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皇帝为了防止底下的官员阳奉阴违,不听诏令,得选个忠心的人去做这个位置,保证以后的章奏能第一时间交到他手上。
“拟诏,北军中候王斌办事得力,又为朕母舅,故封都亭侯,食邑五百户。其子王端,性情宽厚,仁敏爱学,可为公车司马令。”
王端无官无爵,起步便是六百石的公车司马令,靠的不是什么性情宽厚,而是他那皇帝表兄的身世。众人知道这一层关系,加上又有历代皇帝加恩后族的先例,所以这诏书也毫无阻拦的写成了。
这一系列的变故着实出乎赵温的预料,仔细想了想,赵温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别看皇帝这次仅仅只是夺回了奏疏批奏大权,实际上是削弱了王允的执政权柄。
这个口子一开,皇帝日后可以像个真正的成年天子那样处理朝政、颁布诏令、赏罚大臣,王允即便是有个‘总朝政’的名头,也毫无用处。
面对这样的局面,以王允的性格,岂会甘心退让皇帝越是如此,王允便越是觉得皇帝一旦掌握大权,就会变得肆意妄为,据此王允就要坚持抗衡,而皇帝面对王允强势的行为,就会越发不满,这就是两人之间逐渐发展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兴许有旁观者看得清,但又有谁敢说出来呢
更何况,当局者未必迷。
皇帝也没有忘记蔡邕这档子事,但他不打算一口气解决,当然这个事是王允的逆鳞,想要妥善解决并非易事。皇帝只想借蔡邕这个案子好生运作一番,将自己处理朝政的权力给坐实,这样无论他是否加冠成年,都不妨碍他亲政。
他从袖中抽出蔡贞姬书写的奏疏,拿起给众人示意。
&n
第三十七章丨早释猜嫌
“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战国策燕策二】
“陛下……”士孙瑞听清了歌词曲调之后,跪伏在地,泣不成声。这曲调是乐府里的《行路难》,虽然句词从未听过,应是皇帝自己现做的,但意思非常的清楚,大致是说燕昭王礼贤下士,君臣相得,成就大业的故事。
他却觉得这是在讽刺自己不如诗中的那些贤士,面对君王的虚心请教,不知报答,居然还惺惺作态。
天子要做贤君,可惜士孙瑞这等贤士说话还拐弯抹角、藏着掖着。士孙瑞正在那里惭愧的时候,皇帝哼调子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他本来打算把李白的这首诗背完的,结果发现自己忘词了。
尴尬之余,见士孙瑞伏在地上,知道达到了预期效果后,才叹道:“如今正是危亡关头,稍有不慎,社稷便有倾覆之难。我欲礼待贤臣,亲操权柄,奈何臣不信君”
这话一说完,士孙瑞身子抖了一抖,仿佛也被皇帝这话打动。
皇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一直有所成见,王司徒本性不坏,就是人顽固了些,他诛杀董卓,功在社稷,我却偏偏要与他作对。与他相比起来,我才真的像个视社稷于不顾,一心只想独揽大权的人。我做的这些若不都是有利于朝廷的事,想必你们早已将我视为昏君,又何谈真心辅佐”
“臣有罪……臣无颜以对陛下厚爱……”士孙瑞话带哭声,伏着身子不肯起来,声音哀切。
他确实如皇帝所说的那般,对皇帝有很大误解,如皇帝所说,他一开始确实是认为皇帝只顾着亲政而不顾王允一片忠心,但后来王允逐渐表露出来的专横让士孙瑞分清对错,由此才算是真正归附皇帝。
在此之前,无论是皇帝想借士孙瑞在尚书台的影响力抗衡王允,还是别的动作,士孙瑞都是推诿再三,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帮助皇帝完成的。如今皇帝发自肺腑的说出这番话来,士孙瑞再也不敢隐瞒,痛心的哭了出来。
