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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他的长兄就跪在那里快要被砍头,而这几个狗官却坐在那里谈笑风生,甚至是顾清临那个该死的还在那里招蜂引蝶!

    难道他们的命就这么贱吗

    该死!通通该死!都该去死!

    范智双恨恨地看了几眼后,便又有些木然地转动了脖颈,朝着跪在断头台上的范智杰看了过去。

    那双眼中似是有恨、有不舍、有恼怒的神情闪过,最终却都归于平静。

    亦兄亦父啊!孰不知他的大哥也是他的父亲,而他却是他娘和大哥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于礼不合
    随着午时三刻的临近,围观的百姓们便越发地安静,且众人的脸上也不再是有些激动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肃穆。

    既像是在期待着,又像是存在了些许的畏惧。

    段恒毅坐在长条木凳子上,挺直的脊背一身绯红的官袍让他看上去越发的挺拔俊秀,且本就比寺正等人年岁小,看上去更为耀眼了几分。

    芝兰玉树的青年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长条木凳上,丝毫不显窘迫,这也引得不少前来围观的姑娘们频频侧目。

    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姑娘往前挤了挤,把随身携带的香囊帕子等物丢了过去,帕子极轻,虽是在无风的天气里,但想到极准地飘到想到的人那里也是一件难事。

    一手抓着飞过来的香囊丢回到人群里,段恒毅的脸又绷紧了些许,而寺正正要开口训斥这个下属招蜂引蝶时,一块带着香味的帕子直接盖在了脸上。

    寺正本就晒得通红的脸似是又涨红了几分,来不及辨别帕子上的香味为哪种香,当下便冷下脸来大声呵斥道:“不知羞耻!简直是不知羞!”

    气恼的寺正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恼怒地瞪了一眼段恒毅,正待要开口训斥时,却听闻一道女子有些倔强和委屈的话语。

    “大人误会了,那帕子……小女子是想给顾主簿的,更何况咱们大耀并不拘泥那些俗礼,向歆慕之人示好有何不可!大人何必……何必骂我!”

    寺正循声抬头去看时,便见一道粉色的人影挤进人群里不见了踪影,而他手里还拿着那块藕粉色的帕子。

    一阵阵香味从帕子上传来,寺正遏制住了想要拿帕子擦汗的念头,猛觉这帕子像是一块炭火,他更怕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后会让他睡书房,当下便黑着脸把帕子塞到了段恒毅手里。

    “你惹的祸你自己善后!”

    寺正咬了咬牙,“这都什么事,今日是要问斩,不是赏花会!”

    段恒毅垂眸看了一眼手中被强塞进来的帕子,从容地从木凳子上起身,走到了已经挤到人群前的几个姑娘前。

    “姑娘家的胆大些无妨,只是待会莫要溅了一身血才是。这帕子的主人想必你们也识得,劳烦归还回去吧!我已经有了心悦的姑娘,收下这等物件,于礼不合。”

    说着,段恒毅把手中捏着的一个荷包一块玉佩一同放到了一个姑娘的手里。

    他的身形本就高大,在身形娇小的女子面前便仿似一座小山般,那接到物件的姑娘先是白了脸色而后面颊绯红,口中嘤咛一声后便慌忙地拉着伙伴匆匆地挤出人群。

    几个姑娘走后,冷肃着脸面的段恒毅面上依旧没有和缓,恨不得过去抢了刽子手手中的断头刀砍了这几个狗头,好赶快去叶家看看婉儿如何了。

    瞥见寺正隐含愠色的双眼,段恒毅心中轻叹了一声。官大一级压死人,寺正到底是比他官职高出许多,想要训斥自己根本不用找什么理由。

    坐在茶楼临窗雅间前的范智双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狠狠地盯着段恒毅,扭曲的脸上现出深深的恨意,恨不能撕了他那张脸!

    他的长兄就跪在那里快要被砍头,而这几个狗官却坐在那里谈笑风生,甚至是顾清临那个该死的还在那里招蜂引蝶!

    难道他们的命就这么贱吗

    该死!通通该死!都该去死!

    范智双恨恨地看了几眼后,便又有些木然地转动了脖颈,朝着跪在断头台上的范智杰看了过去。

    那双眼中似是有恨、有不舍、有恼怒的神情闪过,最终却都归于平静。

    亦兄亦父啊!孰不知他的大哥也是他的父亲,而他却是他娘和大哥**下的产物,他爹是被活活气死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后生可畏
    闪着寒光的利刃抬起又落下,带着正午炙烈的艳阳光芒,而后一道滚烫的热血飞溅而出,“骨碌”一声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满是污垢的脸上粘着几缕乱糟糟的发丝,大睁的双眼中似是带着不甘和不敢置信,然而到了这时候,范智杰最后所留下的也只有脖颈上那齐刷刷的断口。

    “呼——”

    围观的百姓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呼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一个罪犯人头落地、鲜血飞溅,这等场面的冲击力还是相当大的。

    可细细想来,似是与杀鸡杀猪时也没啥不同。想不到在刽子手的刀下十分脆弱的人,在以前却横行乡里作恶多端,如今终是恶有恶报!

