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神通异世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胖王览学

    王自书和郡主周兰颖的相识,在京城传说当中是中元节上,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再问身世门当户对,这是天作之合。周兰颖喜欢自家这个情郎哥哥,喜欢得都能抽天灵卫千户耳光了,这还有什么说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王自书接触周兰颖是早就被设计好的,是王奉儒想拉宁王千岁下水的手段为什么不可能

    而且这老贼把事情做得很绝。他从李桐光那里得到消息以后,立刻换上一身囚服独自驾马来到宫门外,长跪以求面圣。

    要知道当时天都快黑了,这着实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王奉儒是两朝老臣,当今圣上是少年天子,皇帝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忙到午朝门外相迎。王奉儒就跪在宫门前,涕泗横流地讲自己如何教子不严,如何不配为人臣,当担负何罪。

    镗镗镗镗一套话讲下来,都没给别人插口的机会。

    人家都这么表示了,皇帝要是真顺着他的话办事。别说是降了罪,但凡是免了官罚了俸,都容易让同朝为臣的老臣们寒心。王奉儒看似是在情真意切地检讨自己的罪过,实际上是把皇帝架在火上烤一样。

    待到请罪的时候,周穆宣脸上挂不住了,连忙上前扶起王奉儒,讲不知者不为罪。三请三让之后,定下来一个把王奉儒的一年俸禄,许给宁王周穆风做赔礼这么一个说不上是惩罚的惩罚。

    王奉儒仍然不依不饶,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当时怎么说的呢

    原话是:“老臣惶恐,愧对上恩。圣上乃仁厚千古之君,重德万世帝王,体恤老臣如何,是万岁您的恩典。但老臣治家不严,膝下出此孽障,危害社稷,伤及民生,不治不足显我大林法度。待审毕之后,老臣恳请圣上准我效法石蜡,由老臣操刀斩子,也算是我父子之间容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这个请求虽然骇人,但是皇帝还没法不答应。在午朝门外许下王奉儒在审判之后,亲自执刑王自书,这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这种事都不用李桐光在信里头跟周贤他们说。驿报就把这件大事写上了,闹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知。青要山也通过百里阵收到了这个消息。

    人都道王奉儒这是忠臣良相,大义灭亲,忠良之至。拳拳忠心,可昭日月,天地为鉴。而亲手誊抄过极乐馆账册的周贤直犯恶心,心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王奉儒这个老




第二百零六章 圣驾登春
    太后和当今圣上驾临青要山,这是何等的大事整个青要山从上到下都洒扫一新,恭迎圣驾。即便是平日里最顽皮的孩子,也被师门长辈规治得服服帖帖,绝不敢在这么大的日子里搞出什么事端来。

    划归皇帝起居的客房别院,另添了许多布置。毕竟皇帝出行不像平头老百姓似的,即便携家带口,充其量也就十来个人,背上行李雇辆车就能走。即便来到青要山听经悟道,政事也不能耽搁。有随行的帮助皇帝处理各种公文的大小官员,也要在这里安置。好在青要山也是有百里阵的,绝大多数公文都可从此通传,不必劳烦差役来回奔波。伺候这些人的使唤丫头仆佣一类的人,那就更多了。

    不单单是青要山上,就连山脚下的芙蓉庄,也被洛阳县好好休整了一番,墙面上全都刷了新粉新漆。

    芙蓉庄好歹是几百年的古镇了,有帝隐观的时候就有这庄子。各式建筑有不少都是传了两三百年的,古色古香,自有其韵味。这可倒好,两趟主街,从街头到街尾,全改成了一模一样的高饱和度高亮度的颜色不说,就连各家的招牌幌子都得换成一个形制规矩的。多大的店面,多大的匾额,上头的字儿,非得是魏碑不可。

    好些店家不愿意换,说这是传承了多少多少代的老招牌,绝对不能撤。衙门的人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说到了皇上离开洛阳以后,这招牌许他们换回来,这才是安定了民心,让各家各户同意了这个规划。

