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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将军……”

    一声声似是潮水般蜂涌叠至的声音猛地灌进轩帝的耳中。

    “呵呵呵……”

    这道低缓且有些沙哑的笑声响起时,睡梦中的轩帝便有些恍惚地睁开了眼。

    入目的依旧是颜色鲜亮的帐顶,那些梦境也如褪去的潮水般再难觅踪迹,然而他却仍旧清晰的记得那些令他不能释怀的愤懑和惧意!

    而他也终于知道了,那道透着几分熟悉却模糊难辨的身影所属何

    人。

    梦虽醒了,但心悸感却始终萦绕在心头久久未消……

    轩帝脸上带着一股冷笑,又缓缓地闭上了眼,但眉头却微微隆起,像是仍旧沉浸在那股恼怒中无法自拔一样。

    须臾后,轩帝口中又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数次扰朕清梦……”

    低语声伴随着殿门“吱呀”一声轻响而结束,轩帝沉了口气才带着些许恼怒地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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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 心解其意
    段恒毅负手站立在桌案前,看着这柄出了鞘却并未开刃的匕首出神。

    轩帝不会无缘无故地便派人引他到东偏殿来,他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偏殿却是第一次来,且他也相信这柄匕首也定然不会是轩帝无意中落在这里的。

    这殿里一切的摆放都正常,并没有一处值得怀疑的地方,而恰好这一柄匕首的出现有些不同寻常且值得耐人寻味。

    宝刀……未开刃……那便是钝器一枚,并无伤人的可能……

    轩帝是在指自己便是这柄并未开刃的利器吗除却看上去繁华富丽以外,一无是处……

    除非开了刃,锋利了刀锋,沾染过鲜血,宝刀才能称之为宝刀,也证实了宝刀的可用之途。

    但在百姓们中还流传着一句俗语,“钝刀子割肉——不利索。”

    难道轩帝放这柄匕首在这里,是在有意暗指他昨夜的事处理的并不正确吗

    有暗示他做事拖泥带水不爽利的用意吗还是轩帝想让他拿起这柄匕首去亲手“开刃”

    何为开刃不过是用已经磨利的刀锋,去砍杀活物沾上那滚烫的鲜血罢了!

    只有这样,才能试出宝刀锋利与否……

    他轩帝,是在逼他杀了顾清临呐!

    看来昨夜他的那一番托词,并不能让轩帝全然相信,抑或是在轩帝看来,只有斩草除根,才会永绝后患。

    呵呵,想不到堂堂的一国之君、国之帝王,竟然也搞起了匪贼的那一套,非要让自己立下个投名状才能放下心中的戒备吗

    段恒毅嘴角抽动了两下,口中冷哼一声后抬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

    透着乌光的匕首用了玄铁所铸,看似精巧的匕首拿在手里却是分量十足,薄薄的刀刃若是一经开刃,便是一柄上好的杀人利器。

    如此宝物馈之与他,他又如何能拂了轩帝的一片好意呢

    段恒毅的脸上现出一丝带着些许狠辣的笑来,缓缓地收回背在伸手的手,拿起了桌上的刀鞘,动作利落地把刀插进鞘里,随后便二话不说地别在了腰封里。

    旋即,段恒毅正了正脸色,郑重其事地对着桌案后那张空无一人的椅子颔首揖礼,同时口中高唱一声。

    “承蒙陛下厚爱,愿清临受之无愧。”

    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深深一颔首揖礼后,段恒毅才面色如常地转身走出了东配殿的内殿,走到了中殿后先是净了手,才安逸地坐在圆桌前享用着王总管派人送过来的膳食。

    殿外临窗一角上有一道人影一闪而逝,正在垂眼喝着羹汤的段恒毅听到墙外这点轻微的响动后,轻轻地吁了口气。

    看着桌案上精致的各色早点,段恒毅有些食不知味,且眼中也渐渐地有戾气晕开。

    无休止的试探、算计、揣测、谋算……常常令他心中感到厌烦,但却又不得不提起万分的小心谨慎来应对。

    生怕一时不慎便落个的满盘皆输的下场,只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整个大耀国最大权利的掌控者,这个大耀国的帝王。

