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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黄琬独自来到承明殿外,在院庭一角苍翠的古柏树下徘徊踱步,也正在此时,他也等来了伺机从皇帝身边离开来此的黄门侍郎来敏,对方是来探听消息的,黄琬面色不虞,道:“你不去侍奉国家,何故单为此事而折返回来今日议论,用不了多久就会昭告朝野,你尽可退值后再与我相商不迟。”

    来敏自从益州回来后性格就愈发疏放,言行也无有顾忌,他不以为然的说道:“近来秋雨如期,池泽水涨,陛下要登柏梁台观景,身边不要多人,许是与荀君有一番要谈。时辰将暮,我就是早些退值出宫,也无人能说什么。”

    黄琬蓦然叹了口气,沉吟道:“你未免太情急了。”

    “明公。”来敏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与黄琬站在树下,见近旁无人,言语便无有顾忌:“大可不言机务,不知是否真如我等所预料”

    他们在此之前便已有定论,认为皇帝在当日检阅今年最后一次北军秋操过后,必然会有所举措,要知道去年是因为南征益州、遭遇旱蝗,以及今年又一场小规模的旱灾,皇帝爱惜民力,所以才接连两次未有选择出兵关东。但时机不可失,天下人皆盼汉室再兴,如望云霓,朝廷自然要越早出兵收拾乱局越好。明年是成要出兵的,一旦出兵,南北军这几年形成的演习制度,就将因为实战而搁置一旁,而皇帝这次突然检阅,训示的语句又不同以往,这背后的意义自然就引人深思了。

    以黄琬对皇帝的了解,凡事都要未雨绸缪,尤其是出征这等大事,若是事权不一,还没接阵,自家就要乱了阵脚。于是这次兵制改动,虽具体内容不在黄琬预想之中,但其用意却早为黄琬洞察,连带着,董承的心思也大致能推测明白。

    黄琬一时放下顾虑,顺口答道:“今日议论过后,诏书既发,你便会得知详情。总不过是兵权散失于各处衙署,互不统属,不再归于一人之手,却又以天子为尊,惟皇命是从。今后外戚一人拥兵,胁迫朝廷、武夫合众违令,私发军旅等事,已是几不可能。董承经此一遭,还以为未动筋骨,实则势力大减,今后将无多少能容他施展的余地了。”

    来敏拧起了眉,语气未有放松多少:“这么说,国家亲征关东,还是预备留下太尉镇守长安了”

    黄琬忽然乜斜了来敏一眼,语气意味不明的说道:“你也是如此以为的”

    “太尉到底是天子丈人,中宫之父,身为外戚,留守长安是再寻常不过了,而且国家无子,等到那时,就连皇后都能出面干涉朝政。按以往国家对太尉的信任,留太尉守长安,几乎是无从更改的事。”来敏知道董承就在不远处的殿内,不由悄声说道:“可太尉为人张狂,有他在长安主持大权,岂能容下我等之辈为了防范此事成行,我等与杨氏费了多少苦力心计如今看来,还是改不了国家的心意。”

    “是么”黄琬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以为天子对董承还是一如既往若是真的信重,又岂会宠皇后、却两三年不闻消息”

    “这”来敏一时说不上话了。

    黄琬缓缓言道:“天子聪慧,心思也极为难测,正是如此,我等臣下便可据此施为。影响不了天子,便影响董承,只要他一有改变,或是不服、或是张狂,天子自会对其人有所改观,以为将其独留长安,无人能制。”

    来敏恍然想起这一两年来,董承对皇帝的态度从开始的恭顺、收敛,到后来平静一段时间后,又故态复萌、恶性暴露。凡此种种,都会让人失去好感,认为他不知改进,难以调制,担不起更大的信重与责任。

    “可是饶是如此,太尉仍盼着在国家亲征关东之时,奉诏留守长安,看护朝廷。”来敏不由看向黄琬,满怀疑虑的说道:“今日他定是多番忍让,任由削夺职权,仅是希冀以乖顺服从之相,让国家放心。只要得守长安,此等职权便不足挂齿。此外,他这一番支持附和如何不让国家以此作为交换”




第780章 主得其所
    “国之需贤,譬车之恃轮,犹舟之倚楫也。”新论荐贤

    “住口。”黄琬忽然喝道,旋即又抿住嘴,目光无意识的瞥向承明殿檐牙高啄的殿门,低声呵责道:“君臣之事,岂有你想的那般轻便!”