    周贤看了,觉得这个审美十分辣眼睛。这就属于当政者一拍脑门儿定下来的主意,拿脚后跟想都能知道这不好看,但是人家不在乎。什么审美轮不到讲审美这一折。

    好些老建筑上精美的漆绘都被一层新漆彻底遮盖了,周贤看了都心疼。这些建筑要是能留存后世,待到梁林二位研究的时候,那是多宝贵的资料啊居然在大林朝这一代就被毁成这样。

    而且你说刷就刷吧,还但就只刷这两条主街临街的这一面。另一边还是原模原样,图一个省钱。这就好比是洗脸不洗耳朵后面和脖子——光好面,假干净。

    周贤也问过观里那些老人,先帝尚在的时候,每回来青要山,洛阳县都得折腾这么一遭吗

    那些老人对此不屑一顾。按他们的说法,别说是先帝尚在的时候,大林朝的皇帝,有到青要山听经的传统,每隔几年就来一回,从没见过这么稀奇罕儿的事。这洛阳县没赶上过先帝在位的时候,也不知道到青要山上来问问商量商量,自作主张定下了这么个事情,还以为自己是在讨好皇上。

    其实仔细想想也对,这皇帝也是头一回来青要山。他哪知道芙蓉庄以前是个什么样许根本就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待到皇帝驾临的那一日,是好大的排场。三千营的将士在前开路,天灵卫的仪仗在中紧邻着车驾。六乘御驾,四乘副车,四乘的凤车,极尽奢华之能事。随后紧跟着的是一帮子太监宫女,各自都提着捧着皇上太后许能用到的东西。再往后是随着皇帝前来的大小文武官员共一十二人的车驾。再往后又是三千营的护卫。

    这队伍排出去足足三里多地,好不壮观。

    岑秋风带着帝隐观说得上话的各门首席执事,身着法衣在青要山山门前相迎。周贤也被岑秋风带在了身边,没能和这些长辈们并肩站立,却是参与迎接的弟子当中打头的,紧挨着岑秋风站着,向后错了半个身位。

    这让很多人琢磨岑秋风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周贤心下有了更多的想法。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最大的事儿是迎接太后和皇上。

    到山门前,三千营的将士和天灵卫的仪仗迅速结成了一个方阵,封锁了山门前后。利落迅捷得就像在这排演过无数回一样。太后和皇帝的车驾停在山门前,鲁小胖高声传话,这两位贵不可言的人物下得车来,青要山这些大大小小的道士们,除了岑秋风以外,全都得跪地山呼万岁、千岁,岑秋风只需要躬身行礼就好。

    待到各种场面话对过一番,皇上和太后换乘步辇,在青要山这些头面人物的接引下开始登山。岑秋风就像带这个小童一样,把周贤带在身边。至于随着皇帝来的大小文武官员,不好意思,徒步吧。青要山毕竟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不是是个人就能在这儿坐着步辇来回的。

    跟在岑秋风身边的周贤心思百转千回,多半考量的还是该在什么时候,把极乐馆的这一桩案子讲给周穆宣。心里头这么想,眼神就难免往皇帝那儿飘,他清楚得看到周穆宣的眼神跟他对上了,还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这动作做得自然,似是无意一般,只有当事这两个人清楚。周贤暗笑,心说黄琦还是那个黄琦。

    进山不见山,先拜王灵官。在王灵官殿这里停了一站,太后和皇帝进过香,与才岑秋风随口聊了几句。

    其实一直到这个时候,周贤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太后。毕竟不能直面视君,对太后也是一样的,甚至应当更小心一些。岑秋风带着周贤给皇帝和太后递香,周贤才正眼瞧了这个五十就过寿,甚至还开了恩科的荒唐太后。

    说句实在话,今年五十多岁的太后一点儿也不老,瞧着像不到四十似的。主要是这锦衣玉食实在是养人,各种妙药灵丹,想来也是怎么吃都行,保养得太好了。毕竟这是一个存在着超凡力量的世界,有灵气的酒即便是在青要山都是难得的宝贝,皇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说送人就送人,大排筵宴用得也是它。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当真能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这太后本是德嫔,无论如何怕也是轮不到她来坐这个位置。想不到啊想不到,就是这么个命。说起来她还得谢谢魏康,若是没有魏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她如今不过应该是个王爷府的老夫人,到不了这贵不可言的程度。

