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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老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子谢谢

    苏湜银牙咬碎,烦躁地拿起桌上的练习册批改,打开练习册,满眼歪歪扭扭小虾米一样的字看得她头晕。这群兔崽子真不争气,连个字都写不好。苏湜一把将手中的红笔向对面扔过去。

    她想用红笔砸江新男的头,却到底不敢那么嚣张,手抬高了,红笔从江新男头上飞过去,撞到对面墙上又摔到地上,碎成两截。

    江新男再次抬头看她,眉头皱得更紧。

    苏湜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又没扔到你,你长不长眼睛我不知道,我的笔可长着眼睛呢!有些人不配让她砸!”

    江新男想和苏湜吵,申文学的话又在耳边回旋:“遇到狗屎,不绕过去,难道还要踩上去”

    和狗屎计较,自己岂不也成了狗屎

    惹不起的人,躲,总行了吧

    江新男默默抱起拼音本子离开了办公室。不过令江新男意想不到的是有些人你拼命想躲,她却如影随形。当晚间江新男在“酒隐”再次遇到苏湜,不禁想起四个字:冤家路窄。

    这段日子,江新男一直趁夜间在一家名叫“酒隐”的酒吧里打工,虽然干的是端盘子洗洗涮涮的活,但一个月下来工资也有两千多块,对于一贫如洗的家来说是一笔不菲的贴济。

    江新男是个对工作特别负责的人,无论是白天在讲台上教书育人,还是晚上在酒吧里端盘子擦桌子。虽然酒吧里有形形色色的客人,但江新男还从未遇到过刁难她的,甚至多数客人见她服务周到,还会给她点小费。然而今天注定是倒霉的一天。

    当江新男像往常一样给一位男客人点了酒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讥笑的声音:“江新男”

    江新男闭了闭眼睛,苏湜的声音对她而言如此讨厌,这种讨厌的感觉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但她睁开眼睛后便恢复一脸镇定如常,平静地看着苏湜入座,并对苏湜对面的男客微笑道:“先生,这位女士就是您的同伴是吗您刚刚说她的酒水让她自己点,现在女士已经回来了,可以点酒水了吗”

    江新男说着,目光平静地调向苏湜。

     




第五章 冷暖
    江新男坐在花圃的台阶上,双手抱膝,将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哭了起来。

    她在“酒隐”辛苦刷了一个月的盘子,今天原本是发工资的日子,但是在遇到苏湜之后,工资泡汤了。因为苏湜的手机屏幕裂了,她这个月的工资被经理做主全部拿去赔偿给苏湜了。

    “爸,要怎样才能获得幸福”江新男在心里问着。

    她的工资没了,工作没了,经理当着苏湜的面辞退了她,苏湜才肯和酒吧和解。

    为什么有些人的心肠比巫婆还要恶毒

    江新男一直哭了很久才站起身向自家的租屋走去,刷碗的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是今天晚上她交不出工资来,要怎么向母亲交代母亲可是眼巴巴等着她这一笔钱,父亲看病时借的钱亲戚们正在一笔笔追讨回去,因为数目较大,债主的人数又较多,母亲只能和大家商议分期还款。

    江新男走到自家租屋门外,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门自动开了。来开门的不是母亲,是舅妈。

    江新男进了屋,看见母亲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脸色难看,而舅妈见到她却热情洋溢。

    已经凌晨了,舅妈还出现在自己家里,江新男知道,她是等她拿着工资回来还钱的。

    “新男,你可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舅妈说着看向母亲。

    母亲怏怏不振,对江新男说道:“工资发回来了吧先拿给你舅妈,她等着急用呢。”

    舅妈家借给母亲的是一万块,数目不多,但是在父亲病危时能借出这笔钱,已经是舅舅舅妈最大的善意。

    原本如果一个月还两千多块钱,四五个月也就能将一万块钱还清了,可是……

    江新男不愿意再想起“苏湜”这个名字,看着母亲难堪的脸色和舅妈期待的脸,江新男话到嘴巴全都吞了下去。

    “今天经理请假了,工资要明天晚上才能发。”江新男撒了个谎。

    舅妈脸上顿时晴转多云,她不无失落了一把,但立即提议道:“这样吧,阿云,新男,你们母女俩看看这样行不行你看我晚上在这儿坐了一晚上,现在都下半夜了,可是却两手空空回去。要不这样吧,新男将工资卡给我,新男当老师的工资一个月也有两千多块钱吧,工资卡放我那里四五个月,我保证一分都不多要,等一万块钱凑够了,我取了一万块,就把工资卡还给新男,如果你们不放心,到时候新男就改个密码,这样可以吧”

    舅妈见江新男和母亲两个人都没有反应,有些上火:“阿云,新男,当初将钱借给你家看病,我们也是好心,这钱你们不会想赖吧”

