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推测又是孙贤所为,不是拿回什么圣旨了,而纯粹是要古风的命了。古风后来想到这些事心里一直都很憋屈的,自己与孙贤也好,与那前面的阮让等人也好,从始至终也没有过过节,更不曾有过什么深仇大恨,“我古风咋就那么招这帮家伙的忌恨呢?”
这是后来,现在还是夫人们在家,二夫人宝珠升堂判了那掌柜的斩立决,然后出布告昭示百姓。但派出衙役寻找多日也没有找见那掌柜的家人,死活都不见了影。
突然有一天,下着小雨,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店铺也关闭了近半。有三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相互拉扯着,打打闹闹来县衙告状。
二夫人宝珠带着大夫人古云和五夫人古玉升堂问案,八大卫士站班,抱着刀剑护在大堂桌案前面,二十四侍卫分布在外围带兵卒站岗、巡逻。
四个人是对立的两方,一方一老一少叔侄俩,自称是猎户,在上山时发现了一位夫人和一个大约十岁的男孩被人掐死在山谷里。正准备来县衙报案,却约到那两个年轻人,两人硬说那母子是他们叔侄俩图财害命杀死的,还要搜他们的身看有没有银子。叔侄俩不同意便打了起来,双方势均力敌,打来打去打来县衙告状了。
四个人都没有伤,只是衣服被扭拉乱了些。说话时,没有一个气喘的,都是那么的口齿伶俐,还气定神闲。特别是那个老头,两只眼睛贼有光,一点也不像个老头。四人一边说着,都又在有意无意地去偷看堂上的县太爷,而且是身体偷偷滴在挪动着的那种偷看,就是在标距离、找角度。
大夫人和五夫人已经看出来有问题多时了,王召、马憨也不傻,久经沙场,早已是经验丰富。看出问题后,故意让孙吉、刘安他们四个抽刀并排像人墙一样挡在二夫人的正前方,他们四个则一人靠近一个。
就在王召、马憨他们四人一步步靠近那跪在地上的四人时,那四人开始有了紧张反应。就听堂上的县太爷说“衙役们听令!台下四人因为扭打已经累坏了,你们十二个人正好三个人帮助一个、三个人帮助一个,去帮助他们走着到山谷验看那母子的尸骨!”
“是!太爷!”
“哎——不用不用……”四人说着不用,已被过来的衙役们三个人扭住一个,擒拿得结结实实。王召、马憨他们四个则过去搜身,分别取下来他们身上的飞镖、毒弩、短刃。
一看事情败露,有两个当堂反抗,但刚踢出一脚便被王召一巴掌拍碎了天灵盖,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地气绝了。剩下的三人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敢动了。
派衙役去找来了那肉铺掌柜的家人,被害死的母子,然后,二夫人当堂审问清楚凶手就是那四个人,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三个也被判作斩立决。同样出布告向百姓们交代清楚。
屡屡失败,又损兵折将,孙贤总算暂时消停一段时间。
第194章 毒弩杀知县
新任知府姜河来巡查了,来到阆左县住了下来,非要将团练营裁剪去三成兵卒,说这一个县衙养的军队比他的府衙还多。
“知府大人!下官用的是县衙余留钱粮供养的,不少交一文公款,也符合朝廷律令,有何不可?可保全县百姓平安。更何况这里时有结伙的苗人入山为匪、下湖成盗。”
“有匪患自有州府出兵围剿,你一个县衙里养兵帮忙抓捕就行了。”姜知府的思想显然有问题,不信任县衙,又不指望县令,似乎有点太自大了。
“知府大人你自信你的衙役与衙兵能保全你的安全,能应对一些流寇、盗匪吗?”
