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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轩帝单手垫在头下,正仰躺着看着头上的帐顶,昨夜一夜好眠,且又已经睡到了天光大亮的时辰,这是他已经多年来都未曾感受过的感受了。

    昨夜不仅一夜好眠,也并未有故人入梦来。前一夜那似是梦魇一般的梦境好似已经十分遥远一般,让他恍然觉得这一夜的美好,似是已经完全地覆盖住了前一夜梦境所带来的恐慌和厌恶。

    昨夜回宫后,在就寝前他还曾心中惴惴了须臾,见了那不该见的东西,还以为会有厉鬼前来入梦




第944章 该不该死
    率着众多侍奉的宫婢进到中殿后,王总管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大,且那一双眼中早已经眯了起来,像是心情也十分愉悦一般。

    王总管只身立在一侧,半垂着头笑眯眯地偷着打量了几眼轩帝,旋即便恭敬地一颔首对着轩帝施了一礼。

    “老奴恭喜陛下得一夜好眠,恭祝陛下诸事顺遂。”

    王总管说这些话在清晨好似刚刚苏醒得殿中实在是有些突兀,且这句句恭喜听上去更是极尽阿谀奉承,大总管高博得几个心腹听完王总管这话后,都极为隐晦地瞥了一眼轩帝的神色,眼中便也带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谁不知道陛下入夏以来便一直浅眠,又恰逢多事之际,陛下的脾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真是不知道这位王总管何出此言,且这溜须拍马的功夫也忒不到家。

    诸位婢女虽然是在侍奉着轩帝洗漱,但眼中都难免带了些看好戏的意思。

    然而让她们心中大呼意外的却是,这些日子脾气越发阴晴不定的轩帝,并未因此而心生恼怒,反而喝下半杯漱口的清茶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诸事顺遂!这么多年来朕倒是没发现你也是个会说话的!”

    “老奴不过是言说心中所想罢了,当不得陛下您夸奖。”

    王总管脸上的笑意不减,却也像是没听出轩帝的话中有什么不妥一般,只笑呵呵地回了一句,无论是脸上还是身形上,都一如方才那般恭谨。

    轩帝略偏头看了王总管一眼,眼中的笑意不减,但垂下眼帘时,在他眼底却有一道狐疑闪过,但这一道狐疑也不过转瞬即逝。

    这段时日王总管在他身前伺候,知道的自是比旁人多,且这老人用起来就是比那些年轻小子顺心,但太老了就不行了,像高博一样人越发的糊涂喽!

    一边在心中感叹着高博的越老越不中用,一边轩帝对王总管便越发地满意起来。

    心思细密,不过从他脸上的神色便能看出他心思为何,虽说有些令人生恼,但他此时心中那些无法言说的愉悦也确实需要人言说出来。

    这样,他才能确认自己已经彻底地,把那些埋藏在心的秘密抛弃掉了。

    轩帝略有怅然地喟叹一声。

    一旁侍立的王总管在听闻轩帝的这一声喟叹后,才又像是如梦初醒般略动了动。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姜大人已于御书房中等候陛下。老奴听闻姜大人并未用早膳,便自作主张遣人送了早膳过去。”

    躬身颔首的王总管说完这些话后,便略后退一步,旋即缓缓跪在地上。

    “今晨老奴观陛下难得一夜好眠,便未进殿唤醒陛下,若有不妥之处,烦请陛下降罪。”

    “呵呵,姜大人府上可不缺这几口膳食,倒是跑朕这打秋风来了!只是这秋风打的也太早了些!”

    轩帝只字不提王总管请罪的事,只是笑呵呵地戏言了户部尚书姜恒两句,但这话到最后却已经带上了嘲讽的意味。

    昨日亲眼目睹了城西那些受灾百姓们的王总管,脸上神色微顿,但并未接话,只默不作声地跪在那里也并未起身。

    沉默了须臾后,轩帝口中不咸不淡地抛下这一句后便一甩衣摆阔步向着寝殿外走去。

    “你说这些人把心思都打到朕的身上了,是不是该死”

    跪了一地的宫婢战战兢兢地各自捧着手中的物什,却无一人敢起身,就连那句“恭送陛下”都说的磕磕绊绊,像是心中十分惊惧一般。

    而单独跪在一侧的王总管早就冷汗直流,且他眼见着轩帝一脚迈出了外殿的门槛,却像是忘记了、



第九百四十五章 避而不见
    今日进宫面见轩帝,是在段恒毅意料之中的,但却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昨日西山一行,在半山腰那一处衣冠冢前与轩帝不欢而散,甚至是口中说出那句话“死得其所”的话,虽是表明他心中所想,但现在想来昨日他实在是有些冲动的。

