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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与砍杀之立马横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兮破地

    边上的小黄门连忙大声道“陛下宣执金吾入殿!”

    陈诚走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参见陛下。”

    刘宏让他平身,问道“刚才那首五言诗是卿做的吗”

    刘协在边上叫道“是李白写的。”

    陈诚笑道“不是臣写的。”

    刘宏沉吟了片刻,问道“卿是魏府人,可是与党人有旧”

    陈诚道“党人的名号我曾经听过,但是跟他们没关系,只是听人念过两句诗。”

    听他说跟党人没关系,刘宏的面色好了一些,道“哦,说来听听”

    陈诚慢慢地念道“投门望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边上郭胜段珪吓得立刻跪下,哀声道“陛下!”

    他们两人一跪,其他的小黄门和宫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一样跪了下来。

    张俭上书弹劾宦官侯览及其家属,这才引出了党锢之祸,因之而死的人数以千计。今天这事又翻了出来,搞不好又是一次大清算。

    刚听陈诚念诗的时候,刘宏的脸色本来也变的很不好看,但是听他念完之后,反倒笑了起来,道“执金吾真是不学无术,杜根又不是党人。”

    杜根是汉安帝时期人,距今已经有五六十年了。他因为上书要求当时的太后归政,被太后下令处死,结果行刑人仰慕他的为人,将他放走了。杜根死的时候,还根本没有党人这个说法呢。

    “咦,杜根不是党人吗”陈诚挠了挠头,诧异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刘宏看了边上跪着的郭胜段珪一眼,漫不经心地道“都起来吧。”

    他牵着刘协的手,道“方才那两句诗不错,后面可还有”

    陈诚道“后面还有两句,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去留肝胆两昆仑”刘宏笑道“好气魄!莫非也是李白写的”

    他注视着陈诚,道“上军校尉说你武艺胜他十倍,朕还未见识过。你这就给朕和董侯看看你的本事。”

    陈诚道“不是臣自夸,但凡骑,步,射,便没有不精通的,陛下想先看哪一样”

    “军中将校,自当以弓弩为先。”

    “好!”

    几人出了德阳殿,刘宏命人取来箭靶弓箭等物,陈诚接过来后,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面光是表演射箭了。他拉了拉弓弦,眼角的余光里面瞥见郭胜正对一个着什么。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就算捅出天大的篓子,大不了仗着一身的本领杀出去就是了。武力超凡的人,就是这么自信!

    拿来的弓是三石的强弓,只有军中勇士才能拉得开,但是在陈诚眼中也不过尔尔。他随意地开弓射箭,箭矢还没射到箭靶上,就已经拿起了箭匣中的另一根箭矢。

    “啪!”

    “嗡!”

    箭矢上靶和弓弦震动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他反手取箭,正手上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匣中的二十支箭矢全部射出去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便是不会射箭的人见了,也得叫一声好。

    箭矢全部扎在了六十步外的靶心上,陈诚也不去看,径直问道“陛下还想看什么”

    刘宏笑道“执金吾如此神射,其他的就不必看了。”

    正说话间,张让已经带着数名小黄门赶了过来。刘宏见了,伸伸手,道“张常侍也过来。”

    待到张让走到了跟前,刘宏道“陈卿武艺非凡,忠勇过人,你们以后好生辅佐董侯。”

    张让一惊,连忙道“老奴是因为执金吾刚入宫,所以才”

    “好了,朕都知道了。”刘宏道“也没怪你,你担心什么鲍鸿死了,下军校尉的职务可还空缺”

    张让道“暂时空缺无人。”

    刘宏道“那就让何苗转任西园下军校尉,他手上的越骑拨至执金吾麾下。”

    何苗虽然是何进的表弟,但是向来和蹇硕等人交好,把他调入西园军显然能大大地加强蹇硕对西园军的掌控力。越骑则是北军五营之一,拨给了陈诚,也能削弱何进的兵权。这样一来,宦官和外戚的实力对比就不至于太过悬殊。

    刘宏虽然耽于享乐,奢靡无度,但少时也是聪明好学,作有《皇羲篇》、《追德赋》、《令仪颂》等,还曾经开设鸿都门学,怎么可能不是聪明人只是他的聪明才智显然没有用对地方罢了。

    皇帝的一番安排打的张让措手不及,然而他急切之间也想不到反对的理由,只能附和天子的意思了。除了唐朝,历史上的宦官们无一不是依附于皇权才能作威作福,失去了天子的信任,对于宦官们来说就等于是死亡,是以张让不敢反对皇帝的决定。

