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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到底是他对不住荷华,是他委屈了荷华……
更有他也坚信今日无奈之举,也定然不会惹恼郑端夫妇。
那对夫妇是“识大体”的,况且,郑家的荣光也并未因此断了。
短短数步间想了许多的闵柏涵彻底下定决心。
“殿下……殿下……”
疯言疯语发泄过一回的郑风华躺在床榻上,无视满屋的狼藉,只低声呢喃。
“你何时……才能回来呢?”
数月的病榻折磨,郑风华早已失了颜色,面容枯槁双眼深陷,像披了一副皮囊的骷髅。
一脚踏入内房的闵柏涵恰好听闻这最后一句低于呢喃,当下便冷声道:“回来让本殿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有些神志不清的郑风华见到来人似是笑了一下,又是一声低喃:“殿下……”
过去曾清亮的眼中有泪光盈盈,透过跳动烛火的微光,闵柏涵一瞬间似是恍惚回到了过去,只那窜入鼻息的难闻气味和满地的狼藉让他谨记身处何地。
闵柏涵话语中的无情让一屋子侍奉的婢女们都敢怒不敢言,只见他抬手挥退众人后,便站在离床榻三尺远的地方,沉默不语地盯着郑风华。
床榻上的郑风华渐渐清明过来,挣扎着起身,努力地做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后,缓缓道:“殿下,妹妹她……她留不得。”
闵柏涵拧眉冷笑一声,却并不接话。
“她……她害我!”郑风华猛地一声喊叫。
似是有些厌恶,闵柏涵退了两步,才轻声道:“不是你先害的她吗?若非如此,本王又岂会几近而立,膝下仍无一子半女?这么多年来,你还害过谁?”
“本王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鬼敲门罢了!”
一个“鬼”字便让郑风华猛地变了脸色,只那双充满泪水又怔忡的目光看向闵柏涵时,有些许的怜悯浮现。
二人相视久久无语,郑荷华在那一双眼睛里看到了许多,却始终没有找到过去的爱恋,她忽地狂笑起来,“殿下今夜为何来?”
嘶哑又带着疯狂的笑声在屋内叠撞,闵柏涵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见过你,便算是全了这一世的夫妻之情,于你,本王无愧。”
郑荷华苍白的嘴唇颤抖了半晌,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且她清明的神智也越发混沌起来,就连五脏六腑也变得疼痛难忍。
恍惚中她想,不知是病症所致,还是被这个男人的无情所伤……
一世的夫妻情分,便也止于此了,只是日后呢?
怕是没有以后了吧……
闵柏涵站在那里听着床榻上的人呼吸变得轻缓,忽而几步上前,伸出手探在郑风华的颈间。
虚拢了几次,他始终下不去手,最后黑着脸大步离去。
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他也下不去手,毕竟是枕边多年的人。
…………
“大人可曾见过这样纹路的令牌?”段恒毅问出这话后便隐含期待地看着叶洵。
叶洵手拿画着令牌纹路的纸张,往烛火处凑近了些看清后,猛地吸了口气,良久才颤声问:“你是从哪里见过的?”
听闻叶洵知晓这枚令牌,段恒毅心里奇异的平静。
“不巧,今晨方才见过。”
叶洵回想今日进宫议事时他曾先众人一步离开,便知晓这枚令牌在何处所见,只是他未曾想到……
“想不到翼龙卫陛下竟残留至今!”叶洵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其中的恼火。
“翼龙卫……”段恒毅口中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翼龙卫,是为守护陛下而建,只在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用来秘密清除朝堂异己所用。陛下即位之初,朝堂之上反对之声如浪潮叠涌,后来,那些面孔渐渐少了……”
“……再后来,众臣联名上奏请陛下遣散翼龙卫以安人心,也足有数年之久,不曾听闻翼龙卫。”
“想不到、想不到翼龙卫始终存在。”
说完这些的叶洵眼中有泪光闪过,只零星可见,更多的是痛恨。
痛恨当初拥轩帝即位,痛恨轩帝口蜜腹剑,也痛恨自己的有眼无珠,更痛恨轩帝杀了良将,致使家国飘摇,有山河破碎之势!
