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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你想表达什么,痛快点,不用这般含沙射影的。”

    话虽难听,然不得不说,乌尔娜那些侃侃而谈的话在我心里扎下了根刺头。

    乌尔娜笑了笑,小声说到“当然是给阿姐点个醒,别活得糊里糊涂的,容玉意的下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对慕容曜而言,弃之如敝履般不惜。”

    靖德帝,慕容曜

    回想起在东俊山的所见所闻,再和乌尔娜当下的话作上对比,我心里俨然是矛盾重重。

    若我真是李淳元,那此时我该信谁慕容曜,还是乌尔娜,又或者是瑾瑜公子!

    “怎么,阿姐在质疑我说的,不敢相信靖德帝是个始乱终弃,不值得依靠的男人阿姐,男人的嘴,哄人的鬼,你虽说不如容玉意那般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这个男人,确实祸害你不浅。曾经多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还不是抵不过他心中的万里江山,祖宗家业重要;他如今要娶成王的女儿为妻,曾许你的荣华富贵,也变成了泡影,只是你自己未意识到他的薄情而已。”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叫我如何去计较,去争”

    “难道一句不记得,就等同你自己的东西可以被他人予取予求,随意瓜分即使阿姐有这么大的心,不在乎自己的得失,可若慕容曜手中的屠刀,对准了你亲人的头领,阿姐还要继续隐忍不发”

    “你指的是”

    “自然是你外祖父家,宋氏门阀。当年阿姐在大历身陷危难,可是老侯爷救你于旦夕之间,并助你得报李家血海深仇;阿姐是通情达理之人,亦知‘血浓于水’的道理。对,你可以对靖德帝的不忠视而不见,可以大度将北燕皇后之位拱手让人,可宋门诸人,皆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难道你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慕容曜挥落的屠刀下一一送命依小妹看,这和记忆无关,而是责任。”

    说着,乌尔娜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到“阿姐不该再沉默,你从前于靖德帝,不过是制衡宋门的一颗棋子;既然他先不仁,那就别怪我们无义在后。如今宋家满门的生死,就在阿姐的一念之间。”

    。




第四百八十六章 完璧归赵
    情绪间正处于摇摆不定间,忽然一道寒光袭来,落在我和乌尔娜中间不足半寸的石滩地上。

    寒光中化出把锋利的宝剑,威慑逼人,而无意震起的石屑如水花四溅,打在脸上生生做疼。

    “二位姑娘偷听的很过瘾吧有什么心得体会,不妨同在下说说。”

    威迫声如雷云压境,须臾等我缓过神来,乌尔娜早已脚底抹油,借力腾空向后退避了一丈远。

    春连雪幸步走来,平静无澜的目光和我的呆滞神色撞在一块,这状况如擦电走火般微妙,瞬时间化去了春连雪之前所有的镇定从容。

    “怎么是你!”

    大为不解地询问了句,为防有变的春连雪箭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提起了石滩上的七星宝剑。

    “姑娘你这一丢,天欲宫满北燕的找寻你,可折腾得我们够呛;找来找去,竟没想到人还在眼皮子底下藏着。”

    说着,春连雪剑尖一挑,直指上对面的乌尔娜。

    “你就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掳走我家公子人的毒女在下春连雪,冒昧向姑娘您讨教几招。”

    “嗳,我可不是来找公子切磋的。”

    未等春连雪作势,乌尔娜抬手一拒,嬉皮笑脸地说到“小女子不过是因阿姐她灵智不开,念及昔日故人情间,才带她出来散散心的。如今将阿姐完璧归赵,一来对你们天欲宫没什么损伤,二来公子您寻回你家主子惦记之人,乃大功一件,怕是没必要同小女子多斤斤计较,是吧公子”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一张小嘴倒是老道油滑得很。”

    剑尖微垂,春连雪也把心思分了些在我的安好上“君惜姑娘,这丫头这两日可有为难于你你放心胆大的说,有连雪在,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揉着还在犯疼的脸颊,我摇摇头,回应到“没有。”

    “看吧,阿姐她承认我没刁难于她,我可真没有半点恶意的;事儿一完,我就赶紧把人给你们平平安安送回来。”

    “事儿”

    春连雪疑声高作间,回头望了望后头仍处于惊恐支配中的容玉意,立马嗅出了点事头的气息。

    “你煞费苦心地避开我们的耳目,把君惜姑娘引到吴家沟,怕不只是为了散散心,解解闷那么简单吧她的身份来历,想必姑娘心中甚是清楚,你这一手不是显得太过挑衅我们天欲宫!”