    在王灵官殿敬过香之后,一行人没再停留。便路过那么多殿,也都不进去了,直奔了帝隐观的主建筑群,来在了三清殿前的广场。

    周贤犹记得张弘艾曾说过,即便是青要山的炼气士,一辈子也没有几回能从这正门走的机会,这回算是沾着皇帝的光,他又跟着在这正门走了一会。

    十四声钟响,这是迎接九五之尊的规格。待到太后和皇帝在三清殿进香之后,随行的文武官员,便是在各门执事的引导下先行去了歇息的地方。皇帝和太后,则是在岑秋风的陪同下来到了三清殿后专门接待皇亲贵胄的茶室



第二百零七章 告御状
    虽说是得了周穆宣的旨意,得以时时接触,周贤也没急匆匆把手里的东西交到周穆宣的手上。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他不是个对政治敏感的人,更谈不上心思有多么细密,只能说是还过得去。这证据应当在什么时候交,交的时候应当怎么说,他得多跟郭子衿和岑秋风商量商量。

    哪怕调子早就定下了:这就是郭子衿自己的行为,周贤作为郭子衿的朋友帮了一把,青要山包括岑秋风在内的一众人,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不管皇帝信不信,话必须要这么说。哪怕双方之间都心知肚明,也得把场面上的功夫做透彻了。

    要不然青要山一个修道的山门,把手伸得那么长说不过去。陆清霜一个器造司的指挥,凭什么干查案子的活计不能授人以柄,哪怕这件事办好了有功,一时不会追究,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翻出来说事。不得不防。

    陪着皇帝游山玩水转了三天,在岑秋风讲经的那天晚上,周贤抱着一大摞誊写好的册目,来在了皇帝的房门外。

    周穆宣早有吩咐,周贤前来不必阻拦,更无须搜身,直接到门前由鲁中官知会一声就好。

    “贫道周贤,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鲁中官代为通传。”周贤对鲁小胖还是挺客气的。别拿宦官不当官,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使唤人,鲁小胖的权力可大着呢。

    他这边话音方落,屋里就传来了周穆宣的声音:“进来吧,我都听见了,有什么要事直接来与我说就好。”

    鲁小胖对着周贤微微欠身,让开了路。周贤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进得房中刚要开口,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那个戴着面具着一身麻衣的岑老就站在周穆宣的身后。周穆宣自己坐在中堂处,独自斟酒。

    “我就料想你会来找我。”没等周贤说话,周穆宣先开口了,“我在这世上就这么几个朋友,你若是不来找我,我都要伤心了。”

    周穆宣这么讲话,周贤却不能这么托大,跪下来磕了个头:“贫道周贤,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穆宣扭回头看了一眼岑老,冲着他挥了挥手:“出去吧,帮我们守着,我们说说体己话。”

    岑老不言不语,倒退着出了门,又把门带上了。不单单是带上了门,还随手布置了一个隔音的法阵,好不叫外面听见屋里人讲话。

    “快起来,快起来。”周穆宣起身上前拉起周贤,“又没有旁人了,讲这么多规矩做什么哈哈哈,可算又能跟你喝酒了,来,坐坐坐。”

    周贤笑着上前,把卷宗放在一旁,十分托大地端起一个酒杯,给自己斟满了一饮而尽,又抓起筷子挑了点炒干丝入口,抿了抿嘴。周贤一愣:“这味道真不错,御厨的手艺”

    周穆宣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直皱眉头:“我说周道长,你这也是好大的胆子。你怎么就知道这酒杯盘箸是给你预备的呢我现在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哦,好吓人。”周贤嬉皮笑脸地说,“那么容贫道斗胆问一句,陛下这碗筷酒杯是给谁预备的呢”

    周穆宣一时语塞:“当然是给你预备的!别管我叫陛下了,仍称呼我为黄兄吧。”

    “好,黄兄,自京城一别,别来无恙啊”周贤收了笑容,拱手道。

    周穆宣笑呵呵抱拳回礼:“一切安好,诸事顺遂。来,喝酒。”

    “干!”