王允这些天实在是让人失望,也正是如此,士孙瑞才从一开始的亦步亦趋渐渐对皇帝真心拥戴,只可惜双方似乎都心有芥蒂,如今幸好皇帝开明,直接说了出来,不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样子。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刘璋把马勒好,从车上走了下去,穆顺也来到车边说道:“陛下,柏梁台到了。”
“嗯。”皇帝回了一声,看向士孙瑞,此时士孙瑞已经坐起身,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都是红的;“自己整理好仪态,下车之后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从今往后,很多事我都还要仰仗着你呢。”
“臣谨诺。”士孙瑞说完便拿袖子擦拭干净泪痕,整理好着装后便从车上下去了。
穆顺眼尖,只一眼就看到了士孙瑞的面色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细想,便伸手去将皇帝从车上扶持走下:“刚有内谒者前来禀告,说是太尉马日磾请求觐见。”
皇帝点点头,准备让马日磾到柏梁台来见他,却见穆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还有什么事”
“还有……”穆顺愤愤不平的说道:“听人说,侍中去廷尉狱奉诏准备移送蔡邕,却被廷尉宣璠带人拦了下来,如今两拨人在廷尉狱门口对峙,谁也说不动谁。”
“好大的胆子!”廷尉宣璠虽
第三十八章丨柏梁台上
“天子感之,乃作柏梁台,高数十丈。宫室之修,由此日丽。”————————【史记平准书】
连忙赶来的太尉马日磾上前说道:“陛下乃明君之相,今日决议亲理政务,批阅奏疏,诏书既下,臣等无不奉命,只望陛下励精图治,选贤任能,那么重现武帝的盛景也为时不远。”
士孙瑞也紧跟着说道:“《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愿国家之志始终如一,如此才不负天下黔首。”
皇帝好好品味了一番两人的话,目光带着一丝深意,他笑道:“两位说的极是,但光是靠我一人还不行,还得要诸卿勠力同心,尽职辅佐,才能助我光复祖业。”
“臣等遵旨。”两人躬身说道。
侍中和黄门侍郎向来是皇帝的亲信近臣,服侍在皇帝左右,轻易不能远离。但皇帝此时有话要说,特意将他们远远的支开,于是偌大一个柏梁台西侧,只剩下皇帝、士孙瑞和马日磾这孤零零几个人。
看到身边就连穆顺都走得远远的,皇帝这才开口说道:“赵温在廷尉狱门前受阻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如今这朝局实在纷杂,王允有大功于社稷,我狠不下心来去苛责他。久闻马公的盛名,不知可有何教我”
太尉马日磾乃关西大儒,朝中关西士人的领袖人物,王允刺董,与关西士人的合作是他一力促成。谁知道王允事后封赏明显偏心,而且刚愎自用,不听善言,让马日磾大失所望。
在蔡邕一事上,马日磾为其四处奔走,除了存着保全当年兰台好友以外,还有试图借蔡邕一事,树立自己在朝中的威名。
最近他的作为大有成效,就连颍川豪族出身的荀攸都接受了太尉府的征辟,为其出谋划策,比如这次力劝马日磾积极向皇帝靠拢以解救蔡邕,就是荀攸的手笔。
在得知皇帝在尚书台诏旨夺权,又使赵温持节移送蔡邕后,马日磾就知道自己该向皇帝表示什么了。皇帝成全他救助好友、保全文脉的名声,他自然要代表关西豪族认可皇帝的权力,这是双方不需直言就明白的默契。
马日磾斟酌道:“司徒性情刚正嫉恶,初惧董卓权势,故肯折节屈身,缓缓图之。董卓伏诛后,其在私下常谓天下大定,只待关东奉表称臣而已,故而每每待人都无悦色,秉正持重,不愿权宜委婉,是以朝臣多有微词。蔡邕入狱,朝野士民皆以为罪不至死,臣亦面见司徒陈说利弊,奈何司徒心意已决,难以转圜。”
