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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主子,我去沏茶。”

    小梅也是眼色极佳,立马拿出待客之道退居偏阁。

    “别拘泥,随意坐。”

    我招呼了句,人径直落座在凉榻上,继续折我的纸鹤。

    倒不是刻意冷落来客,而是我本就是抱着无所谓混日的心态,无形间,让这阁中气氛渐渐陷入窘境。

    半响,霍子陵忽向我抱拳行礼:“虽知扰夫人清净冒昧,但毕竟职责所在,末将不得不当面向夫人交代番。”

    如地缝中忽涌出的熔岩,瞬间把这怪异的气氛给皲裂开。

    他继续道:“末将因要务在身,不日将启程返回襄城,所以往后一段时间内,荣华苑里里外外的护卫安全暂由阿姐接手。若有什么差遣,夫人尽管支会阿姐便是。”

    “倒是让将军费心,这等小事也劳您亲自走一遭告知。”

    折好一只纸鹤,我放在桌案上,侧头把未尽的话叙到。

    “我现下不过是只笼中鸟,将军也好,令姐也罢,换谁来掌控这牢笼已经无关紧要。既然将军将远行,我在这里祝愿将军鞍马平安,事事顺意。”

    “也望夫人多多珍重。”

    话毕,霍子陵立即从座椅上起身,上前向我行辞礼,我原以为我们间的话题到此为止,不想他起身后,灼灼目光却落在我跟前的桌案上。

    有什么可吸引这位大将军的我纳闷不解间,他的举动倒是相当出人意外。

    探过手,他精准地捻住躲在纸鹤下的一只小蚂蚁,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竟转身朝不远处的窗棂走去。

    手一松,那只蚂蚁便被放归入外面的大千世界中。

    我微微惊色浮动,多嘴地添了句:“小小一只蝼蚁,竟勾起将军的佛念慈心,稀奇。”

    他镇定而答:“蝼蚁虽小,但也有它存在的道理,夫人懂的。”

    懂,怎么会不懂他此时的苦心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我倏地一抹明媚浮起:“将军宽心,我虽为鱼肉,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断然不会选择轻生这条下下策。毕竟死过一回的人,更知道惜命。”

    有几分僵色在面,霍子陵只是顿了顿,便恢复成那个年少老成的大将军;再次抱拳饯别,人大步流星地离开玲珑阁。

    “人留一线,日好好相见。淳元,你也太伤人了。”

    安静不过片刻,静坐多时的霍胜男把这一阁尴尬给揽起来。

    她苦口婆心道:“我明白,以你现在的身份,子陵断不敢再有非分之心,但你我三人终归相交一场,高攀不起男女缘分间,难道连给朋友留点余地都不肯”

    “朋友!”

    我起初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来毒手
    ,

    半夜,梦浅。

    意识还徘徊在梦门边缘,忽的大股闷憋覆顶而来,我如针扎般惊厥而动,却发现当下被人坐在身上制得死死的。

    口鼻被捂,呼吸渐不顺畅,我挣扎得越发厉害。

    “你是谁干什么!!来人,抓刺客!!”

    头昏脑涨间,耳边炸起小梅的惊叫声。按当时动静而言似乎有场不小的肢体摩擦,而当哐当一声闷响后,我身上重压消失,堵住口鼻的棉被倏地被揭去,我整个人如诈尸般惊坐而起。

    然不过我喘息片刻的时间,昏暗的内寝中涌入不少人影,立马制住跌摔在床榻边的歹人,控制住了场面。

    “掌灯!”

    霍胜男英气逼人地下了令,聚集在我内寝中的人影闻风而动,火折子上了烛台,整个内寝灯火通明。

    避过一阵刺眼,等我再次探究来者何人,那张带着愤恨与不屈的脸,着实惊得我背脊发凉。

    “元,元妃娘娘!”

    此时同样瞧出端倪的霍胜男,先我一步,道出了对方的身份;而场上的护卫在片刻面面相觑后,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霍胜男口中的“元妃”,正是阔别两年不见,容舒玄那位捧在手上的心肝,林思安。

    “主子,缓缓气!”

    小梅这丫头一心挂着我的安好,顾不上此时场面多尴尬,为我又是擦汗,又是帮我抚背顺气。

    “我没事。”

    缓过气,我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寝衣,光着脚便落了地。

    “胜男,不介意我打断两句!”

