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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叶婉茹忍不住将手下柔软的薄毯轻轻拉起,在脸上蹭了两下,似是在感受段恒毅指尖上的余温。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能夜夜在梦中相见,聊以慰藉相思之苦,她怕也是万分欣喜的。

    只是好梦不长有,这还是她第一次梦见恒毅哥哥。

    碧玺和虹玉因为叶婉茹的起身也从睡梦中醒来,虹玉睡眼迷蒙间见叶婉茹正坐在窗边撩起窗幔,连忙拿起角落里的斗篷,细心的为叶婉茹披好。

    许是虹玉还对睡觉之前的幻想心存恐惧,竟然一眼都没看向亮有微光的窗外。

    碧玺坐在角落里直打着哈欠,又按了几下有些咕咕响的肚子,对上虹玉略带责备的眼神,碧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此时虎哥已经带领三百余名“虎将”埋伏在略显狭窄的谷口处,怪石嶙峋的山峰树木后掩映着这些山匪狂徒的身影,他们贪婪的眼神在黑夜中泛着恶狠狠的光芒。

    树林间一道人影快速的在其中穿梭,这人边跑边嘴里边发出夜猫子的叫声。

    “咕咕喵!咕咕喵!”

    拉长的叫声在静谧的林间回荡,让人无端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大哥,飞毛,腿,腿,传,回信儿,来




第二百零六章 二虎相争
    “山老虎”就是遇到比较棘手的、强劲对手的意思,这时他们卧虎山山匪自创的暗语。

    说来也有点讽刺,他们所占的山头因形似一只卧虎而取名叫卧虎山,扛旗的领头大哥又因山名而叫虎哥,现在却又碰到了山老虎。

    那么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虎哥眼神略有凶狠的看了一眼山下不见动乱的镖队,这一伙镖队看上去虽然不过百十余人,但这种情况下仍旧能如此镇定,丝毫不见骚乱,可见定是押送极为珍贵之物。

    不然也不会出动这么多的高手相护,虎哥喉咙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胸腔里狂跳的心脏似是要跳出来一般,既有些激动兴奋又有些遇上强敌的忐忑不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卧虎山余粮不多,不能放了这个肥羊轻松走过,若是一口吃不下,留下一马车值钱的东西也是好的。

    虎哥沉了沉眼中的贪婪,沉声道:“扔石头,造成混乱时就放箭!”

    蹲在结巴军师身旁的飞毛腿看了一眼山下,便对着对面的山坡咕叽咕叽的叫了几声。

    两面山坡上的山匪狂徒收到信号都搬起了地上的石头,随后接连的石块从山坡上被投掷过去。

    这叫声一响起,刚才禀告耶律德尔的侍卫眼神转了一圈,随后视线凌厉的看向虎哥等人的藏身之地。

    侍卫嘴边挂着一抹冷笑,抬起手挥了一下,其中几名侍卫略一颔首。

    只见这几名侍卫纵身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随后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几人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向着虎哥他们的藏身地飞了过去。

    其余众侍卫仍旧尽职尽责的围在叶婉茹和顾清临的马车旁,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格挡着飞来的石块。

    其中一名侍卫有些面熟,背对着顾清临的马车,正面带浅笑的看着另一侧山匪们的藏身之地。

    顾清临看了一眼那侍卫,对着不断袭来的乱石也不见丝毫害怕,仍旧优哉游哉的不时啜饮一口。

    “大哥,来,来了!”磕巴军师把破烂的羽扇挡在脸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在虎哥的肩膀上。

    虎哥耸了一下肩膀,没甩开军师的手指,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的狠戾喊了一声。

    “放箭!”

    随着虎哥的一声令下,官道两侧隐藏的山匪狂徒们手中的羽箭像是被风吹散的落叶,毫无章法的齐齐飞向停在官道中央耶律德尔等人的马车。

    虎哥两条浓黑的长眉紧紧拧着,脸上的表情因这一动作显得有些狰狞。

    平日里他们做些拦路的勾当,也不是没碰到过硬茬子,但他们人多势众,往往几番试探下去,再造点声势,让过路人分不清他们什么来路又有多少人马。

    那些硬茬子往往会选择花钱消灾,事后也大都会息事宁人,但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虎哥还是第一次见。

    像雨点一般密集的箭矢飞过去,却全都被侍卫们格挡在了马车三尺开外的地方,车中的耶律德尔仍旧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继续看书。

    叶婉茹就着半掀起的窗幔看着外面被打落在地的箭矢,脸上带着些冷笑,眼神却有些凝重,她预料到此去一路上不会太平。

    但她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沉不住气,再有两日便出了大耀国,若在此时耶律兄长出了什么状况,哪怕只受到一点伤,这件事情都不会善了。

    叶婉茹皱了皱眉头,只是这些人看着并不像一般的死士或者暗杀者的作风,这些不痛不痒的手段,只在一开始惊了几匹马,其余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都没造成。

