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那样的话,他们的所为已经不仅仅是姑息,而是选择了放任和纵容!
看来寄希望于顾清临身上已经行不通,只能另寻他法了。
眉头深锁的段恒毅口中长叹了一声,这才抬眼看向顾清临,语气中带着稍有的凝重,“清临兄虽说现下在城南这处脏乱之地栖身,然而你我所在之地不过是远离村落的渡口河边,清临兄未曾真正见识到这处破落地的险恶之处……”
“倘若清临兄亲眼见过那些杂碎的畜生行径,怕是会生出和段某一样的心思。”
段恒毅始终看着顾清临,不想错过顾清临脸上的神色变化是其一,想看到顾清临有所动容、认同他的想法是其二。
无论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是身边不同人的话语,都让他深感要彻查此事到底有多难,而困难重重也遥无止境的面前,他也会生出无力之感……但他更怕的却是,不知何时他也会生出退却之心。
他怕这种退却,一退便会生出怯懦之人,也许这怯懦之心便会一直影响着他,直到他变得和所有人一样。
段恒毅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清临,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却藏着一颗有些焦灼的心。
他想要从这个与他十分相似之人的身上,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的影子,也不仅仅是一种认同,更是需要他的一种鼓励。
顾清临带着零星笑意的脸,在段恒毅的注视下缓缓收敛,且他眼中的目光也有些复杂起来,甚至是多了几分肃穆的神色。
段恒毅看到他的这种变化后,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收拢的拳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果然不失他所望,顾清临虽然为人冷清且对世事并不关心,但他心中仍尚存热血和善念。
这便已经足够了,至少他知道顾清临的诡谲心思和机敏善变,不会有朝一日变成大恶之人的狡诈狠辣……
“的确如恒毅兄所言,顾某虽宿在城南,却未曾真正踏入村庄半步……”
语速有些缓慢的顾清临说到这里时,微微拧起眉头,脸上也带着一股嫌恶的神色,瞥了一眼段恒毅后这才有些迟疑地开口。
“并非顾某对这处作奸犯科的村庄不好奇,而是……而是这里的气味实在让顾某难以忍受……每每闻之都忍不住作呕。”
正一心想听顾清临有何独到见解的段恒毅,听闻此言后只觉一口气鲠在嗓子眼里。
而更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说完这话的顾清临已经脸色难看地干呕起来。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过,虽城南这处整个村落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鱼腥气,但对于从前在军中的他来说,并不算太过难捱。
在军营时还好,营地府近便有河流,用水洗漱沐浴都极为方便,但行军时若是赶上山路连日跋涉,哪个人身上不是臭烘烘的汗味
想不到顾清临这个公子哥儿,不仅仅时吃穿用度上都极为考究,就连这一点也时极为在意……
“……这几日倒是委屈清临兄了。”
 
第一千零六十章 不知所谓
对于顾清临口中所言,不仅仅让段恒毅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更是让他心中生出了感激。
先前他一直被这种愤怒左右着心中所想,且更是想以为然地想要从根源上彻查此事,更是根据这些人说话的口音猜测出广元一带是起源。
然而也许促成这件事情的根本,并不一定就在广元。是他的先入为主才让事情变得难办起来。
那些被略卖来的人最终流向都是金陵,倘若说广元一带是起点,那么终点便是金陵。
可见最大的幕后黑手便是金陵人士,否则那么多不断被略卖来的人不会最终都被运到金陵,而金陵又是一处转折点。
毕竟那些被略卖过来的人,最终并没有全然留在金陵,而是又被转卖至别处。
但从此事上便可以看出,金陵远比广元要更为重要。
如此一来,现在被羁押起来的范智杰等人便变得尤为重要,且不见踪影的范智双则更是重中之重。
看来还要分拨人手搜寻范智双才可,且当夜范智双一个半残之人都能被救走,而范智杰、柳三豹等人却被留在此地,便可见范智双才是这件事中比较关键的人物。
也许范智双才是知道幕后之人身份的关键!
得出这个结论后,段恒毅便忍不住有些鼓动起来。
找到范智双,那么困在他面前的这一切是由,大约便可迎刃而解。
“清临兄一语惊醒梦中人,段某感激不尽!”