“本府自然有此自信与把握,只要有蟊贼敢于挑战……”姜知府的大话还没说完,就听嘎吱吱一阵机铉响,随后便是“嗖嗖嗖”长短箭矢飞来如雨。
“噗噗通通”倒下好几个人。结果一看,都是姜知府身边的衙役。其实,箭射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二夫人宝珠她们。是大夫人、五夫人和王召、马憨他们用刀剑将来箭尽数磕飞,有那么几支飞去的箭矢余力不小这才射中了姜知府的护卫衙役。
“啊?有刺客!快给本府抓刺客!”姜河立即就哆嗦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姜知府!你当的好官!裁军不成,咱们可以面君去说个明白。为何要派刺客刺杀下官?”二夫人故意高声喊道。
“啊?没有!本本府岂能做出这等事?”
“你自己看看,杀手全是你的衙役与衙兵!还敢说不是你的指使?”
“不是本府的指使!……来人!给我全力缉拿刺客——”此时的姜河有点气急败坏了。
他的衙役往上涌,而那几个穿着他们同样服装的刺客便向二夫人这边冲,一边冲杀着一边放箭射弩。也是二夫人她们大意了,并没有全力击杀那几个杀手,而是求得自保的情况下,让姜知府去发挥吧!不料,一个杀手踏在他人的头顶上冒着也被射成刺猬的危险,向二夫人射去一支弩箭,而且还是一支毒箭。
二夫人没有躲开,大夫人的剑劈的也迟了一点点,那毒箭钉在了二夫人是左臂上了。那发弩箭之人也被射成了刺猬,一头栽了下来。
大夫人和五夫人,还有王召、马憨他们发怒了,旋风般卷进人群,不仅杀光了几个刺客,也多杀了还几个知府衙的衙役。
“快住手、快住手!这些都是府衙的兵了!”姜知府在阻止了古云他们的砍杀后,亲眼看见了古县令双目紧闭倒在了身边的小书童的怀里。
“县太爷死了!”县衙里一阵大乱。姜知府慌里慌张地带领着残兵败将回知府府了。
后来通过辨认证明了那个向二夫人发毒弩的就是孙贤本人,也已经死于非命。
回府后,全家人都极力为二夫人宝珠祛毒治疗,保命第一。
古风听到了完整的经过后,对这个老东西姜河便恨之入骨了,在内心发誓要报此仇,不留下他的老命,也要让他在此褪去一层皮。所以,听说古知县又活过来了,姜知府想召见古风,被古风直接拒绝。又要来访,古风回复不是公务概不见面。姜知府也不好意思再来见古风了。
县丞和县尉送来一宗稀奇的案子,戚正夫妇携全家十口人去江南游玩,一去不归,再无音讯了,成年人失踪了,还是四男四女八个俊美的青年。
看着案宗古风想,这个案子难查,难查就难查在人走楼空再找不到一点点线索了。
人常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可这一次戚正夫妇偏偏就是跑了和尚带走了寺,因为所谓他们的家是租来的楼院。
古风只好强行将戚家的大门打开准备进去搜查,突然有捕快来报,这是张骏的属下,挺精明能干的,说他从距离戚家不远的一口井里的辘轳里捡到一串四个门窗大锁上的钥匙。
“拿来看看。”
“是!”