段恒毅不清楚叶洵的心中所想,却在听完叶洵的这些话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连了起来。
轩帝便是派人用这枚令牌引诱的父亲率军出营,毕竟以父亲的性格而言,见到这枚令牌后便会认定宫中定是有巨变发生。
但有先前种种,父亲即使心有怀疑,也不得不想要千里奔袭回到金陵。
那随行的五千轻骑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出了军营后,两国的荒芜边境上,早有众多索命厉鬼存在。
父亲身经百战又怎么敌过这重重的精心算计?
…………
轩帝与六殿下联手,可若轩帝有意立闵柏灏为太子,他又岂会寻了丹师意图弑父,又怎会勾结敌国企图发动战事呢?
闵柏灏尚未封王,又无功绩加身,难道是等不及即位?
可这也并不合理……
更有闵柏灏若能成为轩帝手中一柄挥戈自向的利剑,便也不会有自己在朝堂的立足。
捋清了所有的事,他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一团疑云解开,却另有一团疑云笼罩。
一人策马疾驰在夜里稍显孤寂的路上,而这时,恰好有一人策马进了孤墨城,又敲开了督卫府的大门。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秘不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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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荷华端坐在床榻上,案几上的烛火不知何时早已经熄灭,没有重重幔帐的阻碍,她能清晰的看到天色由暗转明。
除却在那件事发生以后,她从没有像这般等待过黎明。
天色将明未明时,她听闻院里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不禁抓紧了手中的锦被。
一声、两声……脚步声越发近了,门开了又关的声响、越发靠近的脚步声,都似是一记记锣鼓敲打在心。
郑荷华眸光复杂地盯着走进来的婢女,身体也微微有些前倾,似是想要靠近般。
“主子,那位……没了。”传话的婢女仍心有余悸般,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了?”郑荷华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却又似是在意料之中,只声音中似是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悲伤。
“就这么死了?”
神色间有些怔忡的郑荷华喃喃自语,半晌儿后才有些疯狂地笑道:“她可真是恶有恶报!”
“哈哈哈哈……你说她这算不算恶人自有恶人磨?”
大笑过的郑荷华平静下来,低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最后杀她的却不是她,而是那个她最爱的他。
她想问一句,值吗?
为了一个男人,伤了姐妹的和气,杀了她无辜的幼子……
“歇了吧!你这几日莫要让人看出异常,只作什么都不知晓,等什么时候殿下发话了,再去送她一程。”
眼里有泪光闪过的郑荷华吩咐完便拥着锦被蜷缩起来。
当初生朝阳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卧房时,郑荷华想,如此这般,她倒是想看看那对卖女求荣的夫妇,可还会坐得安稳?
只结果便也大约会相同吧?天下又怎会有这般狠心的父母呢?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若换做是他,便是发妻疯了傻了,便也不会痛下杀手吧?
余生,她与他便互相折磨吧,这样一个狠心滥情的男人,她不敢去爱……
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又是什么滋味呢?
背后似有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郑荷华轻轻打了个寒颤,只把怀中的锦被拢的更紧了些。
站在高处,便不需要情爱了……昏昏欲睡中她想。
瑞王府中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王妃郑风华“因病而逝”的消息并没有外传。
而促成这一切的闵柏涵除却面色有些冷肃外,竟看不出半点的悲伤。
被安排到王府后院一处僻静小院的赵莹莹尚不知王府中发生的巨变,只暂时按捺住自己勃勃的野心,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苦等辰时一过,闵柏涵便忙派人往顾府递了帖子。
至于郑风华的死,闵柏涵却是紧紧瞒着,连带涵华院里侍奉的那些人也似是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整座涵华院里只闻一片死寂。
一直关注着瑞王府动向的段恒毅,在昨夜里鸡鸣之时事情发生之后,便已全然知晓。
他心感震惊同时却也忍不住讽刺闵柏涵。
到底是个鸡鸣狗盗之辈!徒有心狠手辣的手段,却心智筹谋不足。
待到约定好的茶楼后,段恒毅只权当不知,笑容满面道:“清临贺喜殿下荣归,一路辛苦。”
“先生莫要挖苦本王了。”闵柏涵苦笑一声。
“想必先生也知晓昨日晌午本王想要进宫述职,却被父皇拒之门外的事情。”
见闵柏涵眉宇间尽是苦恼的神色,却无半点悲伤,段恒毅心中不耐烦,去也耐着性子应付。
“殿下也该知晓昨日陛下与众位大人商议李宏源一众的处罚,殿下才从瑶城归来,陛下想必是不想让你卷进这场风波才会如此。”
眼眸低垂,掩去眼中的讥讽,他又缓声道:“陛下这一次似是有了决心。”
闵柏涵微微一怔,旋即面露喜色,“先生此言当真?父皇曾与先生提过……提过立储一事?”
