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本宫就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怒之极,老套的巴掌又从林思安裙角扬起,欲落在我脸上;可既然看穿了套路,那我自然不会给她发挥老梗的机会。
一把截住她的手腕,提醒到:“你再讨厌我,可别忘了,你从头至尾在模仿谁,扮演着谁。”
甩开对峙间的难堪,我防备地退了两步,靠在典书柜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从来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稀罕容舒玄,那就拿出点狠腕子来,尽快把我弄出这是非地。”
“本宫偏不想帮你,相反,恨不得你早点死!”
林思安做凶威胁向我逼来,我泰然自若地抬手一阻,顺道把另一只空闲的手指向远观站岗的霍子陵。
“一时半会怕是不可能,你得问问霍子陵同不同意。”
“李淳元,豁得出去且想要你命的人不止我一个,若我把你藏在荣华苑的事儿透露给顾相,你猜皇上他届时护得住你吗”
我呵呵笑,乐得悠哉:“你既然豁得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不退反进的我趁林思安不注意,一把捏住她的小脸,仔细地审视了一番。
“到底是个水做的可人儿,少不了优柔寡断;我再给你上一课,想做个彻底的坏人,就别把自己心中的盘算透露给对方知道。你这样做,只说明你越发不敢,因为你自己顾忌太多,没那种豁出去的胆。”
“!!!”
 
第两百零一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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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间,我忽然上前拽住霍子陵的手,阻止到他进一步逼近刺客。
“元妃拿捏在他手上,将军,让他走。”
“他已——”
胜败早已昭然若揭,未等霍子陵说出个所以然,我当场拍板。
“你还不走禁军卫很快便到,届时你想走都难!”
我这忠告,顿时亮了刺客眼中的惊慌,立马架着林思安一同朝藏慧阁入口退去;而这头,我依旧紧拽着霍子陵的衣袖,试图牵制着他的行动。
“他已是强弩之末,末将自信能毫发不伤元妃娘娘的情况下生擒他。”
“我知道。”
等人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我松开了他的衣袖,恢复了该有的礼仪。
“刚才的话是我讹他而说的,其实怕把事情闹大的人是我,不是他。”
霍子陵目瞪口呆的惊样我丝毫不意外,毕竟是个武人,哪里懂得这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和鬼蜮伎俩。
我点析一二:“将军试想下,我非这宫中嫔妃,而你非禁宫统帅,如此处境下惊动了宫中禁军卫,届时该怎么解释”
惊色化错愕,霍子陵转转而恍悟个中厉害,进而放弃先前的执拗向我请罪。
“夫人深谋远虑,末将险些酿下大祸。”
我赦了他赔罪的作揖,说到:“既知是大祸,将军还不速速随我离去再不走,被抓现行的人就是我们了。”
“夫人难道已经洞悉对方身份”
我从容道:“猜的不离十,大家都是算计着过的人,较量深浅间,倒是污了将军的纯心净眼。”
说着,我便迈开脚步朝出阁方向走去,而霍子陵不过稍作犹豫,也是大步流星地跟上我。
我和霍子陵刚出了藏慧阁,便见林思安人倒在右手边的廊道上,霍子陵紧着面色上前探查了番。
“人无大碍,被人打晕而已。夫人,此时我们该如何善后把元妃娘娘继续放这儿置之不理!”
