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偏着她们家小姐一心倾慕顾家表少爷,可顾家表少爷人风流多情也就罢了,对小姐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偏得摸不着他的真情实意。
为此小姐受的那些委屈自是不在少数,更甚至是为此那些自诩名门贵女们也渐渐的疏远了小姐,唯恐这样不懂自爱的小姐连累了她们……
什么恬不知耻、不知脸面为何物……难听的话多了去了,如今小姐好不容易守得云开,她们又如何会感到不喜
总算是没白白地捱过那些长舌妇们的平白糟践……
“是真的……是真的,奴婢没有骗您……”
脸庞圆润的侍女跪坐在脚踏上,哽咽着却还是不断地开口安慰着孔采薇。
另一位模样俊俏的侍女也赶紧擦了擦沁出泪花的眼角,有些嗔怪地点了点脸庞圆润侍女的额角,有些破涕为笑起来。
“傻丫头莫不是痴傻了,信笺呢还不快拿给小姐看看!”
“您看奴婢这一高兴便糊涂起来了,小姐您看,这可不就是表少爷的手笔么!”
脸庞圆润的侍女拈着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几下,随后便从袖口里抽出一封平整的信笺笑着递到了孔采薇的手上。
“嗬,倒是我心浮气躁经不住事,倒惹得你们也跟着哭一场。”
一手捏着信笺的孔采薇指尖仍旧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她面上带着些赧然地轻笑一声,只垂眸用那双闪着泪花晶亮亮的眼有些贪恋地看着手中的信笺。
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绣花挣子,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左侧摆放的针线匣子上,抬起仍旧微微发抖的指尖从信笺上轻轻抚过。
如今的她也算是守得云开了吗如若不然她又为何会喜极而泣就连侍候她的两个小丫头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应该算得上是心愿得偿吧否则从来都是避之不及的清临表哥,又哪里会主动给她来信
从前啊,都是她一直追在清临表哥身后在跑,把一个女子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全都抛诸脑后……
旁人会如何看待她,她从来都不怕,她只怕
第八百八十六章 尽力游说
“呵呵,清临兄如此恼怒做什么,不过是让你做些许小事罢了,缘何这般怨气冲天况且某还未说什么,你便先言不知,难不成清临兄还能掐会算”
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和顾清临本尊坦诚相见,彼此揭开了身份;也许是一直追查的事情终于有了些许的线索;也许是因为收到了叶婉茹这一封暗含担忧的信笺。
致使段恒毅心中的那些担忧都纷纷藏匿起来,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能让人心生欢喜,而恰恰他最有体会,所以他才想要问问顾清临究竟待孔笙孔大人之女采薇如何。
顾清临和他提出过想要去见一见顾府的两位夫人,也在回金陵之初便约见了旧时的三两好友,却唯独没有提过这位对他情有独钟的孔采薇。
他越是避而不谈,他便越是觉得他有些欲盖弥彰。
“怨气冲天你占了本少爷的身份,难道还想要本少爷对你感恩戴德不成不管你问什么,某都是不知!”
微微拧着眉的顾清临并未抬头,而是认真地在账册上记录着,只是嘴上仍旧不饶人地带着怨气冷笑一声。
“你这不知那不知,可不就是一问三不知吗”
好心情的段恒毅,丝毫没有被顾清临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震慑住,反而心情大好地起了揶揄的心思。
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倒着坐在了桌前,看着顾清临认真的把每一箱里面的金元宝和银锭子的数量和重量记录在册。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后,段恒毅便忍不住啧了一声。
顾清临的字便如其人一般,看似规矩,但又能从那些字上看出一股狂放不羁的姿态来,便像是他这个人一般。
这字体他曾临摹了许久,如今再看,他笔下的字与顾清临本尊的字已经难辨真假,可如今再一细细比对,终究是少了几分狂放多了几分刚毅的。
这些都像是早已经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难以磨灭的。
且他发现顾清临十分的抗拒自己窥探他的内心,但这也恰好能说明他的在意。
也只有在意,才会让他如此的避之不及。况且避而不答本身便是一种有意遮掩。
记完最后一笔,顾清临甩手把手中的毛笔甩进了笔洗中,溅出来的清水带着几滴墨汁飞溅在桌案上,更甚有几滴墨水直接溅到了他的衣袖上。
顾清临看到袖口上的一两点墨污,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旋即拧着眉问道:“这么大一笔钱你当真打算全都上缴国库”
“不上缴,难道当真要被收买吗做一个会审时度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佞臣”
“你可有想过,这世道若都如此,我等又要如何苟活”
段恒毅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中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认真。
顾清临缓缓踱步到帐口,对着已至中天高高悬挂的月轻叹一声。
“世道便如此,你又如何苦挣天下间之事不过是大同小异之势,尔如此又有何意!”
