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果不其然,有人在容舒玄的天子威慑下,沉不住气了;双手撑拱,抬过谦卑垂下的头顶,霍子陵整个人就跪在容舒玄跟前请罪。

    “这和霍卿有何干系梓潼的出行安全,孤可是明明白白地交托给令姐端庆郡主,即便孤要治罪,也是该治端庆的罪,而不是霍卿你。”

    担心什么,应验什么,我还真被容舒玄一肚子醋劲害成了个害人精!

    我急插话争辩道:“你别鸡蛋里挑骨头,是我——”

    “不是的。”

    没等我解释出个所以然来,霍子陵斩钉截铁地打断我。

    “是臣莽撞之失,害皇后娘娘受惊滚落阶梯受伤,微臣愿一力承担罪责。”

    容舒玄笑与话,极有文章:“一个是,一个不是。孤可被你们俩弄糊涂了。”

    人前装作一副苦恼样儿,把这芝麻绿豆点大的事儿继续扩大。

    “一边梓潼说此事与你们姐弟无关,一边霍卿又把所有过失揽在自个身上,你们这不搭调地一唱一和间,好似真藏着什么不想让孤知道的事情般。”

    “霍子陵,好好跪着,莫添乱!”

    我见势不妙,立马截住蠢蠢欲动的霍子陵。

    “事情根本不复杂,就是我出门前自己不留神,脚踩空滚下阶梯,霍将军好心帮衬我一把,仅此而已!”

    “就这样”

    勾着唇角,容舒玄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极度地不信任。

    “不这样,难道你还想怎样我没功夫陪你在这天马行空地编戏本子,你爱信不信!”

    动了真火,我在容舒玄怀里挣扎不断。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总成了吧!”

    “又和孤耍起小性子来了不是脚有伤,就更该安安分分地呆着。”

    那股略阴骘的笑,如白雪遇暖阳,从我转移到霍子陵身上时,已变得盛气凌人。

    “既然皇后让你跪着,那霍卿就在这跪着;一个时辰为限,小惩大诫间,好好在此




第两百二十四章 福祸双至
    ,

    仰望天穹上绚丽多彩的烟火,把这夜耀得骤暗骤明,上京王都里里外外充斥着浓浓年味,然于我,只剩格格不入的凄凄惨惨戚戚。

    自从那晚与容舒玄再度交恶,我的身体状况如大山崩塌,一日不如一日;精神状态也是时好时坏,成日与病榻作伴不说,睡眠作息也是越发不规律。

    严重时,可以一整宿接一整宿地不合眼。

    当然,我这身病痛并不是那晚容舒玄勃然大怒下惊吓所致,而是这几个月来未间断服用无子露,阴损致体虚。

    一个人呆着间,回想起年前腊月十七那日,满庭梅香入骨时,封后旨意忽传进了东辰殿的情景。

    当着众人的面,不仅把封后旨意丢进炭盆烧了个精光,还当着礼部典官的面砸了百宝凰珠冠,绞了九瑞金凤腾云袍,痛斥数落礼部背典忘宗,不安礼法的阿谀行径。

    然意通心,心连气,气连五脏,拒不受封间气急引发隐疾,我两口闷血吐在汉白玉地砖上,如红梅落雪般触目惊心。

    也不知当时场上如何个作乱法,我整个人随着脑中嗡嗡作响的杂音,只觉眼前一发黑,便昏厥在小梅的怀里。

    事后几天,我才得知自己虽搅黄了容舒玄精心安排的封后大典,可天子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更改;即便我有再多抗拒,再多情绪,也改变不了我大历新后众人皆知的局面。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他人口中讳莫如深的“昭圣明德皇后”。

    从怀里掏出装着无子露的小瓷瓶,我痴痴地看了许久,想了许久,这种自损八百的负隅顽抗还能支撑我熬到几时

    我自己配制的药,我自然清楚它的弊端所在,若再继续服用无子露,不出半年我必定会因阴元亏损,发狂而死。

    可眼下靠着无子露拖着,容舒玄才不敢越雷池一步,若为了保命而停了药,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无数怎么办盘旋在脑里,可始终寻不着一个清明解脱。

    正沉浸在这苦痛中无法挣脱时,眼前忽然窜了团白影,不等我反应间已经扑了我个满怀。

    晋儿像个小猫似的黏在我怀里撒娇,他小小软软的身子,暂时松了我心中的憋闷。

    “淘气鬼。”