    “嗳,公子这话太冤枉人,我可不是在挑衅!我是替你们,替阿姐着急才是。”

    撩了撩被溪风吹乱的鬓发,乌尔娜有条不紊地说到“虽然用的方法不同,但目的却是殊途同归,大家都是想帮我阿姐重拾旧忆;这一点上,我和你家主子可是站在一致阵线上的友人。”

    “友人你配和我家公子相提并论吗!你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在我看来,不是在帮忙,是在捣乱坏事。”

    被春连雪一讽,乌尔娜人前的笑靥没那般好看,但也没乱了多少分寸。

    她道“我知道,你们天欲宫行事从来没把旁人放在眼里过,你我在这争一时长短也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得提醒公子一句,时局易变,有时候太过精打细算,步步为营,未必见得是上上策。就像一把好刀,打磨过头了,反而会变得中看不中用。”

    “所以,你掳走君惜姑娘来此,就是为了替她提前开锋自作聪明。”

    “你!!”

    有火欲生,然而乌尔娜再三审度下,还是在春连雪面前把脾气给压制下来。

    “好,反正人是完完整整地送还给你们天欲宫,我这个没本事的小人物倒要看看,你们天欲宫究竟有什么高人之谋,把这北燕的天捅出个窟窿来。阿姐。”

    撂了个狠,乌尔娜忽把话头转向我来。

    她道“你终归是好命的,不管身处何境何地,都意外地有人愿意帮助您一偿宿愿。分别在即,小妹再郑重提醒你一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可是要悔恨终身的。保重。”

    话音未散尽间,乌尔娜立马朝溪水中投入什么东西,顿时大股冒气的毒烟,让她在我们面前失去了踪迹。

    “小小障眼法,还想跑”

    “春大人,穷寇莫追。”

    春连雪提剑欲追,我骤地出声打止住他好胜的念头。

    刹住脚步,春连雪眼睁睁看着乌尔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去行踪,不免有些怨怪在口。

    “公子已经对这毒女下了‘诛杀令’,就这么放她走,回头在公子面前我不好交代。”

    “有毫发无损的我在,春大人没什么不好交代的。”

    在溪岩后蹲太久,血脉不畅通的我,立马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活动起自己酸麻的关节。

    我道“春大人有要务在身,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乌尔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就不知道春大人当下,如何处置那位落难的大历长公主”

    当下,春连雪口上虽没急着问什么,可他惊诧四溢的表情,已经很好地说明了问题。

    他担心我究竟知道内情多少。

    长吁了口气,我继续说到“春大人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想必也不想因我的无意撞破,而节外生枝吧不如按你先前的计划,妥善安置好那位大历的公主,至于我和她,就没必要再照面了。”

    “君惜姑娘好像把事看得很透彻,是因为那个溜掉的毒女的缘故”

    “和乌尔娜并没有多大关系。”

    平和地应了句,我再次眺望向上游那女子,心紧巴巴间,又立马把目光给收了回来。

    “人云亦云的事情,本就不可尽信;若追问太多,我这有限的脑子消化不了。再者,我总感觉和那位大历公主间,不是什么善缘,此时再出现在她跟前,万一把她刺激过度,怕是得不偿失吧。”

    “君惜姑娘果然是蕙质兰心,难怪我家公子对你青眼有加。姑娘稍等片刻,等我属下来此接手后,连雪亲自护送回公子处。”

    我点点头,随口又问到“公子人现下身在何处”

    “公子得知姑娘被那毒女掳劫,猜想她可能带着你前往燕都,所以带着人火速赶往燕都堵截。算算路程,公子现下应该快到商阳了吧。”

    “好,春大人安排妥当后,我随你前往商阳。”

    言尽,我一个人看着眼前奔流不息的溪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



第四百八十七章 真相为何
    人生,总是跟一个又一个措手不及,在并肩同行着。

    我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一出大戏,不断地有人冒出来,或苦口婆心,或深恶痛绝,或猜忌无限,以形形色色的角色,替我拼凑着那个失去的过去。

    过去真假存疑间,然有件事却是不容置疑的我是李淳元。

    而这个重拾的身份,又然我无限抗拒和害怕,仿佛无形间我双肩上多了千斤重的担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可想而知,要变回评价众口不一的李淳元,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你怎么如此任性”

    浑浑噩噩的我,当时一只脚还悬空在门槛外,一个怨怪至深的责备,和着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化潮般将我紧紧包围住。

    “过去的事情就真那么重要吗,值得你甘冒性命危险去探究!你跟着我时日不算短,也见过不少事,难道还不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乌尔娜动机不纯,她明摆着想利用你,只要动动脚指头都可以想明白的事,你却一头脑热的扑进去!”