    这些小打小闹倒有些像是在过家



第二百零八章 如何处置
    顾清临明显带着醉意的模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走到叶婉茹马车旁边时对着半掀开的窗幔内吹了一声口哨,迷蒙的醉眼向燃着烛火的马车里瞟了一眼。

    车内的叶婉茹看着这样的顾清临眉头微皱了一下,顾清临似真似假的心悦示好,和时不时的轻佻行为,让叶婉茹心中感到一阵烦躁。

    顾清临心思深沉,且性格多变,似真似假间又演绎的太过真诚,这会让她造成一种困惑和给她带来的一些困扰。

    顾清临对她的种种示好是想推拒与孔采薇的婚约也不无可能。

    因为檍翔弓的事情她少不得与顾清临接触,虽然她心中只有段恒毅一人,顾清临的种种虚实难辨的作为不至于让她乱了心神,但这种感觉她非常不喜欢,只能硬着头皮与之接触。

    这些困扰无外乎京中女眷们口耳相传的流言和权臣间对父亲的言语试探和猜测,这些事情叶婉茹可以不在乎,也可以刻意的忽略掉。

    但孔采薇的态度,叶婉茹却不能假装视而不见。

    孔采薇心思单纯,一心只为顾清临,就连她这个似真似假的情敌,孔采薇都能以真心相示,更是言语间嘱托她一路上照顾些顾清临。

    临行前一天孔采薇跑到叶府给她送了两件厚披风,同时也拜托她将一件厚披风和一只荷包转交给顾清临。

    然而这些东西交到顾清临手上时,她却亲眼所见顾清临是怎样对待这两件东西的,不说顾清临的眼中带着弃之如敝履的嫌弃。

    却也没将孔采薇的礼物认真对待,而是让小厮随意的放在了押送货物的车厢里。

    这两件东西看似只是寻常物件,但叶婉茹却知道那是一颗姑娘对待心上人的真心。

    她不知道孔采薇顶着多大的压力又承受了多少,才能背着孔大人备下这些东西。

    毕竟上元节花灯会上孔大人上画舫来拜访瑾王爷和耶律王子时,看到了同在的孔采薇和顾清临。

    当时孔笙因顾及外人在场,压住了火气,但看向孔采薇的眼神却是深沉如水,脸色也一片漆黑,想必那夜孔采薇回到府上孔笙不会就那么算了。

    想到那日孔采薇拜托她时眼中的殷殷期盼和一丝藏不住的黯然,叶婉茹喟叹一声,她不知道顾清临为什么不喜欢那个一心待他的好姑娘。

    可怜孔采薇的一颗真心被摔在了泥地里,可敬孔采薇不放弃的执着与大胆追求的勇气。

    叶婉茹静静的听着前方的说话声,她不知道这个时候顾清临走过去是想做什么。

    但这伙山匪出现在这里叶婉茹虽然有些感到意外,却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去年他们望朔城一行,直到后来兄长到来,他们不过是妥善的处理了流民和查封了两家强卖强买妇女儿童的青楼,因为驻军军营之中的大调换,一时间也无法派兵剿匪。

    只不过是将事情上报到官府那里,府衙的人碍于三殿下身为皇子的威严,虽满口应承且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们心中却知官府大约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官匪勾结、官官相护这一弊病大概是哪里都会发生的,只看上首执权者如何处理了。

    但这件事于兄长也别无他法,西北边陲许多相熟的官员都被调到别处,兄长又不过是一个无实权的皇子,能查封那两处青楼又向官府施压安置流民已是兄长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这样一个千疮百孔、从上而下开始腐烂的国家,叶婉茹不知道在这层泱泱大国、繁荣盛世的外衣下掩盖多久。

    届时若是外敌入侵,又有几人能率领千军万马布阵杀敌难道真要靠着那些只会唇枪



第二百零四章 收买人心
    半壶多此酒极为烈性,寻常酒量的人往往饮了一两杯便会现出醉意,但他常年在军中混迹,西北之地气候严寒,平日里他们去山上寻些野味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两壶驱寒用。

    军中律法严明,是严禁饮酒的,此酒虽烈,但却是这严寒之地最好的驱寒物,往往只能外出的时候才能喝上一壶半壶的。

    半壶多虽甘冽,但却不是他最爱饮的酒,他偏爱女儿红,也曾央着管家关伯教他酿酒之法,他十三岁开了窍便酿了六坛子埋在了院中的梅树下。

    只等他和婉儿大婚之日取出,饮了合卺酒,做一对恩爱的结发夫妻,但此事怕是遥遥无期了,也不知他还能不能与婉儿共饮合卺酒……

    顾清临摇了摇搭在膝盖上的手,手中的酒壶里发出几声酒浆的清冽撞击声,忽然他的耳朵抖了两下,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两侧的山峰之上。