古风接过钥匙串看看,还都是铜钥匙呢!应该不是贫穷人家的,一般人家用铁锁就不错了,再贫穷的人家不用铁锁,只用个麻绳系住就行了。
古风派王召、马憨他们拿着钥匙在附近的居民家中问一问,这钥匙是谁家的?最后还是被戚正的房东贾化认出来是他们家的。
“老爷!那就是戚家用的钥匙,那楼门小院落成时,小人一高兴专门找人打制的几把铜锁,所以小人至今还认识。”
古风让刘安拿着钥匙去戚家逐一地开锁,真的是一个个锁被打开。古风来到捡到钥匙的那口井边,观察了一会儿,这是靠官道最近的一口井,也是戚家人每天去前面半里路远的街道布衣店必然经过的地方。
于是,古风便向戚家的房东贾化打听起戚家两年前来租他的楼院、店面时的情形。以及戚家两年来在居住时的日常表现情况。
贾化很伤心地回忆起往事,他是个绸缎生意的商人,街面上有个门面,叫“贾记绸缎庄”。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天生有些呆傻,长到十八岁,贾化夫妇为他在这里买下一片宅基地,盖下了这么个小院,小院虽不大,但也占地近五亩,有堂楼四间,东楼三间,西面是厢房,后面有花园。花园所占面积不小,里面池塘、亭榭、曲径木桥,瓜果飘香、花草宜人,绿荫繁盛,景色非常优美。
正操持着为儿子定一门亲事完婚呢,不料,傻儿子犯傻,跟着一群乡村顽童上山掏鸟窝,从山崖上坠落摔死了。
从此贾化夫妇心灰意冷,生意也不想做了,为儿子盖下的楼院也闲置下来了。正在老夫妇合计着将店铺、楼院变卖掉,恰好就来了一位姓戚的南方布行老板,他们也是老夫妇俩,不知怎么就一路打听到了贾化,坐下来交谈,越说越近,两对老夫妇,年龄相仿,命运相似,所经营一生的生意也一样,最后有了相见恨晚的情义。
顺理成章,戚正夫妇便租下来了贾化夫妇的楼院以及街上的布行铺子,改为“戚氏布衣店”,既卖布匹,绫罗绸缎,又做成衣,戚夫人心灵手巧,人长得又千娇百媚。虽年已半百,但是,打扮出来宛若三十岁少妇。尤其是穿出来她自己裁剪缝制出来的衣裳后,那真能称作“万人迷”。
戚家老夫妇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完全不像是江南水乡人的性格,倒有点像北方人的豪放。
人住下来了,生意开张了,老夫妇便发出口信高银两薪资招聘男店员女助手,条件很高,近乎苛刻。
第195章 亲事欺骗最缺德
男伙计必须是身强力壮、长相英俊,能说会道,高挑身材、细腰窄背,年龄在16到20岁。
女助手必须是心灵手巧,长相俊俏,身材苗条,年龄在14到18岁。
因为他们给的月银多,高出那条街上普通招伙计的平均水平很多,人也就很容易找了。一些穷人家的孩子,不读书、不种地,无所事事,便求亲访友送孩子来学做买卖,还能赚银子。
男伙计两个小伙子聪明伶俐,要个头儿有个头儿,要长相有长相,一个叫宋兴,一个叫包九九。
戚正夫妇特别喜爱他们俩,不仅开的月银高高的,还给他们俩吃好的,穿好的,每说话必叫“好孩儿呀!”“乖乖儿啊!”什么的,不再叫他们俩的名字。
有邻居米面行的赵掌柜,脾气欢快,好说好事。听戚正夫妇对宋兴和包九九两个小伙子太过疼爱了,便开玩笑地说“看你们都有父子、母子相,戚掌柜何不收下他们为义子?这到老了不也是儿孙满堂,不会再孤单寂寞了吗?也好成就一番掌柜的与伙计亲如父子的佳话!”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戚正夫妇马上就去与宋兴和包九九两人及其父母商量去了,答应收为义子的见面礼、改口称干爹的礼金就给100两,并且盖楼房、娶媳妇儿,他们全包了,不要两人的父母再过问了,以后两人还能照常孝敬亲生父母。这是何等的好事?宋兴和包九九两人的父母高兴坏了,立马答应,不就是让自己儿子再多认个爹,再多行一份孝吗?反正人家有的是银子!