    宠溺地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我蓦地发现这孩子穿得极单薄,立马搂紧了些晋儿,并用自己厚实的狐大氅包裹住他的身子。

    留心了下此刻夜色,就着自己出来的时辰大概的推算了下,现下少说已经是一更天了,按照晋儿往昔的作息习惯,我不免有些惊讶。

    “这么晚,你一个人偷偷跑出临修阁梅姨人呢。”

    “睡着啦”

    撒娇气地在我胸口顶了顶,晋儿如洞中探出脑袋的小狐狸般,脆生生,甜滋滋地答了我声。

    “你这个小调皮鬼,要是你梅姨醒来——孩子,你刚!!”

    平淡无奇中忽显峰回路转,我倏地意识到什么,激动难抑地捧住晋儿的小脸蛋。

    “你,你刚才在跟娘亲说话对不对!”

    可当下这孩子似乎专挑我急,接下来好长时间里,只知呵呵乐乐。

    “晋儿,回答娘亲好不好,你刚说什么来着,娘亲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生怕是个梦亦或是幻听,我诚惶诚恐地追问到他。

    “不说”

    那笑脸像灌着蜜糖,晋儿咧着小嘴,奶声奶气地应了我句调皮。

    瞬间,他的应答让我热泪盈眶,若世上真有什么仙音仙乐存在,我肯定,我此时已经听到了!

    “娘亲,你为什么哭了”

    毕竟孩子小,不懂什么叫喜极必泪的道理,



第两百二十五章 生恨死乐
    ,

    心中,有种负面情绪在急速积聚。

    “樾棠!”

    见不长眼的宫人领着晋儿紧随,我还未吭声,便被神色见急的容舒玄截住。

    “你听孤解释,孤和朱小梅她——”

    “等着!”

    不等他诡辩出个所以然,我咬牙切齿地打断他,同时一个向上扬起的狠眼色,扎退了容舒玄纠缠在我胳膊上的手。

    快速地抱着晋儿走出临修阁,我把孩子安置在偏厅的贵妃榻上,并交待上那帮阴魂不散的宫人。

    “你们几个在此,好好照顾好我儿子。丑话先说在前头,无论接下来主阁中闹出何等动静,都不许离开偏厅半步,否则我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话毕,再无所顾忌的我,扭头如阵疾风般朝主阁杀去。

    去时路上,顺带从摆架上取了只趁手的白釉梅甁,掩藏在袖下。

    再次踏入临修阁主阁,容舒玄倒是反常的听话,一步未移地立在原地等我归来;当时那光景下,我也不知自己狂躁到什么程度,只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宝剑出鞘必见血的气势杀了过去。

    未等他开口的机会,我藏在袖下的梅甁就冷不丁朝他脑门砸去,哐当一声响后,只见吃痛的容舒玄捂着额头踉跄大退两步,殷红的鲜血沿着五指缝流了出来。

    我急怒而骂:“知道世上最无用的话是什么吗是给了人无法弥补的伤害后,那些冠冕堂皇的抱歉!”

    他的血,让我整个人的情绪都沸腾起来,我不顾瓷片如何锋利割手,拽起片就朝容舒玄狠划去。

    “拿命赎罪!!”

    一顿架势猛如虎,对人一击败成狗!我手中的瓷片还在他咽喉一尺开外,他老虎钳般的手猛地箍住我的手腕,反向一折,我人被他反制在腋下,动弹不得半分。

    他亦来火气:“孤纵有百般不是,你下手非得做得如此绝!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你居然要杀孤,我们可是夫妻!!”

    忍着手腕间被折捏的痛楚,我嘴上狠不见松。

    “休要再辱我!我恨你,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你疯魔入脑了吧!”

    “我疯魔又如何!!杀你,是造福天下苍生的大功德!”

    “你还要孤对你如何卑躬屈膝孤一直在尽心尽力弥补对你的亏欠,可你怎么回应孤的你够让我寒心到几时!”

    勃然大怒间,容舒玄夺了我手心里拽着的瓷片砸个稀烂,毫无半点怜香惜玉地把我放倒在地。

    他龙威大作:“别说孤今夜酒后失德,毁了朱小梅清白,就是要她此时跪下来舔孤的脚指头,她也必须照办!你如何鄙夷孤,痛恨孤又怎样,丝毫改变不了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的现实!孤是大历的天子,这万里山河的主宰,孤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没人敢拂逆孤半句,哪怕你是孤的皇后也不例外!!”