    他是狡猾诡谲的,也是冷血无情的。

    究竟是在意指他便是这柄钝器也好,还是另有所指也罢,只要钝器一旦开了刃,那么已经被他掌握在手的利刃会挥像何人,便已经不在轩帝的掌控之中。

    他若是如愿地变成了轩帝手中的一把利器,那么他便只能是一柄会杀人的利器,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生而为人,他的父亲教会了他许多,却唯独没有教他要恩将仇报,善恶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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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心直口快
    他身后安然地坐在龙辇中的这位帝王,对父亲从来都是闭口不谈的。

    从前的父亲为了这个国家,出过汗、流过血……再到如今已经被人们所渐渐淡忘。

    这些都是必然之势他自是心知肚明,然而这位帝王的做法,却让他有些无法释怀。

    他不知道他的避而不谈,究竟为的是什么。

    是心虚抑或是心存愧疚,他并不得而知。

    那一处空无一物的衣冠冢,每当他感到心有彷徨无助时,便时常想去那里坐坐,备上一壶淡酒,聆听父亲的教诲。

    可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早已经是一种奢望。

    从他决定以顾清临之名回到金陵的那一刻,他便不能光明正大地前去祭拜父亲,更不能和任何人提起随父亲一同消逝的那三千轻骑。

    而他,也早已经无父可依。父亲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悉心的教导他,就连做错事时的训斥都已经再也没有。

    是以,他时常会想,现在的他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对与错之间本就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他所为之事,不过是在他看来是对的事。

    高大且巍峨充满森严的城门、手持长枪身穿甲胄的士兵、谨慎严肃却不冗长的车队,都缓缓地从他眼前驶过。

    出城的路不算长,但却好像让他感觉过了许久一般。

    “小顾卿家似是心绪不高啊!”

    龙辇内的轩帝似是心情身份愉悦般,边说边抬手敲击了几下车厢壁。

    不过瞬间便收起心中思绪的段恒毅口中轻笑一声,旋即便对着只有一层薄纱相隔的辇内拱了拱手。

    “今晨清临心有所感,还未对陛下您谢恩,实属失礼之处。”

    装模作样地说完这些话后,段恒毅便等着轩帝的答复。

    然而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一次的轩帝也并未接话,只是口中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两声。

    段恒毅听到轩帝口中这一声轻笑后,心底便有些愤怒的情绪溢出。

    这是今天见到轩帝以后,他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且轩帝也早就看到了他把那柄匕首别在腰间,而他在东配殿中的言行,想必这位手眼通天的轩帝也早就有所耳闻。

    可偏偏他两次提起,轩帝的态度每次都是漠视。

    虽然他的心中对待这柄匕首的用途或是对于轩帝的用意,他已经有了决断,可轩帝这般沉默不语的态度,他的那些所想始终也只能是猜测。

    且猜测对错与否,都要他自己慢慢的去摸索。

    轩帝的不指明不接话,便全都要靠他自己去揣测。

    “朕方才所见,那些百姓们见到朕的龙辇出行,并未高呼跪拜,也并未面露惶恐,想必小顾卿家为了让朕看见百姓们最平常的模样,定然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语中带着笑意的轩帝说罢这话后,把手伸出了幔帐,颇显郑重地在顾清临肩上拍了拍。

    “小顾卿家有心了啊!公务如此繁重之时竟也能想的如此周全,实在是有些难为你了。”

    “陛下您言重了,能为陛下您鞍前马后是清临的殊荣。”

    无论是与轩

    帝闲谈抑或是谈公务时都秉承着要阿谀的段恒毅,这次虽是轻笑着说出这些话,但眼底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

    且在他的脸上也能看出些许的心不在焉来。

    而他的这些重重情绪恰好都被坐在龙辇中的轩帝看的一清二楚,然而轩帝的脸上并未露出半分的布满,反而阴差阳错地以为他是放不下城南的案情而在发愁。

    轩帝敛了敛眼眸,亲自执壶倒了一杯清茗递给了段恒毅。

    “小顾卿家是否还在为城南……”

    乍一听到轩帝口中提



第八百九十五章 才知其意
    对于轩帝已经听闻这六箱金银的事情,段恒毅并不感到惊讶,让他稍感惊讶的是轩帝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

    同时他也惊于轩帝这种,泰山崩于面前而淡然处之的淡定从容。似是在轩帝面前,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大惊失色。