听到这句诘问,段恒毅便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似乎哪一句都无法表达出他内心里的所想和感受。
且他也感觉到对于此,顾清临不是没有半点怨言的。
就像他看不惯顾言父子的奸诈诡谲一样,就像他宁愿被孤立、被排斥也不愿苟同。
也许他也是反抗过的,可最终不过还是败在了一直束缚着他自己的那条条框框下,他选择了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少爷……
可这些事总归是要有人去做不是吗
就像那些戍守在边关苦寒之地的将士们一样,倘若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一心求富贵谋权势之人,那么大耀国便呈门户大开之势。
敌人的进入便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又何来的安然
第八百八十七章 像钱串子
送给婉儿的书信他已经让怀瑾走的时候便一同带回去了,可比这要早些时候送到霜痕那里的去信,却久久没有回音。
这种情况属实是有些反常啊!
因顾清临现在还在他这里的缘由,不只是老狐狸顾言,只怕是轩帝那里也必然会安排了耳目在这附近……
他若是现在便迫不及待地去往霜痕那里,便是不打自招。
且有李生桐的小人之言在前,虽然他已经向轩帝解释了这个中缘由,但看轩帝对此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怕不过是迷惑他罢了。
轩帝有心想要肃清“异己”,那么眼下这略卖人一案便是他的磨刀石,而自己便是他手中那把开了刃的钝剑。
锋利与否,可用于否,便都在此一举。
是以,轩帝对待此事的态度,远没有他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漠然。
他现在只希望霜痕他们安然无忧。
至于范志杰等人,能不能开口他已经不报任何的期望。
只要人在,线索迟早都会调查出来。
但人若是没了,那才是真的什么希望都没了。
清幽的月光淡淡地映照在这片河堤上,清爽的夜风送来了渡口那里独有的腥气,白日里令他十分厌烦的腥气似乎也淡去了不少。
眉头轻皱的段恒毅缓缓地吐了口气,眼中带着烦闷的视线从黑黢黢的河堤上掠过。
也许,明日一早开工后,这河堤上还会继续挖出尸骨。
而这一处看似风景独好的渡口处,他们所见的并非是水好鱼肥,而是遍地埋葬着尸骸,那些肥美的鱼虾,不过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罢了。
想想便令他心中一阵作呕,他想不到人竟可以坏到如此地步,他们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他真有心想带轩帝来此地看看,让他看看在他的不作为和荒淫无道下,他的子民们究竟都是怎样被残害的!
看他还是否能够心安理得地在那高高的庙堂之上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也不过是想想罢了,轩帝若当真来此,他便会一摇身从新晋宠臣便为阶下囚!
出城向西游览借此抚慰受灾的百姓,已经是他目前所能做出的最大算计。
再多,轩帝便容不得他放肆了。
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清楚轩帝的底线在哪,而这一道底线,是现在的他所不能触碰的。
“庸人自扰!”
就在段恒毅想要长叹一声的时候,自他背后传来顾清临带着冷嘲热讽的声音。
转回身后,段恒毅便看见段恒毅正站在大帐门口,像是没骨头一样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不知清临兄可有烦恼”
“有何烦忧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然又何以解忧唯有佳酿!”
听着顾清临的顾左右而言他,段恒毅心中对于眼下便想要拉拢顾清临的心思便也淡了些许。顾清临这个人太善于隐藏自己的心事,他几次三番的试探,也只是无功而返。
“呵呵,清临兄果真是一位大智若愚之人也!”