    两个人酒到杯干,连对了三杯下肚。酒忌讳喝快的,急酒伤胃伤脾还好上头。这酒是烈酒,初入口觉得没什么,但是劲儿可不小。周贤体格好,修为高,什么事儿没有,周穆宣的脸却有点微微泛红了。

    “你怎么才来找我呢我还以为你不拿我当你的朋友了呢。”周穆宣长叹一声,“我打从来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就吩咐人备下酒菜,放两双碗筷,为得就是等你。好在你终究是没有让我寒心。”

    周贤缓缓摇头:“只要你还拿我当朋友,我就还是你朋友。这么久没来,还是有些别的考量,也算是我的错。我在这儿给黄兄赔礼道歉。哎呀……黄兄当初说得不错,知道了你的身份,咱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当初那样了。”

    “说得好,回不去一开始那个样子啦。”周穆宣怅然长叹,“这次定下要来青要山的时候,我也想着把桐光兄一同带回来。毕竟需要天灵卫护卫,选谁不是选呢奈何本朝太祖有过严令,青要山帝隐观出身的天灵卫,只要还在朝中做官,皇家访山听经的时候不得随之返回。若不然你我三人齐聚,岂不妙哉”

    “太祖爷高瞻远瞩,这么做,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周贤笑道,“任何宗教不得干预朝政,教法永远不能大过国法。天灵卫当中青要山出身的比重已经很大了,若是再任由他们还当自己是道士,那岂不是要出乱子吗就好比那些为乱中原的各路邪教,你敢放心任用一个出身于此的大臣吗”

    “说的可不是吗”周穆宣苦笑一声



第二百零八章 败露
    周穆宣听完周贤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后,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拧起眉头,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而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在中堂这里踱步:“周贤,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知道这其中牵连有多大吗朝中大臣一手操办,设立邪教搜刮民财,置立暗所聚拢豪客,每日里金银流水而过,这么多钱,比国库都要肥满了。无凭无据,你要朕怎么相信呐”

    周贤连忙抱起这一摞卷宗,上前一步:“回禀陛下,贫道有极乐馆近几年的账册在此,但凡重要的交易,账册里都有注明。郭子衿是何时与何地取得的账册,这些账册的原件现藏在极乐馆什么地方,也都有标注。只要陛下以雷霆之势挥兵蟒山,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事关江山社稷,还望陛下重视。”

    “王奉儒、刘子辰、秦照关、岳玲、曾载……确都是本朝肱骨之臣,也都是皇亲国戚,跟天家沾亲带故。”周穆宣缓缓点头,转回身来一把抄起卷宗,翻了几页之后,又重重地放到了桌上,“你们都查到这个份上了,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妥,可见这极乐馆仍旧是漏洞百出啊。无人可用……无人可用……”

    周贤听这话味道有些不对,问:“陛下,您此语何意”

    “唉……”周穆宣没忙着回答,反而是提着袍子又坐下来,自饮了一杯,怅然道,“我还在想着应该怎么跟你开口,却是被你逼着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周贤,你以为朕来青要山是做什么的”

    周贤是越听越糊涂:“陛下,您陪着太后到青要山听经,也做游山玩水。”

    “错!朕到青要山来,主要是为了你。”周穆宣缓缓摇头,“在京城各方面的耳目众多,我与你怎么说话,都不太能张得开嘴。在青要山,在此处,有岑老为我守门,咱们叔侄两个,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江远,你说对吗”

    叔侄!江远!

    周贤只觉得脑袋里“嗡”一声炸响,竟是被吓得退了三两步,哑口无言。周穆宣这言之凿凿,分明不是在诈他,而是早就确定,他就是周江远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挺周全,没什么地方露出马脚,更有岑秋风始终帮自己做着遮掩,千不该万不该出这等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周穆宣是怎么知道的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周穆宣见周贤这般模样,却是轻笑一声,缓缓摇头,“江远,我好歹是你的叔叔,咱们是一家人。你父是我的亲生哥哥,哪怕斩首的圣旨上盖着朕的印,那也是魏康盖的。我当时才十岁,与我何干”
1...7374757677...1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