    他们方才跟着刽子手手中那柄断头刀一同拎起的心,也随着这一颗人头落地而放松了下来,这些人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只有他们死了,他们的孩子才有可能免遭于难,否则谁也不敢保证自家孩子不会惨遭毒手。若是怜悯这些畜生,倒是假如真的厄运降临在自家,真是哭都没处哭去!

    不能因一时的怜悯而留下后患,并且死在这些畜生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只砍头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人群中有几个婆子见人头滚落在地时,眼中露出了些许的不忍,然而不过须臾后,她们眼中的不忍便都变成了坚定。

    站着不腰疼说风凉话的事情她们不会去做,这等惨事虽没降在自家头上,可她们也是见过因丢了孩子而家破人亡的事情。

    更有先前那当街阻拦办案的那对父女的遭遇,她们也自是听得明白,什么时候都能犯糊涂,可这时却是万万不能。

    “好!杀的好!为民除害!”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暴喝一声。

    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似是足以让地动山摇的热烈掌声,雷鸣般的掌声中更是夹杂着无数的叫好声,好似他们看了一场杂耍而并非是斩首。

    监斩的主官寺正大人静默了须臾,一直沉着的脸上也现出些激动的神色来,他在大理寺为官多年,经手的大案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却从没有哪一次让他感到这般的大快人心!

    而之所以会有眼下这种局面,都要归功于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看来歹竹也是能出好笋得的……寺正心中叹息了一声,对段恒毅有了些许的好感之余,却又升起了嫉妒之心。

    他之所以不惑之年还在寺正的职位上打转,大约就是有时候太过墨守成规了吧若是也这般大胆肆意,怕是早就升官了!

    不管寺正心中如何作想,斩首还依然再继续,身形高大魁梧的刽子手听到这有些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叫好声时,提在手中的断头刀在半空中稍停了须臾。

    他干一行虽是无奈之下才干的,但凭的也是一把子力气和胆大,只是干了这一行以后别说套婆娘,就连邻居都对他敬而远之。

    像是受到这般热烈的欢迎,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以为他是被人厌弃的,是被嫌弃的,是被憎恶的,却没想到他也能从那些眼睛里看到尊重。

    满脸横肉的刽子手心中激动非常,脸上却半点表情都没有,睨了一眼早就被吓得萎缩在地的柳三豹,有些嫌恶地拧了拧两道险些连载一处的眉毛,这才手起刀落。

    哼,他当刽子手这几年什么样的怂货都见过,只是吓得失禁又有已经现出痴傻模样的却是少见。

    一颗人头落地尚且心中还会感到惊吓,可接连看着无可人头落地,围观百姓们却似是心中已经平静下来。

    且随着这五颗人头落地,那些伏在他们心里的仇恨和怒火似是也随之消散,方才的激动情绪也已经不再,一时间竟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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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有些可惜
    今日斩首示众一事若是放在平常,只怕出了监斩官、刽子手和犯人的亲人,鲜少会有人太过关注。毕竟关起门来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然而今天的斩首示众却是人尽皆知,且因游街一事,连带着临街两侧的各家商铺都已经是人满为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仅各家府上得了消息,就连宫里的轩帝都已经有所耳闻。

    说是耳闻有些太过谦虚,那立在殿中的翼龙卫口中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的描绘,比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并不差。

    当听到范智双的人头落地后百姓们叫好声和掌声不绝于耳时,轩帝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登时露出极为诧异的神色来,“当真这些百姓们就不害怕还有姑娘家的观斩这……不会是所言非实啊”

    轩帝不禁偏头看了一眼立在身旁的高博,却见高博正一脸入迷又有些着急的模样,显见是没察觉到自己的目光。

    这个老奴才真是越发地没眼色了,轩帝心中略有不满。

    “属下怎敢欺瞒陛下,这些都是属下亲眼所见所闻,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姑娘往顾主簿怀里仍香囊帕子,甚至有一块帕子糊在了寺正的脸上,惹得寺正当场就呵斥了那大胆的姑娘。”

    轩帝听到这话后不禁点头,“这倒像是那个老古板会做的事。”

    说罢这话后,轩帝不禁想起了大理寺寺正尹成家里有个悍妻,要是被尹成的悍妻知晓他当街被姑娘的帕子糊了脸,只怕又会大闹一场。

    他到现在还记得前两年召尹成进宫时,尹成跟个乌眼鸡似的……

    “陛下有所不知,那姑娘也不是个善茬,虽是被寺正给骂哭了,却也强调了那帕子并非是给他的,而是给顾主簿的。”

    正在沉思往事的轩帝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呵呵,这姑娘倒是个胆大的,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若是门户相当,倒是也可与顾卿凑成一对儿。”

    “前几日鸿胪寺卿孔笙之女与人私奔,朕正想着如何抚慰顾卿呢,想不到倒是凑巧了!”

