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她急辩道:“那也是皇兄碍于我的体面,顺手抬举于他!他若在云州干不出点功绩来,最终还是丢得我的脸面!”
“嗬,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声克制不住的嘲讽脱口而出,我冷眼端量上这位目高于顶的公主殿下。
“你的面子能抵得过国本社稷若没点真本事,你皇兄敢把如此重要的事儿委给驸马!容玉意,你祸害驸马锦绣前程三年就罢了,如今还害了慕容曜。”
“我怎么祸害曜哥哥了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出清音阁的门!”
豆渣脑袋,除了发发她的公主脾气,容玉意也没多余招数可使。
我冷下面:“还不明白吗若不是百里宇傲在你这受了闲气,想急于证明自己,他就不会请命督阵云州战局,千方百计地阻止你曜哥哥收复北燕失地,甚至陷慕容曜于背腹受敌的被动境地。”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别挑拨离间!”
容玉意跋扈姿态不在,如忌惮着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连连小步退后,口齿也开始不伶俐起来。
“有多爱,就有多恨,这个道理你体会不比我少。不掩其实地说,慕容曜是百里宇傲与你间相守梦最大的阻碍,你觉得在两军交阵中,他会对你的曜哥哥会手下留情吗”
容玉意气势一滑,露出了破绽:“他,他不会!”
我反驳到:“他会!且恨不得把慕容曜千刀万剐。”
走上前,我手一狠地箍住容玉意的下巴,把那些带着自私的毒怨灌输于她。
“杀了慕容曜,百里宇傲不仅能功成名就,扬眉吐气,还能彻底断了你对慕容曜的贪念,抱得美人归,他何乐而不为”
狠推了她一把,人跟棉絮般无力跌坐在地。
“你不是挺瞧不起我负了慕容曜,攀附于你皇兄我告诉你,纵使我有千般万般不是,可我终究没落井下石害他性命;而你,口口声声说爱着慕容曜,并用你爱而不得的怨愤一步步把他逼上绝路,你不是罪魁祸首是什么嗯!”
惊慌地闪烁着大眼,良久,容玉意像得到一股意外的开窍,立马厉声朝我反击到。
“不,还不晚,我不会让百里宇傲得逞,我一定能阻止的了!!”
疯魔入心,痴情透骨,这就是我想从容玉意处得到的。
我佯装不屑,变本加厉地刺激到她:“木已成舟,当下局势下你还能做什么挽回你以为跑去百里宇傲那哭闹一阵,他就会撤兵,化干戈为玉帛!别做梦了,莫说百里宇傲不会罢手,就连你皇兄亦不会对慕容曜心软半分,欲处之而后快。”
“我一定能!!”
气势如虹地一吼,容玉意朝我宣战上。
“你瞪大眼睛等着看吧,李淳元!我会用实际行动向曜哥哥证明,我才是那个可以力挽狂澜,助他复登北燕荣极之位的人,而不是你这个拖累祸水!”
我哼哼冷笑,拍拍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
“大话谁都会说,我拭目以待着你的力挽狂澜。”
话尽,我面上笑意如敛云之日收止住,转身便大步
第两百五十一章 戳心之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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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袖遮面捣鼓了阵,再抬头,跟前人跟变戏法似的换了张脸。
像跳手帕舞般,人皮在她玉指旋了几个来回,“啪”一声丢在我书案上,对人露出了几分俏皮笑。
“哎呀,真没意思。”
我略眯着眼瞧着乌尔娜,袖中“仙人扣”已捏在食指与拇指间,随时待命而发。
“你跑来大历皇宫做什么别跟我说,你是专程来找我叙旧的。”
乌尔娜旋身落座,二郎腿傲气派头十足:“我是来杀你的啊,在看你毒发前,顺便和阿姐叙叙昔日旧情。”
“就凭你你当这是市井茶楼酒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然呢”
两手一摊,乌尔娜表现得挺不以为意的。
“我乌尔娜素来自由无拘惯了,谁管得住我的去留莫说是区区一个大历皇宫,只要是人去得了的地方,刀山火海,我亦是敢闯。”
我闷闷笑,奉上讥嘲:“那你可以去阎王殿闯闯,早晚人都要到那儿报到,不差你个插队的。”
“阿姐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小妹佩服。”
蔑蔑地把目光落在我右手间,乌尔娜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到我。
“把你的‘仙人扣’收起来吧。吃一堑长一智,你有多少老底,小妹还不知道再说了,我真要动手杀你,还会等到给你识破我身份的机会!”