    冲动、意气用事的情绪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也不该出现在“顾清临”的身上,因为“顾清临”并不是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

    而昨日那句似是带着愤怒和怨怼的话语,不只轩帝听进了耳中,更有那许多跟随在侧的人,也同样听在了耳中。

    不管愿与不愿,这个腰他必须要折。

    支悠悠的马车行驶在已经热闹起来的街道上,一如昨日所见的那般场景,且也是日复一日所见的热闹景象。

    看着那些为了生计奔波的人,段恒毅嘴角便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不管金陵的局势为何,总有一些人会一如既往地那般生活着,远离了勾心斗角,远离了阴谋诡计,安于一隅过着平凡且平淡的日子。

    他们为的便是守护这千千万万个宁静的一隅。

    且到尘埃落定以后,这金陵也好,任何的一地也罢,总有属于他和婉儿的一处可得安乐之所。

    如此想来,脚下或眼前的那些泥泞,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一想到日后便能与心爱之人安得一隅长相思守,段恒毅眼中的笑意便满溢出来,那张脸上也沁满了笑意。

    心情大好的段恒毅口中轻啧一声后,一连串悦耳动听且清脆的哨音便从他口中轻轻飘出,细细听去,竟比清晨时林间的鸟鸣更要清脆几分。

    赶车的小厮罗宝莲听到这颇为悦耳的哨音后,不禁咧嘴一笑。

    昨日少爷回来后便一直板着脸,他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再惹怒了少爷,如今见到少爷露了两分笑意,心情便也十分愉悦起来。

    罗宝莲心里藏不住事,且又有些嘴碎爱叨叨,段恒毅一直板着张脸,给罗宝莲吓得一路上都没敢言语半句,不过这倒也是让段恒毅的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热闹的街道,行过一座座宅邸,远远地便见到那座巍峨且森严的皇宫大殿。

    此时的御书房偏殿中姜恒心不在焉地用了些许早膳,便从椅子上站起身,面上一片恭谨地立在了殿门旁。

    那本揣在他袖笼中的奏折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般,让他感到十分的棘手,且越发觉得这本奏折原就不该写,也更不该带到宫里来。

    原本他还存了两分侥幸的心理,想着万一要是陛下面带不虞他便率先把奏折呈给陛下,也免了陛下发怒怪罪于他。

    可现在他想来,若是当真如此做,那么便是在意指有错的人并非是他这个户部尚书,而是陛下。

    呈与不呈都不是解决眼下这件事的上上之选,且身为户部尚书他本就有不可懈怠之责,这件事的处置上他原本就想佐了的。

    姜恒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又带了几分愁容。

    御书房外,已经走过来的轩帝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站在殿外微微仰首看了一眼殿上悬挂的匾额,又偏头看了一眼姜恒所在的偏殿,口中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

    声。

    王总管正带着一众内侍和侍卫走在轩帝身后,原本轩帝突然驻足便让他眼中带上了些许的不解,但当他听闻这一声轻嗤后,眼中便飞快地闪过一道笑意。

    也许陛下并不愿见到户部尚书姜大人,毕竟姜大人可是和二殿下往来颇为密切,而如今二殿下又……

    这下面的人最会看眼色,一个无心的举动,也许在旁人眼里便是一种风向的变动,眼下这局势不明,若是因此而让人看出陛下有意抬举二殿下……那金陵这局势怕是越发混



第九百四十七章 有意激怒
    闫卿之心中不过几个转念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带着病态的脸上也现出几分讥讽来。

    “呵呵,这姜大人自己上赶着找死那也怪不得旁人落井下石了!可怪就怪在不知那位是不是想要拿他开刀杀鸡儆猴了,毕竟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官员没受到敲打的人可是不多了。”

    说这话的闫卿之半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如何,但话语中的轻蔑却是显而易见。

    龙椅上的人听到闫卿之的话后,口中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随后便缓缓地睁眼睨了一眼像是没骨头一样倚靠在引枕上的闫卿之,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刹那间的杀气。

    但再转眼间,那股冷冽慑人的杀气已经散了去,只剩下淡淡的温和,与先前那般大相径庭。

    “姜恒与闵柏淳往来密切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能知道的事那个老东西又如何会不知更何况他也的确是该敲打敲打了,否则怕是要成了忘主之人!”