段恒毅站起身来对着顾清临拱一拱手,语间已经没了先前的揶揄。
“恒毅兄客气,于你不过是身在此山中罢了!顾某一个置身事外之人,并未受到任何干扰,自是看得清明。”
顾清临脸上并未见任何得色,反而颇为谦虚,且看他模样也似是有些心事重重一般。
“清临兄过谦了。”
嘴上诚切地夸赞了一句后,段恒毅便起身前往书桌前开始执笔写回函。
心中有了主意,段恒毅整个人也不想方才那般带着困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清气爽起来。
鸽子正蹲在桌角上啄食着谷米,一小撮的谷米被吃了大半后,便又径自走到茶盏前,啄饮起盏中的茶水来。
正提笔书写的段恒毅眼角余光留意到鸽子的举动后,脸上不禁带上了些许笑意,但他收回目光时,眼中便有些凌厉的光芒闪过。
鸽子能被截获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如此看来蒙老头儿所发来的信鸽直接飞到城南并不安全……
起身把写好的纸卷夹在指缝间,段恒毅看着又躺回到榻上一副出神模样的顾清临,顿了顿后才开口道:“段某要出去个把时辰,城南这处还有劳清临兄多留意些了。”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顾清临的应答,段恒毅也不在意,径直走到帐外解下拴在树上的缰绳,打马便沿着小路疾驰离去。
段恒毅这边刚刚骑着马走,那边正大马金刀端坐帐中的致果校尉沈长林便已经得知。
“禀报将军,顾主簿方才骑着马离开,身边并未带任何侍从。”
沈长林双眼微微一眯并未言语半句,像是正在思量一般,须臾后才哼道:“顾主簿有手有脚的大活人一个,去哪是他的自由,且他与本将并非从属关系,去哪自是不需向本将报备。”
“你们有盯着他的心思还不如多留意些河堤上的事宜,那日的事若是再生,只怕本将也是保不住你们的。”
听这话,似是沈长林对于属下擅自盯着“顾清临”的动向一事极为不喜一般,然而不等那传话的羽林卫说话,沈长林便似笑非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刀山火海
叶婉茹垂了垂眼眸,敛去了眼中的一丝不明神色,微微蹙了蹙眉,脸上也带了几分烦恼不堪的神色。
对于赵诗妍这般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她也是心有厌烦的,但这件事怪就怪在,赵诗妍打着的名义是为河阳郡主送东西,却不是为她。
若说是为了她,她倒是可是扮黑脸把送东西的人拒之门外,那样一来,外人只会以为她叶婉茹是个不好相与的。
然而赵诗妍打了给河阳郡主送东西的名号,她若是将人拒之门外,那就显得河阳郡主眼高于顶瞧不上小门小户出身地赵家女李家妇……更甚至是会被有心人利用,说成是河阳郡主对整个大耀国都抱有敌意。
三人成虎,一旦这种言谈被许多不明就里之人认定,那便会是有口难辩。
且现在大耀国和卓阳国看似是结盟之国,但两国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甚至是岌岌可危,一旦坍塌一角,也许整个城墙便会轰塌……
这个险,她不敢冒……而对于眼下又一次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复杂的赵诗妍,叶婉茹却是生出了一丝厌恶之心。
“讨不讨人嫌我并不清楚,但总归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叶婉茹轻叹了一声,也就没心思继续看手中的名册,只细心地收起来后交给了虹玉。
当她见到呼延雪莹一脸烦闷的模样时,心中的烦躁似是减缓了不少。
雪莹这丫头便是如此,总会做些出其不意的事让她心中倍感温暖。明明雪莹对赵诗妍不耐烦的很,但尚不清楚赵诗妍的目的前,雪莹却一定要留在这里陪着她。
多年的至交姐妹都已经变得有些面目全非,然而却是一位相识不过几月有余之人,对她发自肺腑的关心……
可见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一定便是时间越久越靠得住。
心中感慨了一声,叶婉茹拍了拍呼延雪莹的手背,“雪莹妹妹若是不耐烦应付诗妍,不如先回院子里休憩,在自家府里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额格其也,没有那么傻,会让人算计了去。”
“额格其,你也说了那赵家小姐心思不正,你看她这样一回回的往府里送东西,旁人还以为本郡主与她交好呢!”
“哼!那日你也看出来了,那些府上的姑娘们虽然都是被她请去的客人,可又哪有人把赵家小姐看在眼里”
“是她赵家小姐先算计了本郡主,更是算计了额格其!她赵诗妍倒是聪慧,难道就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吗”
一提起赵诗妍倒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惹得呼延雪莹劈里啪啦地一阵控诉。
气呼呼的呼延雪莹哼了一声后扭过了头,一副与叶婉茹闹别扭的模样,“我就不走!我倒是要看看赵诗妍闹什么幺蛾子!”