    刘宏又对陈诚道“以后执金吾不当值的时候,可以多进宫来,教董侯一些弓马之术。”

    陈诚能说什么呢占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只能连连点头。




第五十章 孩视
    刘宏说完之后,问道:“陈卿执掌越骑,可有什么难处没有”

    陈诚想了想,问道:“越骑是北军五营之一,那臣是不是要听大将军的调遣”

    刘宏道:“既然将越骑拨至执金吾帐下,那自然不必听大将军的命令了。若是大军出征,需要将越骑转回大将军麾下,朝廷自然会有旨意。”

    陈诚又道:“臣初来乍到,孤身上任,只怕军中将士不服,能否抽调一些以前的部将和旧识来京城”

    “可以,你想要调哪些人过来”

    陈诚于是说了刘备,关羽,张飞,赵云,以及魏冉,丁远,赵思,关山河这几个人的名字。刘宏等他说完,对边上的张让道:“拟旨。”

    张让连忙拿来明黄丝绸,道:“要宣哪位令史入宫草诏”

    “不必,又不是封侯拜将,中书令来写就是。”

    于是张让坐在案几前,略一思索,然后在帛书上写下了诏书。写完后,他将狼毫制成的毛笔放下,吹了一下帛书,递给刘宏,道:“陛下请过目。”

    刘宏看了看,觉得没问题,然后取过符宝郎递过来的印玺,在诏书上用了印。黄门侍郎接过诏书,将之发往三公曹。

    黄门侍郎刚打马离去,宫殿外忽然有一行人簇拥着凤辇走了过来。车架在德阳殿前面停下,寺人捏着嗓子叫道:“皇后驾到!”

    宫女上前挑开帷裳,何皇后左右拉着儿子刘辨,右手牵着万年公主刘倩走了下来。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一起跪下,陈诚却是单膝下跪,然后抬起头偷眼望去,就见到一女子着盛装走了过来。她长得十分美貌,粉面含威,九分娇媚中又带着一分煞气,更显得英气勃勃。

    何皇后有着一张鹅蛋形的脸,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她脚步轻移,走到皇帝面前,道了个万福。刘宏看着她,眉毛不禁皱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何皇后道:“陛下久不来长秋宫,那臣妾只好过来看望陛下了。”

    刘宏道:“大长秋没跟你说吗朕现在忙于国事,待有闲暇的时候,自然会过去的。”

    何皇后看着皇帝身边的刘协,眼底升出一丝怒意,却又笑着道:“赵常侍是说过,但皇儿和万年公主太久没见到陛下,吵嚷着要过来,臣妾也没有办法。”

    刘辨已经十二岁,放在外面差不多都可以娶妻了,但是他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消的样子。刘宏见了刘辨就有些不太喜欢,但是对女儿刘倩还是很心疼的,他叹了口气,道:“外面风大,进里面说话。”

    刘倩比刘辨小了两岁,头上梳着两个羊角,她走到刘宏的身边,笑嘻嘻地拉起父亲的手,道:“父皇,你怎么好久不来北宫玩了”

    刘宏摸了摸她头上的羊角,笑道:“你都要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总是想着玩”

    他带着三个子女先进了大殿,何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问道:“你就是新上任的执金吾”

    陈诚五感比常人更强了数倍,何皇后走到身前后,只觉得香风扑鼻,和以前经常在女孩子们身上闻到的香水味有点像,却又有一些差别。具体差别他说不上来,似乎皇后身上用的是粉脂,身前的空气中粉尘多了那么一点点。

    听到何皇后发问,陈诚笑着道:“在下陈诚,参见皇后。”

    何皇后见他眉清目秀笑容爽朗的模样,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心跳都加快了一些,她连忙垂下眼帘,道:“朝廷许久没有设立执金吾了,好生侍候陛下。”

    说完,何皇后脚步匆匆地追进了德阳殿中。

    陈诚:“是。”

    张让脚下慢了一些,落在了后面,待皇帝和皇后都进了大殿,他慢慢地踱步过来,笑着道:“恭喜执金吾,以执金吾的身份兼任越骑校尉,啧,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陈诚见对方眼睛里面都透出欢喜的意味,跟之前见了他就厌恶的表情截然相反,心中就是一突,笑的这么灿烂,肯定是不怀好意!韦爵爷都说了,男人笑眯眯,就不是好东西!