见皇帝面露沉思,马日磾继续说道:“司徒有功于社稷不假,但越是如此就越要爱惜名声,这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陛下试想,蔡邕若是无故判死,朝廷既失一大儒,司徒又损其名望,实为不智。陛下既亲临政务,决断万方,岂能坐看司徒陷于不义之地还请陛下睿鉴,蔡邕一案,宜慎之又慎。”
马日磾很巧妙的将皇帝出手干预蔡邕案,说成是皇帝不忍心见王允一错再错,特意匡正。话里话外都占尽了理,皇帝心理焉能不喜,他顺着话头,轻轻一叹:“时事多艰,朝中这才安定多久我实在不愿再起波折,可今天若是没有你为我解惑,我恐怕还想不到蔡邕一案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陛下重整北军,裁汰无能,提拔良才,正是英主所为。今日又昭告群臣,亲临政务,待过几天,侍中侍郎传扬出去,天下臣民将皆知陛下为中兴之主。届时忠臣烈士为国效命,汉室中兴可图,这些都是陛下如今建立的人望所致。”士孙瑞从旁插话道。
“治水之功,岂能独归夏禹当与尔等同心协力,才能克定天下,复兴祖业。”皇帝好言宽慰了几句,眼神随意的掠过侍候在远处的侍郎们,复又说道:“那按你们以为,蔡邕案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马日磾答话道:“蔡邕曾在狱中上书,言称自己确实有罪,恳请陛下改判其黥首刖足之刑,饶他一命,让他以戴罪之身修撰史书。”
轻判是题中应有之意,但修史却要另行商榷。
皇帝突然不说话了,几人就这么屏息静气的站在那里,远处的侍中和黄门侍郎也同样在偷偷张望着这边,不知道天子独自和马日磾等人在谈论着什么。黄门侍郎丁冲对身边的钟繇使了个眼色,钟繇却摆了摆手,看向了与侍中杨琦站在一起那一伙人,表示不愿在此时讨论。
于是整个柏梁台上,空旷安静的只有远处池上吹来的风声。
“马公。”皇帝回头说道:“你可知道以王司徒的脾性,这件事若以势压之,他可能会宁折不弯。另外,修史意义重大,影响后世,有司马迁的先例在前,我必须要慎之再三。”
&nb
第三十九章丨无猜心事
“玉人贪睡坠钗云,粉消妆薄见天真。”————————【忆江南】
王斌一头雾水的离去,前脚刚走,掖庭令苗祀就过来了,他站在殿门边,往里探看,时不时打量皇帝的脸色。
皇帝这时正好抬头,一眼就看到鬼鬼祟祟的苗祀,心里正觉得奇怪。
反倒是穆顺大迈一步,走到苗祀跟前。他素知苗祀人情练达,善于保全,自己又与苗祀起过龃龉,此时不知道对方是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让穆顺心里非常警惕,说道:“内谒者掌内外传旨通报之事,掖庭令要求见陛下,为何不先由内谒者转告还弄得如此古怪”
皇帝没有说话,也拿探询的眼光看着苗祀,并在等待他的回答。
以前穆顺还在尚药监时,对自己处处阿谀奉承,如今仗着皇帝的宠信,居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苗祀心头不悦,斜瞟了穆顺一眼,为自己抗辩道:“奴婢有急事要求见国家,却一时没寻到内谒者,还以为陛下不在宣室,便想先来看看。”
穆顺有意报当日之仇,假意责备道:“既然你已看见国家了,那刚才何不进殿反倒是探头探脑,形迹可疑。”
这简直就是得理不饶人,苗祀在心底冷笑一声,不再理会穆顺,索性把头埋了下去,尽显委屈,一副请皇帝主持公道的样子。
见苗祀态度不恭,让穆顺有些着恼,本来自尚书台夺权一事之后,穆顺见宦官势弱,故而打算与苗祀摒弃前嫌,联合对外。在此之前,他便想着先敲打敲打苗祀,好让他知道宦官之中将以谁为主。
哪知苗祀根本不怕穆顺的敲打,还摆出一副有理的样子。如此一来,倒显得穆顺仗势欺人了,碍于皇帝在场,他一时发作不得,只得咬牙记下这笔账。
团聚宦官共抗士人,那是穆顺的一厢情愿。苗祀虽然在身体上是个宦官,但他曾经也是士人中的一员,天然的就对士人有好感,如何会支持穆顺的打算,再者说,他又岂会乐意让一个小辈骑在自己头上。
皇帝对穆顺狐假虎威的做法视而不见,甚至有意扶持穆顺去制约心向士人的苗祀。宦官是把双刃剑,既能维护皇权,制衡士人;又能危害社稷,造成暴政。
