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草丛中有活物挣扎了一下,碰到枯草发出‘哗啦’一声后便没了声音。
王后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辉,朝着国主温婉一笑赞道:“大王风采依旧不见当年。”
王后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仿佛又看到当年的那个丰神俊朗、孔武有力的大王。
等国主和王后二人骑马走过时,一名侍卫打马上前拨开草丛,地上一只野兔已经被一箭封喉。
几名年长的侍卫对此见怪不怪,倒是一名年轻的侍卫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乃父之风
“婉茹见过德玛加王叔,请恕婉茹刚才的无礼,方才那席话并不是针对您。”叶婉茹压住心中的激动和害羞,走上前一步,行了个礼。
德玛加王呼延泰寿打量了一眼叶婉茹,眼中那一丝不悦渐渐退去,敛起浑身散发的威严淡淡道:“本王和乃父是至交好友,而今汝又贵为公主殿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对你不敬!”
躲在树上不长眼的小毛贼听到呼延泰寿的话撇了撇嘴角,伸手从松树枝上摘下一颗小松塔在掌心中转动着。
他倒是不知道叶大人竟然和德玛加王是旧识,可看婉儿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事相求,难不成婉儿是想凭着这份交情让德玛加王相助于瑾王爷
顾清临挑了挑眉梢,这事胡乱猜测没意思,他更想知道婉儿会如何回答德玛加王,闲适的靠在树干上,静静地听着远处溪边的说话声。
叶婉茹看呼延泰寿的神情认真,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更是微微眯起,大有问出是谁后好秋后算账的意思,与方才气势全放言语犀利的样子判若两人,她也摸不清呼延泰寿的脾性如何,而这话中的真真假假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事一桩,就不劳烦王叔出手了,婉茹能应付得了。”叶婉茹思忖须臾后,脸上一闪而逝露出些恼恨,随后干脆的拒绝了呼延泰寿的好意。
“哦”听罢呼延泰寿有些意外道,他没错过叶婉茹脸上稍纵即逝的恨意,心中明了,仇人吗自然还是亲手解决掉会心中比较舒坦。
但叶婉茹能拒绝他这份好意确实让他有些意外,女孩子嘛,在外面受了委屈,肯定会想找人帮忙,就像雪莹一样,不过放眼整个大耀国刚让雪莹受委屈的男子应该还没有出生。
“本王听闻殿下和小女约定狩猎比赛,但本王看你似乎胸有成竹啊,如若不然怎能在这里游山玩水惬意非常呢!”
呼延泰寿看了一眼叶婉茹尚且拿着锦帕的手,随后轻笑道:“还是不要轻敌的好,雪莹自幼跟我练习骑射,不说百发百中,但也是箭无虚发的。”
说完就见他捋了捋下颌上卷曲的胡子,脸上的神情骄傲的很,与呼延雪莹向她发出挑战时的模样非常相似。
真不愧是亲生父女啊,大约不只神情相似,只怕连脾性也是十分相近的,呼延泰寿与爹爹的脾性还真是大相径庭,她好奇的是,这样的两个人怎会是至交好友呢!
叶婉茹听出呼延泰寿话语中是在暗讽她未将他的掌上明珠看在眼中,笑她狂妄自大,且不论他与爹爹是不是至交好友,就一位长辈对着晚辈明嘲暗讽,这份心胸气量就不够宽广。
她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呼延泰寿何以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若说是先前她认错人的失礼行为,应当不至于此,方才呼延泰寿分明还想问出是谁好替她出头。
莫不是她这份淡然的态度激怒了这位护女心切的德玛加王但不管为何,呼延泰寿的气量都太过狭小。
“若是能
胜自然不在乎这一时半刻,若是不能自然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如此良辰美景既然遇到何不欣赏一番”叶婉茹眼中带着淡漠,敛去脸上的浅淡笑容,声音有些微发冷。
一位长辈如此挖苦晚辈,她做不到视若无睹,更不能将自己的尊严仍在地上任人践踏,那样她不仅丢了自己的颜面,更是丢了爹爹的脸。
 
第二百四十八章 由浅而深
似是已经料到叶婉茹会拒绝一样,听到这话呼延泰寿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失望的样子,反而略有赞同的点点头。
随后呼延泰寿牵过已经喝饱了水的马,态度略显慈祥的叮嘱道:“贤侄无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这里是水源地,难免会有些凶兽过来饮水,你又没带侍卫,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并没有十足的把我射杀掉稍大些的猛兽。”
说话时,呼延泰寿的视线在叶婉茹的手臂和手掌间来回扫视。
“多谢叔父提醒,婉茹稍后就会离开。”叶婉茹对呼延泰寿知道她练习骑射时间不长一事并不意外,是以对着这份善意的提醒报以浅笑回应。
“好。”呼延泰寿点点头牵着马就想来路返回。
叶婉茹看着呼延泰寿牵着马走上一道缓坡时,突然开口叫住了离去呼延泰寿,“王叔请留步。”
“殿下有何事”已经翻身上马踏进林间的呼延泰寿停了下来。
“侄女听闻叔父的封地里盛产一种丰产的稻米,想从叔父那里买些谷种回去。”叶婉茹思忖再三,还是决定现在就将此事说出来好。