“哼,乌尔娜小妹不远千里,大冒风险地来看望我这个做阿姐的,我总该准备一两手,才显得珍视。”
对峙了两眼,我沉下声调。
“乌尔娜,你是自己识趣走人,还是让我叫人来请你”
“不劳阿姐费心,小妹稍作休息,自会离开。”
我冷笑道:“这般识时务你刚不是叫嚣着,要杀我!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这注意变得可不快,早在三天,我就打消了杀你的念头。”
我惊:“你竟潜伏在皇宫中三日”
乌尔娜眉眼弯弯,傲气凌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若我不主动露出破绽,阿姐怕是十天半个月内,也不知道小妹藏在你眼皮子底下。”
一股冷幽幽的气息触到心,不由颤颤人前强做镇定的我。
乌尔娜擅用毒易容,若说要借个宫人的面孔潜藏在芸芸后宫,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
按止了这股后怕,我问到:“为何不杀我你向来杀人如麻,什么时候也有了菩萨心肠这不像你历来的行事风格。”
“对我乌尔娜而言,杀人跟捏死只蚂蚁般简单,早没多少意思了;若说有什么原因,小妹只是突然觉得,折磨一个人远远比杀了他来得更有趣。”
我拧住眉头,反唇相讥:“折磨我异想天开过头就是脑子蠢,你想折磨我,怕是找错了闹趣对象。”
“我就找你啊,不然我吃饱了没事干,千里迢迢跑大历来干什么。”
“那可要叫你失望了。我在这儿锦衣玉食地被人供着尊着,没觉得是折磨。”
此时,乌尔娜眼角一挑,唇角作势而起,扬起股诡异阴森的笑。
“是吗人前笑背后哭的日子,日复一日,苦熬在心里却无处诉,远比切肤之痛来得深刻百倍,不是吗阿姐”
“你!”
我压制住气急,把脸沉得更黑:“把自己伪装成宫奴,成日受人驱使,就只是为了瞧瞧我怎么熬日子的乌尔娜,你也太无聊了些。”
“再无聊,也至少比阿姐自由啊。”
像条毒蛇,咬中了人就死不松口,她一个劲地狠踩我的痛处。
“你和大历狗皇帝窜通一气,骗了我北燕云州八郡不说,还送双破鞋羞辱我义兄,这口气本来我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的;只是来取你性命的头天晚上,小妹察觉到你所谓的人前风光不过是表面粉饰,故了留些耐心以观后效,不想仅仅三天时间就发现许许多多有趣的事儿。”
我咬腮问到:“那你发现了什么,值得如此沾沾自喜,津津乐道。”
“噢,那可就多得去了。”
娇俏一笑,乌尔娜从座椅上蹦跶起来,围着我一尺开外地儿转悠。
“比如,你与嘉康帝间貌合神离,虚情假意,比如,你与国相大人
第两百五十二章 借血养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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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外祖父被囚的消息,我找回了反击的重心。
“宋衍打着二十四孝的幌子,背地图得什么我还不清楚不就是为了外祖父手中另一半兵符,龙符。”
我瞪着乌尔娜,把气势扬足。
“回去转告宋衍,本忘了他这一身本事是谁传授给他的,莫为点浮云过眼利,犯下忤逆不孝,遗臭万年。”
乌尔娜唇角冷笑讪讪:“不劳阿姐挂心,义兄心中自有分寸。再不济,义兄和老侯爷骨子里都流着相同的血,爷孙俩能闹僵到什么地步不过是两个极要强的男人,互比拼耐心,等着对方先低头。我义兄有的是耐心。”
“但愿如此。”
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这大历北燕隔着千山万水,我再有心,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乌尔娜道:“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阿姐。如今你过得越痛苦,我就越开心,可不要我开心一下子就没了。”
说着,她顺手拿起案几上养着千里知的玉匣,把玩起来。
“我看你这几日,老摆弄这玉匣中的这对玩意儿,你堂堂药神关门弟子,什么时候醉心起苗域毒物来况且皇家重地,极避讳毒物,您现今又是一国皇后,阿姐是准备对哪个倒霉鬼下手啊!嘉康帝你阿爹又或是那位刁蛮任性的公主”
“你不是很能揣测人心吗自己慢慢猜呗,把玉匣还给我!”
