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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叩法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半叶棠

    一念至此,巫师悠然坐回高椅,左手拾起桌上茶碗,一边啜茶,一边对秦牧说:“无妨、无妨。叶清明虽小人之心,来到寨子后多次冲撞老夫,说到底总归是寨子里的人。既是寨子里的人,老夫自当待其与他人无二,叶氏生产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讲到这,巫师顿了顿,放下茶碗。“这刀呢,老夫暂且收下,等秦兄有了其他财物便可赎回。哎,只是前两日怕是祈雨过度,身子疲乏,老夫还得去沐浴打坐片刻,等恢复些元气便与秦兄走一趟罢!”

    秦牧黝黑的脸上爬满焦急,却又无奈至极,更不敢催促分毫,唯剩跪地拜谢。释比不慌不忙,用上等的桃花木烧开一大桶滚水,又撒上皂角、桐叶种种,舒舒服服地泡了小半日。秦牧立在旁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日光穿过窗棂逐渐萎缩的光影,攥紧拳头心如火炙,额头汗珠清晰可见。

    世纪之久,巫师罩了件墨黑色大氅顾自从内堂走向门外,没有搭理秦牧,抬间衣裳摆动如滚滚乌云。秦牧忙不迭小跑为他引路。

    横谷寨虽称为寨,但除却朝廷火山军驻防军兵,普通百姓不到百户。适逢秋末,五谷已入仓囤积,各家各户都提前进入懒闲猫冬之态。正所谓,‘平地经不起惊,懒汉见不得热闹’,巫师这套盛装平时实难见到,对王大蹄子来说,上回见巫师穿此瘆人的行头还是今年夏旱时节,当时祈雨作法的新奇劲儿,如同他平生里跑去村头看苏寡妇洗澡一般快活。

    想到此,他从碾谷磨盘上纵身一跃,撒开一双惊人大,噌噌将村子穿了个来回,乌鸦似的破噪音断断续续,“快,快,都出来呀,释比巫师又要作法啦!”

    巫师还是那姿态,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心,踱着方步,不疾不徐。

    秦牧虽对王大蹄子牙痒




第五章 吞 发
    【两个月前宽庭酒楼】

    “刘二,听闻上次村里一个婆娘生产,你差点折了,说来听听。”

    “又是…哪个王八蛋到处…乱嚼舌根,你还别说,要不是给她吞了头发……”说话的刘二,大脸滚圆,满面绯红,肥肉层叠。双眼被肥肉挤压后不比眉毛宽上多少,酒气一冲后就只留下一条肉缝。此时他再也坚持不住,咣当一声,大头砸在桌子上,就这么睡了过去。溅起的汤汁淋了对座一脸,横谷寨巫师一边用手胡乱擦抹着面上的汤水,一边站起身来捅了捅对面刘二。

    “刘二!刘二!吞了头发怎么着了”

    “…嗝……”只见刘二没有半点反应,口水顺着嘴角直淌,捅的急了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一股酒菜腥气直冲横谷寨巫师的鼻子,他连忙站起身来,皱着鼻子用手扇了扇气味。

    暗骂一声,“憨猪,又他娘地让我结账。”说罢,喊了声:“小二,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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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抬起右手猛地在头上用力一扯,头皮一辣,一绺灰白的头发被顺势拉了下来,丝丝缕缕缠住指掌,手心沁出的汗逐渐渗入发丝。想想家中半生敛下的财物和村中无人不毕恭毕敬的风光,只能搏这一回了,想罢,他把心一横。

    巫师挽起右边宽袖露出干瘪精瘦的小臂,死死捏住海棠的嘴巴,把头发硬塞进去。昏迷的海棠,嗓子里发出如垂死野兽般的呻吟。

    秦牧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情绪,一股血气上涌直冲脑门,并步冲上前欲将那把灰腻的头发取出来。

    “混账东西,滚出去!老夫正请神灵施法,你如此鲁莽冲撞,若是触怒了神灵,降罪于村子,你担当得起么!”巫师见秦牧状若疯虎一般,面目涨红,双眼似要滴出血来。虽有心退避,却又顾忌身份,只得一声厉喝,用言语挤兑秦牧。

    围观在外的村民一听说会降罪到村子上,瞬时咒骂声四起。王大蹄子更是来了精神,不管面前是老是弱,双手用力胡乱拨分着人群,跳出去就抱住秦牧,翻滚到平日倾倒灶膛的土灰堆里,这么一扑腾烟尘四起,其余人早被这泼皮劲儿唬的一呆,尘土间一双斗大双脚露在外面胡蹬乱踢。