    霍胜男骤地眉心一敛,暂时推敲不出我的用意,折中地回应到:“我等都是护卫夫人安全的人,夫人发话,自然无不遵从。”

    我带笑镇定地点点头,把目光落在一地护卫身上:“我且问你们,今夜我玲珑阁可发生了什么”

    这话语气不重,可气氛却如被凝聚般,压抑万分。

    几个跪地待命的护卫,你瞧我来我瞧你好一阵,倒是有个懂行的护卫卯着胆子回到我话:

    “是属下们莽撞,小题大做了。玲珑阁今夜,无事发生!”

    果然是聪明人,我未动从容间,反而严色大作。

    “既然知道是小题大做,你们一帮大老爷们还留在我内寝闺房作甚滚出去!”

    一时间,个个点头如捣蒜,口中是是是此起彼伏不断,忙躬身有序地退出了我的内寝。

    清退了这帮大老爷们,我们四个女人在场,热闹依然不减。

    “我要不要避避嫌”

    理解了我的用意,霍胜男一身不自在地问到我。

    我睨着林思安,话却抛向霍胜男:“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戏都开锣了,你却打起退堂鼓来。好生呆着吧,这出闹戏少不了你这个中正人在场。”

    说着,我骨碌地从榻上翻身落地,把先礼后兵的客套奉上。

    “瞧元妃娘娘这腿软的,要不要我搀您一把”

    “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

    我这一手激得恰到好处,林思安甩开那些无用的柔柔弱弱,跟斗鸡似的站了起来。

    她极不甘地说到:“李淳元,算你命大,我真后悔来时没多带把刀!”

    “是啊,人往往误事就误事在顾虑多。可后悔无用,怪只怪你心不够狠。”

    光话狠不解气,林思安欲冲过来与我抓扯,不想小梅挺身挡在我前面。

    小梅怒骂上:“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存了这等歹毒!想当初,若不是我家主子当初扶了你一把,你会有今日的风光之貌!”

    “物以类聚!如今我失利被擒,什么阿猫阿狗都急着跳出来献,够叫人恶心的!!”

    他国再遇,恍若惊梦间,这些话无疑激起小梅心中的不平。

    “我的确是阿猫阿狗,高攀不起你金凤凰,然瞧你今夜狗急跳墙的举动,难不成是怕主子她夺了你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荣华败心
    ,

    夜凉如水,然人心躁动。

    我呷了口菊花茶,不冷不热地问道林思安:“二年时间不短,可我瞧你这沉不住气的急躁,似乎没有半分长进。”

    “你用不着在这儿冷嘲热讽的,对,我林思安就是忘恩负义之辈,就是想置你于死地;别说是人,就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这二人转的开场过于火药味,我估计搁着的那杯菊花茶,也难消她心中零星半点火气;遂如着她的意,浇了瓢热油助兴。

    我道:“看来你还真没把容舒玄心性吃透。他啊素来喜欢带脑子的女人,太蠢太粘人的,久了腻。”

    “会腻也是因为你!”

    “嗳,别激动。”

    当即阻止林思安的跃跃欲试,我规劝上她的莽撞。

    “除去障碍中最高明的一招,叫兵不刃血,借刀杀人。我给你支个招,你大可悄悄把我软禁在荣华苑的风声放给顾老贼,以他生性多疑的性格,定容不得我。很管用的哟,元妃娘娘不妨试试。”

    “你疯了不成,自己找死!”

    这主意摆在她面前,镇定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林思安稍做思量,摆出副看穿一切的架势:“我可不上你的糊涂当!此时若真如你愿,借顾家礼的手除了你,皇上定会认为我善妒于你,进而丢了圣心恩宠!”

    我摇摇头,几分唏嘘:“麻雀就是麻雀,即使披上凤羽飞上枝头,也改不了生性胆小的毛病。”

    “也好过你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本宫。”

    我点应是:“对啊,此一时彼一时,风水真的会轮流转。以前你落难时唤我娘娘,此时我落魄时尊你为娘娘;易地而处,这一朝荣华散的,真叫人如梦不醒。”

    我起身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衣,笑得比窗外玄月之光还要淡上三分。

    “只可惜即使我身处劣势,我也不觉地有什么地方不如你。”

    “你!!”