只后半句闵柏涵声音压得极低,又向前探身过去凑近不少,段恒毅自没错过他眼中的狂喜。
刚刚亲手杀了发妻的男人,如今便能如无其事地谋前程,一瞬间段恒毅有想啐他一脸的冲动,却同时又低低的笑出了声。
这样一个人,不足为敌。
似是察觉心中所想太过暴露,闵柏涵面色有些涨红,“先生为何发笑?”
“陛下的确曾与清临谈及此事,临并未像陛下举荐殿下,且临观陛下似是还有些犹豫不决。”
听闻“顾清临”坦言并未有像轩帝推举自己,闵柏涵脸上有恼怒的神色浮起,旋即又归于平静,并起身对着他深深揖礼。
“多谢先生。”
“殿下不恼清临便好。”段恒毅受了闵柏涵这一礼,遂才起身虚扶一下。
等闵柏涵重新落座,他才又道:“此事殿下莫要心急,且朝堂之上立储呼声也不该殿下最高才行,否则定会适得其反。你我虽为至交,却也该让陛下以为不过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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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些闵柏涵微微拧眉,却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先生所言不假,立储一事虽为国事亦为家事,若先生言之过多,必定会引起父皇的疑心,于先生、于本王都不利。”
“此事就有劳先生了。”
“承殿下嘱托。”
二人相互拱了拱手。
自始至终,闵柏涵都没有提及郑风华的死讯,段恒毅坐在窗口看着闵柏涵的马车渐渐走远,嘴角上挑起一个讥讽的笑。
明日李氏一众罪臣便会问斩的问斩、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自此金陵便无江南李家的立足之地。
郑家也不该安生才行,否则闵柏函当真会以为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
越早解决了闵柏涵,他也能在战事起时,放心的前往边关。
将手中的茶盏随意地丢弃在桌上,段恒毅才缓缓起身离开。
正在府上临摹碑帖的叶婉茹看着桌角上新到的那盆“素冠荷鼎”,唇边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最近这些时日那人送东西像是上瘾了般,从各色茶点小食,再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杂趣奇谈、孤本字帖、名贵花草,或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野花……每日都会收到不少。
笔下临摹的字迹慢慢变成了“段恒毅”三个字,不知不觉写满了整张宣纸后,叶婉茹轻笑出声。
“罢了,不写也罢!”
