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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人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昧

     




第六十四章 同出自少林
    长衫巾总舵,金世高坐四方厅之主座,厅中众人,站立者有之,躺倒在地者亦有之。

    金世坐而未语,双眼微闭着似已睡去。

    厅中众人却是无一敢动,在那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们已见证过数起事件的发生。那坐上老人,只需出声一吼,自己等人就将一转而成那没了力气的羔羊,瘫软着任人施为。

    两个时辰前,长衫巾还留有几个能撑过那波狮吼功的人物,可在狮吼功后,那仅余数人,也俱都丧生拳下。

    那是对可锤破天地的铁拳,拳出有风时,那躺倒红巾也会随风而起。此虽声盛势盛,但真正恐怖的,是那无声之拳。

    拳出无声,犹如那静湖之水,初看平缓,但当其撞之于墙,则有墙倒之鸣和水裂之声。每至此时,金世拳下就必有冒血之躯。周成如是,王芳郑捷亦如是。

    ……

    方自厅内拖棍而出,周成本还想客套两句,毕竟是江湖,有千年规矩立之在前的江湖。毕竟使的都是少林功夫,一门之下,天大的事也能付之一笑。那人却丝毫不顾江湖规矩与同门之谊,齐眉棍未出,拳风已至。

    “不知前辈是哪堂门下,在下周成,曾从罗汉堂智勇大师学艺。”

    周成声出棍亦出,棍立于前,挡住金世铁拳的同时,人亦后退,脚下莲台步一展,就让过了金世后至之拳。

    “不知我长衫巾何处得罪了前辈,竟让前辈这般大动肝火”

    语虽客气,前冲之棍却是毫不留情,直扫金世之腰。

    面对那横扫千军的一棍,金世虽是已将金钟罩练到极致,却也不愿硬接。

    只见他身形一顿,眼看齐眉棍将断其腰,他人却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的侧旋其身。

    棍扫而过时,金世也重新面向周成。左脚蹬地,脚下的青石地板立马裂了开来。再欺身,又是拳风阵阵。

    周成撤棍回护,所幸棍身不长,拳至身前,棍亦至身前。

    拳棍相交,周成只觉棍身频震,那被熟铜包裹的棍身,竟在交替不断的猛力相击下渐渐弯折。若非枣木质韧,周成能施卸力之举,只怕那根相伴十年的短棍已被撞得不成模样。

    “前辈这伏虎罗汉拳,确为我身平仅见,纵是少林以拳术见长的智武大师,恐也不及前辈。敢问前辈何人”

    “聒噪!”

    金世语出,双拳亦前冲而出,如龙出海。

    棍身相护,拳至棍上,周成却借势而退。退方三尺,棍既得前伸。中平刺棍一出,金世前冲之势又是一滞。霎时间,两人攻防又转。

    劈、崩、点、拨、拦、封、撩、扫,那根五尺长棍,竟真如周成不可或缺之一部般,四十八势齐眉棍使来,亦如水流低处,自然而不失其威势。乍眼看来,刚还咄咄逼人的金世,此刻已露拙荆状。

    “前辈虽是拳法无双,但若想尽凭你这一对伏虎拳,只怕是还拿不下我长衫巾。”

    金世未语,那夹风之拳,却是渐变无声。

    周成一棍扫至,金世不但不避,反是迎棍而上。

    身形半转,左脚后撤成弓步,无声之拳也缓缓撞上长棍。

    那看起来不过一只再寻常不过的拳头,可周成铜棍撞上,却如撞上了某堵高墙,由铁制成的高墙。他只觉劲力返涌,那挥出之棍,所向之人竟是一转而成了自己。

    双手握棍不住,未及站稳,那双对铁拳又紧随而来。

    “不好!”

    一直站在台上观战的王芳郑捷等人见势不妙,纷纷举刃齐上。

    “啊!”

    金世转身相对,紧闭之唇再开,震耳狮吼顿让众人脚下一停。

    周成似乎明白了,当那吼声闯入耳际,震得他脚下不稳时,他记起了智勇大师曾说过的种种。

    ……

    “师父,这少林寺中,是不是方丈最厉害”

    智勇大师点头。“方丈能解佛意,能掌诸事服诸人,自是这少林寺中最厉害的。”

    “师父,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少林寺中,是不是方丈的武功最厉害”

    智勇大师摇头。“少林一百零八种武学中,有枪有棍有拳有掌有刀亦有剑,百式不同,百行亦不同,哪有什么最厉害的。”

