同对待疯子般,敬而远之对待着这个撕心裂肺呼唤着的男子,无应无怜。

    不知就这样呼喊了多久,王岩嗓子也喊哑了,再也呼唤不出一句;他就着街边酒肆石阶,瘫软地坐在地上,仰头对月空忆人。

    时起时歇的夜风,豆大的泪水,一心发泄不完的闷痛,就这样默默地陪伴着王岩,等着一个忽弃他而去的人。



第四百三十八章 心有魔障
    悲伤似乎能传染般,触动心绪,也怂恿着我迈开脚步。

    “你想好了”

    忽然,身后探来一只手将我挽留住,我人愣愣地僵在原地,任耳边吵杂如何喧嚣,也平息不住我的心潮澎湃。

    甚无把握地点点头,我抽离了瑾瑜公子的阻留,继续迈步朝失魂落魄的王岩走去。

    “王岩。”

    我站着,他软瘫着,像两条本不该有交集的平行线,违背了所有常理,交错在这个复杂的时空中。

    “君,君惜姑娘!”

    昂起写满绝望和无助的脸,他凝望了我人久久,忽然整个人被什么炽热的东西化开,悲怆的神色间骤然爆发出无比的欣喜和激动。

    迷茫之中,忽抓住了救命稻草,想来就是形容当下王岩的状况。

    “您这些天去哪里了我在天香楼整整苦等您消息三日,不见人间都快急疯了!!青璃依旧杳无音信,我试过了所有方法都打听不到她半点消息,这感觉,这感觉太让人抓狂,太让人不安了,仿佛青璃彻头彻尾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迷泪成灾,在苦闷倾述中无声落得狼狈而急促,我一时间不知如何起话,王岩话里的急更逼得人心紧。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青璃的下落!花姑这几天,总有意无意地避着我,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撬开她的硬口铁心;你如今是天香楼的红人,花姑的心头宝,想来她知道些什么也一定不敢对你有所隐瞒。求求你君惜姑娘,发发善心帮帮我吧,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王岩的响头如急雨般落下,周遭因这突来变故,纷纷抛来异样眼光。

    心头像扎了根刺头般,两头不是人的我,慌手慌脚地蹲下身,试图阻止王岩的略显疯魔之举。

    “王岩你别这样,你就是给我磕一千个,一万个响头,我也没办法把青璃姐姐还给你!”

    “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猛地,王岩收止住丢人之举,凝出一副魂不附体的惊样质问上我。

    还没等我开口,他惊惶难抑地抢说到“前日起,吴怀大街小巷中都在传张家命案,听说张府少东家张启怀不仅死得极离奇,且在他府上发现不少女尸;本来这事轮不着我多管,但回头仔细一想,张家命案和青璃失踪一事上,有太多时间巧合,而且那张启怀和青璃本就相识!怀疑间,我昨日还特意跑去郡府衙门去认尸,却没见青璃再受害之列;一时庆幸无她,一时又不安于心,我真不知此事该从何理出头绪来。我总觉得,总觉得——”

    哽咽间,王岩的话陷入乱无章法,而我领会到他在心惊胆战什么。

    事情,本就没那么简单。

    满身像被丝茧束缚,心难于挣脱间,王岩一把重力地拽着我的衣袖,苦苦哀问上“她人不在天香楼,也未在那些受害女子之列,你告诉我,她现下究竟去了哪儿,为什么一直避而不见为什么!为什么!!”

    “她跟别的男人走了!”

    被逼问地无法,终于我豁出去了,高声喝止住王岩如浪的质问。

    “没意义的。你再怎么痴情,再怎么苦候,也等不到她回来,她也不会回来!”

    “不可能,青璃不是那样绝情的人,我不信,你,你分别是在说谎,你在骗我对不对!”

    生离之说尚且让王岩癫狂到如此地方,若他知道青璃的死,其后果更是无法想象。

    “我为何要骗你”

    要想在气势上折服一个人,那你首先态度,言词上,就必须有高人一筹的魄力和胆气。

    我狠撇开他的纠缠,反质问上王岩“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来此寻你,不过是同情你的过分痴情,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她不会如此绝情无义的,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我不信,你们都在想法设法的骗我,想拆散我和青璃。”

    王岩当下这股混劲儿,叫人恼也不是,悲也不是;一时无法,我迅速地摸出那张赎身契约,硬塞在了王岩怀里。

    “你自己看看。”

    一纸契约,寥寥百字,却像一封诀别书般,用无情的事实一字一句地刺伤着王岩满心满怀的真挚,一层一层地剥开他脆弱的自尊,伤得他体无完肤,怨泪四溢。

    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哼噎,瞳孔骤缩骤放,一张脸白得似宣纸,可口中依旧倔强念叨着这样不信,那样不信的言词。

    我深深吸了口气,一点一点地把这谎言圆实上“这纸赎身契约,是我背着花姑从她房里偷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青璃姐姐是被那个叫方进的人用三千五百两纹银赎走的。我打听过了,这叫方进的男子是大历人氏,家中以贩卖皮货为生,家境也算优渥;早先因倾慕青璃姐姐风采,便生了纳妾之意,前时来吴怀贩货得知青璃姐姐落魄,便暗中与花姑商议赎纳事宜。”

    “王岩,你也沉沦在这乌糟之地许久,应该深知烟花柳巷的女子,婚姻大事向来不由自己做主,此时有人主动捧着大把银子来天香楼讨个冷门姑娘,花姑为打发麻烦间,自然有了成人之美的意思。”

    “可,可这并非青璃本意,花姑明知道我和她——”

    “你错了,这本就是青璃姐姐的本意。”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王岩间,暗自鼓了把劲儿,继续说到“若非青璃姐姐本人首肯,她会一句交代都不留!正因为青璃姐姐不想让你知道此事,所以她最后选择了不告而别,同方进远走他乡。这几日,我和花姑避着你不见,多少也因为青璃姐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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