    “那公子你呢你不是和乌尔娜一样,也想利用我的过去,去对付靖德帝。”

    僵在他的怀里,我直条条的思绪里,没经过任何心思间的加工,便把所想和盘托出。

    对人的震撼,将他本密密无隙的怀抱松懈开;瑾瑜公子双手扣着我单薄的双肩,垂下审视我的眸子中,水波荡漾般的惊异在更迭不息,慢慢将一脸严肃化作了百般复杂。

    “你信乌尔娜,不信我”

    “我信公子你。”

    我回答的,毫不犹豫,然却不给他丝毫控制权,我径直把话题揽了过来。

    “在乌尔娜没有出现之前,这事不是早就有了定论我对公子说过,我不抗拒你交办的事情,只希望层层推进间能活得明明白白;而乌尔娜的出现,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和公子最初的打算不谋而合,加以印证我的作用。她和你一样,希望我能尽快动手,去对付日渐势大的靖德帝。”

    终于,这生硬的话题凉去瑾瑜公子的热情,如他缓缓落垂下的手,让一道看似近实则远的距离隔阂住。

    半响后,他低低地问到我“你来,是不是想同我说,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

    “正因为君惜此时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才来。”

    拢遮在袖口的柔荑,无意间团得紧紧的,我积聚起自己此刻所有能用的力气,将心中盘旋的问题抛向了瑾瑜公子。

    “我只想问公子,靖德帝于我个人而言,真的该杀吗只要你说该杀,那君惜便相信你,从此绝不怀疑。”

    “该杀。”

    一个回答,干脆而利落,然这个回答此时却不是出自瑾瑜公子之口,而是由旁人代为评判。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周暮雪,一把不留情地扣着我的肩头,坚定无比地向我灌输到

    “且不说天欲宫和那毒女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你内心本就偏向这样的做法,只是不习惯掺杂了利用成分而已。李淳元,你要的,不过是公子口中的一个印证,印证靖德帝曾深深地负了你。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若日后有什么后悔的地方,你大可把责任推卸到公子头上,进而能给自己找份心安理得。”

    “阿雪,适可而止。”

    “瑾瑜,你对她的保护才该适可而止,她没有你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

    此时,一反常态的周暮雪,不仅出言顶撞了瑾瑜公子,还把话说得更现实。

    “是不是认为天欲宫在利用你的过去,横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扎着根刺儿我不妨给你一个拔刺的良方,天欲宫利用你不假,但你本心是甘愿被我们利用,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甚至于,你本心比我们更盼着靖德帝不得善终。”

    “我真的有那么恨他”

    迷茫如我,感觉一个人乘坐着条孤舟漂泊在汪洋之中,撕心裂肺呼唤,却没有半个声音能回应我的求助。

    “你恨他。”

    片刻,周暮雪斩钉截铁地应上我。

    “你恨他的虚与委蛇,利用你宋门外女的身份打压宋氏门阀在北燕势力;你恨他的虚情假意,在危难之际不顾夫妻之情,为求自保眼睁睁看着你沦为另一个灭你李家满门男人的怀中;你更恨他当年湛江之战中,为解大历和北燕伪帝夹击之困,利用你做饵诱杀嘉康帝,不料自己却成了替罪羔羊。而你过去这些诸多对靖德帝慕容曜的恨,是公子暗地里一手替里遮掩住了,而你现在迫不及待地把这些往事找回,想辨个真伪,我如你所愿,成全你。”

    “成全成全我什么!”

    当头棒喝感未消间,周暮雪不留余力地拽上我,朝屋外走去。

    “你不是还在怀疑吗乌尔娜口中的旧恨版本听过了,此时我的话未必你全听进去,那好,我带你去见个人,世上对你李淳元知根知底的人不知我和乌尔娜两人,她口中一定会有你想要的定论。”

    “阿雪,不要再闹了!”

    此时,瑾瑜公子一把反拽住我的另一只手,极力阻拦上。

    “瑾瑜,我没有闹,反而异常地清醒,清醒地知道我不仅是在帮她,更是在帮你。感情用事只会坏事,你做不了这个坏人阿雪替你做。”

    “公子,你放手。”

    瑾瑜公子正欲争辩什么间,我突然在他们间插上一脚,并主动挣脱了他的牵制。

    “她说得对,事已至此,我有知道一切原委的权利。公子之前答应过君惜,要我活得明明白白的,你没有理由阻留我什么。”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跟周暮雪走出了屋子,向着她所谓的另一个“知情人”奔去。

    刚随周暮雪拐入一处向西的苑子,忽然前方敞开的屋子内,赫然飞出个花瓶,“啪啦”声在石阶下摔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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