    “当然不会!”母亲站了起来,一脸歉然说道,“大嫂,新男的工资卡已经被她姑姑一家拿走了,她爸爸生病,她姑姑一家也借了不少钱,所以你和大哥的钱只能靠新男另外打工还你。”

    母亲的解释令舅妈无法接受:“阿云,打工的工资没个定数,这工要是没得打了呢哪有当老师那个铁饭碗工资来得牢靠阿云,你大哥可是你亲大哥,你怎么可以……难道新男姑姑借给你们的钱就是钱,你大哥借给你的钱就不是钱了”

    舅妈急了,母亲有些不知所措,忙给她倒水,却被舅妈一把推开:“我今晚在你这破租屋里坐到凌晨,难道就图你家这口水喝谁家没水喝了”

    母亲脸上黑云滚滚,很快便要下起雨来,江新男忙上前安抚舅妈:“舅妈,今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明天我拿了工资就给你们家送去,顺便看看舅舅和表弟他们,舅妈,这么晚了,你是要留在我家睡,还是我送你回去”

    “新男,你这是要赶舅妈走啊”舅妈冷笑。

    江新男忙鞠躬:“舅妈,你误会了,要不你晚上和我挤一张床好了,你就等明天我拿了工资回来,你再回去我们家这租屋又破又旧,怕舅妈您住惯了大房子,住不惯我家这破租屋。”

    舅妈终于被哄走了,江新男送她到楼下,舅舅的车就停在小区里。原来舅舅晚上是陪着舅妈过来的,只是没好意思上楼而已。

    回到家里,母亲正在落泪,江新男正要安慰她,母亲开口了:“你说说你,就不能和你们经理说说,工资先发给你吗”

    母亲苛责的语气令江新男鼻头再次一酸,她向来无法和母亲沟通,所以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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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之骄女
    “校长,你为什么这么偏心”

    校长走到跟前,苏湜劈头盖脸问道。

    校长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用钥匙打开校长室的门,从容走了进去。

    校长的不疾不徐令苏湜更加气愤,她觉得校长在怠慢她。

    校长还没坐下,苏湜已经一屁股坐在校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她将挎包往校长桌上一放,气势汹汹质问道:“我听说,工会昨天往江新男家里送慰问品了,凭什么她也在酒吧上班,我也在酒吧上班,为什么校长批评我,却给江新男送慰问品”

    校长给苏湜倒了杯水,方才坐到位置上,依然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语气说道:“苏湜,先喝口水,平静一下情绪,我们再沟通。”

    苏湜哪里喝得下水她没有将水杯砸了,已是给校长最大的面子。

    “今天,校长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校长点点头说道:“我们先来说说江新男,她为什么在酒吧打工,因为她家里给她父亲看病欠下了不少债务,她去酒吧刷盘子是为了帮助家里还债,工会给她送慰问品,是因为江新男父亲刚刚去世,江新男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工会,现在学校知道了这件事,工会给她送慰问品只不过是执行咱们学校工会文件的规定而已。”

    “说的好像谁没死过爹,谁家没欠过债似的。”苏湜翻白眼。

    校长敲了桌子,正色道:“苏湜!你为什么被批评因为你在酒吧唱歌被家长投诉了,家长认为你身为一个老师,着装不得体,在酒吧那种场合唱歌喝酒,举止轻浮,有损教师形象……”

    “唱歌是我的梦想!”苏湜提高了音调,整张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她对校长改口称呼道,“温叔叔,从小到大,当歌星是我的梦想,这你是知道的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

    苏湜的眼圈红了,说不下去。

    校长也放缓了语调,语重心长劝道:“苏湜,正是因为你妈妈是我的师姐,你妈妈从前当校长的时候,我还给她做过校长助理,所以我对你一直都是怀着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否则你平常对教学工作的轻慢,我早就向教育局申请将你调离实验小学!”

    苏湜把脸别向一边,并不愿意听校长啰嗦,但是校长还是说下去:“苏湜,人要接受现实,当歌星是你的梦想,可这个梦想能不能实现,已经是摆在面前的现实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点呢你为了唱歌这件事和你妈妈关系不睦,值得吗”

    “说到底,你是和我妈一边的。”话不投机,苏湜站起来准备走人。

    “你站住!”校长喊住她,站起身,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苏湜,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爱唱歌这件事,你觉得你这辈子非当歌星不可,那你辞职吧!离开教育这个行业,你爱怎么追梦怎么追梦,家长不会投诉你,我也不会管你!”