口中带着无奈感叹了一声后,段恒毅便抬脚目不斜视地走进了营帐中。
已经快要过了子时,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他便要动身前往宫里,白日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务必要养足了精神才行。
段恒毅眼角的余光向后瞥了瞥,见到顾清临还像个木桩子似的靠在门框上,有些颇感无奈地轻叹一声。
至于顾清临……原本他打算安排到霜痕那里去,可眼下霜痕没有回信,看来明日顾清临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这营帐里了。
只希望他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帐中只有一处床榻,段恒毅便拿出了一张毡垫铺在了那一次摆放的木箱子上,和衣而卧。
躺在这些装有金锭银锭的木箱子上,段
第八百八十八章 一份大礼
在这样颇显静谧也平平无奇的夜里,不只顾清临一人无心睡眠。
被安置在一处破旧院落里的范智双同样无法入睡,不同的是,顾清临无法入睡是因为心中存了事,且这一日带来的变故太大。
而范智双却是因为那些恼人的蚊虫,才久久无法入睡。
蚊虫倒也还罢了,不过是为了吸取几点鲜血果腹,他本就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这点子苦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况且就算他现在是个废人,可总算还有一只手能动,那些找死的蚊虫也大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与那些蚊虫躺在一起并不十分的难忍,幼时他比这再破再脏的地方都住过,现在不过是又回到十年前罢了!
可让他十分难忍的是,来自全身上下的那些痛处。
那夜他被顾清临毒打一顿,那话儿毁了不说,身上骨头更是多处断裂,甚至五脏六腑都没有一处完好无损之地。
原本他以为最难忍的便是那些令人作呕的蚀骨虫,去没想到难捱的却在后头。
且他也知道原本这些疼痛可以免去,但偏偏十一爷并没有命人给他的药里加入可以镇痛的那几味药。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虽然非因他而起,但到底是惹得十一爷这位背后大有来历的人,这些痛疼不过是十一爷给他的教训罢了!
更何况十一爷能搭救他的一条贱命,已经实属不易……
可他的腿到底是错过了时机,日后就算好了也不过是个瘸腿坡脚之人。
十一爷没杀了他,便说明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这些他都能想明白,可又如何会让他不恨!
顾清临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实则骨子里便是一头恶狠狠的狼!
叶婉茹那个贱娘皮生的就风骚得很,早就和那个伪君子暗通款曲,偏做出一副清水莲花的模样,可不就是**么!
还有那个十一爷,仗着滔天的富贵和权势,把人命当作蝼蚁一般,认自己在他面前像个摇尾乞怜的狗一般!
……所有人……统统都是可恼可恨之人!
范智双胸膛上那一块凹陷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原样,但隐约能看见他**的胸膛下似是有活物在游走。
草屋里散发出一股腥臊的恶臭味,四处透风的窗前仍旧有不少的蚊蝇在徘徊着,却鲜少有蚊蝇愿意再靠近一步。
眼中充满了恨意且一脸狰狞的范智双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便猛地一闭眼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细看下就能发现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着,且在他的脸上身上都析出不少的汗珠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们两个狗男女!等爷好了定让你们生死不如!”
范智双瞪着浑圆的眼珠子咬牙切齿地狠骂一句后,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草屋外的豁口石墙那里,一个险些要掩进一片黑暗中的人影,听到这一声中气十足的骂声后,有些不屑地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旋即这人便把手中拎着的小布包甩到了墙角。
再看时,那道站在豁口石墙边的人影已经没了踪迹。然而墙角那处长满荒草的碎石堆上,却能隐约看到一个有些散乱的布包正丢在那里。
屋内躺着的范智双却缓缓地睁
开了眼,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怔忡地看着他头上挂满了蛛网的房梁,口中低语了一句。
“统统都该死……”
所有不把他当人看的人,都该死!
…………
“回主子话,范智双此人好得很,属下去时,他正中气十足地喝骂呢!可见对顾清临和叶婉茹已经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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