    轩帝这副笑呵呵的模样倒是看上去和善不少,没了往日的威严不说,倒真像是一心为臣子担忧的明君。

    立在轩帝身后的高博这会儿已经回过了神,听到这话后双眼微微一闪,心中却叹陛下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说不知那日闹出了孔大人之女与人私奔的事情后,顾主簿便跑到了叶府,可惜了没能入了叶府的大门,听说守了整整一日到了月朗星稀时才打道回府。

    显见陛下是不愿见叶家和顾家结亲的,就像那时大将军府与叶家结亲,陛下虽一百个不愿却也捏着鼻子认了,谁让段家的儿郎有功当赏呢

    只是后来……这门亲事也不了了之了……高博心中叹息了一声,却是低眉敛目越发地谦卑起来。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去趟泥潭,就不应该再生出旁的心思来,只一心伺候好陛下才是。

    高博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倒是让轩帝心中稍感欣慰,他察觉这个老奴才有所异动,便稍稍冷落敲打了一番,想不到这个老奴才倒是知趣儿得很。

    殿中的翼龙卫听到这话后双目一凝,略一迟疑后便躬身请罪,“望陛下降罪,属下并不知那姑娘为哪家小姐,今日人山人海,属下也是寻了一处临近的酒家看的热闹。”

    翼龙卫说完这话后飞快地抬眼看了看轩帝,似是掩饰一般地轻咳两声,“咳咳……属下是寻了一处临近的酒家去看的顾主簿。”

    他现在的任务是监视顾清临,一不小心却在陛下面前暴露了真心话,他是陛下的一双眼睛,怎么能是看热闹呢……

    “倒是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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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无地自容
    平日里物件摆放规整的暗室中已经是一片狼藉,碎了的杯盏凌乱地躺在地上,案头的镇纸和砚台也碎成了数块散落在脚边。

    倾倒的书架,铺落在地的书籍上站着零星的茶叶,整间暗室中完好无所的物件极少,大约只有那张纯金打造的龙椅依然兼顾如初。

    就连那被高高挂在衣架上的冠冕和衮服都没能幸免,衣架已经拦腰折断,衮服和冠冕散落在地,远远看去,便像是一个穿了龙袍的人趴在地上一样,无端多了几分惊悚。

    然而让人心中更加感到惊悚和窒息的,却是这暗室里的气氛。

    带着面具的男子坐在宽大的龙椅中双手撑在面前的桌案上,看不出脸上的神色为何,却可以看到那一双沉静的眼中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先前曾在茶馆中现身的范智双此时就趴在地上,在他身侧的正是那位与他一同出现在茶馆里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太反常的神色来,反倒是范智双已经是一副被吓得半死的模样,本就病态的脸上更显狼狈。

    不少的茶盏碎片就散落在他身边,凌乱的头发上也粘着不少的茶叶,隐约可见发丝下有几道殷红的血迹,显见是有茶盏先前砸了他。

    若说先前在茶馆里范智双还带着几分强撑起来的气势,那么现在的他便是被一脚踩进了烂泥里的癞蛤蟆一样。

    已经卑微到了泥淖里,半分的尊严都没有。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他能留得一条命残喘至今,都是面前这个摸不清身份的人所施舍的。

    他敢和十一爷的属下不过是仗着他自身对于十一爷来说,还有那么点用途,而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在试探,对他,十一爷到底能容忍到哪种程度。

    不过是去见那人最后一面,他却没有想到惹出了祸事,更不曾想十一爷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想到那盏险些插进眼睛里的碎片,范智双心头就一阵阵的后怕,更是不知在十一爷盛怒的气头上该说些什么来消减这份怒气。

    他只知道如今他已经是个半残之人,倘若再瞎了,那便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被仍在街边怕是与死狗无异。

    哆哆嗦嗦的范智双强忍着下腹升起的一阵阵胀感,生生忍住了这股尿意,若是他被吓得失禁,他今日便真要随了那个畜生而去!

    紧紧夹着两条只有一半知觉的腿,趴在地上的范智双额头上都已经满是冷汗,瞥了一眼像个木头似的的黑衣男子,却也有些后悔不该在茶馆里讥笑他。

    否则到了这会儿,这木头疙瘩怕是也能帮他说两句好话,只是再后悔也无用了,人他已经得罪了。但他却也知道同为十一爷身前的狗,狗与狗之间也是大不相同的。

    相通这一点后,原本他心中他隐隐残存着的那一点点自尊,也在这漫长且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消失殆尽。

    “主人,请您宽恕小人这一回。小人……小人就是想送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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