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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异世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胖王览学

    单无忧点点头:“原来是我唐突了,还望小道长见谅。”

    周贤心说,这话怎么这么别扭这种话……不是一般应该由男人来说吗怎么反倒是从单小姐口中吐出来的感觉就像自己被骚扰了,然后骚扰的人道歉了——这么一想还真没错。这单无忧和周贤的性别对调一下的话,确实是她骚扰了周贤。

    “我向来是不会说谎话的,我说欣赏小道长的风采,那便是真心倾慕。”单无忧还跟着解释,“我见那上面写着小道长你,与你师弟越阶诛杀作恶的大妖起便是好奇。我也是炼气士,知道这好比登天似的难。那是便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得你们师兄弟一面,也许是那时就有了些许的心思。今日缘分奇妙,能会在一间小小的茶楼里,是以情难自禁。若是让小道长为难了,我先道歉。”

    周贤只觉得脑瓜仁儿疼:“单小姐……”

    “是了,你说初次见面讲这种话不合时宜,那我便不说了。”单无忧微微点头,“倘哪日与小道长再见,我再诉倾慕之心。”

    周贤终于是坐不住了。他连忙起身抱拳:“单小姐,贫道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你为什么骗我”没等周贤直起身子,单无忧微微侧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个时辰你能在茶馆听书,说明你无甚要紧的事情。想离开便是想离开,为何推脱说有事呢我从不与人说谎话,也最不喜旁人说谎。我真心待你,你为什么要欺瞒于我”

    周贤只觉得有一股气亘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得是转回头不去看单无忧,趁着顺子说到一个小节上,赶忙招呼:“顺子,别吃心,不是冲你。我得先走,再有机会,我来戳你的春。”

    说完迈步就要走,却是被人拉住了肩膀。回头看是单无忧。也瞧不出来这姑娘脸上是恼是怒是愁,依然是这么面无表情:“你坐下吧,你不喜欢与我相处,那我走。不打搅你听书了,小道长,再会。”

    话音落下,单无忧也不拖泥带水。一拢自己肩上的纱巾,转头就奔外走。脚步不急不缓,和来时一样,稳当得就像是飘似的出了门。

    周贤到这个时候还没回过味儿来呢。这到底算怎么个说法自己莫名其妙被表白了,又莫名其妙得罪了人家……是不是得罪了人家啊这个单无忧,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是这么一副表情,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想了好半会儿,周贤冷笑一声,心说我又不欠她的,担心这个干嘛呢一甩自己袍子的下摆,又坐了回来。

    顺子这算是头一回上台,一见戳活的要走都傻了,眼瞧着要不会说话。周贤这边又坐下,他才是长舒一口气。周贤摆摆手:“别害怕,小兄弟,跟你没关系。你该说什么,就说你的。”

    听完了这一折书,已然是到了申时,那位孙老先生快要上场了。这时候茶馆里头已经热闹起来了,周贤被扫了兴致,也无心再听那位孙先生讲书。他绕到后面去夸了顺子几句,见了一干干瘦瘦的小老头,想来就是顺子的师父孙寿民了。

    自家弟子被人照顾,孙寿民对周贤也很是客气,谢了一番,客套了一下,周贤又拿出两钱银子来单赏给顺子,转回到客栈。

    没成想刚回到客栈,就有一个小伙计迎上前来,说岑秋风的房间里面有贵客,正等着周贤去见呢。

    周贤一听心说这都哪跟哪啊自己在京城认识什么人能被称之为贵客,还能劳动岑秋风来接待,都接到自己卧房里面去了,这可了不得。

    岑秋风在这间客栈里面住的房间,是规格最高的那一间,坐北朝南,并非进了房间就是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乘黑轿
    贵不可言,这四个字绝不能轻易使用。周贤无非是这么一猜,他也没想到,黄琦居然没有否认。

    而黄琦之后对他的态度,也让周贤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足以证明,岑秋风没有把他的底细卖给黄琦。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岑秋风已经知道他们相识之后,没有给自己任何警告,并且放任自己继续和黄琦接触,在周贤想来,那么他目前为止就是安全的。岑秋风断然没有害自己的道理。若是想利用自己做什么事情,早就应该下手,不必等到今日。