    “那您给我说说嘛,要怎样才能成为少林寺中武功最厉害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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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长衫巾——没
    纵是马不停蹄,申重赶至长衫巾时,也已经日影西斜。

    离开时,他还刻意在相隔五十里的路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家门,望着那飘荡长空的红巾,他不无得意道:“百年长衫巾,当在我手中走上巅峰。”

    还是曾驻足回头的地方,不过此时,那飘荡红巾已不见,甚至连那栋看起来颇有雄伟之风的建筑,此刻也如笼在昏暗之中。似有檐缺角,也像梁将倒,屋将塌。

    身为长衫巾内武力最强者,申重劲力方提,孙晋山等人已落在后。再见此时光景,申重如何不急。所以稍加停步,他又颈力全提,双腿迈动间,又将孙晋山等人甩在身后。

    “刘长老,”眼看申重离自己等人越来越远,孙晋山不由急道,“此处当属您功夫最高,我怕首领事有不测,望长老……”

    “你说的这都什么话”刘文宇脸色微愠,道,“首领待我如兄弟,我又怎可能让他孤身犯险”转头看向另一个名叫张毅的红衫巾长老,道,“张兄,兄弟等人之性命如何,可全你一念之间。”重又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递向孙晋山,他才双脚跃起,再行时,竟直如脚在空中,御气而行。

    孙晋山知刘文宇所表何意,张毅也明刘文宇所言何意。所以其前脚刚走,张毅就迫不及待道:“孙掌柜,我们也得加快步伐了。”那张憨厚的脸上,完全没一丝能让人怀疑的东西。可就这看似憨厚老实的家伙,却在未入红衫巾前就有了个“望风倒”的称号。他那双能裂金石的腿,不仅没能让其下盘更稳,反而更易摔倒了些。现如今,长衫巾仅存这么些战力,若再有人顺风而倒,只怕长衫巾,真就再无翻身可能。

    “长老请,晋山必尽力相随。”

    “好,”张毅朗声一笑,道,“那老夫就先行一步。”

    双脚踏地,地竟下陷一寸,再复而起,人已跃出丈余。

    “跟上!”

    孙晋山再不去管远远吊在身后的众人,劲力又提,他那双早已不是自己的腿,竟又放肆跑了开来。

    一片狼藉,此刻出现在申重面前的长衫巾,只能是一片狼藉。

    杆折了,旗倒了,那铺设整齐的青石地板,也如被人刻意用铁锤捶打了一遍,处处石屑,满是裂横。再加以被太阳晒干的乌黑的血和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斜阳之下,那曾可比秦淮河的热闹所在,此时竟冒出了森森凉意。

    申重停下了前行之步,自上台阶后,他就停下了前行之步。

    站在倒地的杆前,申重似还不信。伸手去摸那被长杆死死压在身下的柔软红巾,他偏偏脑袋,周遭气流却倏忽停了下来。一如很久前,那个好像忘了却始终刻在脑海深处的夜晚。

    起身,踏过那一具具曾很熟悉现却再不能说话的尸体,他手中的刀,似在颤抖,像在鸣。

    刘文宇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一步步似要将整个长衫巾走遍的身影,刘文宇停了下来。他不敢向前,如想象的那样拦下申重。此刻的申重在他眼里,就像这缓缓暗下去的天空,在其身侧,散布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阴翳。

    他紧随其后,却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不敢靠近。

    厅中,金世已站了起来。留存众人正担心他想做什么时,他却脱下了身上锦衣。上身**,单看那鼓起的肌肉,又有谁知他已年届六十。

    申重行着,离房门越近,其脚步就越缓越轻,手中长刀却越鸣越响。

    金世双腿下沉,手在膝上,嘴唇半张。

    厅外,刘文宇停了下来,他知道,即便自己是第二个赶到长衫巾的,但这,已不是他能参加的战斗。

    张毅赶至,却被刘文宇伸手拦了下来。

    “自今日后,看你还……”蓦然抬头,他也看向那渐入黑暗的身影,惊道,“‘暮世刀’首领这是要放手一搏”

    “苦苦经营数十年的东西,一朝被毁,他又怎能不怒”

    “那他能赢吗”

    “世为之暮,他



第六十六章 我等小人物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看着那从房顶倒射而下的黑色身影,金世沉声道。

    “我之前不就说过吗,”仇瑾站定,笑着缓缓行来,全然不顾厅外两人之惊愕。“但在烟雨楼外任何地方见到烟雨楼的任何人,杀无赦。你说,如果我将你杀了,或将楚行慎楚江宇楚江烟三人中的任一人杀了,江湖会不会变好很多”