    此时海棠全然不知身边之事,之前的生产已耗尽她体内太多水分,头发卡在干痒的嗓子里,难受得使她蹙紧了眉头,伴随阵阵咳嗽。巫师立刻命人端来清水,掰开海棠的嘴巴直直灌入……她被呛得不停咳嗽着,本能地吞咽着。

    终于吞下头发后脸色愈发苍白,汗湿的发丝贴紧额头,杏眼依然紧闭。片刻,腹部一动,整个背部向上弓起,喉中发出呕吐之声,干呕逐渐加剧,腹部不断用力抽搐,巫师紧盯着产道口,依然没有迹象。刚刚翻滚到草灰堆里的秦牧常年打猎,手脚灵活有力,早已挣脱开来,身边的王大蹄子脸面朝下,一动不动埋在灰土里,生死不知。依稀可见面目青肿,嘴角抽动,时不时有血沫子溢出,两只大脚再也



第六章 洪 水
    “要这把短刀做甚”释比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他真想用划开海棠产道的那截黑青色指甲戳死自己。这刀即使再断铁如泥、千般好处,怎可能抵得过自己贵如金箔的性命

    就在几个时辰前,自己竟然为一把切割狗肉的短刀惹来这遭麻烦。想到这,内心升腾起一股浓浓怨气,望着僵立在穆海棠尸首旁的秦牧,更是恨得说不出话来,上下磨搓的森森白牙在黑黄面容下映衬得更为恐怖。

    浩浩荡荡的乌云自北飘至,本该残阳夕照的村落被包裹地密不透风。刚把村里牛羊赶到谷外草甸上的牛倌瘪着嘴,看着瘪下去地牛肚子,又看了看厚重的乌云,还未来得及经历是否回家这样的内心斗争,大雨倏然而至。转至深秋,西北早就经不住大雨洗礼,温度一个劲向下跌。围在叶清明茅屋外看巫师做法的人,被雨水挥着鞭子,鞭梢一卷全部拥进泥土房内,房间本就狭小,这人一多,就更显昏暗逼仄。

    屋内出奇地安静,巫师面容时而愤怒时而绝望,半步之外的秦牧跪在穆海棠床前,也是一声不吭。围观的村民此时也是默契地没有任何声响,哪个身子骨弱,被冷风一欺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立马惹来周围一阵侧目,这人被这么多双眼睛一盯,没来由内心发虚,赶紧用手把嘴巴捂紧。屋内只有白英的低声抽泣,偶尔混着几下婴儿的哭喊,稍稍驱散着屋内难抑的诡异气氛。

    “秦牧兄,叶家娘子死……走了么”谢奎平日在村里与秦牧一直交好,性情耿直的精壮汉子,刚刚大家默不作声,他也就一直压着性子,此时望着秦牧跪倒在地,秦牧娘子一直哭个没完就再也按捺不住。秦牧对谢奎问话恍若未闻,依旧愧疚地盯着海棠尸体一动不动。此番行径如一滴轻盈水珠飘入一锅滚油,瞬间爆裂。安静许久的村民如油炸般爆发出来,各种声音从人群中扩散开,充斥整间茅屋。

    “巫师神力已失,再也无法庇护村子了!”这话一出人群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足不过一个呼吸,立即有人回应。

    “杀了巫师,寻找新巫师!”

    “杀了巫师,寻找新巫师!”

    ……

    杂乱的呼喊声渐渐汇成一道,如一杆长枪将释比死死钉在了原地。

    释比耳中充塞着村民的讨伐声,眼睛却是望向刚刚出世的婴儿,婴儿哭啼加剧激荡,冲破了苦苦束缚自己多年的往昔旧事。想他曾经身怀奇门玄术,靠着一手算通鬼神的相字绝学纵横西夏朝堂,那时他满心凭一己之力保境安民。谁曾想造化弄人,他一手把西夏推入强国行列,最终却以谋逆叛国定罪诛九族。虽然靠着临危推算,逃出国境,但终落得家国难回。从那天起他发誓终生不再算一卦,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心怀天下的释比深深隐藏了起来,只想做一个没有敌人的俗人了却残生。想不到,今日自己还是成为孤家寡人。想到这,释比对于死亡的恐惧被一抹轻笑所代替,只是这笑充满自嘲。

    刻薄带给你们的是侮辱,你们可知大义带给我的,是死亡。

    前尘往事如梦境般再次出现在即将面对死亡的释比脑中,婴儿对世间一切全然不知,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啼。释比看着小念安踢蹬的小脚,他忽然



第七章 清 明
    【太平兴国七年】

    四月的满城刚从隆冬中苏醒过来,一场春风拂过,隐藏在泥土、枝头的生机再也按捺不住,趁着人们还未驱散“猫冬”后身体的绵软,合着深夜街巷的打更声,这抹春绿悄然涂遍满城。如果说肃杀苍凉属于雁门关外的辽国,那么这嫩绿儒雅就当属大宋了。