我冷板着脸,伸出手索要回,却换来乌尔娜一阵嗤之以鼻。
“切,我会稀罕这玩意儿我碧玉王鼎收集过的毒物,比你一辈子吃过的盐还多。还你!”
对人顺手一掷,倒把我吓得不轻,索性反应快接准在怀间。
“所以没你毒啊!”
那急中脱口而出的撒气话,不见把对方怎么奈何,须臾转圜间,却反把我自己给怔住了。
没她毒!
极短时间内,这三个字眼在脑中反复不下百遍,忽然一股灵光窜脑,打通我闭塞苦恼多时的心窍。
“乌尔娜,我要你的血!”
没想过话如何说得周正圆滑,我脱口就向对人坦明心声。
“要我的血!”
这回,换乌尔娜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仿佛我给她挖了个大坑诱她跳,谨慎得很。
“奇了怪,我凭什么要把我的血给你”
我忙道:“你不是很无聊吗,很想看我如何把大历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我遂你心愿,但前提是你得帮我一把。”
“我的血能帮你什么”
乌尔娜仍带着警惕。
我跟见了宝藏似的,眉眼带光:“能帮我炼毒!若成功,我就能如你所愿,把大历的天捅个大窟窿。”
“你不会是想——”
半惊半喜,混合成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在乌尔娜白皙的脸上涌动着。
“觉得我没这个胆子我敢说就敢做,就怕你没胆跟。我时间不多,你给句痛快,想不想在这热闹里掺一脚”
“阿姐果然从来没叫小妹失望过。跟,此事我跟定了!”
乌尔娜翘起的嘴角间,有股阴毒在蔓延,比我的期待还尤胜三分。
“要多少”
我快马一鞭:“一小瓶足矣。”
说着,我迅速取来一只空药瓶,摆在了案几上;而乌尔娜也是干脆,转身捡起先前我打翻的茶碗磕在案几角,借着一块锋利的瓷片就在左腕子上划出道血口。
暗红的血,在腕背凝成珠,一滴一滴地掉入药瓶中;其间,我俩间的默契,化作我一眼淡然,她一眼傲娇的无声交流。
小半盏茶时间,空空药瓶被乌尔娜的血填满;我趁着她腕上血未凝,立马取来玉匣,让她顺着机关口把血喂养给匣中的千里知。
“嗬,以血养蛊。小心点阿姐,我的血可毒着呢,当心你的宝贝给毒死了。”
我应道:“它可没那么娇气。和你一样,越毒的东西越喜欢呢。”
哼哼几声,她拿起我案几上的纱布,坐到一旁包扎伤口;而我则拿着玉匣,目不斜视地盯着千里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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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人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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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儿一大早,我边梳头间边想着,寻个什么由头去找霍子陵探个口风,不想人就主动找上门来。
简单打了个了大辫,脂粉未施的我就去了凤栖阁。
“一大早,什么风把大将军吹来我的椒房殿”
挑开珠帘,展露头首间,我佯装一无所知地打趣到对面。
还以霍子陵仍是一如既往的木头,可当他半惊半惑地傻愣在原地,那带着别样的审度目光,倒让我自己心慌起来。
“你什么反应我不过没平日拾缀得精致,瞧你一惊一乍的,跟见了女鬼似的。”
“末将不敢。”
霍子陵猛一声快答,低下头,抱拳向我行礼。
“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我尔尔一笑,调侃到:“一见你这木头脸,再好的心情也乐不起来。”
找了个合适位置,我落座下来,笑心收止了些。
“霍大将军一大早来,有何见教”
当时霍子陵那个矜持状,下唇瓣不知紧张地咬了多少回,终还是抵不过我耐心的比拼,忙单跪下膝向我求到。
“本万不该叨扰娘娘清净,但眼下臣一位挚友正危在旦夕,素问皇后娘娘医术超群,末将斗胆前来替挚友讨个活路,望娘娘贵手相助。”
“变天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会道一大串好听话,都快把我吹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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