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记斋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三白落花生
娇娆又道:“陛下别急嘛,我听说西南的汝南王可是一直喜欢着咱这个王姬,前不久听说王姬放夫,不是还托信来,”
说道这儿,她悄然起身,微微凑到皇上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却见皇上的脸上霎时由阴转晴,半晌才道:“你刚来没几日,我的这
110 雁来·止息
红莲看了眼后面滚滚雷云,只是稍一定神,便又御风飞行。瞧了眼怀里的武维宣,半晌才叹气一声。
也不知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可是就如同当年,情到深处,终是难自控。希望韶菀,不要像自己。
城外十里,有一僻静丛林,还是入京时偶然路过,昨日因临时起意,索性便约到这里,果然刚落地,便见已焦急等候多时的韶菀。
一见两人,便忙扑身向前,去瞧已经昏过去的武维宣,红莲忙解释道:“他无碍,不过被冯正那家伙打昏了。”
“多谢。”韶菀低声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红莲道。
韶菀先是摇摇头,而后轻声道:“我想,先替他将这蛊给解了。至于接下来,我也不知道。”
红莲叹气道:“最好他不后悔,你也不后悔。多情与寡情,有时只是一年之间。”
韶菀刚想说话,忽然看了眼背后,急道:“不行,我要走了,铁臣,铁臣他们追来了。”
红莲瞧了瞧后面,显然也看见那个大乌龟的御风而行的身影,道:“你们先走吧,我替你拦着他们。”
韶菀点点头,抱着武维宣便飞驰而去。
红莲便倚在树上,懒懒看那乌龟的身影越来越近。
铁臣怒气冲冲领着一群虾兵蟹将,看见红莲,气道:“大公主呢我就知道这狐狸精诡计多端,我怎么就着了你的道呢”
红莲伸个懒腰道:“怎么了,老铁,这么急呼呼的,要去哪啊,咦,你家大公主不见了昨日我去的时候不是好好在屋里待着,怎么好端端不见了。”
铁臣指着红莲怒道:“你甭给我在这装糊涂,我刚刚可是看见,刚刚明明有个人影在这儿呢。”
“人影”红莲祥装不知道:“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哪里来得这么多人影,再说,这之树密影深的,莫不是您老眼不济,瞧错了”
“我不在这儿跟你瞎扯,快说,你将人藏到哪里去了”铁臣涨红了脸,道。
“你,你,你瞧你这一身黑衣黑裤的,你敢说你不是去,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铁臣指着红莲一身黑衣黑裤,气不择言道。
“我,我,我穿黑的怎么了。我穿什么你还管得着嘛。”红莲反斥道,都怪这冯正,非学这人间侠盗,刚刚行动前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衣衫,非要她换上。
她又估摸着这会儿韶菀已经走远了,便不再这儿耽搁,又故意道:“哼,懒得同你聊,我走了”
语罢便“噌”地一声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铁臣面前。
“喂喂,大公主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背后是铁臣的吼声。
红莲快速的脚步猛地一滞,好像刚刚,忘了问韶菀去哪里了。
……
风云变幻,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而云层之上是两条巨龙在穿梭、追逐。
不!
是三条巨龙,其中一条金色的巨龙比先那一黑一白两条巨龙身形要更大上一些,此时三条巨龙将这天日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凡人并不能瞧见这九霄之上的巨变,只有那三岁小童在他娘亲的怀里,指着那天空道:“娘,你看天上好像有蛇。”
那妇女此刻正心急,怕这忽如其来的暴雨淋到小儿,快步如飞,抬眼瞧了那黑压压的云层,嘴里只是敷衍道:“天上哪里有蛇,娘得快走,等会儿雨若落了,糟了淋,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雨如倾盆而泄,在天空中拉下了雨帘,而雨中正立着三个身影,一黑一白,还有一个身穿龙纹锦袍,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一黑一白自然是冯正和冯辛,两人仍是一脸
111 雁来·妥协
其实东海龙王来之前,关于他这两个儿子的事迹已经知晓个大概,但是仍唤他们原原本本地道来。
听完之后,是久久的沉默。更何况,这两个人,并没有把该说的全部讲清道明。
东海龙王,先是看着冯正,问道:“你果真不愿意娶西海的龙女”
“是。”冯正应道。
“你也不愿意回东海是吧”
“是。”冯正又应。
“你喜欢的那个唤红莲的狐妖是吧”东海龙王又问。
“是。”冯正三应。
“你!”东海龙王缓缓闭上眼,半晌才道:“自幼你就是这样,唤你做什么,你偏不做什么,正儿,你心里有主意,我知道,可是你扪心自问,我唤你做的这些,真得就是害你吗”
冯正不答,半晌才道:“我知道父王待我好,可是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我是真得做不了。”