    眼看即将发作,可就在那一点间,林思安的脾气忽然就偃旗息鼓而去。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如今你就剩这张嘴厉害些,可能助你翻盘吗你的北燕荣华梦,碎了,才真叫人惋惜。”

    “多谢娘娘提醒,不然我此时真不自信比你清高优越在哪儿。”

    笑而不张扬,我自信添辉。

    “咱们都是在荣华中沉浮的女人,可不同的是,我的经历是先甜后苦,而你是先苦后甜;而截然相反的经历造就截然不同的心性,我视荣华如浮云,你待荣华贵如命重。你林思安不是不如我,而是本心太看中荣华里的得与舍,进而患得患失。”

    林思安鄙夷高悬:“对啊,我俗气,你清高,那你死皮赖脸地回大历来作甚不就是想仗着自己姿色未衰前,在王上跟前讨得一二垂怜,进而东山复起。李淳元,是你不义在先,毁约弃信,那就别怪我林思安不仁在后,翻脸无情!”

    “就凭你”

    我这白脸唱久了,还是觉得黑脸唱着顺心。

    “不要忘了,你这一身恩宠是因谁而得。我若真有心和你争,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对容舒玄表露出一个好脸色,你这显贵人前的元妃娘娘就得靠边站。”

    “你少瞧不起人!本宫岂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我虽因肖似你而得皇上恩宠,但这二年里为了打压顾家,我没少替皇上分忧解难。我的心是完全向着皇上的,至于甘愿受你差遣,也不过是因目标一致间的顺手之劳而已。”

    “你怎么听话的我明明白白的说了,有心。”

    蜷指成环,我扣扣窗棂敲到重点。

    “你能为容舒玄办成的事情,我亦能办到。林思安,我娘家虽在



第一百八十章 难下遇故
    ,

    十几味从琅嬛洞中采摘来的花草根茎,经过繁复加工淬炼,化作点点透明精华汇入瓷瓶中。

    等收集完毕封存好,我将瓷瓶放在了小梅跟前。

    “每次使用‘无子露’时,取一小指指甲露兑一茶壶水稀释,浸泡我平日用的茶餐器皿半个时辰后,阴干便可。金银器皿不易附着药性,每两日便要重复一次浸泡;而像紫砂壶这类陶土烧制的器皿,材质吸附能力强,每七日浸泡一次便可。可记住了”

    进拽着小药杵的小梅,忙点点头:“主子,记住了。”

    “好。总之平日里细致谨慎些,切莫让人瞧出了端倪。”

    说着,我便继续忙活另一味未完工的药。

    专心致志研究药材配比间,小梅卡着嗓,忧心忡忡地问到我:“主子,若长期服用这‘无子露’,会不会对你的玉体有所损伤”

    “是药三分毒,当然会。”

    我拿着金秤把量好分量的乌钱子倒入碾盅中,一边捣磨,一边向小梅解述到这“无子露”的弊端。

    “无子露是味阴虚药物,若女子长期服用,会对人体水元肾精造成损害,轻则出现体弱乏力,精神萎靡症状,重则神经错乱,精神失常;而若是男子长期服用此药,除了伤肾伤元外,还有一个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能使男子丧失生育能力。”

    “主子你想——”

    惊恐骤悬于面间,结巴了半天,吊在小梅嘴边那后半句话始终不敢说出口。

    而我,显得不以为意。

    “不是想,而是必须这么做。”

    我捣了几杵子药,等气氛稍见缓和,才继续说到:“容舒玄是只具有攻击性的狼,而面对猎物在前,他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所以我必须在他失去耐心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可若大历皇提前对主子失去耐心,又如何应对呢”

    我尔尔一笑,目光落在了捣盅间:“所以我才另要配一剂毒药,留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

    “主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毒药这字眼如针扎心,惊的小梅魂不附体,立马战战兢兢地跪在我脚下。

    我也是急了眼:“起来!你再也不是奴,叫外人见了会笑话你没骨气!”

    “小梅无用,知道主子当下活得煎熬,不想苟且于世,却束手无措;但主子再怎么万念俱灰,您也得替远在衢州的皇上、太子多想想!人活着,才有盼头不是吗主子,您听小梅一句劝好不好,这毒药留不得!”

    面对声情并茂,泪眼婆娑的小梅,我亦是鼻子一酸:“小梅,无论我对这世间有多少眷恋,可终归是个女子。懂我者亦知我难,若届时名节不保,我真无颜苟活于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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