若是经此一事无论她能不能和呼延雪莹成为朋友,再去找呼延泰寿说此事,都有心思不纯的嫌疑,本想祈青节过后自去拜访,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且今日他们又能偶遇于此,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也好。
已经驻足停下来正在往缓坡下走的呼延泰寿听罢勒住缰绳止住了前行的马,眼风凌厉的扫向叶婉茹,须臾后方道:“买回哪去,若是大王赐了封地给你,买回那里自然无妨,但若是想带回大耀国可就免谈了。”
封地这件事叶婉茹倒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前两日飞儿曾和她说过,只是她一直没有当真,一位他国来的义公主种种礼遇下已经是莫大的荣耀,难道还能真的和王子一样赐有封地吗
但德玛加王呼延泰寿首先就是一位异姓的藩王,若是他也如此说那此事怕是十有**是真的了,只是她不常住在卓阳国内,要来封地有何用
“实不相瞒叔父,婉茹确实想带回大耀国。”叶婉茹并不打算隐瞒此事,这件事也隐瞒不了,和被人发现下前来质问,还不如坦诚相待的好。
“贤侄可知我封地里的丰产稻谷是卓阳国特产,先不说因水质土质等原因此稻谷尚且不能在卓阳国内遍植,就单论此稻种也是一直被严控防止流入他国的,叔父如何能违背百姓意愿将此稻种给你呢”
“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理因为我卓阳国内特有的铁背烈马和檍木等珍贵物品,云帆国不断骚扰我卓阳国,云帆国土地大多贫瘠,若是此稻种经大耀国之手流经入云帆国,待云帆国的那些虎狼之人填饱了肚子,岂不是要大举进犯”
“我卓阳国虽不惧怕司徒雷这个狼子野心之人,但却不想破坏掉百姓们自由自在相安无事的生活,若我将稻种相送与你,你如何能保证稻种不会流入到云帆国”
“一旦流经云帆国,届时司徒雷壮大以后定会大开杀戮之门,曾让云帆国丢了城池的大耀国便是首当其冲的杀戮开端,不是叔父看不起大耀国,试问现在的武将,又有谁能有段大将军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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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不如慢慢让司徒雷逐渐走向末路,将此狼子野心之人扼杀在摇篮里,也免去百姓们惨遭生灵涂炭,落得个国破家亡的境地。”
呼延泰寿这一番话可谓是分析的十分透彻且明明白白的告诉叶婉茹,他们不怕大耀国坐大,而是为了防范云帆国的司徒雷。
云帆国国主司徒雷是一位胸怀大略且心狠手辣之人,孤墨城镇守将军周良都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谋而合
“若当真如此,婉茹就先行谢过叔父了。”说着叶婉茹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封信双手捏着信封交给呼延泰寿道:“这是婉茹临行前家父让婉茹交给叔父的。”
“哦叶老弟还记得给我这个大哥送一封书信,一晃间,可是有多年未见了。”呼延泰寿脸上带着意外和显而易见的惊喜,言语间有些唏嘘感叹。
薄薄的信笺被呼延泰寿拿在手中,随后也不避讳的便打开来看。
渐渐的呼延泰寿脸上的申请由喜悦慢慢转为稍有凝重,眉心更是挤出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纹。
信笺上写的什么叶婉茹事先并不知晓,但看着呼延泰寿的表情变化,她不由地对信笺的内容猜度起来。
她一边在心中猜度一边暗暗观察着呼延泰寿的面部表情,不过薄薄的两张纸,呼延泰寿看完后紧皱的眉心却没舒展开。
叶婉茹静静地陪着呼延泰寿沉默着,她在等呼延泰寿开口,好以此推测信笺上写的是什么。
那边躲在树上偷听两人说话的小毛贼顾清临还沉浸在先前他二人说话的内容里,丰产稻谷若是能引进大耀国,那就是造福百姓的大事。
但德玛加王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司徒雷不过而立之年已是一国之主,能从众多兄弟当中脱颖而出荣登大宝,其人可见手段非常。
司徒雷不是一个安分之人,虽然那次战事他没能与司徒雷正面相遇,但孤墨城一事便可知此人心思深沉更是心狠手辣之人。
因云帆国土地多贫瘠,历来云帆国国主从没断了扩张的心思,只是前几任国主都没有司徒雷这股破釜沉舟的气势罢了。
司徒雷确实是个大麻烦,防范司徒雷的重中之重,若是给了此人可乘之机,那么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这种丰产稻种却也实在难得,今年初春之际雨水颇大,南方多地亦有洪涝之兆,若是能将稻种分拨给受灾的地区,那今年甚至是以后将会少了许多食不果腹的流民和难民。
衣食无忧,又有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四处流浪呢
不过种植的地方他倒是有一处可选之地,那些被他收归麾下的从良土匪已经将妻儿老小接到深山之中,若是把优质稻种在那里种植,不仅大大的解决了众多士兵的粮草问题,更减少了外出大量购置粮食时所承担的风险。
但丰产稻谷一事他是偷听而得知,算不上光明正大的君子所为,更有此事他出面亦不会得到德玛加王的首肯。
可若是他去拜托婉儿必定要将缘由说清楚,婉儿会认为他是在为瑞王私下养兵,两端对立,婉儿一定不会看着瑞王势力坐大。
那边沉默了良久的呼延泰寿眼中带着无奈和怜惜叹了一声,随后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大耀国人最是风雅,你只管吟风弄月、弹琴绣花,女儿家家的管那些烦心事作甚,再不济,像雪莹一样策马驰骋岂不快活!”