“罢,罢。”东海龙王摆手道。
“冯辛,”东海龙王又冲另一边,道:“辛儿,你应该知道,自幼,你都是最懂事的那个,从来没有忤逆过我,这次,你打算忤逆为父吗”
冯辛撇过脸,道:“自幼,我又不讨你喜欢,既然如此,我顺从或忤逆,又有何关系。”
“你这话又是从何而来,你们兄弟四人,我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又或者说更向着你们兄弟二人,因老大老二年龄毕竟稍长,我自是不用多费心。可是,你看看,你们兄弟二人,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东海龙王似又要动怒。
一旁的青辰忙过来替东海龙王顺气,轻声道:“舅舅。”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青辰才会唤东海龙王为舅舅。
东海龙王摆手道:“我没事儿。”
“辛儿,我问你,你当真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修罗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当年你在深海之下,一心只在练功,并不管这些俗事,可是这些天,我不信你没打听,我原本想等你三哥的亲事定下,就给你说亲,现如今,为时不晚,你早些回头是岸,否则,你就毁了啊,辛儿!”东海龙王忽动情道。
冯辛转过头看了东海龙王一眼,似是有些缓和,但仍道:“枝娘不是您们想得那样,她全都是身不由己。父王,你听我说,枝娘答应过我……”
他的话未完,便被东海龙王打断道:“你喜欢谁都行,就她不行,哪怕你像冯正喜欢个狐妖兔妖什么的,只要秉性纯良,还尚可商量,可是修罗,我是万不能同意的!”
“为什么!像老三一样喜欢一个狐妖,还是想他娘一样喜欢一个凡人,这和我喜欢枝娘有什么不同,我非枝娘不要!”冯辛指着一旁的青辰高声道!
“啪!”冯辛捂着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海龙王。
冯辛气极反笑,道:“好,好,好。父王,你知道为何小时候我从不忤逆你,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从来没听过,只会按照你以为正确的去做。我告诉你,我还就要喜欢枝娘,你们越不让我喜欢,我偏要喜欢她!”
“你!你!你若不想当这东海四太子,你尽管去,你也想跟冯正这家伙学是吧,好,走,走,都走。我一个也不留!”东海龙王摆手气道。
又唤青辰:“辰儿,你将他们全都给我赶出去,我没有这两个儿子,就当他们死了算了!”
冯辛冷笑道:“你几时当我是儿子!”
说罢,不管不顾,拔腿就走。
东海龙王指着冯辛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瞧见冯正,又气道:“你留在这儿作甚,走,走,走,爱去哪去哪,爱喜欢谁喜欢谁!”
青辰冲冯正使了眼色,冯正只得先退出去。
待走到廊外,背后忽传来声音,“三哥,你等等。”
112 雁来·决定
这几天,是庞正自然最积极的几日。
毕竟身背着如此重大的案子,若是处理不好,轻则丢官,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他这小庙请来的又不是普通的瘟神。
所以,面对瘟神,最紧要的便是,关怀,再关怀。
首先,便是跑去六记斋告知了众人,那日从六记斋跑出去就诊的七个被毒杀身亡的客人的验尸结果,还委婉表示,现在民情激愤,都表示要严惩凶手。
而对于民情激愤,庞正举了相当详实的例子,比如死者亲属每日在衙门口候着,又比如还有追到他家里去的只怕他徇私枉法,当然他还说如今六记斋的招牌都被人大卸八块踩到地上,门上更是被泼了许多腌臜物。
当然对此他表示深切同情,并表示会在六记斋门上张贴告示,说凶案重地,不可随意损毁现场。
其次庞正又道此事事关重大,他身为一个小小的县令,实在是无法承接这么重大的凶案,所以他已经禀告州府,至于州府那边应该也会一级级上报。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庞正则一副不得不为之的样子。
除此之外,他还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些与案件或相关或无关的事情,比如死的那几个人中的什么毒,与当日稽留在六记斋的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掌柜是否认识那下毒之人,又比如为何仵作只能验出他们有中毒的迹象,却无法验出是中了什么毒,还比如掌柜还有小陆同九霄真人的关系如何,六记斋的众人的身手是不是都像张柏那样令人敬佩之至,又或者六记斋这些年生意做得如何营收几何等等。
不过,这些问题,庞正每次都似是无意的问出,就像同问今日天气很好之类,非常有技巧地问向不同的人,可惜,除了陆瑾岚回得多些,面对其他人都是无功而返。
至于姜九,庞正每次来,虽然面上自认自己将身份摆的极好,但是心里还是会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回去后悄声问之前常在六记斋吃饭的那几个手下,这掌柜是不是平日就这般的不近人情
