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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人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昧

    烟雨楼中,她又全无女儿家该有的模样,一言不合就欲对他实行拳打脚踢,从小便认识般。

    直至柏子尖上,他才知那任性惯了的大小姐,竟也能一忍练剑之苦。

    颜佩韦吃惊无数,却也极乐意与她相处。许是不同的缘故,看她时不时地发些小脾气,颜佩韦心里都会生出些不露于面的小欢喜。

    “不用走了,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没有再问,颜佩韦只紧了紧握她的手。

    ……

    睡梦中,是颜佩韦紧握楚江烟。现实中,还是颜佩韦紧握楚江烟。

    见逐渐平复,楚江烟本想起身外出。可手刚抬起,又被他抓了回去。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力度,楚江烟先是眉头一皱。再看那睡得正香的男子,她又极无奈地坐了下来。

    “看在你曾救我两次的份上,暂饶你一回。”

    吴建行至门边,端着药碗却不知该不该进。踌躇良久,才听楚江烟不耐道:“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楚小姐,”吴建面色微红,讪笑道,“药熬好了,不知我是放在门口还是……”

    “没看我现在模样”楚江烟本无他意,可听他这么一说,小脸也不经红了起来。微微含怒,道,“你过来,喂他喝药。”

    “这恐不妥吧。”

    话虽如此,吴建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可是用小火慢熬”

    吴建将那还散着腾腾热气的药碗凑近楚江烟。

    “小姐可真会说笑,若非小火,哪能熬出这等药味色泽”

    楚江烟皱眉,光那股随烟而起的苦涩药味,就足以让她深感不适。

    “帮忙吹吹,小心烫!”

    勺至唇边,吴建又将手给缩了回来。虽显尴尬,他依然听话的将勺子放在嘴边,有模有样地吹了几下。

    “小姐可曾想过,仅凭这普通的解毒草药,解不了公子之毒”

    经过这两天的调理,颜佩韦面色虽有好转,但那隐于皮下的黑线却是越积越明显。

    “我知道!”秀眉皱起。“可那又能怎么办”

    “小姐,此处离南京,不足百里远。”

    “我也知道。可他不醒,我又哪敢稍离”看向颜佩韦的眼里,已有柔情在生。

    “小姐若愿信我……”

    吴建不再说话,楚江烟也转头看向了他。

    “你知我是烟雨楼的楚江烟”

    “我曾有幸见过小姐两次。”

    “你知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凌御风的”

    “未至此处前,听人说过。”

    “那你为何帮我”

    吴建似又想起了自己未入江湖前的种种。

    ……

    “听说了吗,开封出了个喜穿白衣的大梁公子。”

    南京郭庄,几个少年正围聚村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

    “开封出的人,你怎么知道”

    “我可刚从南京回来。”无论面色言语,均是自得满满。

    “刚从南京回来又怎样我明天也去南京。”

    “你再去时,只怕是吃屎都赶不上口




第五十六章 苏醒
    两年前,他偷偷用自己攒了三年的银子买了柄铁剑。可除了在这荒无人烟的所在,他从没让那珍若珠宝的铁剑出过剑鞘。然后,他听说了湖心岛事。只因不信,他第一次地提剑上路。然后,他又上了柏子尖,看到了白衣公子嗜血的模样。手中铁剑被凌御风随手一掷,这随手一掷,似也掷掉了他的整个江湖大梦。

    重返这荒无人迹的所在,他似又想通了什么。所以,当他路遇到那两个曾有过两面之缘的公子小姐,毫不犹豫就让他们躲进了这里。此时听楚江烟这般问起,他想了想,开口道:“两年前,我因着大梁公子的买了一把铁剑,那时的我想,如果可以,我也要变成他那样的人。可在不久前,我差点就不信他了。看到他的嗜血,我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在从未经历过刀剑洗礼的我看来,大侠都该是宅心仁厚的,且公子一向有颗仁爱之心。所以我接受不了他的突然转换。后来,我想通了,所谓仁爱,是对那些有需要的人,而不是对所有人。我也不能因他一直表现出的仁爱,就幼稚的认为他该站着接受所有或劈或刺向他的刀枪剑戟。所以,我还信那江湖的大梁公子。”

    “他就那么好”看着那在睡梦中依然被药给苦得皱了眉的颜佩韦,楚江烟面露微笑。“原来你也怕喝药啊。”她在心里这般道。

    “如果连小姐都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我就更不知道了。”吴建顿顿,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姐可能帮我解惑”

