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与砍杀之立马横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兮破地
左右亲卫垂泪道:“因为族人死伤太多,是以哭泣。”
胡人也是人,连动物都知道“物伤其类”,更何况是胡人呢
丘力居默然,片刻后,他打马奔入张纯的大营之中。张纯在东岸的大营中严阵以待了一天,好在公孙瓒没有从城里面冲出来。但是攻击西边来的官兵失败了,这又让他心生烦躁。
听到士兵来报丘力居来了,他便让其进来。
等丘力居进到大帐之后,就见到张纯高坐在虎皮榻上,正冷冷地看着他。看着那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他心里打了个突,身体陡然绷紧。
“丘力居,你不好好准备明天攻打官兵,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丘力居压下心中的恐惧,将汉军交还了伤员,还让他们掩埋死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纯冷冷地道:“你大晚上的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难道不怕官兵再次夜袭”
丘力居咽了咽口水,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道:“元帅,我们乌桓人不擅长步战,但是为了大局,,我准备修整一天,后天派遣精锐骑兵,直接冲山!”
用骑兵抢山张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他咧开嘴,道:“大单于真是好胆色!好,只要你抢山成功,我便再分给你一批军械。”
丘力居弯着身子,道:“这自然是好的,不过我担心”
“担心什么”
“要是那些官兵在山中埋下了伏兵,只怕即便是用骑兵拼命,也是打不下来那个山头、”
张纯斜视丘力居,道:“那又如何”
丘力居强忍着屈辱,道:“不如元帅派些步卒,从边上绕过去。找我们抢山的时候,元帅的人给他们来一下!”
他做了个手势,道:“那样必然能大获全胜!”
这个主意真心有够糟糕,不但张纯觉得这个战术太蠢了,就连丘力居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嘛,谁说打了败仗就没好处的
张纯虽然不把乌桓人的死活放在心上,却也不愿意让他们白白地去世。好歹他现在是乌桓元帅,乌桓人也是他手下战斗力量的组成部分来着。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想了一会,道:“大单于的决心我很欣赏,但是用精锐骑兵抢山大可不必。至于派兵进山”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扳指,道:“我先想想,明天晚上你再过来。”
“是,明天晚上我再过来。”
走出张纯的大帐后,丘力居回头再看了一眼,眼皮子跳了起来,他咧嘴笑了笑,然后带着亲兵往自家营地而去。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凌晨的时候就刮起了狂风,等到了白天,太阳被遮蔽在了
厚厚的乌云之中。眼看的就是倾盆大雨,所有人都没有了出战的。无论是汉军,还是叛军,亦或是被围困的公孙瓒军,都蜷缩在帐篷或房间里,等待着大雨的到来。
面对着无可抵挡的自然力量,人类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和祈祷。
山上的汉军营地中,田豫面带忧色,对边上的陈诚道:“人有祸兮旦福,天有不测风云。要是大雨连下几天,误了和中郎将约定的时间怎么办”
陈诚却是轻松无比,道:“下雨对于我们和叛军来说,都是坏事。但是对于中郎将来说,却是好事。我们在野地里挨冷受冻,难过的很,城里面虽然也难受,却比我们要好多了。要是能连下十天大雨,叛军中生病的必然很多,说不定还会有疫病发生。那时候,不用我们动手,敌人就要崩溃了。”
田豫这才转忧为喜。
真实情况当然不会这么好,胡人习惯了野外生活,又怎么会因为大雨就崩溃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小了。另外,城中的公孙瓒部虽然有房子可住,但是军中缺医少药,要是起了疫病,他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两人正说话间,天上雷霆震动。霹雳声响中,大雨倾盆而下。
这雨一下就是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开始变小。有着陈诚在,大营中竟然没有人因为下雨而生病,这让众人觉得很是神奇。于是,营地中渐渐地就有了些流言开始在传播了。
田豫披着雨蓑巡营的时候,偶尔听到流言,却只当做没听到的一般。
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第二十五章 决战(1)
山上的营地中,田豫头疼不已。军中没有人生病,这是好事,但是营地被水淹了,这就让人头疼了。因为营地是在两山之间的平地上,才下了半天雨,营地中就有了积水,当时他就觉得不对。
等到了晚上,积水已经有了一尺多深,便是陈诚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也怕了。他跟田豫一合计,现在想换个地方扎营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粮食布匹等东西放在营地中高处干燥的地方。
屋漏偏遭连夜雨,狂风吹翻了不少的帐篷,惊扰了战马。众人连夜在风雨中加固了营地,还要将战马安抚袭下来。忙活了整夜,也只抢救出了不到半数的食物,大部分的布匹都被浸泡在了泥水里面。
陈诚虽然有“物品栏”这种逆天的东西,但是一来储物格子并不是无限的,二来就算只剩下一半的食物也够吃上三五天了,所以在收取了一部分的粮草马匹后,就懒得管了。等食物吃完了,他自然会将粮草拿出来的。
等到了天亮,狂风平息了下来,雨也小了许多。众人互相看看,发现大家都是一身泥一身水的。营遇到这样的情况,士气不免低落了下去。好在营中还有吃的,士兵们尚能坚持。为了激励士气,田豫将伤兵安置在少数几处完好的帐篷中,并冒雨巡视大营各处。
看到他挽起裤脚,在泥水中走来走去,营中的躁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田豫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文正,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总不能还说这是好事了吧”
陈诚理所当然地道:“这是好事啊!”