“要不然呢”
对霍子陵这多管闲事的态度还来不及说道一二,御书院外已经有了动静。
我顺势给他打了个眼色,霍子陵这次倒是反应的快,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迅速护着我朝御书院侧门退去。
躲躲藏藏回乾坤殿途中,遇上不少赶往御书院的禁军卫;这等大戒备光景下,霍子陵似乎也明白我当下处境间的被动,开始有些担心。
“夫人看,此番元妃娘娘会不会向禁军卫透漏您的事”
“我又不是元妃。再说了,先前她对我的敌意,将军又不是看不懂。”
和霍子陵掩藏在一棵槐树后,等过往的禁卫军远去间,反而借话打趣到霍子陵。
“怎么,担心我身份曝露”
此话一出,护在我身侧的人倒是彻底的哑巴了去。
大概我也是介怀着男女有别,不看霍子陵作何反应,把这带着暧昧的对话亮了底。
“为今只能赌一把,赌我在藏慧阁中把元妃收拾地够服帖,让她在禁军卫面前把不严实的嘴管紧。”
“万事结果间无非好坏,夫人能预见到什么地步”
良久,我耳旁响起这么句担心满满的探问。
我道:“好的结果,就是元妃她守口如瓶,把今夜遭遇当成普通禁宫行刺敷衍了事;而坏的结果,就是这大历皇宫再次为了我李淳元闹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我估摸着,这事儿比较倾向于后者;毕竟元妃肯对我高抬贵手,但不见的那刺客会对我手下留情。”
“夫人这话何理末将被你话绕糊涂了。”
“这事根本不绕,只是将军自始至终是个局外人,理解起来自然费力。”
我扭过头便撞见霍子陵的腼腆,笑笑间,不吝赐教地给他了些提点。
第两百零二章 人性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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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不期而至,碎了乾坤殿中刻意营造的安宁祥和。
“莹儿,你这是做什么”
容舒玄虚伪的开场白,随之带起地是那头凄哭连绵,单调乏味的哀求。
顾莹口中只一句:救洛青山。
我坐在九龙吞日金屏后,隔着一条缝,便见慌泪满布的顾莹跪在容舒玄脚下,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不放。
“莹儿,你可把孤弄糊涂了。”
克制着急促的哭噎,顾莹急道:“莹儿自知厚颜,可青山也是一时糊涂,为保莹儿周全间才会行刺于樾棠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莹儿愿承担一切罪责,但求玄哥哥替莹儿在父亲面前说几句好话,先救下青山!”
“等等。你说刺客是洛青山”
一口无知演绎地十分到位,转而,容舒玄换了个严色。
“你怕是急糊涂了,元妃宫中遇袭怎么和樾棠扯上关系宫人无知,嘴子碎了些情有可原,可怎么连你也听信这等蜚短流长,荒唐。”
“玄哥哥!”
哭腔中忽逼出声凄厉,顾莹的纠缠更见紧。
“你不用瞒莹儿了,我知道樾棠姐姐还尚在人间,且是您把她藏在宫中的。姐姐,莹儿知道此刻你也在,能不能现身一见!”
女人素来九分糊涂一分醒,这一分清醒,算是把容舒玄的脸面打得响亮,拆得难堪。
对方指名道姓地要见我,我自是坐不住,从金屏后亮出了身形。
白了一眼枉做小人的容舒玄,我走上前接起这陷入僵局的话题:“抓走你情郎的人是你的好父亲,你不去求他,反倒来乾坤殿哭哭闹闹,我真瞧不出你耍得什么迂回心计。”
“姐姐,主意都是我一个人出的,你向玄哥哥求求情,救救青山吧!!哥哥素来疼爱您,若能救出青山,莹儿愿给您做牛做马!”
我冷拒道:“你当我是庙里的活菩萨,什么人都救吗顾莹,洛青山想要我的命,我没多追究也就罢了,你凭什么要我替他求情!”
我管他容舒玄给我黑脸白脸角,本着心,当面把话下狠;而顾莹转头抓攀着我,哭得更见伤心无助。
“姐姐心中有什么恨,什么怨,冲着莹儿撒便是,我亦不会有半句怨言;但青山是一时糊涂,他是怕姐姐口风不严才此处下策!若姐姐能为莹儿开金口求情,莹儿愿一命换一命,自裁谢罪!”
说着,早有准备的顾莹从怀间拔出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窝子便扎去。
幸亏在旁的容舒玄眼疾手快,当即夺了她手中的匕首,扔得远远的。
“犯什么傻!别忘了你是大历的皇后,在孤面前要死要活的,成何体统!”
“可我从不想做这椒房主人!!”
被大力闪了庄重的顾莹,哆哆嗦嗦伏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出这么一句,震得我五脏发颤。
用尽力气再次撑起身,那无助慌张,生生把一双眼化作泉:“我真没办法,没办法,我虽贵为皇后,可我能左右谁我谁都左右不了!后位,荣华,人生,我真什么都可以不要,唯求青山能平平安安地活着!玄哥哥,如今只有您能助青山免于一死,我求你了!!”