    “天不收你我收你!”

    什么狗屁公道,早在他的专横下被扭曲,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亦是豁出去了。

    “你防得住我一次,两次,甚至百次千次,可是来日方长,千万别让我逮住一星半点机会,否则我定叫你知道什么叫老虎胡须拔不得!”

    “孤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辈子还真没有孤驾驭不住的人在;倒是你,与其在这空口逞能要强,不如花点时间好好想想,如何认清现实为妙。来人!”

    说着,容舒玄冷面一显,唤来了在外驻步多时的侍卫。

    “皇后常随朱氏女不安本分,魅主背恩,乱我后宫,现赐白绫三尺,就地处死!”

    “你敢!!”

    惊变之下,我急窜到小梅身边护住她。

    “你看孤敢不敢!!孤的谕旨,你们没听清楚吗动手。”

    容舒玄御命耳提面命,进阁奉旨的侍卫不得不从,我跟个疯妇似的驱赶着靠近的侍卫,情况越发见急。

    狠一口咬退欲控制我的侍卫,我抱着小梅退至死角间,立马从颈脖中摘下一个粉色琉璃坠子捏在手中。

    &n



第两百二十六章 狠诞无畏
    ,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而我们写在生死簿上的三更,似乎未到时候。

    那夜,我和小梅,都活了下来。

    小梅和容舒玄的抵死相拼,由于暗卫的出手,化作虚惊一场。

    然幸与不幸总并存,冲突间小梅中了暗卫一剑,虽未伤及要害,可命几乎去了大半,仅靠我日夜不缀地施救,吊着她一口咽不下的气。

    我自然明白医病先医心的道理,可面对万念俱灰的小梅,我如今无半分把握在手。

    当下唯独的出路,是给她的死心下一剂狠药,如我当初落难之时,即便只剩满心仇恨,终归有一个支撑自己活下的理由。

    “大胆的去恨,去怨,即便自己身在阿鼻痛苦地狱中,也切莫有半分妥协;忍着,耐着,熬着,直至把伤害你的人一同拉入地狱为止。”

    从她空洞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动容,我决心大作,胜往昔百倍。

    “别要他笑得太得意,活得太恣意,谁给我们痛苦,我们就千倍万倍地还赠于他。小梅,熬到容舒玄遭报应的一天,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话间,我注意到一直捧着汤药在旁的晋儿,他粉粉小脸间悬着不合年纪的紧张,我豁然明白,先前这些话无疑给孩子心中留下了阴影。

    但此时,我没有丝毫退路。

    “晋儿,跪下。”

    犹豫半响,晋儿还是顺从地跪在榻边,我一改往昔和颜悦色,严声训诫到他。

    我道:“孩子,以前是姨母拼尽全力护你周全,如今姨母危在旦夕,你身为晚辈,且是这大历的太子,不能再像过去般任性不懂事,要肩负起保护亲人的责任。可听懂娘亲的话”

    “听懂了。”

    奶气的回答中仍有哭调,可稚嫩的小脸上,显出异于同龄人的坚韧。

    “给姨母磕头。”

    “使不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榻上小梅亦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吃力地拦住晋儿磕头行礼。

    我拦住:“我说你受得起,便受得起。”

    说着,我亦是陪着孩子同跪在旁。

    “阿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梅捂着心口,气喘得阵长阵短,泪花子不住掉,不住涌。

    可这乱局,分毫未动摇我已定的决心。

    “你听阿姐把话说完。我与容舒玄早已势同水火,将来厄难也绝不仅限于那夜惊变;你我金兰结义一场,阿姐懂你生死相随的忠心,但人各有命,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故当下我有重托于你。”

    我带着晋儿一道重重落叩,起身之际,握住小梅颤颤发抖的手。

    “如今在这禁宫中,晋儿除了我外,最亲近最依赖的人就是你这个姨母;所以,阿姐也郑重地恳求你,若他日我有个三长两短,那晋儿他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阿姐,我不行,我一个人护不住殿下!况且小殿下还小,更是离不开你!”

    “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尽心与否!”

    我一口厉腔打断小梅,泪隐忍于眶。
1...6768697071...2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