满心惦念那人,这般三心二意写下去,也只是浪费了上好的纸张。
静静地枕着手臂伏在桌案上,眉眼含笑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写满心上人名字的纸张被严实地压在怀里。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到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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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旌旗随着刚劲的北风呼啸,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士们手持冷光熠熠的兵刃,众多战马和将士们口中呼出的白雾消散在风雪中。
在这风冷雪急的初冬日里让人分外寒冷。
战鼓“咚——咚——咚——”敲响,与将士们的高呼声融在一起,闻之,便令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似是血液被燃烧。
“孤等诸位凯旋而归。”立在大军阵前的司徒雷一身银色铠甲熠熠生辉,手中酒碗随着高呼应声而碎。
大军开拔,脚印杂乱的地上只留一片杯盏碎片,片刻后,便又掩映在一片白雪之下,看不出半点痕迹,只那些豪言壮语似是仍在随风飘散。
孤墨城中
早在前几日便收到消息的督尉周良便已经暗中增兵,进出城人员路引盘查格外仔细,大型商队已不许入城。
周良在防范上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但他一方面心中又不免惴惴,他并非不相信金陵里三殿下传来的消息,他只怕过多的防范会引起敌国的怀疑。
可去年的教训他至今仍不敢忘,而今年云帆国近乎颗粒无收又逢早冬降临,他只怕那些蛮夷比以往更加疯狂。
且不止孤墨一座边城防范加强,凡与云帆国接壤之处,皆增加兵力。
历年来,边关一带总少不了敌国的侵袭,但都规模不大,抢粮抢牲畜抢银钱时有发生,“为此些许小事挑发事端并不可取”便是轩帝的原话。
如今周良却不敢再认同,他的忍痛,只会换来敌人的得寸进尺。
冷血的胡狼是喂不饱的,他们只会有取而代之之心!
亲自坐镇几个日夜的周良十分疲惫,却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坐镇于此。
他盼着再有一次,定要杀得敌人丢盔弃甲再不敢来犯,却也期待并不如信中所言,能让边关的百姓安生些。
这种情感十分矛盾,却又强烈激发于埋伏在边境处回来传信的哨兵口中所言。
“禀将军,属下发现敌军集结大量人马分散往各边关之地,随时有大军进犯可能。”
周良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不知是愤怒是激动,“传令下去,全军戒备,若敌军胆敢越境界一步,便燃狼烟传信于各方,同时尽量将其击杀!”
云帆国和边城孤墨,同时又有两方不同人马往金陵传信而去,此时,卓阳国耶律德尔亦收到金陵来信,待他看完后便将其燃尽。
一道“整军待发,驰援友邻”的命令也随之传了下去。
敌国集结将士意图大举进发的消息尚未传到金陵,大耀最南端与风行国接壤之处却传来战报。
“禀陛下,云埔城守将传来消息,风行国有数股兵力侵扰我境百姓。”
坐在上首的轩帝听得此闻,除去心头大患的喜悦被扫空。
“风行国倒是始终不安分。”轩帝语气沉沉,听不出究竟是何意。
“这个风行国一直骚扰我国百姓,却又未像琬域那般俯首称臣,属实可恼!”
“本官记得去岁风行国皇子前来朝贺时有表友好之意,怎得如今却又……”
“你也说了是去岁,时至今日已近一年之久,人心都能有朝夕之变,又何况国与国之间?”
“可风行国这般,怕是与卵击石无异吧?”
“也未可见,风行国数年来与几国相安无事,以此韬光养晦积蓄国立,只待蓄势……”
“咳咳……”
…………
轩帝听着下首百官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心中便止不住的厌烦,对那众声之中长了反调的臣子更是睨了两眼。
立在众臣列队之前的闵柏涵将背后种种声音听入耳中,虽未发一言,心中却隐隐有些激动和跃跃欲试。
如今正是立储关键之时,若是他能平了这场战事立下战功,于争夺太子之位便是雪中送炭。
只他知晓自己没有领兵打仗的才能,又与云埔城守卫将领无甚往来,他怕突然而至引起一众将士的不满和提防,反倒适得其反。
想到此,他便不由地把已逝大将军段云在心里骂了一遍。
若非当年那个老匹夫说他根骨尚可却无将领之才,又岂会让朝中诸位武将对他言辞烁烁,导致他对率兵领奖之事一窍不通。
从前他还觉得帅兵打仗不过是莽夫之勇,有治国之才才是真本事。
如今再看,却不尽然,至少眼下他是需要军功在朝中立威的,且父皇当年也是位率兵领将之才……
众臣各说其词,一时间倒是没有议出个章程来。
其间,列队中的叶洵和段恒毅却是一个眉眼肃穆,一个拧起了眉。
心中不约而同道一声,“到底是来了。”
恰逢此时,殿外又有传信兵仓惶而来。
“启禀陛下,琬域国集结兵力与风行国兵力会合,大有进犯之意。”
众位朝臣看着跪在列队中央的传令兵,不禁都面色一变,惊讶有之,不屑亦有之。
“琬域国?他们君主从前为避免战事,如丧家之犬般摇尾乞怜寻求庇护,如今才不过七年,便这般忘本?”