见火候差不多了,皇帝示意穆顺让开到一边,给苗祀自辩的机会:“你有什么事情,可如实说来。如果是又是那些话,就不用说了,我这几天没有心思,不想去掖庭。”
当日苗祀也是为了请皇帝临幸掖庭,中途却因穆顺的事情搅了局,那次皇帝正在跟苗祀杠上,事情便不了了之。没想到过了几天,苗祀又来了。
劝谏皇帝多临幸妃嫔,好为皇室诞下子嗣,这是掖庭令的职责所在。但重点是,首先皇帝得要有这个能力啊,一个十二岁的童子鸡,和妃嫔躺在床上睡一觉就能生孩子了
皇帝表示能不能不要这么绿。
抛开皇帝个人身体硬件不达标以外,皇帝本人其实是对宫里那些十四五岁的萝莉提不起兴趣来,想玩养成又没有时间,更何况现在是搞这种事的时候吗
苗祀看也不看穆顺一眼,稽首道:“是,国家忧心社稷,兼以大病初愈,实在不宜操劳。可是宋贵人最近几天夜难安寝,茶饭不思,说是想见国家一面。”
“请太医了没有”皇帝问完,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在宛转的庑廊上不停的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是皇帝本身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一抹亮色。
皇帝也受到身体原主人的情绪感染,挂念道:“确实是很久没有去找她了。”
说完皇帝便立时有了动作,他连衣服也没有换,径直往门外走去。苗祀紧跟着皇帝的脚步走下殿阶,但始终落后一两个台阶,他躬着身子说:“已经请了,太医诊断说是忧思所致,只要国家前去探望一下,便可治愈。”
穆顺知道皇帝要去哪儿,赶紧先跑下去预备车马和鼓吹。
但凡在宫中任事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宋贵人的,贵人名叫宋都,是扶风平陵人、故常山太守宋泓的女儿。
三年前皇帝在雒阳被立为帝,董卓想在士族当中选一批女子进宫,鉴于董卓往日劣迹,士族又对风雨飘摇的皇室没多少信心,都不愿意将家中女儿送进宫里。
只有不其侯伏完和故常山太守宋泓愿意把女儿送进宫中,于是双双得封贵人。
这两个贵人中,伏贵人自然就是历史上的伏皇后,忠厚老成,不为皇帝所喜。而宋贵人年纪比皇帝还小一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活泼好动,很讨皇帝喜欢,是皇帝最亲近的玩伴。
皇帝坐在銮车上,脑中回忆着这具身体与宋贵人的种种往事,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触动了皇帝来自后世的灵魂与心弦,在他穿越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于他幼时的记忆中。
车驾很快出了前殿,从一旁的宫道直接行使到了前殿后面的掖庭。
得到消息后,宋都带着若干侍女宦官出殿迎接皇帝,宋都虽然年纪小,但毕竟出身豪族,有板有眼的行完礼后,皇帝便让众人退下。
&nb
第四十章丨掖庭贵人
“遵大路兮,掺执子之袪兮。”————————【诗经郑风】
椒房,是皇后所居殿名,亦称椒室,处于前殿之北,是名副其实的后宫。它与前殿、宣室位于同一条中轴线上,两侧去羽翼般分布着数十个尚且完好的宫殿,这些宫殿宛如臂腋,环抱椒房殿,这整片宫殿群便称之为掖庭。
如今中宫未立,皇帝身边仅有伏寿、宋都两个贵人。在身边奴仆宦者缺乏的情况下,为了节省资源,两个贵人都安排在了椒房殿的东西两阁。一来可以互相照顾,二来也能交流往来,不至于独居寂寞。
椒房殿东阁中,宋都正与皇帝说说笑笑,看着宋都被自己的一个笑话笑得花枝招展,皇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舒适惬意。自从穿越以来,总是忙于应付接二连三的大事,很少有这么全身心放松的时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