    来敏见黄琬面色严肃,赶紧低头唯唯称是。

    黄琬深深的看了身前这位妻弟,若不是有这一层亲属关系在里面,他也不会敞开心胸的说这么多:“君臣之事,并不如同我等寻常与他人一样,彼等商贾与黔首,各有所需,一者出钱,一者出货,便可交易两讫。但这君臣之事,或是这朝堂之事,可不单单是各取所需而已。”

    来敏知道自己陷入一个误区了,连忙摆正姿态,对黄琬拱手道:“愿谨受教。”

    黄琬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大汉往前历述三代先帝,皆旁宗入继,权势微弱,诸多朝政大小要事,都需与大臣相商,这既有商,便会有量。遂有天子让步于臣下,臣下调和于天子的景况,这是士人之治。但遇到天子不肯相商、不肯让步的地方,便会有外戚、宦官之祸。时至今日,此等旧例却不一样,早年间,天子受制于王允,急于立威,故而与我等相商相榷,可如今虽然天下残缺,朝廷偏僻,但国家已是威权独握,远迈世祖天子是天子,臣下是臣下,我等此时也就不能一味地想着相商,而要明白尊卑上下、知道国家愿不愿意与你相商、有哪些事又是可以相商的。”

    政治妥协,往往都是利益分配时双方势力均衡,一方难以压倒另外一方,或是需要做的事情非得双方携手方可施行,才会出现妥协的情况。但若是出现一方占据绝对优势,那么妥协,就不再是决策达成一致的唯一手段。

    “所以”来敏领会到了黄琬的意思,轻声道:“太尉此时是会错了意,故意讨好,在不该相商的事上,与国家相商”

    “与臣子相商,这本是国家起先最善于做的举措,董承是惯于见此,所以才行此下策。殊不知,国家岂会拘于常法,或为自己所拘的人”黄琬伸手捋须,点头说道:“都道人心易变,时势易改,天子又不外乎如是”

    来敏思忖道:“上次国家亲征河东,身边带的是侍中荀君,行在一应诏书拟撰,也是皆出自荀君笔下。明年若是要东征,不定也是故事重提,由承明殿再出一人随驾参尚书事如此,说不得就是太尉了。”

    黄琬不否认来敏的猜想,喃喃说道:“若是留在长安,只有无有差错,等朝廷大战功成之后,他再如何也会是酂侯萧公为高祖皇帝在关中填抚谕告,使给军食的功勋。可一旦随军,终日在国家手下,身旁又是诸如前将军、护羌中郎将等善战之将,他就难有什么作为了。国家向来对其不是如何满意,也曾过给他机会,可他偏是按捺不住,急于表现,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来敏心里一喜,这一天他与杨氏筹算已久:“善,既如此,届时便会是明公与赵公二人秉政关中政事,只要安稳朝廷,依诏调度粮草,虽是非战之功,却如何会比征战之功要少”

    “那时朝中有王斌、有皇甫义真、兴许还有长公主。”黄琬面色平静,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若是老夫没有料错,王斌与皇甫嵩二者必入承明殿。一个是国家最亲近的母舅,一个是名望卓着的宿将,更还有一个万年长公主国家即便远在关东,也会把长安捏在手心里,悉听诏令,不会有任何nn。”

    来敏想到费了一年多的功夫,竟只换来这样的结果,不禁气馁道:“那我等岂不是白费苦心了”

    黄琬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让董承留京,是为了天下大局着想,岂是为了什么门户私计陛下若是一时不察,使他留京,以他的脾性,指不定会搅出什么乱来。到那时候贻误战机,坏了朝廷难得的中兴局面,我等就是死也难逃其咎!”

    在他们看来,这么做既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更是为了皇帝与整个天下的兴亡考虑,是公私两便的好事,他们作为士人,参预朝政,自然要承担起这个义务。在黄琬心中,有意算计董承,主要是为了皇帝着想而不是为了自己,自我暗示之下,他也不由自主的大无私了起来,觉得即便未有实现全部目标也无关紧要。

    来敏肃然应是,他没有像黄琬这么大的公心,却又忍不住抱怨道:“若是那些颍川人当初与我等合谋就好了,事情也会愈加轻易,或有变化也犹未可知。怎奈彼等不以为是,如今也同样没落下什么好处。”

    “是么”黄琬这回倒没有说他,反倒莫名其妙的感慨道:“老夫却以为,他们什么都不做,得到的却比我们要多。”

    来敏刚要说话,便眼尖的瞧见皇帝身边负责内外传旨通报的内谒者令李坚带着几个中黄门迈过承明殿门,径直从承明殿中间的甬道左侧走过,急匆匆的走进殿内。

    “定是有急事相召,你去一旁回避,莫要暴露行迹。”黄琬脸色凝重了起来,对来敏招了招手。

    来敏简单的应答一声,便匆匆往门外走去,看见来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黄琬这才抖了抖衣袖,步履从容的往殿内走去。