    闫卿之脸色变了变,方才还带着一丝精光和算计的眼并不敢看向龙椅上的人,反而一手捂在嘴上低咳了几声。

    这时,闫卿之抵在唇边的手已经用力到有些发白,突起的骨节上惨白一片,心中一片骇然的他不得不用装病一事来掩饰过去。

    方才他这话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之于姜恒他一直以为都是二殿下的人,现在看来却是未必,且主子手中还有那些暗线,他并不清楚。

    看来主人对于他的防备也并不是如他所言的那般坦荡,更何况一个简单的试探,便差点激怒了他。

    这种认知让闫卿之心中有一种愤怒的感觉升起,甚至是一种屈辱的感觉。

    他拿了身家性命来与他交换一处栖身之所,同时却也回馈了近乎等同的价值,说到底他们之间并不是主仆的关系,至少在他看来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然而现在的他才清楚地认识到,当时他剖心剖肝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以致他现在没有了离开的可能。

    除却这一件暗无天日的暗室,想必他一旦迈步到阳光下,迎接他的便是无数飞来的箭矢,毕竟他早该是已死之人。

    他这般不啻于与虎谋皮,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没有能力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而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闫卿之心中愤怒的火有如风助一般在飞速蔓延,不过顷刻间便近乎烧得他体无完肤,也近乎烧得他丧失了理智。

    闫卿之未言语半句,龙椅上的人也并不急着说话,反而眼中带了些许笑意,双手抱臂仰靠在宽大得龙椅中好整以暇地看着软榻上得闫卿之。

    看着看着,这人眼中的笑意便越来越大,甚至口中也发出了一阵略微低缓的笑声,像是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

    也的确是非常有趣,一个人活得还不如一条野狗,竟然还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又活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他的命还真是够硬啊!

    这淡淡的笑声听在闫卿之耳中便是嘴刺耳的嘲讽,且从前那些种种不堪的过往也都在他眼前一一闪过,闫卿之双眼怒红却又强忍着不能发作,最后便都化成了一团积压在胸口的火气。

    “咳咳咳……”

    闫卿之口中发出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就连那单薄的身躯都跟着震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跌

    倒一般。

    一股有些熟悉的腥甜渐渐袭上闫卿之的喉头,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也戛然而止。

    含着满嘴的血腥,闫卿之只淡漠地从袖笼中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上溢出来的一点血丝,旋即便轻笑了几声。

    “忘主之人的确该杀,主人千万不要手软才是,否则那些背信忘主的奸佞早晚有一天要爬到主子头上来作威作福。”

    这样说话的闫卿之字字句句都像是浸了血一般,声音沙哑地厉害,莫名地便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偏那一张



第九百四十八章 接天莲叶
    龙椅上的人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手下已经有些丑陋的龙首,兀自叹息了一声。

    但随后这人便又轻笑了一声。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毁了也不会感到惋惜。

    闫卿之对于那人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笑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样的阴晴不定是常态,且毕竟没有人能揣测出主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倒是方才主人的一番话让他有些沉思起来。

    “想不到第一个反了聂大统领的却是这位极为忠心的致果校尉沈长林,如此看来聂大统领驭下的手段也不过尔尔。”

    闫卿之语意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好似与聂大统领聂海阁之间有着仇恨一般。

    “呵,聂大统领倒是有心去保这位属下,可偏偏这人是个死脑筋又受了有心人的鼓动,自是不愿去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况且他们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的下属,再闹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是死是活还不是聂大统领一句话的事么”

    “不过这次倒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原本以为这羽林卫是一块难以下嘴的铁饼,却不想内里早已经腐朽不堪了啊!”

    龙椅上的人说完这些话后,便痴痴地消了起来,眼中一扫方才的阴霾,且闪着精光,带着一股子算计。

    闫卿之手中正拿起先前那本未看完的书,闻言后翻书页的手顿了一顿,继而才道:“如此说来,倒是要感谢那些多事之人了。”

    说着这有些违心话的闫卿之面上带着喜色,然而心中却是极为不屑地轻嗤一声。

    若说羽林卫中没有安插人手,那实在是不像主人会做出来的事。他只不过是借此把这件事情搬到明面上来罢了。

    “这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喜事一件了,毕竟近月来我们可是处处占着下风,反倒是让顾……那人机关算尽占了上乘。”

    从主人口中听到他承认技不如人的话让闫卿之十分惊讶,且又极为震惊。

    但上等不及闫卿之询问一二,龙椅上的人便又缓缓开口。

    “卿之以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如何”

    乍一听到这话,心中没鬼的闫卿之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能跟在主人身边的人自是都为了效忠主人的人,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呵呵,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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