叶婉茹听到这话心中已经对信笺上内容有所了解,大约是爹爹已经向呼延泰寿讲明了所有的事情。
“叔父所言不假,从前婉茹亦是那样觉得,那些生死攸关的大事一直离婉茹遥远得很,想必家父已经和叔父说了,自从婉茹的未婚夫死得不明不白,婉茹便无法在置身事外。”
 
;“婉茹虽是女子不能持枪持剑上阵杀敌,婉茹能做的亦不多,但还是想尽我所能的进些绵薄之力,国若是破了,哪里还有家”
呼延泰寿目光略微不赞同,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就被叶婉茹接下来的话打断。
“或许您会说卓阳国有我容身之地,可大耀国是生养了婉茹了地方,那里有婉茹的根,若是失去了根,婉茹便如随风飘荡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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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虚惊一场
叶婉茹牵着马向着缓坡上走去,看来这场狩猎比赛自己还真是要拼尽全力去赢取,且不论礼物的事情,就是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小姐来轮番找她比试就让人烦不胜烦。
她不能将逗留在卓阳国的日子全拿来应付这些贵女们,那就得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足够可以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贵女。
打定主意后叶婉茹骑上马在林间奔袭,偶有路过的小动物,便被她射杀在箭矢之下。
躲在树上的顾清临看着叶婉茹走远后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见无人前来后才一跃跳到树下,同时将手指含在唇间口中打了一声响亮的唿哨。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马儿的“咴咴”声,随后一阵马蹄奔腾的哒哒声便远远的传来。
顾清临倚在树干上手中摇着一根小树枝,静静地等着马儿归来,这马虽是马厩里的无主之马,但凭着他在军中学来那一套降服烈马的本事,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将这匹铁背烈马驯服成听命于他。
因为是春季正式来临来临之际的最后一次狩猎,这山林间不仅仅有野生的动物,更是放了不少豢养起来的动物在林间,以供人们尽情的狩猎。
而此时远在山林中央的河阳郡主呼延雪莹已经猎杀到了不少的猎物。
只听“咻”的一声利刃破空声后,呼延雪莹面带骄傲的收回手臂,在她不远处的林间草地上赫然躺着一只一尺多长头上长有两只短角的狍子。
呼延雪莹傲然一笑,眼中带着笃定,好似这场和塔拉塔娜公主的比赛她已经胜券在握。
最后看了一眼那猎物,呼延雪莹继续打马前行,地上的猎物自有侍卫前来收取,而王公贵女们的箭矢上都有各自的记号,这样也不至于弄混。
一路上叶婉茹走走停停,背上箭筒里的箭矢已经没了大半,在她走过的地上猎物也已经不少,不过大多是些小型的兔子野鸡一类。
像呼延雪莹那样的狍子一类却是没有,比赛最终不单要比总数更要比大小。
未时初以鼓为号示意狩猎开始,申时末以角为号示意狩猎结束,现在已经快要申时初,叶婉茹若是不能猎到稍大型的猎物,那么这场比赛怕是就要输定了。
叶婉茹脸上神情放松的在林间四处搜寻着猎物,心中却在暗想着派回金陵的鹰羽卫算算时日大约也该回来了,只是不知这一段时日京中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树的枝桠上冒出一点点新绿的嫩芽,温暖午后的林间说不出的静谧,只能听见马蹄踏过长满枯草和落了一地的干枝腐叶时发出的沙沙声。
这片静谧的山林里危机四伏,上万人的狩猎已经让那些动物察觉出危险气息纷纷藏匿起来,叶婉茹不得不付出十分的认真四处搜寻着猎物的藏身地。
她侧耳细细听着林间传来的细微声响,虽说现在手脚功夫在每日的坚持练习下也不过是仅仅能够防身,但耳力眼力上却较从前提高了不少。
突然她听得前方远处传来一阵动物慌乱逃走的声响,更有动物喉咙里发出的低低呜咽声,她不由地坐直了身体勒住缰绳。
动物四处逃窜发出的这种呜咽声不像是被人追赶,更像是碰到大型猛兽时所发出的屈服声音,这时,坐下的铁背烈马两只前蹄有些不安的不停踩踏在地面上。
瞬间叶婉茹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上次碰到草原狼这匹马都安静的很,而这次却发出这种不安的举动让她内心中更加紧张惊惧。
“去!”她脚跟轻磕在马腹上,小声的催促的一句马儿掉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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