    才走到阶下,迎面便见李坚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见到黄琬,李坚几步跳了下来,站在黄琬身前,拱手笑道:“原来司徒不在殿中,而在树下休憩,倒让奴婢白数了这几十阶”

    黄琬眼皮一跳,险些以为对方来时发觉了什么,不然为何知道他在树下

    没等黄琬接话,李坚复又收敛笑容,正色道:“国家有事相招,还请司徒跟奴婢去柏梁台一趟。”



第781章 不止为薪
    “夜则火光,昼日但烟,人取此山石炭,冶此山铁。”释氏两域记

    未央宫,柏梁台。

    暮秋时日,淡烟疏柳,雁去淹留。汉末气候寒冷,午间到还好些,但早晚天气仍是温度骤降,尤其是柏梁台这种高台之上,并不十分适合现在观景。但皇帝偏要来了兴致,想登高俯瞰上林苑中的大小池泽蓄水多少,可否足够来年耕作灌溉之用。作为臣子,也劝不得皇帝这般正当的要求,只好跟着皇帝身后,在暮风中缓行慢步。

    荀攸离皇帝最近,耐着性子压慢脚步,与皇帝在柏梁台的栏杆边上停停走走,不时议论某处波光粼粼的池水,是通过渠道连接哪处土原。在多走了片刻,荀攸受不住寒风,暗地里不免搓手跺足。

    皇帝顺手揽过荀攸的一只臂膀,照他手上一拍,沉声道:“荀君与我入亭中避风吧,依这时节,过几日就要改去温室集议了。太医说荀君火力不盛,秋冬易生寒病,还得多穿些衣物我上回命织室令送去的棉衣棉被可都还好不单是你,荀令也是体寒,连炭火有一丝烟气都闻不得,总是咳嗽。这次韩遂给少府贡上的数百条青炭,说是敦煌郡自西域采买得来,各长尺余,坚硬如铁。说是将其烧于炉中,无焰火而有灼光,每条可烧数日之久,无烟无味,热气逼人,人在室中不得不常着夏衫。”

    荀攸轻轻一笑,不再搓手,稳重了片刻,接口说道:“陛下恩遇如此,臣真不知该何以为报了。白叠子不过是寻常草木,陛下却能命人将其织成衣被,虽不如蚕丝轻薄,但胜在厚实。如今三辅诸家,皆已求得制法,假以时日,黔首黎庶亦能借此过冬,不知能活多少人命。”

    “男耕女织,桑麻满圃。”皇帝轻声说道,这时已与荀攸走进了台上修筑的亭阁内,亭阁内早已被穆顺催使人落下四面帘幕,又给君臣众人奉上热茶,燃好炉炭,其办事细心妥帖,就连在外值守的郎卫、兵卫都有一大碗热水下肚。亭阁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无墙,可观四面风景,上层修有围栏小室,方便皇帝与荀攸等几个亲信休息:“棉花此物不难种植,五口之家,只需有农夫辟出一坡地、巧妇针穿织造,便能得获岁末御寒之物,这可比草絮丝麻要好多了。”

    荀攸顺着皇帝的目光往栏杆外看去,天地之间被万道霞光染得金黄,虽是秋末,却像是丰收的景象:“今年大司农与劝农令已奉诏督劝各处郡县守令、及其下农曹掾,使其多劝黎庶遍植,只是今岁逢旱,成效微薄。想是明年以后,或能得见其大用。”

    “那韩遂进来的青炭呢”皇帝似乎很是关心荀攸以及荀悦的生活起居、穿衣保暖,这让随行的黄门侍郎射援、法正等人很是艳羡:“据说西河郡与太原郡开采压制的石炭也能有无烟有光,灼灼逼人,经时持久之效,只是颜色漆黑难看,鲜见有富室摆上厅堂。”

    并州的范围相当于后世的山西、陕北,盛产煤炭,古称石炭。只惜时人不善利用,n家无力开挖,只能采伐柴薪富人家无心去做,宁肯烧炭。多少年来,也只有并州本地的百姓善于拣选煤炭取暖,而没有成为一个基本的产业。

    皇帝在征讨河东、进剿南匈奴后,除了最北的几个郡尚在乌桓、鲜卑人之手以外,算是在并州大部分地方恢复了汉家统治。刘虞军事不行,治民是一把好手,在他的主持下,并州虽不说富庶,但也是清平安静,百姓安居。尤其是在俘获了一大批南匈奴俘虏,以及收纳了南匈奴残余部众人口、并且编户齐民以后,刘虞与各郡太守利用这些劳动力四处修筑道路、完备城防。因为皇帝提过并州煤炭此事,并州上下官员也尽心的驱使匈奴俘虏去开采煤炭,导致并州一年开采的煤炭足有数十万斤。