“啊”田豫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苦笑道:“文正啊文正,我早就知道你能说会道,但是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任你说破天去,也不能算是好事啊。”
“怎么不能”陈诚正色道:“下雨之后,地面会变得泥泞不堪,骑兵行动不便,战斗力反而不如步兵。城中公孙将军麾下马匹都已经食尽,合当在雨中出击!”
“哈哈哈,”田豫抚掌大笑,道:“文正之言,该当浮一大白。只可惜眼下只有雨水,却没有酒水。”
陈诚笑了笑,道:“这有何难”
说罢,正要取出美酒,田豫连忙阻止了他,道:“算了,现在士兵们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不是喝酒的时候。等”
陈诚跟着道:“等打败了敌军,我请你好好地喝一顿。”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田豫是真心觉得陈诚是个有本事的人,但陈诚随即就想到田豫才十七八岁,就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在雨中苦熬了两天,终于等到了雨水停歇。田豫又连忙安排人手排出营中积水,整理地面,重新设立营帐。又派人到后方去联系,他们的大部分粮草和牲畜都在后面放着,可千万别跟这边一样泡汤了才好。
至于山脚下的叛军,反而没多少人去关注了。要是张纯能在这种天气里,把大军组织起来,并且强行驱赶到山里面,那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又过了两天,天气渐渐放晴,等到山上汉军已经回过气来,山下的叛军依然没有动静。
到了约定前一天,田豫在新修好的大帐中召集麾下各屯各曲的军官,商议明日出击的事宜。不触及是不可能的,他们翻山越岭,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这追一锤子的买卖,怎么可能放弃
是以田豫并没有废话,只是安排各军的出击秩序,再就是鼓舞了一番士气。
他站在帐篷里,将陈诚说的叛军大部分是骑兵,在泥地上不能使用的言辞说了一遍,然后高声道:“我当亲率将士,向东攻击,不破贼人,决不收兵!”
“报国讨贼,就在明日,诸君共勉之!”
大帐中站得密密麻麻的二三十名中级军官一起抱拳,爆喝道:“诺!”
见到士气可用,田豫很是高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军官们各自下去准备。
同样是军议,管子城中的人数就要少了一半,虽然公孙瓒的兵力是田豫的十几倍。除了几个大将之外,就只有关靖关士起一个文职。他捻了捻胡须,道:“主公,我在城上观看了几日,叛军士卒皆在泥水之中。城外大地上满是泥泞,正适合向东突围。”
“突围”公孙越大声道:“关长史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要和援军夹击叛军的吗我们要是向东突围了,那援军怎么办”
他转头向公孙瓒道:“中郎将,你说是不是”
公孙瓒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问手下的头号大将严纲,道:“严将军怎么看”
“这”,严纲为难了一会,将球踢了回去,道:“但凭主公定夺!”
公孙瓒又问道:“还有谁有意见”
众将皆道:“主公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公孙瓒于是拍板道:“那我们明日向东突围!”
等众将都散了,关靖见公孙越还茫然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走过去低声道:“难道你就不知道各位将军都不愿意出西门逆战,主公也属意趁着道路泥泞向东突围吗你当真以为我是胡乱说话的要不是主公授意,我怎么敢在军议的时候发言”
公孙越茫然地道:“那田豫他们怎么办要是他们对叛军发起了冲击,而我们又没有依照约定出兵,那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关靖看他不开窍,叹了口气,道:“要是没有田豫的援军,主公还下不了突围的决心。”
公孙越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置信地道:“你是说,主公把援军当成了弃子”
他连连摇头,道:“怎么可以这样”
关靖道:“慈不掌兵,是他们的一千人重要,还是城中的一万多兵马重要”
公孙越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仰天长叹,道:“只是可惜了田豫和陈诚!”
他低下头来,朝关靖行了一礼,道:“多谢先生为我解惑。”
关靖大刺刺地站在原地,受了他一礼,笑着道:“将军也不用担心,你和主公是同姓,和外人是不同的。”
城中兵马调动,动静很大,离城不远的张纯营地中听得分明。张纯想着公孙瓒可能出城逆战,便下令加强了营中的戒备。他倒是没想过要乘着下雨之后抢城,城中汉军显然还很有战斗力。只要把他们困在城里,等他们饿死就好了。
要是汉军想要出城野战,反倒正中他的下怀。野地浪战,人多势众者胜!