    既然自己的底细没有被黄琦所知晓,那么他对待黄琦的态度也就不必发生什么转变。

    一来在自己看破黄琦的身份之后,黄琦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动。知己二字实在是太过沉重,周贤也觉得黄琦很对自己的脾气,相交如此,夫复何求

    再者如果因此而与黄琦疏远了,那不是周贤的性格。黄琦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必然会起疑。到时候以他的身份,稍微吩咐一下就会有人使尽浑身解数来查他的老底。周贤虽自觉在青要山帝隐观期间没有留下什么马脚,可自从见识了那个一语成谶的乌鸦嘴神算子之后,深刻认识到世间神通不计其数,若是当真被查出来,也并不奇怪。

    只是当黄琦说恨不得跟周贤结为异姓兄弟的时候,周贤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荒诞,要不是当时气氛不允许,他甚至都要笑出声了。

    到傍晚时分,李桐光回到客栈来见了黄琦也是十分惊喜,三人说笑一番之后,李桐光便是要招呼伙计来摆上酒席,要款待黄琦。却是被黄琦拦下,说过一会儿还要驾马出城,还是暂且不要饮酒为好。

    周贤感觉有些奇怪:“天色将晚,黄兄不返家,在城外还有事吗”

    黄琦笑道:“我要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玩耍,寻常人根本不晓得的。”

    李桐光来了兴致,想要问个明白,但是黄琦无论如何都闭口不言了。周贤就更是好奇:“你夜里不回去,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我告了个病假,说要躺上两日。我时常这般做,家里人早已习以为常。”黄琦笑道,“只需把事情告诉几个较为亲近的人便可,自有人替我遮掩。”

    李桐光哈哈大笑:“我还道黄兄你当真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左右活动不得。今日你这般言语,分明是常偷着离家去玩耍快活。我可是被你骗得好苦。我便同你去,若是那地方不好耍,道爷我的拳头可不饶你。”

    无知者无畏,李桐光没见岑秋风对待黄琦的态度,言语间就更随意一些。黄琦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笑呵呵地应了:“若是你看了不吃惊,我便让你打上一顿又能如何”

    李桐光这边都撸胳膊挽袖子了:“黄兄,话说得不要太满。我幼年是在街面上混起来的,少年时跟着师傅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地方。稀奇的事物我见得多了,若行让我吃惊,可是有点难度。”

    他们这边无所谓,周贤仍是有些顾虑:“黄兄,当真没事吗”

    “当真没事,你就如以往一样便好。”黄琦轻叹了一声,“你若是放心不下,大可去找观主大人问上一问,他许不许你们去。”

    黄琦知道周贤担心的是什么,他让周贤去找岑秋风求证,仍旧是为了解他的心宽。周贤听明白了,自然是不会去问的。李桐光不明就里,一听这话,拍了下脑门:“黄兄说的对,我应当去问问我师父,还有咱们师公。我本说好了,明日里再与师父去校场的。如若说今夜打马出城,到明天早上未必回得来。咱们此次来的正事是要参加弘武大会,若是师公不许,咱们也无可奈何。师兄你且坐着,我去找师公问。”

    李桐光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也没等周贤出言阻止,他已经推开门“噔噔噔”上楼了。

    刚走到房门口,李桐光伸手想要叩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岑秋风的声音:“进来吧。”

    李桐光把门推开了一个小缝,侧着身子进了屋里,做贼似的掩上了门。转回身来,满脸堆笑,对着正书房看书的岑秋风深打一礼:“师公,孙儿来看您来了。”

    “你每回做错了事来讨打,都是这副模样。”岑秋风放下书,沉声道,“又在外面给我捅了什么娄子,前来告饶来了”

    李桐光凑上近前,拎起壶来,把岑秋风的茶杯添满:“您可不能冤枉我,我这回什么事儿都没干,老老实实跟着我师父练了一整日。”