    寂静的夜里只闻风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和吹动落叶的飒飒响,连寒鸦都不曾飞过。

    他挑了挑眉毛,收回视线,放松身体半躺在车厢前面的木板上,抬头仰望着星空,眉头微微蹙起,莫非刚才那山林间的响动是他听错了

    他眼神孤疑的看了一眼右前方官道旁树影阴暗的山林里,眼神清明,丝毫没有醉酒之意。

    “二少爷,夜里起风了,您还是回到车厢里吧”专心赶车的小厮二狗看了一眼只穿着一身厚锦袍的顾清临,略有忧心的劝了一声。

    虽然能跟随少爷前去卓阳国长长见识是一种荣耀,但这种荣耀的前提是保证二少爷毫发无损,天气这么冷,二少爷又金贵,要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二狗伸手揩了揩鼻子,在顾清临略带嫌恶的眼神下将手上蹭到的一点清鼻涕擦到鞋底上,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二少爷,二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多事!”顾清临带着酒意的嗓音有些沙哑,有些含糊的念叨了一句,仍旧躺在那里不动。

    二狗甩了一下长长的马鞭,马鞭同时落在两匹马身上,马儿嘶鸣一声,倒腾着马蹄快跑了起来,这时间二狗躬身钻进车厢里拿出大氅盖在顾清临身上。

    而后才专心赶车,二狗裹了裹身上的棉袄,看了一样黑黢黢的山林,下午小耶律王子说要晚上露营在林间打些野味尝一尝,这都跑了一下午,也不见前面喊停。

    小厮二狗想到烤的金黄冒着香味的烧鸡野兔烤狍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偏头瞄了一眼夹在二少爷指尖的酒壶,若是再喝上一两口烈酒……

    “咕噜!”一声,二狗正了正身体,面色有些尴尬,想得太过投入,这一声咽唾沫声太大了,只盼着二少爷听不见才好。

    顾清临斜睨了一眼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小厮,低声哼笑道:“出息!”

    “嘿嘿,嘿嘿!”小厮二狗讪笑了两声,也觉得有些丢人,连忙收起脑中那些飘着诱人香气的野味,开始专心赶车。

    顾清临看着夜空,嗓子里发出一阵略有愉悦的低笑声,他想起临走的前一天瑞王闵柏涵请他到王府一叙时所谈及的话。

    瑞王承诺于他待他从卓阳国归来便会组建一

    支府兵教由他来训练管理,名义上是府兵不如说是想养私兵来的准确些。

    大概是瑾王爷闵柏衍的那艘逾制画舫真的让瑞王心里越发的不安了,才能起了养私兵之心。

    不,也许养私兵的心思早就有了,不然瑞王爷不会大肆敛财和让他研习太公六韬。

    当初他以为瑞王让他看太公六韬怕是动了探查之心,现在看来那么瑞王还真是‘器重’他



第二百零五章 郎入梦来
    瑞王闵柏涵的心思颇为深沉,抛下诱饵的同时又挖了一个陷阱,若是顾清临真的凭借瑞王欲养私兵一事高发瑞王,以此凭借在瑾王那里获得一席之地。

    那前方肯定会有一个大大的陷阱在等待瑾王和顾清临,诱饵和陷阱同时设下,关键看顾清临如何选择.

    若是真的高发瑞王,不一定能奈何瑾王,但是顾清临怕是会成为卖主求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受人唾弃和鄙夷。

    所以瑞王闵柏涵才会放出此话后便痛快的放他离开王府,是因为瑞王已经十分笃定他是懂得如何选择的,更不怕顾清临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想到瑞王的种种行为,他心中便觉得好笑,笼络人心的手段瑞王并不缺乏,缺乏的只是耐性和足够的沉稳,这一点玥王闵柏淳的手段就比瑾王高明不少。

    若论沉稳,怕是谁也比不上圆滑世故的老狐狸顾言,事已至此,他竟能沉得住气,始终在观望着,一直未表明态度。

    顾清临看了一眼隐藏在黑暗中寂静无人的山林间,以瑞王想要掌控他们一行人一举一动的心思,此时怕是山林里隐藏着不少跟踪了他们一路的人。

    毕竟花灯会时,瑞王就曾派人尾随了一路,直到被瑾王爷闵柏衍发现,现在应该不止瑞王,玥王和瑾王肯定也都会派人跟随。

    只是瑾王闵柏衍是为了保护婉儿,而玥王和瑞王的目的怕是为了破坏这种明显有利于瑾王的势头。

    此去卓阳国,婉儿被卓阳国国主封为义公主之事已成板上钉钉,那日的暗巷刺杀幕后之主大约会再次选在路上动手。

    虽是木已成舟,但无舟可行大约水还是翻不起来浪花。

    一路上他都在暗中静静聆听着周围轻微的风吹草动,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再有两日便出了大耀国境内,若是那幕后之人想要动手,大约那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他眼中带血的杀机一闪而逝,便又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定然不会让那暗中之人得手,婉儿由此身份日后字大耀国内便是多了一层保护屏障,若是婉儿有什么意外,便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而非私人之间的利益恩怨。

    此时正被他心心念念的叶婉茹也在前方的马车中悠然转醒,她抬起手臂搭在尚未全睁开的眼睛上,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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