    他知道这是一位帝王应有的处事态度,但这种态度若是放在轩帝身上,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轩帝是当真不在意,所以才会这般的淡然,抑或是在轩帝看来,这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

    可这六箱金银当真算不得大事吗

    抛开这些金银出现在河堤的目的不谈,就这些金银的铸造,便足矣是一件大案。

    私造钱币,便是闹事处死的重罪。

    且经此一事,他才骤然明了,这条改道引流至此的河流,并非只是用来载运那些被略卖来的女子,更是流通这些私铸钱币的渡口。

    人生钱、钱买人、人换钱,就这样循环往复,在金陵的这片皇土上发生着……

    而他面前的这位,天下间的主人,却毫不知情。

    何其荒谬!

    铸造钱币一直由户部掌管,铸造每一批钱币都会经过轩帝的朱笔御批。而据他所查看,收到的六箱金锭银锭来看,无论是从熔化、提纯来看,都丝毫不亚于官铸的钱币。

    更有那在金锭银锭底部錾刻的铭文,种种细节都不啻于官铸的金锭银锭,至少在工艺上来看,这一处私造钱币的窝点都非常的完善。

    可就是这样,在轩帝看来都算不得一件大事。

    那么究竟在轩帝眼中,什么样的事才能算得上大事呢

    他当真要等到兵临城下王座岌岌可危时,才会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吗

    且在他心中也十分的怀疑,轩帝当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这般一无所知吗

    他已经近乎要手眼通天,他不相信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是轩帝所不知道的事。除非……他主动地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如果是这样,又何其令人生畏!

    “诚如陛下所言,的确是有宵小之辈在河堤上埋了六个装满金锭银锭的木箱。”

    “想必这些校尉大人已经如实地禀报给了陛下您,但昨夜臣仔细查探后,发现这些金锭银锭下所錾刻的铭文都为十一的字样。”

    “臣并不能解其中之意,但隐约觉得十一的字样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说到这里后,段恒毅停了停缓和了一下自己略有严肃的口气,继而道:“清临以为,这背后之人大约是想用这些银钱来堵住臣等的嘴。”

    也就是这低头的一瞬间,段恒毅没有看到轩帝在听闻“十一”的字样錾刻在金锭银锭上时,那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指。

    轩帝的异样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但在他微微眯起的眼中却有一道倏然而逝的冷光,且他微微上扬带着笑意的嘴角也变得有些僵硬。

    看来轩帝并没有段恒毅以为的那般冷静自持,至少在听闻这件事以后,轩帝所表现出来的神色上看,他是对这位自称“十一”的神秘人是知晓的。

    然而微微垂首的段恒毅并没有看到轩帝的这些变化,自然也不知道轩帝对于这位神秘人“十一”的存在是心知肚明的。

    又或者是,轩帝对于其人是谁,心中是有所猜测的。

    再睁开眼时,轩帝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风轻云淡,反而多了

    一些隐忍的愤怒。

    “呵呵,主意竟然都敢打到朕的臣子身上,足以见得幕后之人何其狂妄!”

    “小顾卿家不必有所顾忌,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有朕为你坐镇,还有何惧”

    “那些银钱想必你会处理好,朕就不一一过问了。”

    这一次段恒毅终于如愿地听闻到轩帝变了神色,但同时他也听出了轩帝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不同寻常,至少情绪已经远没有方才那般高涨。

    “清临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心中略有欣喜的段恒毅对着辇内的轩帝深深一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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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 合卺而酳
    上山的路渐渐地有些颠簸起来,但身处在这片青翠的竹林间,窜入鼻息的是竹叶特有的清香气,似是能把人心头的烦恼全都带走一般。

    段恒毅抬起了一直捂在脸上的手掌,经过温热眼泪的淬炼,似是双目都较之前更加的明亮了许多。

    然而,这些竹叶特有的清香气能带走心头的烦恼,却带不走那些压在心上的沉重。

    段恒毅缓缓地轻叹了一声,这叹息声便似是落尽了心里。

    到底是他亏欠婉儿良多,且在这一段感情中,婉儿所付出的远比他以为的要更多。

    他的所想所算,都是出于种种缘由,而婉儿的所想,却只是因为他,也只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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