那几个人想了半天只道,倒还和善,不过确实没人敢在六记斋闹事。其中一个还补充道:“大人你还记得李成霸那伙人么,这李成霸怕过谁呀,可是那时候,他们可不敢找六记斋的麻烦。那时候还以为是银子管事,现在想想,这六记斋,可真是不一样。”
好在,他还做一件最重要的事,他派人骑了快马,直接赶往京城,将六记斋在青古镇发生的这件事告诉了九霄真人,只是现在消息还么传来。
这左证右实,庞正觉得自己此次的决定做得非常正确,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反正这案子这般重大,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应对得来,烫手的山芋可不能捂在手里。
上次李成霸的事虽然因庞太师的关系得到了重点关注,自己也混了个配合得力、应对及时的评价,别看只是不痛不痒的评价,要知道这年头无错便是有功。
想到此,庞正长舒一口气,现在做的,便是等。如果祝钰插手最好,再次就是上面派人来将这案子接了去,最差的便是让他自己查验这案子。前面两种都好说,若是第三种,庞正还没想好对策,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也不可能让第三种发生。
庞正的心里的水桶的放下一半,可是陆瑾岚,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因为她实在有些摸不透姜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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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雁来·入夜
入夜,院子里的差役刚开始还笔直地站着,但是随着夜深,六记斋几人回房后,又知也不会有人再来,索性一个个寻了地方,打瞌睡。
差役们心道,反正这些人也不跑,更何况,就算要跑他们也只有躲得份,哪有追得份,自然如此,又何必尽心尽力。
当然,他们谁也不会意料到,这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小小的身影,先是在各个房门前晃来晃去,后来又索性将那门窗推开小缝隙,凑上去,往里面瞧。直到看到第三个屋子,晃悠悠地穿门而入。
一入门,便伸了个懒腰,笑嘻嘻道:“掌柜,怎么你把六记斋搬到这县衙来了,真让我好一顿找。”
床上那人早已起身,斜在床沿,抬眼看看已经坐到桌旁,装模作样将那烛火点了,又拉过茶壶给自己斟茶的身影,倒不惊异,淡淡道:“阎憩,怎么阎罗王放你出来了”
阎憩一听,小脸鼓道:“什么叫放我出来告诉你,我这次可是光明正大来办事的。我问你,四日前那日夜里,青古镇一下子有七人中毒身亡,为何来的时候这城里都说这人是六记斋害的,你们门上又是泼粪又贴告示。”
“照理说,我们地府是不管这凡间的案子了,不过这次的事干系你这只饕餮,我家那老子便关切了几句,毕竟你若惹了大事,我们那里怕也不得安宁。”
姜九笑道:“这应该你的想法吧,阎罗王,才懒得操这闲心吧。”
阎憩一听,挠头不满道:“什么叫闲心,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看平白无故死了七个人,那些个冤鬼,连自己怎么中毒都不知道,那日的记忆也没了。若真是你饕餮又起了那杀心,在这凡间作恶,那地府岂不也得跟着倒霉”
姜九淡淡道:“那你觉得这毒死人的到底是不是我”
一听这话,阎憩煞有其事分析道:“来的时候我还真细细打听了,说是那日一屋子的人吃饭,都中了毒,后来说是有几个跑出去到医馆寻医,可是却毒发身为,而剩下的没有跑出去的人都被掌柜扣在六记斋,接下来县衙便派人将六记斋围了起来,却一直却没有攻入,直到这县官一个人独闯六记斋,说服掌柜自首,至于在六记斋中毒的众人,身上的毒却不要而解。恩,这人证俱在,又有这案犯自首,我若是这凡间的县官,就算判六记斋合谋杀人也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姜九听罢阎憩这般取自凡间的说辞,淡淡一笑,道:“好像确实如此。”
阎憩喝掉一大杯水,又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应了这罪不成。我家老头子说,饕餮那家伙用得着下毒吗,还下毒杀凡人,说出去不是让三界笑话。”
阎憩又紧接着道:“怎么,就你饕餮,还有人用这法子陷害你不成,再说同你有仇的也定然不是凡人,既然如此,直接想办法杀你不就行了。何必费这些个事不通,不通”
姜九见阎憩一副不解的样子,好心解释道:“这陷害我的,确实不是凡人,至于仇人,”
说道这儿他略一沉思,又接着道:“倒也不能算仇人,不过是旧人。”
“旧人”阎憩琢磨道,“娇娆啊,对了,是娇娆了。说起来,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娇娆去哪了。”
“这旧人,既是娇娆,又不是娇娆。”姜九解释道。
“这是什么意思”阎憩不解道。
“告诉你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知道一件事。”姜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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