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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他道:“自然是想尽办法,把所有责任推给驸马。”

    斟满一杯凉茶,苏逸舟谦恭地送到我手里,继续分析到这事的细枝末节。

    “云州失守,渝州告急,知晓些内情的都清楚,是对阵布兵图泄露所致。而辅佐驸马对战阵前,那些曾为主帅霍子陵的心腹将员,他们个个不傻,或多或少会怀疑端惠公主云州“探夫”戏码的真实目的。”

    苏逸舟又道:“而公主和驸马如今双双押解回京,以圣上的睿智,只要稍作询问,便不难猜测出端惠公主的心思;届时缄口不言的驸马,再来出情深相护的戏码,皇后娘娘猜谁最后把这个黑锅全数背下”

    我倒抽口凉气,不敢苟同:“百里宇傲再维护容玉意,可这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会糊涂到把自己亲族拉下水这可不是单单一己之私能抗住的。”

    “微臣说了,圣上是睿智的。”

    清朗一笑,他把个中玄机再次点出。

    “我们自然明白,当下乱局乃公主私情所致,然公主乃圣上胞妹,再荒唐离谱也得顾忌天家颜面。要稳定前线溃散军心,又要保全天家尊贵脸面,即便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圣上也会为遮丑把所有罪责推到驸马身上。当然,要让驸马心甘情愿背锅,皇上自然要有所妥协,权衡下,自是选择不为难驸马的亲族。”

    豁然冲面而起,我深吸一口气。

    “容玉意的退路,就是算死百里宇傲对她的痴心一片,甘愿为她挡在前,一死以谢天下,进而堵住天下幽幽众口。”

    苏逸舟眸如星耀,打趣地说到:“皇后娘娘信不信,公主很可能会找上你,配合她在圣上面前演一出苦情戏”

    我立马会意到:“装出受害人的样子,让苦主和容舒玄都以为,她容玉意只是一时被旧爱利用,进而铸成大错;然他夫君,他兄长鉴于此,便不自觉地认为她是一时糊涂,进而心软替她遮掩罪行。是这样吗,苏太傅”

    “娘娘聪慧。但微臣也要提醒您一句,配合公主苦情戏必然,然不能表现得太过上心,否则端惠公主或皇上势必对你起疑。这个度娘娘控制间,一定要拿捏住分寸。




第两百五十七章 各取所需
    ,

    卖弄小聪明间,正如容玉意这般,因天生的优渥感,让她产生绝对的凌驾感和自信。

    然往往这等人却不知,他们所谓的掌控,在真正的明眼人中不过是不入流的小把戏。

    团扇一下接一下地煽,我目光渐渐深邃:“其实我挺为驸马感到不值的。他舍得豁出性命讨你欢心,到头换不来你一星半点感激。容玉意,我多嘴一问,你对他真一点念惜全无”

    “念惜”

    对面抑扬顿挫一挑,反有嘲笑意味。

    “从头至尾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我又没拿刀逼着他,我为什么要念惜他况且我容玉意,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她话刚落,我掌声骤起。

    “不得不说,你在某些方面,真和容舒玄像极,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一样的绝,一样的狠。”

    容玉意丹凤眼微微上扬,亮出不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如你这般活得道貌岸然,事事委曲求全,那我人生也该累得够呛。”

    大摇大摆地走到我跟前,夺了我手中驱热的团扇,扇了两下,容玉意忽然垂下扇头,直指向我。

    “这忙你不想帮也得帮!如若不然,我就向皇兄告发你,说是你暗地里教唆我前往云州盗取布兵图的。”

    被人指着威胁极不舒服,我反手夺回我的扇子,咪咪笑地反击到对人。

    “你倒是去告发我啊,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讨不到好果子吃。”

    主动把头凑到容玉意跟前,四目比拼间,我那微微笑渐渐化作威慑。

    我道:“你皇兄可是日日夜夜防着我飞出他手心。眼下云州渝州出了这档子乱事,不用你多费这个口舌,他早已怀疑有我的份从中作梗。你不是自诩挺懂男女情情爱爱的事儿,那替我分析分析,一个爱你入骨,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您说容舒玄会如何对待我的异心”

    眼角微微抽动,容玉意眼中有火:“若换了我是皇兄那一角儿,得不到的人,我宁愿毁了他也不会便宜别人半分。”

    抑不住赞许涌上面,我道:“亲兄妹就是亲兄妹,你批得不错,他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不会施舍于旁人半分。只可惜我这点小把戏,还没到让容舒玄狠心毁了我的地步;他可盼着和我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呢。”

    “你少得意!皇兄他从来不是甘心为他人愚弄的人,迟早会对你失去耐心。”

    我应和地点点头,笑意不减半分。

    “不劳公主操心,眼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煽风点火间,我真担心接下来的话,会烧得容玉意方寸大乱,理智全无。