“消息可曾属实?”
“大人莫要忘了,去岁朝贺,琬域国进贡之物可比往年少了许多。”
“莫非琬域国不过借我国势,却暗藏起国之心?”
“若能说一不二,谁又肯俯首称臣呢?大人也说了他们君主似丧家之犬,这等侮辱……”
“你们吵够了没有?”
轩帝一声怒喝打断了群臣的争吵声。
紧接着一块砚台“砰”的一声砸在殿中地上。
好巧不巧,那块砚台恰好落在闵柏涵脚边,这让他眼皮狂跳了几下。
平复了呼吸,闵柏涵将脚边的砚台拾起,“父皇还请息怒,以保重龙体为重。”
“儿臣看琬域国不过是受到蛊惑,强力镇压便会令其熄了念头,至于风行国,传令下去打的他俯首称臣就是!”
听着闵柏涵的豪言壮语,段恒毅半垂着头风声地笑了笑。
轩帝盯着闵柏涵看了几眼,却并未言说此事,只道:“御史大夫之子顾言原为大理寺主簿,但其年少机敏,胸有谋略,于国之大事多有辅助,今擢其为大理寺少卿。”
随着轩帝的话落,鸦雀无声的大殿中哗声一片,议论声丝毫不比方才小多少,而受到无视的闵柏涵则有些难堪地退后两步回到原处。
他一边深感难堪,一边不禁又为顾清临的升官感到开怀。
手持朝笏的段恒毅从容出列,长身揖礼,清冽的声音盖过“嗡嗡嗡”的私语声。
“臣谢陛下隆恩。”




扶摇而上婉君心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佞臣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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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顾清临”得此荣宠却并没有行跪拜礼叩谢皇恩,只站在那里躬身颔首,态度又十分的闲适,好像在自家后院里一般,惹得堂下诸臣便有了许多不满。
段恒毅想,轩帝不过是兑现了先前的承诺,况且轩帝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如今他又知晓翼龙卫的存在,不当场翻脸已是一忍再忍,感恩戴德他是做不出的。
然而他这般举止,在旁人眼里却看到了居功自傲,狂放恣意的态度。
简直……简直就是狂的没边儿了!
“嘶……”
“顾大人真是教子有方……”
“恭喜顾……”
“佞臣误国!佞臣误国啊!”
窃窃私语声中夹着一声似悲鸣般的暴喝。
正为眼下诸国乱动而心烦的轩帝微微抬手眯眼看了一眼堂下暴喝之人,看清是谁后,心中更是为此恼怒。
这个老东西!朝堂上总是他在大声呼喝,先前他盛宠容妃时,他便在朝堂高喊“妖妃误国”甚至攒动旁人联名上奏,如今他提拔臣子,他又叫喊“佞臣误国”。
家事、国事,他都做不得主了吗?方才边境前来战报,怎的不见他高声呼喊?
他看这帮老东西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一到正事就跟锯了嘴的葫芦,到了他的事情上,却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轩帝声音冷凝,“朕观孙爱卿身弱体乏,该在府上好好休养今日才行!”
方才还“嗡嗡嗡”的堂下立时便安静下来,甚至孙大人因激动的喘息声段恒毅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陛下……”孙大人有些惶惶地步出列队。
手持朝笏走回列队的段恒毅路过孙和时略一驻足,口中轻嗤一声:“难不成孙大人您真的老到耳昏眼花了不成?连陛下的话都听不到了吗?”
说罢,段恒毅也不看孙和怒视的目光,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对于身旁之人的恭贺声,也只微微拱手,并不见面上多少喜色。
一直留意着堂上的轩帝微微眯眼又透过众人才勉强看清“顾卿”的言行,心下更为满意。
不骄不躁,愈发沉稳,却又不缺乏年轻人的果断和不随波逐流。
不在朝堂结党营私,特立独行这一点他最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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