她满掌心血污的手,抹不尽凄楚泪的无助,像个孤立无援的孩子,被悲伤一点点吞没。
曾几何时,我亦如她般。
我不断劝说自己,该继续对她穷追猛打,继续落井下石,然动容却越来越猛烈。
良久,我道:“你好歹是天子,让个臣子在禁宫中为所欲为,拿捏生杀大权不说,现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从宫中带走人,你这皇帝当的是不是太窝囊了些”
“哼,顾相目中无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此刻发善心激我,无非是为讨个作壁上观的好人牌;可即便就是孤去了,能顶什么事儿要知道,顾相下狠心遮掩的丑事,没人拦得住!”
不着好脸色的呛了我一串,容舒玄依旧把置身事外挂在嘴上。
“莹儿,你父亲什么脾气你最清楚不过。你信不信,若孤此
第两百零三章 蛇心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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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苑中的日子如枯坐井底,只知头顶一方天有风雨变幻,却不知周边万事万物如何因这风雨来袭变得惨淡不堪。
那夜乾坤殿变故后整整四十三天,容舒玄未出现在我面前。
此事会以什么样的结局落幕,我一直在等着有人给我答案,可惜困住我的这口井太深,渐渐的,竟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方。
枯等入深夜,寂寂无声间,我原以为又将陷入新一轮无望的等待中,玲珑阁密道此时有了开启的动静。
我抱着诓睡在怀中的晋儿急赶去一瞧,从密道中走出的人,却非容舒玄。
“谁家的孩子”
单衣简装的林思安窜了出来,不过三两眼间的过招,她似乎对我怀中的孩子产生了大忌惮。
“自然是我儿子。”
与其费心和对方周旋高低,不如坦诚来的有效;怕她吵醒晋儿,我撂下个招呼不周,转身就朝內寝折回。
在我小心翼翼安置晋儿间,添香驱蚊的小梅也注意到林思安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俨然情绪克制地没我稳重。
“你来荣华苑,又想生事”
小梅像护崽的母鸡挡在我跟前,架势间的严防死守,引得对方不屑地一嘲。
“夫人身边总是有这等多事人,真碍眼。”
小梅严色不下:“这里不欢迎你,识趣的就速速离开,不然我让霍将军来请你!”
林思安酸笑一二,呛到:“奇了怪。什么时候荣华苑轮到你个贱婢发号施令了”
“嘘,小声点!”
见晋儿睡颜间有些不安稳,我当即噤声喝止住她们的争执。
为晋儿再次掖了次被角,我起身轻着脚步走到小梅身边:“小梅,你留下来照看好晋儿,我和她去偏殿谈谈就回。多留心些动静,别让苑子中的护卫察觉了。”
“可她来者不——”
我挡住她欲言又止的小嘴,挂起一抹从容笑。
“来者是客,我心里有数。”
说着,我朝神色怭怭的林思安打了个眼色,领头在前向偏殿方向进发。
今夜星光正盛,玲珑阁偏殿虽无火烛照耀,可依然敞亮无比,丝毫不影响我们间的交谈。
我找了个好位置落座下来,放开压制多时的声调。
“元妃娘娘今夜宿在乾坤殿,想来是荣宠复来再得圣心,可喜可贺啊。”
“那也是托夫人的福,捡个您不要的漏而已。”
林思安人前笑虽风光,可面下却有如临大敌的暗涌起伏,酝酿一二,她便直直朝我发难而来。
“本宫先前还疑,夫人怎么在这荣华苑中稳得住,原来是手中早握有杀手锏。好招啊夫人,母凭子贵不说,此时皇后这一闹疯,您复位的机会有添了几分胜算。”
“皇后闹疯慢着,顾莹她怎么了!”
心中惊澜骤起,果然在她口中能得到我想知道的事儿。
林思安应到:“她怎么了!夫人何必装糊涂,皇后现下的失心疯,不是您的一手杰作嚒”
“我跟你装糊涂我困在荣华苑中多时,消息闭塞,这不是还指望着娘娘您给我指点迷津!我且问你,顾莹失心疯的事儿可确凿,你亲眼所见!”
交锋间带着真伪之辨,林思安亦是观察我反应多时,确定我是真不知此事后,才给了回应。
“本宫亲眼所见。就在藏慧阁闹刺客事后没几天,顾莹整个人突然陷入疯癫状态,成日寻死觅活的,闹得整个椒房殿鸡犬不宁。”
“你确定她不是装的”
我紧了口气追问到,当即又觉得自己太小人。
林思安笑得小坏:“若是装,那顾莹这出苦肉戏的血本也下得太足。就在前天夜里,顾莹又割了自己的腕子,血流了大半,人现在是死是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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