    “那你这是来干什么来了”岑秋风问。

    “是这样,我与我师兄在京城有个相交好友,叫黄琦。”李桐光解释说,“他来寻我们师兄弟二人,说要带我们去城外耍一耍,今天要租马出城。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想着要是今夜出城,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来跟您,告个假。”

    “哦,这事你应该先跟你师父说呀,怎么就来烦我了呢”岑秋风似笑非笑地问,“若是你们人人都拿这种小事来烦我,我这书还要不要读了”

    “您找我的难堪。”李桐光赔笑道,“您也知道我师父的那个脾气,我本与她说好了,明日再到校场去。我若是跟她告假,必然是要碰一鼻子灰。这不就想到来央求师公您了吗您心疼我们,许了呗。”

    “你呀你呀……偏是在这种时候才肯动一些机灵。”岑秋风笑着摇了摇头,“那黄琦,我是认识的。你们便是去吧,他带你们去哪里都好,反正是不会把你们卖了。玩耍的时候即便是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无所谓,这一番破了戒律,我也不会责罚你们。”

    李桐光听这话吓了一跳:“师公,您若是生气,我们不去便是了。可别说反话来吓唬我,我胆小。”

    “你胆子可不小。”岑秋风挥挥手,“去吧,无事。我就这般许下的,即便是做了破戒的事情,也是无所谓的。那黄琦的身份非比寻常,你们能和他做朋友,是他的福分。”

    李桐光更摸不着头脑了:“师公您这话我听不明白。黄琦兄身份非比寻常,这是肯定的。到今天我们师兄弟两个,也不知他是什么根底,只知道他是大富大贵之家,似乎在官面上也很有门路。我们能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应当是我们的运气,说是缘分也行,可怎么说是他的福分了。”

    “不要再说了。”岑秋风伸手一指门口,“你们现在就当走了。天眼看着就要黑,若是城门关了,再想出去就不方便了。”

    李桐光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再多问。作揖谢过岑秋风,倒退着出了房门。转回到周贤的房间来,满脸喜色:“黄兄、师哥,我得了咱们师公的许了,他好像认识黄兄。还说跟皇兄出去耍,就算犯什么戒律也是无所谓的。我说黄琦兄弟,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我怎么还不知道,你与我们师公还是认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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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蟒山极乐馆
    本来看这轿子黑黢黢,也不见开个窗口,想来里面应当是暗无天日,如同闷箱一样。周贤进得内里来才发现,这轿子里头放着一枚明珠法器,上面罩着米黄色的灯纱,昏黄的光照得这轿子里面暖洋洋的。

    屁股下是兽皮绒毛的软垫,垫了好几层,身子都快陷进去了。脚踩的是蝴蝶绒的软蹬。新到周贤都舍不得落脚,生怕把这个蹬子踩脏了。

    那轿帘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法固定的,放下来之后,任凭抬轿子的两名炼气士风驰电掣一般奔走,却是纹丝不动。周贤心下好奇,伸手一挑,发现挑不动。

    倒不是他没那个力气,而是没那个必要用力。人家做了这个准备,想来就是不想让寻常的客人察觉到行进的路径,或是看到周遭不当看的东西。既然人家订了这样的规矩,周贤便是不好去违背。

    窥一斑而见全豹。仅仅是从目前之所见,周贤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两个字——奢侈。那种穷奢极欲的奢侈。

    他们四人是纵马而来,脚下不大干净。想一想,这里是荒山野岭的地界,漫说他们四人,无论谁来,鞋底必然是脏的。轿子里的脚踏却是这般干净,周贤可不觉得这是正好赶上了这一张新的绒垫给自己铺上,非得是一乘一换不可。

    这个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也不是那种能反复浆洗的布料,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法器明珠不怎么稀奇,那他自己在山上的时候还点蜡烛烧油灯呢。那满山路的法器明珠,是青要山用来撑门面的东西,不可做寻常而论。

    仅仅是轿子就这么奢侈,想想要去的该是个什么地方,又该是个什么模样

    可转念一想,这也十足的凶险。周贤愿意相信人都是善良的,可他也从来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他是不惧抬轿子的这两个炼气士,但若说将他换做是寻常人呢远的不说,单说黄琦和鲁小胖这样的。