    我说到:“你逼着我出面,淌这趟浑水,无非是出于两个原因。一,通敌卖国可不是小罪,万一宗人府中关押的驸马反口,即便你是大历公主,轻则丢尊削封,荣华不保,重则性命不保,遗臭万年。至于这第二嘛——”

    故意停顿把胃口吊高,待她快到爆发点那一刻,我邀风的团扇骤止,拍上容玉意细嫩水灵的小脸。

    “二,若驸马缄口不言,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届时驸马认罪伏法,你不仅仍是大历金贵无比的长公主,还了断这段不如意的先皇指婚,恢复自由身。而大历朝堂素来偏向主和不主战,渝州危机一旦延长,和谈势必会推到朝臣面前。到那时,两国和谈,你和慕容曜长相厮守的梦就不再是空谈,我说得对不对!“

    “你猜对了又如何!!我为自己的终身筹谋,有何不对”

    狠一手撇开我拍在她脸上的团扇,那架势,那面相,跟只吃人虎没差。

    容玉意银牙切唇,心怒难平地说到:“我与曜哥哥今生已经错过一次,断不会重蹈覆辙第二回!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规规矩矩做我大历的皇后;如若不然,不用等皇兄动手,我亦是会亲手毁了你!”

    我清笑涟涟:“我一向是个规矩人啊,前提是没人主动招惹我。”

    直起身,拨开挡道的容玉意,我摇曳生姿地走到屏风处,礼数周正地亮手一请。

    “只要公主管得严嘴,我自然知晓如



第两百五十八章 反转无兆
    ,

    克制住心头那股怪异作祟,我佯装镇定,把带来的青梅酒放在冰盆中镇住,转而递给他一双银筷。

    “什么等不等的,盼不盼的,好吃就多吃点,我还怕你不赏脸呢。”

    说着,我便把他按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将菜肴朝他跟前挪。

    我催促道:“傻愣着干嘛动筷子啊,宇傲。”

    “樾棠姐姐,你还是叫我‘狗尾巴’吧,我听着亲切自在些。”

    人思想有时闹扭的怪,你觉得自然时,别人不自在,你觉得不自在时,别人却显得格外自然。

    我僵住一旁,好半天接不上话。

    末了,见他没什么食欲的放下筷子陷入恍神,我这才开口道:“你有名有姓的,放着不用作甚。都已是成家立业的大男人,还记怀着姐姐小时候的不懂事亲切归亲切,可毕竟不雅。”

    “姐姐此刻如此生分,是不是也巴望我尊你一声‘皇后娘娘’皇后对驸马,阿姐对狗尾巴,似乎这才叫搭调。宇傲敢问樾棠姐姐,您此番不惜犯险来天牢,是以何等身份来探望我的”

    百里宇傲侧头轻问,眸子黑而深邃。

    或许对他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儿时他唯唯诺诺的印象上,然此刻对上他的巧问如流,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

    然困顿间,他温和不散的笑,渐渐给了我种释怀。

    “好,好,好不雅就不雅,人生在世本该随性自在些;身份、地位、涵养什么的,不过装给旁人看的门面。就冲你叫我声‘姐姐’,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小时候没白维护你。”

    言间,我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到。

    “愁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何必苛待了自己。狗尾巴,姐姐也是从死亡边缘挣扎过来的人,天无绝人之路,一切会好起来的。”

    他怔怔地望着我片刻,嘴角忽扬起的笑,如竹林风,静湖澜,平平淡淡中透着一丝化不开的悲凉。

    “姐姐不用费心安慰我什么,我自己的处境,自己清楚着;而姐姐来的目的,我亦是知晓的一清二楚,宇傲保证会让您如愿以偿。”

    我嘴里像塞了个鸭梨,惊中微张着,半天也冒出个声响来;而百里宇傲支起颀长的身子,将我安坐在另一张座椅上,便转身去取镇在冰盆上的青梅酒。

    “摘三月青梅酿酒,此时喝最是佳味,不知姐姐是否能陪小弟小酌一二一个的人酒,太寡淡,也壮不足胆。”

    “好。”

    此情此景,别说是他,就是我也需要来点酒壮胆,才能把有些狠心话说得出口。

    各自满上小樽,我俩无声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樽中酒。

    大约是下得急,未品出这酒的香甜,仅余满腔丝丝涩辣。

    带着沉重的镣铐,百里宇傲为我续上杯,缅怀味深长地回忆到过往。

    他道:“真怀念麓山书院那段无忧时光。那时候,姐姐,皇上,燕帝,我,还有大师哥他们,常常吃喝闹趣在一处,快乐得不得了。我年纪比姐姐小两岁,入书院也晚一年,故老担心融不进圈子,所以那时啊,我总把还是太子的皇上跟得紧紧的,生怕有什么乐子少了我一份。”