    “你也看到了。”金世一封肩上之穴,道,“小姐没死,这江湖已经变好了很多。”

    “但我总觉得不够,似差了些什么。”仇瑾回身四顾,眉头皱着,真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般。但当其双眼重看金世,疑惑顿解,皱紧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楚江烟遭围一事,你们真就什么都没查到”

    “有关系吗查没查到,有关系吗”

    仇瑾点头,笑道:“若我不来,你下一个动手的对象,是四海山庄,还是太湖渔帮”

    “你说呢”

    “应该是太湖渔帮了,毕竟苏州,要比杭州近些。”仇瑾忽做悲悯状。“但你想过没有,仅凭一人之猜测就去屠人满门,会不会太霸道了些”

    “不!”金世摇头。

    “难道是我猜错了还是说……”仇瑾想起什么地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另一根黑色铁刺却自袖中滑出。室温又降。“不得不说,你这恶僧,当真很敢想。”

    “我从来都不是那种舍近求远的人。”

    “但你觉得这事,可行吗现在的你,还能接我一招”

    “你不试试,又怎能确定”

    “一个能被申重长刀砍伤的人,不用试,我也能确定。”

    “是吗”金世忽扯下了身上锦衣,布条一转,那道深及一寸的伤口顿掩无踪。

    ……

    厅外,刘文宇和张毅两人静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可有人在吵嚷,不用回头,他们已知来者何人。然后转身直射,伸手拦住来人。

    “刘……刘长老,首……首领怎……怎么样了”孙晋山以手扶膝,迫不及待道。

    “若不想死,”刘文宇并未回答,而是看向喘气不断的众人,厉声道,“就都给我噤声。”

    众人一摄,孙晋山又道,话音却小了很多。

    “刘……刘长老,这是怎么了”

    “放心吧,”刘文宇拍拍孙晋山肩膀。“首领暂还没事。”孙晋山方想长松一气,又闻刘文宇道,“但你们若还这样,估计这里所有人,都会有事。”

    孙晋山正欲再问,却有声音凭空响起。声传四野,也像从四野之外汇集而来。

    “他说得对,你们最好别打扰到我,也别想着偷偷离开。就站在原地吧,一会还有话说。”

    有人欲起其声,却被刘文宇一掌拍下。

    “前辈放心,有我在,绝打扰不到两位。”

    看着刘文宇毕恭毕敬的模样,孙晋山也后怕起来。待组织好大家原地而立后,他才行至刘文宇身边,低声道:“刘长老,这是哪位大人物”

    “勾魂墨衣是无常。”

    凉气倒吸,庆幸之余,不免又对刘文宇抱拳躬身。

    “谢长老出声相救。”

    ……

    厅外,众人伫立而静。厅内,两人相谈轻轻。相隔十里处,本只慢跑的海荒等人也彻底停了下来。

    “海老,你见多识广,依你看,就凭我们这些人,能拦下金世”

    海荒摇头。“即使拦下又如何,别忘了在其身后,还有个敢为敌天下的烟雨楼。”

    陶然道:“那两位倒是说说,我等来此,所为何事”

    鱼二爷沉默片刻,道:“依我看,我等还不如就此停步,待前方事了,再行不迟。”

    “没错。”海荒点头,立马附和道,“正所谓雪中送炭难,我等在长衫巾诸事未稳之际再行而至,便可帮申大首领稳定纷乱之局势,徐徐再图复仇之机。同理,我们此时若行,不仅帮不到申大首领,还极有可能会全



第六十七章 青城——云大家
    “他们都传我嚣张得厉害,可今日见你,才发现我竟不是那最嚣张之人。”仇瑾睁眼看金世,面露喜色。“我俩若能早遇二十年,又哪有江南楚大宴公子凌的佳话”

    “不,”金世冷声道,“我俩若是早遇二十年,也会有江南楚大宴公子凌的佳话。”

    “我想知道的是,两个性格相似的人,为何就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不会有朋友,我也不会有朋友。”

    “你就不怕这么说,黎东郡和楚行慎会很生气”

    “他们生不生气,与我何干”

    “那云裳呢”

    金世先是一愣,然后道:“她不是我朋友。”

    “她是不是你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将她当朋友”

    “我从没想过,你仇瑾也有长舌的一天。”

    仇瑾无奈耸肩。“若是别人,我便是听都懒得听。可你不一样,你是少林历史上为数不多能打出嵩山的恶僧。云裳也不一样,青城百年,仅出了她这么一位云大家。我是真想看看,当年的拳剑相斗,那剑,是如何破的那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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