到了第二天早上,公孙瓒军果然大开城门,一万五千兵马从东西两个城门开出,然后在西面列阵。将领们的坐骑也被集中起来,配给了白马义从的将士。严纲挑选了几十个最精锐的士兵,让他们在西门外待命。
他拍了拍身前的军官,道:“等听到鼓声,便自行寻找敌军薄弱之处发起冲击。记住,攻击一定要迅猛,万万不可犹豫!”
被拍的军官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端的是威风凛凛,不是赵云更是何人
赵云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依然抖擞了精神,慷慨领命。
见到城中兵马出来了,张纯也毫不示弱,命令士兵出营,踩着泥泞在大营外列阵。双方花了一段时间排兵布阵,却都没有率先发起攻击。地上泥泞不堪,骑兵根本跑不起来,是以张纯不愿意先动。而公孙瓒另有想法,所以一时之间,两军都没有动弹。
但是这种干瞪眼的游戏没玩一会,张纯就得到消息,官兵援军从山上冲下,已经击破了一个营地。张纯担心了半天,这时候终于放下心来,他在马背上大笑道:“公孙瓒技穷矣!相隔如此之远,哪里能够配合的好看来在城中饿的太久,把他的头都饿晕了!”
闻言,左右皆大笑。
见到远处旌旗摇动,公孙瓒知道是田豫依约发起了攻击,便同样命令士兵对叛军发动了进攻。空中又渐渐下起了小雨,将士兵们身上的衣襟都打湿了。汉军士兵们踩在湿滑泥泞的地面上,向着前方慢慢地推了过去。
公孙瓒军一动,张纯军也随之动了起来。道路实在是稀烂的不行,战马没走两步就陷入到泥泞之中,速度比步兵也好不了多少。这种速度的骑兵可没有什么战斗力,张纯不得已,下令骑兵下马,上前步战。
双方兵马相距了两三里的距离,步兵各自在泥泞中跋涉,想要将对面同样满身泥水的敌人砍翻。每走一步,都有更多的泥水溅到身上,让接近的两个步兵方阵看上去都像是泥潭中的野猪一般。只不过,这些野猪没有长长的獠牙和锋利的尖齿,而是有着更多更致命的武器。
天快亮的时候,田豫就命人将所有的食物都取出来,让士兵们饱餐了一顿,然后亲自带兵士兵下山决战。下雨后,平地上满是泥泞,山上也同样不良于行。为了行动方便,所有人都没有骑马。除了陈诚部的四十人之外,大部分人都只有一身的皮甲或是扎甲。。
同样的,因为雨后潮湿的缘故,弓弩也很难发挥作用。他们便没有带弓弩,而是每人携带了两只投矛。当然,陈诚是不在此列的。士兵们默不作声地跟在军官们的身后,从山上走了下来,准备投入到激烈的搏杀之中。
第二十六章 决战(2)
魏冉和赵思身披铁甲,跟在陈诚的后面。他们早就发现,跟随陈诚一起的时候,从没有赶到疲惫的时候,即便是被击中,收到的伤害也远小于平时。而且,受伤之后,很快就能痊愈。如果是不重的皮肉伤,基本上一个晚上就能痊愈。
他们私下里曾经谈论过此事,怀疑陈诚是不是会仙法,或者是妖术之类的,反正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东西。但是不管是仙法还是妖术,都让他们跟在陈诚身后的时候,变得越发的勇猛和无畏。不但是他们,一起埋头赶路的士兵们都是这样。
七八百人的队伍在野地中行进,很快就引起了乌桓人的注意。他们先是惊讶,然后大声嘲笑这些泥猴子一样的敌人。在敌人的嘲笑声中,陈诚带人冲到了营寨的三十步内,他先是扔出了两只标枪,然后拿起大斧头就冲了上去。
他已经发现了,刀盾虽然能有效的保护自己,却无法发挥出他全部的战斗力来。正好现在是雨后,弓箭的威力大减,他便舍弃了盾牌,双手握着战斧,冲到大门前,一斧头劈倒了大门。
营中的乌桓人本来还在嘲笑敌人,先是被一阵标枪投矛放倒了几十人,接着大门也被轰碎了。乌桓人大哗,抄起各种兵器就向大门处冲了过来。陈诚手中的斧头是长柄的,重达二三十斤,一斧头劈下去,连兵器带人都会被劈成两半。
他将斧头舞动的像是风车一般,接连斩杀了二十多人。虽然穿着两重战甲,负重足有六十斤,但是依旧行动如风,丝毫看不出疲惫的迹象。周围的乌桓人被杀得面色如土,忽然有人高声大叫着什么,接着,营地中各处都响起了类似的呼喊。
陈诚见到敌人一边逃跑一边狂呼乱叫着,还有一个词语反复出现,不免心中疑惑,心道叫喊神之名的时候,不应该是勇敢地冲上前去自爆的吗为什么这些胡人却是狂舞手脚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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