    再次满上酒,百里宇傲径直先抿尝了口,欢喜沉醉过往间,眼带迷离。

    “姐姐记不记得,有回我们偷跑出书院吃酒,被李太傅逮住,你们都以为是我告的密,故不搭理我好一阵。其实我真的憋屈啊,明明是大师哥说漏了嘴,却让我背锅还不能申辩;后来我越想越气不过,于是有一晚我偷偷在回宿寝的路上埋伏大师哥,并用麻袋套住他的头,狠狠把他给揍了一顿。”

    我笑起震惊:“哈,我想起来了,有一阵子大师哥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老避着人不见,原来是你小子下得狠手啊!狗尾巴,你别说这事到现在,大师哥都不知道是你干的吧”

    他道:“知道,不过也是三年前他成婚时,我亲口告诉他的。为此,我特意送了份顶重的礼给大师哥赔罪,当夜还被他狠灌了通酒呢。”

    我



第两百五十九章 孽海浮生
    ,

    这辛秘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急怒难以消化间,拽住百里宇傲的衣领逼问上。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为什么会扯上莹儿!”

    百里宇傲眼中的伤幽幽溢上眶,像凿开了口井,直通心最深处。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我忍得了她进宫侍奉另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什么我忍得了她和家臣之子私定终身,为什么我忍得了她惨死容舒玄于离间计之下樾棠姐姐,这些为什么,总是让我在追逐她的路上慢上一步,最后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我后悔,后悔无比,为什么我总在不对的时机里出现在莹儿面前,堂堂正正地保护起她!!”

    他“嗬”一声,恸哭牵动满心愤懑,立马将满桌佳肴掀翻在地;愤怒难消之余,仅余无助的泪在秀气的脸上纵横驰骋。

    “缘起无由,只憾今生难相守!我第一次跟姐姐去‘归元坊’,见到学习女红中的莹儿时,就对她一见钟情。莹儿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甚至说话的语气,都让我神魂颠倒,魂牵梦萦。”

    说着,百里宇傲从颈脖下掏出一平安符,亮在我眼前。

    “记得吗,这是那年先帝在麓山书院设麒麟榜,选贤天子生时,莹儿为我们绣的平安符。我知道,这平安符是沾姐姐的光才得到的,并无男女情愫在内,可当时收到时我真的好开心,开心得像拥有了整个天地般;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暗自发誓,一定要做此生为莹儿遮风挡雨的那个人!”

    我脑中乱麻,像是冰雪被热水融开般,束缚着百里宇傲衣领的手,渐渐无力垂下。

    我悔意锥心:“原来在麓山书院那会儿,你常常跟在容舒玄身边,不是为了讨好容玉意,而是借我与容舒玄关系之便,制造你和莹儿亲近的机会!好一个狗尾巴,我竟瞧不出,你黏在莹儿身上的心思如此深!”

    双手抠着头皮,百里宇傲陷入过往苦痛挣扎中。

    “我只恨自己未出生时,已背负上桩荒唐的天家指婚;若此生未遇见莹儿,我百里宇傲或许会认命,做个人前风光人后隐忍的驸马爷。可惜偏偏天意弄人,我只是个凡夫俗子,面对自己钟爱的女人,无法驾驭一颗日渐发狂的心!”

    一阵嗡嗡的鼻抽吸,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把心中藏着的伤一一翻读给我听。

    “五年前,樾棠姐姐遭逢家变时,你跌入无底地狱中,我亦是因强加在莹儿身上的一道封妃旨意,同坠阿鼻。我再自信满怀,可毕竟是臣子之后,如何有胆量和天子争想着容舒玄依仗顾家权势,必定会善待莹儿,而莹儿能幸福快乐,我有什么好抱怨,好不甘的”

    痴痴一笑,地上的百里宇傲侧昂起头,将我瞧得把细。

    “所以我妥协了,只盼能时不时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远远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为了有更多机会见她,在莹儿封后的第二年,我顶着全上京权贵嘲笑的嘴脸,把被北燕拒婚的容玉意娶进家门,做了对人前相敬如宾,背后有名无实的夫妻。”

    说到此处,我脑子快速消化了一通,立马想到一个关键人物。

    趁他渐陷入低落时,我急问:“你既然知道洛青山的存在,那代表你也知晓他和莹儿间的种种”

    “知道!也是洛青山的出现,让我知道自己多懦弱无能,活得多窝囊!。”

    那种为爱痴狂,如为百里宇傲空乏的身子注入了神魂,进而变得情绪大躁。

    “那晚,当我撞破莹儿和洛青山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场面,那滋味,比千刀万剐凌迟还要难受百倍。而莹儿为了一个家臣之子,居然不顾皇后之尊下跪求我;樾棠姐姐,你体会过戳心戮骨的痛楚吗,我不甘,真不甘心!尤其是知晓皇上许诺铲除顾党后,放他们俩双宿双栖,我更咽不下这口气。”

    我大惊:“你!!难不成洛青山惨死顾家礼之手,与你有关”

    他猖狂



第两百六十章 虽死不悔
    ,

    在很长一段死寂内,我从这荒诞故事中,自行消化出一个意料之外。

    “难道将布兵图泄露给容玉意,本就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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