    “说说倒也无妨。”楚江烟话音一转,道,“但你别抱太大希望,我也总是需要别人来帮我解疑释惑的。”

    吴建转头一笑,道:“我想不明白,一月前,人人都还以大梁公子为尊,怎不过半月光景,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些曾笃信夸赞不断的人,怎就一夜间变了面貌小姐,他们怎就能一夜间变了面貌”

    见他说得沉重,楚江烟也不免低下头来。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思考。

    “你觉得凌御风是在怎样一个转变里天下皆敌的”

    “江湖有传,大梁公子见利忘义,毒杀俊彦良朋。”

    “利为之何”

    “惠帝宝藏。”

    吴建眉头深皱,楚江烟却是摇头。

    “除了惠帝宝藏,还有一张消失五十年的羊皮卷。”

    沉默良久,吴建不信道:“当今江湖,真就只剩利之一字”

    “不!”楚江烟再次摇头。“众人皆利的同时,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比如,”她将目光投向床上的颜佩韦。“友谊和坚持。”

    “楚小姐,能告诉我你信凌御风的理由吗”

    “那你能告诉我你信凌御风的理由吗”

    再次低头沉默,再次抬头,吴建笑道:“好像,就只是信他,并不存在所谓理由。”

    “和你一样。”楚江烟笑道,“相信他的,不需要理由,不信他的,有了理由也会推翻自己的理由。”

    “那小姐,可愿信我”吴建满脸真诚地看向楚江烟。

    “你能信他,我便能信你。”

    吴建抱拳躬身,道:“两天之内,我定请来南京城里最好的大夫。”

    楚江烟本想起身回礼,怎奈左手被颜佩韦紧紧握着。歉意一笑,自颈间摘下一块形如纽扣的紫色翡翠。细细看来,那色泽光莹的紫翡上还有用小篆刻成的江烟二字。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楚江烟将玉扣紧紧攥在手中。“这也是烟雨楼众人都知道的一件东西。”终于将手掌摊开。“你带它去,烟雨楼自会听你把话说完。”

    &



第五十七章 再回杭州
    吴建回答,楚江烟却又兀自腹诽。“都醒这么久了,还装模作样,原来也是个登徒浪子。”

    无人知她腹诽。颜佩韦道:“想来此处,定是个人迹罕至的所在了。”

    吴建点头。“此地虽处郭庄之境,但确实少有人至。不瞒颜大哥,若非无意发现,我也不可能找到此处。而且,在我发现此处五年的时间里,从未见过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颜佩韦闭眼,听到了鸟鸣虫叫,也听到了风吹树叶。

    “没想到这南京城外,还有这么大一片林子。”

    吴建正欲开口夸赞两句,却听楚江烟道:“现在是说林子的时候吗你应该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何以还要阻止我去南京求救”

    颜佩韦转头,看着那张被烟尘污垢掩盖住几分秀丽的脸,真诚道:“谢谢!”

    “谢谢”楚江烟在他的眼光注视下脸色微红,嘴上却是一点羞怯都没有。“知道我是怎么把你拖出人群的吗你说你怎能那么不小心,明明生个男儿身,却要让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来搭救照顾。”面上燥热更盛,虽有烟灰盖着,楚江烟也不免要摆手转头。“算了算了,现在尚不到说这个的时候。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南京”

    颜佩韦未看到楚江烟的羞怯,道:“正因为清楚自己身体,所以才会阻止你去南京。”

    “什么意思”

    颜佩韦道:“刚在你们谈论时,我试着运气查看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太难解的毒,且我功力未失,只需费些时间,便可将其尽数驱尽。”

    “可凌御风也在南京……”

    “不!”颜佩韦打断道,“细细想来,凌御风并不可能身在南京。”

    “为什么”楚江烟不解。“他若不在,何以会人人都说他在”

    “刚才你已经分析过了。”颜佩韦道,“某个人,他若心向利益,则会身不由己地去靠近利益。而且三人成虎,即使凌御风不在南京,说的人多了,他很自然也就身在南京。”

    “大哥是说,”吴建插口。“南京的凌御风,是假的”

    颜佩韦点头。“柏子尖时,你离开得早,不知后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不管凌御风还是莫玄衣,都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远行千里,更不可能在两人相携下远行千里。”

    “我听说过。柏子尖上,凌御风身受重伤,莫玄衣似也伤得不轻。”