一看到呼延雪莹气急了的模样,本想劝慰几句的叶婉茹在听到她的这句话时,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幺蛾子……这话怕是雪莹这几日与碧玺学的……这几日雪莹的官话说得倒是越来越流利,只是不时便会冒出几句这样极具地方特色的方言。
看来碧玺丫头教的也是极为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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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呼延雪莹看也叶婉茹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只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她这副懵懂的模样看在叶婉茹眼中,便更觉好笑,只觉得她这副模样,像极了雪虎。
早早已经下了拜帖的赵诗妍,在侍女的引路下,来到观荷亭时便是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有劳了。”赵诗妍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对着引路的侍女客气一句,这才抬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宝珠蒙尘
虹玉浅笑着应了一声,便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茶具和分毫没动的点心碟子撤了下去。
手中端着托盘的虹玉,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穿梭在蒲草丛间的那道身影,微微隆起的眉心似是都带着一丝怨怼。
赵小姐几次三番地对自家小姐耍心机,亏得小姐始终记得她的喜好,来府上这么多回,没有哪一次不是随着她的喜好来!
如今这赵家小姐看来也是个手高眼低的,看着河阳郡主身份贵重,便这般没身份地巴结郡主,对自家小姐又何时这般上心过!
同样对赵诗妍心存不满的虹玉暗自腹诽着,但在叶婉茹面前却并未显露出分毫。
虹玉是侍女身份,虽然对赵诗妍心存怨怼,但却不会显露在脸上,那样一来会让叶婉茹没了脸面,了身为郡主的呼延雪莹却没了那么多的顾忌,且她在叶婉茹面前向来是直言不讳。
听到叶婉茹这般说,呼延雪莹当下便有些冷下脸来,且眼中也满是讥诮的神色。
“哼,这从南方远道运来的普茶都喝不得,她赵家姑娘还真是娇贵!”
“也不知赵府是否日日用明前龙井漱口,这才养得这般嘴刁!”
听着这样有些刻薄得话语,叶婉茹轻拧眉头看着呼延雪莹,脸上已经带上了少许的严肃。
从前得雪莹并不会说出这般刻薄的话语,一则是因为卓阳国人生性便颇为豪爽,二来则是因为雪莹是由德玛加王叔亲子教养,男子本就心胸开阔,也自是不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是以她从未从呼延雪莹口中听闻这般带着尖酸刻薄的话,就连在卓阳国时面对给她下绊子的乌力吉宝珠时,雪莹也不过是冷言冷语让她好自为之,但也从未这般挖苦过人。
然而她现在的这般变化,全然都是因为她,且也囿于她周身的所处之地,这才让她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语。
身为郡主又是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份,且更为不得体。
她知道雪莹并不在意明前龙井的贵重,她只是看不惯诗妍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处事方式,但这也足以让叶婉茹心中警觉起来。
看来这金陵的确不是一处养人之地,任是那般豪爽的女子,也学得有些繁言吝啬……
“雪莹,你身为郡主又身为女子,实不该口出尖酸之言。”
“了解客人的喜好本就是待客之道,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更有从前的情义在。若是冷冷清清,又处处敷衍,还不如直接拒了帖子的好,没有这般下人脸面之举的行径。”
叶婉茹语气中少有的严肃让呼延雪莹稍有怔愣,目光定定地看着叶婉茹,变得有些难以为情起来。
“呜……额格其……”
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呼延雪莹浑身气势散尽,也没了方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只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
叶婉茹看她这副模样,心中生出些许不忍来,强自忍着,没有上前去宽慰这样带着几分委屈的呼延雪莹。
可惜了这一处风水宜人之地。
叶婉茹在心中喟叹一声后,便故作冷脸不理会口中低语不断地呼延雪莹。
她已经变得无论什么事到心中,
都要绕上几绕,这般心思沉重已经失去了很多快乐,她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呼延雪莹,在她面前变成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模样。
更何况,那样一来,她也有愧于德玛加王叔。
雪莹是草原上最为耀眼且纯粹的明珠,她不能让宝珠蒙尘,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好也不能沾染。
呼延雪莹见叶婉茹如何都不理她,便有些苦恼起来,脸上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心中更是对赵诗妍这个罪魁祸首恼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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