    廉价的煤炭不仅满足并州官民的冬日需求,还流入到了关中,尤其是在皇帝命能工巧匠聚集的尚方监研制出蜂窝煤的制作方法后,更是解决了煤炭燃烧效率底下,烟气有毒的缺陷,致使蜂煤在汉末这个小冰河时期开始流行了起来。

    “富室燃炭,寒家烧柴,煤之一物,只在并州等地方有,偏远之地的百姓,闻所未闻,何谈取用”荀攸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想借此兴复并州,依臣看来,未免有舍本逐末之嫌,不如以农桑为紧要之事。”

    古人目光、学识所限,看不到煤炭的远大前景与重要意义,就连荀攸也是这般认为,皇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了煤炭,不仅可以用作日常,更能用来作为冶炼的燃料。早在数百年前,就开始有用煤饼炼铁,如今的尚方监、考工监等制作部门也已开始用煤炭增加炉温,提高钢铁的质量这是两年前就已开始着手布置的事,身为禁军的南北军也是第一批换上了高质量武器的军队。除此之外,煤炭及其衍生物也能延伸出钢铁、化工、采矿、冶金等相关产业,意义重大。

    只是因为这蜂煤形状难看,颜色黢黑,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在富人之家迟迟流行不开,远不如对锦缎棉被、棉衣的接受程度。民间百姓也习惯于开采漫山遍野、几乎毫无成本的柴薪,也舍不得出钱购买蜂煤。皇帝要想大力推行煤炭开采,光靠行政命令不是长远之计,还要靠自下而上的带动,开辟一个煤炭需求的市场,才能让贫瘠的并州因此富庶,形成产业链。

    问题萦绕在脑海里半天,皇帝也没个思绪,只好暂时搁下,先以行政命令,官方开采煤炭送赴铁官冶炼又使官方售卖,形成煤炭专营在寒冬的时候改变往例,用煤当做取暖物分送寒家。等百姓熟悉了、富裕了以后,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此事,刘公也曾几番上疏奏陈,所言与荀君几乎一般无二。农桑是国之大事,我也曾批示刘公不可偏废,开采石炭终比不得农事。”

    皇帝善于纳谏,荀攸也拱手一揖,表示恭敬。

    然后,荀攸再提起皇帝起初话里的一个关键人物,眉头不由得一扬:“臣听闻凉州近来平静,韩遂恭顺有之,几次供奉,却是有悖于往常。”



第782章 思患豫防
    “善於治家者,尚其防患於未然哉。”此中人语成衣匠

    漫天晚霞中隐约传来归鸟啁啾,只见几团黑影振开双翅从檐角处飞过,惊动了几只铜铃,在风中呼应而出声。皇帝缓步前行,另一手扶着栏杆,抬眼眺望上林四野,那壮丽辽阔的景色没能纾解他蹙起的眉头:“韩文约野心勃勃,不服王制,一心想割据雍凉,自成一国,还笼络了一批羌族为他起哄造势。朝廷在卧榻之侧,当务之急,岂能容此患做大”

    “可韩遂向来谲诈,每年朝贡上计,从无错处,朝廷不能师出无名。”荀攸侧身走在皇帝左手处,身后悄然错开一众侍臣,他低声说道:“此外,朝廷明年将要出兵关东,更无暇、也无力去征讨凉州。当年朝廷兵强马壮,府库充盈,尚且几番征讨叛羌,死伤将士百姓无数,整个西北因战而残破荒废。如今虽雍凉诸羌不如从前,但朝廷也不算强大。如若在雍凉境内陷入苦战,不得一时脱身,徒损耗国力、精力不说,又会让关东袁氏趁机作乱。臣以为,袁氏是当前心膂之忧,而韩遂则是癣疥之疾,只有除去大患,才能回头收拾小疾。”

    见皇帝面色犹豫不决,荀攸知道对方是在思考征讨袁绍之前,派兵击破韩遂的可能性。其实荀攸也不能容忍自己后方存在着一个不安定因素,那样会让自己做事束手束脚,时刻防备,可眼下的局势:袁绍声望大跌,只能在短期内勉力制御冀州袁谭治下的青州残破不堪,不足为虑袁术在扬州看似实力尚存,但其背后却存在着孙策、魏桀一明一暗两个支持朝廷的势力。再观朝廷这一方,曹操、刘备、刘艾等人互通声气,只等朝廷振臂一呼,便能各自进兵,一举荡平敌寇。

    若在这个时候去攻打韩遂,消耗实力不说,又会白白的给袁氏恢复实力、突破僵局的时间。曹操、刘备等人本就未有彻底归顺朝廷,并不值得托付,至于前将军朱儁与骠骑将军皇甫嵩这两员老将荀攸忍不住偷看了皇帝一眼,除非皇帝愿意让他二人主持关东战事可皇帝会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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