    他们挑不开轿帘,也瞧不见外头的模样,这荒山野岭也不知个去处。这两个轿夫若是忽然发难,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便是只有引颈受戮一途罢了。

    周贤凝神屏气,计算着这两个炼气士的脚步。在感知了片刻了之后,他发现这两个炼气士很有意思。明明是在向下走的路,却是在尽力给人营造出一种在平地上奔跑的错觉。可能是因为要照顾到乘轿人的感受,也有可能是想要掩盖行进的路线。

    不得不说,这种几乎可以肯定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步法,确实能给乘轿子的人造成错觉,让人察觉不到他们所行走的路线。

    正在周贤胡思乱想的时候,轿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不多时便停住了。掀开轿帘,喧哗的声音沸腾着扑面而来,几乎是拍在了周贤的脸上。

    与之一同的,还有温暖且强烈的光,恍若白昼,刺得周贤的眼睛一时间都看不清东西。

    一只纤细的手托住了周贤的手臂,紧跟着传进他耳朵里的是一个姑娘的柔声细语:“大爷,下轿了。”

    周贤晃了晃脑袋,甩脱了那个姑娘的手,径自出了轿子,向前望去,却是彻底呆住了。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见到的景象,恍如梦境,犹如幻象,总之不像是在现实中应该出现的场景。

    抬头望去,上方是厚重的岩壁,不见任一处嶙峋着如同骷髅皱的样子,全都被人为打磨得光滑了。法器明珠一颗挨着一颗,密密麻麻宛如星辰一般嵌在洞顶。那温暖的光就来自于此,望不见尽头。

    下方是宽阔的街道,期间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行走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街道两旁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富贵却不庸俗,凡有一处,绝不会是有另一处对称的。这边植一棵树,那边就要立一座假山,假山上还要栽上兰草,让涓涓小流从上面流下,汇在分割街道的河水里。

    各色鱼儿在水中游弋,争抢着游人手中漏下的糯米醪糟,以至于整条河都散发着微微的酒香,让人闻着就要醉了一样。

    楼阁上有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湖蓝色的薄纱从楼上垂下,一道又一道,罩满了小楼,一道道倩影在纱幔之后影影绰绰。她们合着乐律,在黄金小秤上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豪客在露台上投杯大笑,解散了衣衫,披落了头发,一声吆喝,四五名小厮将满箱的粉泼银锭自楼顶浇下。圆滚滚的银锭自露台上滚落,打碎了琉璃瓦,凿破了青砖,弹跳着打在街面上,滚落到河里。

    姑娘和小厮们疯狂的争抢,落得一锭粉泼银在手里的就抱拳向上高声呼喊着道谢。更有水性好的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去抢那些旁人抢不得的银子。惊得满河的锦鲤纷纷跃出,逃离了水波。

    “怎么样怎么样”豪客放声大笑。他身边的俏丽姑娘也笑着拍手:“老爷好威风。”

    那豪客也不顾得几乎街面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搂着那姑娘就亲吻起来,一路向下,将脸埋在了姑娘的胸口。姑娘也不避讳,反而是“咯咯”直笑,还伸手去抚豪客的头发,像是爱抚一个孩子。

    周贤和李桐光张大了嘴,一时间连说话都忘记了,只恨爹妈只给自己生了这么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这般的繁华。

    “这里是蟒山里面,山腹被掏空了,建了这一个销金窟出来,叫极乐馆。”黄琦摇着他的小扇,轻声对师兄弟两人解释说,“极乐馆里面,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有什么。这里有来自大林朝五湖四海,远至弗朗机、大食、暹罗、扶桑的烹饪好手,每一道菜都是人间至享,有各式肤色,各种发色,来自天南海北的姑娘,任君采摘。哪怕说你不喜欢姑娘,下到十五六,上到二十出头的男子也任由你选。还有外面绝对看不见的大赌楼,从牌九、骰子到叶子牌,斗鸡斗狗斗蛐蛐斗人,一应俱全。”

    “真是……奢靡的梦幻乡啊……”李桐光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这种地方,我们来了,就算是犯下戒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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