    等等,张让是男人吗以前可能是,现在肯定不是了。

    呸,就算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好东西。

    陈诚笑着道:“全靠中书令妙笔生花,日后若是有事需要在下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张让笑着道:“当真”

    “当真。”

    张让满意地笑了起来,转身向里面走去。但是他刚刚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子对陈诚越是信重,他便越是嫉恨,怎么可能真心相交

    大殿中,刘宏和何皇后坐在榻上说话,刘辨则是带着刘协和刘倩一起玩。

    “今天外面有风,我们去放风筝吧”万年公主刘倩摇晃着脑袋道:“我有一只锦色的风筝,可好看了!”

    刘协叫道:“我不要放风筝,我要玩打仗!”

    他拉着刘辨的袖子,道:“哥哥,我们去打仗!”

    刘辨为难地看着刘倩,道:“要不你去放风筝,我和弟弟去玩打仗”

    刘倩哼了一声,昂起头跑到刘宏的身边,叫道:“父皇,他们不带我玩!”

    刘宏笑着把女儿搂在怀里,道:‘让他们去玩,你在这里陪父皇好不好’

    “恩!”

    刘协拉着刘辨到了外面的廊檐下,自己从侍卫们的手中拿了一把木剑,又递了一柄给哥哥,乱糟糟地舞了一会,道:“看剑!”

    刘辨挺着剑迎了上来,“噼里啪啦”的一阵乱砍,两人追逐着打闹了一会,从大店里面跑到外面,又从外面跑到里面,何皇后看不过眼,训斥道:“刘辨,你都十几岁了,还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刘宏却道:“小孩子让他们玩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何皇后凤目含威,冷着脸道:“就因为是小孩子,才要好生管教!”

    刘宏不悦,道:“皇后要管教皇子,自去北宫便是,来这里干什么”

    何皇后见皇帝生气,语气就软了下来,道:“陛下何必自苦如此国家大事交由大将军他们去处理就是了。”

    刘宏嘿然不语。

    德阳殿外,刘辨和刘协玩累了,两人坐在御道的台阶上,咬着耳朵说些小孩子的事情。说着说着,刘协忽然指着陈诚道:“这是父皇的执金吾,他很厉害的呢。”

    刘辨昂起头看着陈诚,道:“你长得好高啊,看起来跟上军校尉差不多,不过你比他好看。”

    陈诚笑了笑,道:“这算什么,我有个朋友叫关羽,长得比我还高。”

    刘辨吃惊道:“居然比你还高那不是要有这么高了”

    他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

    陈诚道:“是啊,就有这么高,我还没见过比他更高的人。”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听说有个叫吕布的也很高,不过我没见过。”

    “要是我也能长那么高就好了,”刘辨羡慕地道:“母后一直说我是小孩子,等我长那么高了”

    他幻想了一下自己长大的样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位天子的嫡长子其实也不矮,已经有了四尺多接近五尺的身高,就是稍微有点瘦弱,但跟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比起来,也还好了。

    陈诚道:“想要长高,那就多吃肉多吃菜,多跑步。”

    正说话间,一彪人马向着德阳殿走了过来,为首者虎背熊腰,身高尺,颌下三寸长须,不是蹇硕更是何人蹇硕只当是没看见陈诚,指挥着西园军完成了换岗,这才走了过来,给刘辨和刘协磕头。

    刘辨歪过脑袋来,问道:“别人见了我都要下跪的,你为什么不磕头”

    蹇硕站了起来,对着陈诚冷笑。

    陈诚按剑正色道:“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蹇硕嘴角抽了抽,越发的鄙夷这个奸吝小人,他对守在两位皇子身边的赵忠道:“大貂铛,是皇后过来了吗”

    赵忠一笑,脸上的褶子又挤在一起了,他用又尖又细的声音道:“皇后娘娘正和陛下在里面说话,上军校尉要是没有要事,就先在这里等一会。”

    蹇硕于是和赵忠并肩站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太监,但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须发怒张,浑然就是一条恶汉;另一个则是声音阴柔,长得本来就不高,还弯着腰,看上去就更加的猥琐了。

    刘辨看了看陈诚,再看了看蹇硕,比划了一下,道:“你们两个都这么高,谁会更厉害一些”

    陈诚道:“肯定是上军校尉更厉害了。”

    蹇硕听了不由得嗤笑,却听刘辨继续问道:“为什么呢”

    陈诚正待说:他的胡子比较多,却又想到对方是个太监,于是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刘辨再问,蹇硕忽然道:“殿下想要知道我们谁更厉害,让我们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呀,这个主意好!”刘辨拍着手道:“那你们现在就比武!”

    蹇硕对着陈诚冷笑,道:“既然殿下有命,执金吾便勉为其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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