    “我辞职,那我怎么养活我自己”苏湜回身,愤怒看着校长,“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长辈,说是我妈妈故交,现在你居然让我辞职,辞职了,我喝西北风啊”

    “我是你的长辈,我也是一校之长,维护我们学校的声誉和形象,是我的责任!苏湜,你平常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底线了!你又要这份薪水,又对这份职业心生厌恶,又瞧不起这份职业,苏湜,你这样的处事态度是要摔个大跟头的。”

    校长的警告,苏湜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她给了校长一记白眼,头也不回走出校长室。高跟鞋踏击瓷砖发出的声音也表达了她的决心。

    出了校长室,上课铃便响了。

    这一节课,苏湜让学生自习。

    学生们对苏湜喜怒无常的性格也习以为常,老师今天黑着个脸,大家便大气不敢出,埋头看书。

    就算全班学生都鸦雀无声,苏湜坐在讲台桌前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心情还是糟糕透顶。

    当歌星是她的梦想,更是爸爸的夙愿,或者应该说先是爸爸的夙愿,而后才是她的梦想。

    想到爸爸,苏湜心头一紧,满腔



第七章 收留
    杜云舒放午学后去宿舍找申文学,按惯例,两人每天中午放学后先在宿舍汇合,然后一起去食堂吃饭。但是今天中午,申文学不在宿舍也不在食堂。

    杜云舒拨通了申文学的手机:“喂,你死哪里去了”

    手机那边传来小女孩的哭闹声,杜云舒皱起了眉头:“喂,文学,你在哪儿呢”

    “我在莫小童家里,云舒,你快来帮我!”

    杜云舒顾不得吃饭,便往莫小童家里赶。

    一进莫小童家门,杜云舒便闻到空气里弥漫的令人作呕的酒气,还听见适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小女孩的哭闹声。

    杜云舒一边挥动双手驱赶酒气,一边喊着申文学的名字往里走去。

    里屋,申文学正手忙脚乱帮莫小童妹妹穿衣服,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在任性,嘴里嚷着“要妈妈”,无论申文学怎么哄都没有用。

    看见杜云舒,申文学一喜:“云舒,你快来帮我按着她,她看起来人小小的,力气好大啊,我没法帮她把衣服穿起来。”

    “你大中午不吃饭,跑到这里当别人保姆吗”杜云舒嘴里抱怨,但还是走过去帮助申文学一起给莫小童妹妹穿衣服。

    即便是两个人四只手,也没能制服那小女孩。她哭得更大声,踢腾得更厉害了。

    “你还来劲了!”

    杜云舒急了,抬手就往小姑娘屁股上来了一下,虽然不重,但申文学还是嗔怪她,“云舒,你干嘛呢和一个孩子置气。”

    但是那小女孩被杜云舒这么一拍,反而安静下来了。

    杜云舒和申文学互视一眼,噗嗤笑了。

    杜云舒得意道:“看吧,对待小孩子就是要采用适当的惩罚。”

    杜云舒说着就抢了申文学的活,给小姑娘穿衣服,但是动作有些粗鲁,小姑娘又哭了起来。

    申文学忙制止她:“你轻点,她身上都是伤呢。”

    杜云舒这才发现小姑娘手臂上、大腿上、背上、肩上都有被细竹条打过的痕迹,再看一眼小姑娘淌满泪水的无辜稚嫩的小脸蛋不由心下一紧,低呼道:“天哪,真作孽,谁干的”

    “你说呢”申文学将哭泣的小姑娘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或许是申文学轻柔的动作让小姑娘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她竟然蜷缩进申文学怀里,安静下来。因为刚才哭狠了,所以此刻虽然不再哭了,但还是会间歇性抽泣一把。

    “那个渣男呢”杜云舒气愤地问。

    申文学说道:“放学的时候,我和莫小童一起回来,刚好撞见那渣男正在打这孩子,看到我们,那渣男一溜烟跑了。”

    “那莫小童呢”

    “去追他爸了。”

    “追回那渣男,把他送派出所去,文学,我们报警吧。”

    杜云舒提议,申文学赞同,两人正准备打电话,莫小童回来了。

    少年气喘吁吁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玻璃油瓶,大老远,申文学便闻到油瓶里油菜花籽油的气味。

    当地人用这种油烧菜给产妇坐月子时吃,但凡有小孩磕着碰着,大人也会用这种油代替药膏抹在伤口上,这是个土方子。

    莫小童没有追上他爸,又想到妹妹的伤,便去邻居家讨了菜籽油过来给妹妹抹。

    少年熟络地给妹妹抹油,申文学和杜云舒一旁看着都动了恻隐之心。

    申文学问道:“小童,你上午跟我说想把妹妹带去上课,就是害怕你去上学的时候,你爸爸会打她,是吗”

    莫小童点点头,满脸都是对妹妹的心疼。他扬起脸,目光里满是期待,“老师,可以吗”

    “可以。”申文学不假思索答应,杜云舒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从莫小童家出来,杜云舒便怪责道:“文学,这件事不妥,校长会说的,妹妹又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万一在学校里出个好歹,这责任算谁的”

    “上课的时候有我和他哥哥看着呢。”

    “那你没课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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