    颜佩韦摇头。“谈不上重伤,但也是急需调养休息的。而且,”他看向楚江烟。“别忘了还有一个柳小姐。”

    “你一直都这么觉得”楚江烟面带疑惑,颜佩韦却是毫不客气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楚江烟记得,方接消息,她就兴致勃勃的直往南京赶。一路之上更是诡计百出,除了一直木愣着跟在身边的颜佩韦,她摆脱了所有烟雨楼的跟随者。不然也不会身遭此险。而此一路之上,颜佩韦都不曾出言反对,只紧跟身侧。

    “你想去南京,那便陪你去南京,为何要说”

    “可你明知他不在,又何必陪我”

    颜佩韦做沉思状。“我好像只答应过许前辈说要看着你,并没有答应过凌御风什么。”

    “那南宫伯伯呢”楚江烟心虽感动,却也忍不住拆台。“烟雨楼前,南宫伯伯可是让你看好凌御风的。”

    “不!”颜佩韦再次摇头。“他走太快,我还没来得及答应。”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楚江烟却是笑了起来。

    “那现在呢,我还是很想去南京”

    颜佩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向吴建,道:“这几日,我们除了赶路还是赶路,所以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所以我想问问,那个真的凌御风,



第五十八章 南京风波起
    颜佩韦二人果没猜错。

    事未发前,南京烟雨楼就在张谦徐恒的强烈要求下散出去了百余情报员。

    可他们终是去得迟了。事发两刻钟后,第一批救援者方抵达现场,而此时拒楚江烟二人离开也已过了半刻钟。

    就这样,围杀众人追杀楚江烟的同时,他们也成了烟雨楼的追杀对象。

    可追杀半刻钟,他们不仅没能拉近和楚江烟的距离,反而增大了不少。只因功夫本就不弱的张谦二人,在一阵愧疚与心急中强行提气,将自己的前行速度提高到极致。两相照面,二人不由分说,手中长剑就直劈而下。人群一滞,烟雨楼众人又相继抵达。

    一刻钟前,他们拥二十余人围杀楚江烟。那本以为必中之事,却以吴两受伤而宣告失败。不仅如此,看着那两个以极速离开的身影,他们实不愿信,那是刚才惨遭自己围杀之人

    烟雨楼至,他们也从围杀者变成了被围杀者,猎人变成了猎物。那些人的长剑短刀,竟是比他们要锋利狠辣得多。立世百年来,烟雨楼可从没遭过此等挑衅侮辱。身在烟雨楼,受惯了尊崇的他们,怎能不心生狂怒

    “留活口!”

    若非南京烟雨楼掌柜秦剑及时阻止,他们定会被愤怒的张谦徐恒一杀而尽。

    看着仅余的线索,秦剑虽也心中闷闷,却不曾像张谦徐恒般做事不留余地。他知道,自己若再不行些补救之举,别说烟雨楼的一方掌柜了,只怕是这条命,恐也堪忧。

    可尚不待他知道些什么,那人已咬破齿间药丸。

    一战而毕,数百人又紧密锣鼓地搜索两天,南京道寻遍,却始终不见那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怎么办”张谦三人围聚一块,久寻不见楚江烟,三人竟都生出了急迫感。

    “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们才好,”秦剑来回踱步不断。“两个烟雨楼的得力干将,怎就看不住一个小丫头”

    “秦掌柜,”徐恒也不恼,苦笑道,“小姐什么模样,你也见过。她若想走,仅凭我二人,还真拦不下她。且您别忘了,她身边可还有个爆枪传人。”

    “那你倒是告诉我,许雍又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想的。”许雍走进茶摊,张谦和徐恒立马就站起身来。

    “对不起,”两人低头。“是我们没看好小姐。”

    “知道你们看不住。”许雍拍拍两人肩膀,顺手接过秦剑早已命人备好的热毛巾。使劲擦过那张风尘满满的脸,许雍开口道,“我只是没想到,当今江湖,真就有人敢来对付我烟雨楼。查出是谁了吗”他看向秦剑。

    “没有。”秦剑摇头。“根本就无法从他们的武功招式或所用兵刃里获取线索,就像一群凭空冒出来的家伙。招式极杂,说是路边的混混,却又杀伤力十足。且他们口含毒药,一时半会,还真不知是哪家隐藏的暗势力。”

    放下手里茶盅,许雍也不再追究。他知道,一个敢和烟雨楼作对的隐藏势力,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查清的。所以,他话音一转,道:“从南京到此处,也该有百里之程了,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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