戚正夫妇认了两个干儿子,立马就操办两个儿子的婚事,说暂时娶在租住的楼房里,等选好、买定了宅基再盖楼,一人一个独院。
答应得满满的,又大把大把地花银子,还有谁去追究这些?宋兴和包九九两人及其父母都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戚正夫妇不给他们买宅基盖楼院的事。宋兴和包九九任凭老干爹老干妈在极力操办他们的婚事,不久便有两位漂亮的姑娘跟二人订婚了。彩礼送的也比当地普通人家的多得多,女方家庭自然也很满意。
定下婚期准备成亲时,戚正夫妇又发出话去说,结了婚两个儿子就是少掌柜了,不能再当小伙计了,“成家立业嘛!”于是又招了两个小伙计,也长得一个比一个帅气,强壮。
戚夫人又提出两个儿媳妇儿进门都是少奶奶身份,要使唤丫鬟的,必须一人配一个丫鬟,于是又买来两个模样俊俏的小丫鬟。
就这样在宋兴和包九九两人成婚后不到十日,戚正夫妇扬言他们戚家要喜上添喜,全家去江南游山玩水,然后大量进货,回来增开两个分店,一个儿子一个,改为以销售绫罗绸缎为主。
全家出动,锁了家门,关了店门,连个丫鬟伙计都带上,一行十人,一对老夫妇带领着四男四女,八个年轻俊美的男女,租上大马车直奔江南而去。
年轻人说说笑笑,一路欢歌……走在这个小城里羡煞许多年轻人,出城门时,有几个与戚正认识的生意人意欲与戚正全家结伴走,被戚正婉言拒绝了。
就这样,戚家人一去就再没有一人回来。
“后来,我们打开戚家的店门发现里面没有存货,所剩无几的未出售的布、绢也都是不值钱的废料。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转移走的!”那贾化最后带有气愤的口气向古风介绍说。
“他们少了你们的房租钱了吗?”
“那倒没有,一付一年的,到今天这一年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看着贾化气愤与惊讶的神情,古风陷入了沉思。
古风再次向贾化老夫妇询问那戚正夫妇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之久,朝夕相见,有没有表现出生活上的特殊偏好,比如食辣、食素,或者有嗜酒、嗜茶、嫖赌、出游、垂钓等等习惯。有没有流露出过哪个地方的明显方言?
贾化夫妇哪里知道什么地方说什么方言?别看是做生意的,但出州、出府的机会都不是太多,更别说更远的跨省远足了。
贾化夫妇只回忆出来戚正夫妇喜吃米、喜吃甜,喜欢上山捉蛇捉山老鼠、黄鼬等东西吃,让这里的人见到都很恶心。
“广东人?或闽南客家人?听没听到过他们说方言?”古风大致有了判断。
那贾化说,平常他们说话发音很杂很乱,口音口味也因为故意装扮而分辨不清楚其地域特点。
贾夫人说,那戚夫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不说话,只认真听人家说话,都是盯着说话的口型看,然后自己默默地张嘴发假音,就假装发那个音而不吐出口外。曾一度被认为戚夫人人长得天仙似的美,莫非是个哑巴?后来渐渐地张口说话了,原来她是在学当地人说话。她学得很快,虽然发音有点滑稽,但基本上能与当地人交流,反而更掩盖了她原有的口音。
还是那个赵掌柜想起来了,有一次他无意间听到了戚正夫妇俩在交谈,用的多是方言,鸟语一般,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更不用说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广东人或者福建人无疑,闽南客家人的可能性更大。”古风断言后决定先把这个案子放一放,于是派人去查阅附近的州县里的案宗,看最近一年两年三年,查到三年范围内的案件,有没有青年男女失踪的案子。
古风把原来的二十四侍卫基本上都派了出去,他自己则去州里找庄严商讨全州各县同时进行协查的事。
“贤弟,去府里全府的各州县同时协查不好吗?”庄知州问。
古风看看他说“你以为那老杂毛有这个头脑吗?他不会接受老爷我的建议的,他的娘的刚愎自用超过楚霸王。”
“老弟啊!在你去京城的那段时间里,阆右县就发生过一宗类似的案子,仅仅不同的是,那一家来做生意的是一家四口,夫妇俩带着一双十七八岁的儿女。”
“啊?是不是在这里儿子娶了妻,女儿嫁了人就消失了?”古风急不可待地说道。
“是是!贤弟是能推测出来的,举一反三。被他们一家四口又拐走了四人,不过是一男三女,不像这一次居然是四男四女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