    对满城守将崔延来说,这抹春绿或许就是天意,是一抹上天向一千三百万宋人微笑的颜色。城门以外二十里,辽军旌旗虽然长杆高束,可少了西北风助力的旗面显得疲软无力,打着绺垂耷下来,硕大的辽字也只剩下半个‘辶’。崔延站在城楼上,双手倒背,神采奕奕地望着远处的辽军,心里盘算着作战方案,口中默念着“走之”。

    一个月后,辽军大败而归,辽景帝内心沮丧,接连两次折戟满城,让他严重怀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能无法在大宋国土上御马疾行。

    【同年九月,辽景帝死于云中府(山西大同)】

    长子耶律隆安因生母身份卑微,一直未明确立为长子,且在多年前府中的一场大火后失踪。皇后萧绰遂立“长子”耶律隆绪即位,宁王耶律只没虽有心以祖制“长子即位”来阻止皇后专权,奈何苦寻耶律隆安多年无果,不得不默许耶律隆绪以“长子”身份即位。

    满城上空还笼罩着尚未散尽的硝烟,而远在千里外的横谷寨已春风和煦、天清地明。距离那场足以让这个村寨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洪水,已经七个年头。

    这日,通往村尾东山的石道上有三个人影缓步而行。行至近处,只见是个妇人扎着黑色头巾,腰间围着一块青色麻布围裙,面色沉重略显悲伤。一个小巧的藤条编筐挎于左手臂弯,右手拉着一个眉眼分明,面容稚嫩的男孩,男孩身边还有一个俊俏清秀的小姑娘。

    三人行至东山顶,在三座并排的黄土坟前停下脚步。黄土坟上丛生的野草梢尖探出一绺嫩绿小芽,妇人望着眼前的木质墓牌,悲从心起,眼泪顺着面颊无声低落下来。她弯腰取出藤筐里的一株海棠花、半叠黄纸、若干糕点等祭奠之物摆于坟前,然后拉着身边的两个孩子跪了下来。

    此刻虚烟袅袅,悄然翳入鼻腔,仿佛是在重叙生者和死者之间那段肝肠寸断的往事,禁锢了七年的回忆又重入眼帘。

    七年了,秦牧和穆海棠离开已整整七年之久。

    七年前黄河泛滥,俄倾之间破堤而入。霎时间桥裂墙倒,良田变成深池,茅屋撕成稻茎,惊慌失措的村民在势不可挡的深水中叫喊、挣扎,不顾一切地跑向村尾东山。

    白英在恍惚中清醒,背起襁褓中熟睡的秦梓欣后,又迅速转身抱起穆海棠适才千辛万苦产下的叶念安,夺门而去。而此时的秦牧也灵犀间背起满身血污的穆海棠尸体出门疾跑,只是失去生命的海棠身子沉重,跑了未足一里地,秦牧负重的脚步已如千斤之石踉跄难迈,转眼就被湍急的洪水拽入无尽深渊,任之刺破鼻腔消失在漩涡中,最终彻底不见。

    逃至山坡之上的村民,侥幸活命。俯眼间,茅屋良田悉数尽毁,此时已成一片汪洋的横谷寨不知还有多少鲜活生命被葬身水腹。



第八章 野 菜
    横谷寨这个枕山面水的特殊三角带,虽然被七年前那场洪水肆意吞噬了整个村庄,村民们也至今谈及色变,但这并没阻挡他们站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重建家园的热情。他们在明媚的春天撒下希望的种子,静待美好的心愿发芽生长。而那倒灌的洪水仿若珍贵的菜油浸润了村寨的每一方泥土,林间草木葱郁、土石松软。贺兰山顶融化的雪水也从山坳潺潺流下汇成溪水,冲向散落在荒木间的零星碎石,在初春的日光中折出耀眼的棱光。

    距清明祭祀已数日,叶念安站在茅屋堂檐下,抬起微绷的小脸,痴痴地看着雨水沿着屋檐‘嘀嗒——嘀嗒’落进地里。令人厌烦的清明春雨,为何总是从早到晚绵绵絮絮个没完

    “我说念安啊,别傻呆着了,这雨过会儿就停的。”白英在内堂一边缝补衣衫,一边对外面的念安喊道。

    “哦,知道了。”叶念安嘴上是应了一声,可心思早就飞了出去。他耷拉着脑袋,正恋恋不舍地欲将视线收回,这雨却在说话间小了不少。小念安顿时面露喜色,漆黑的眸子迸出亮光。

    叶念安最是盼得每日背起竹篓上山挖野菜的日子。只是春雨淅沥总不见停歇,昨日又下了一整晚,山路泥泞难行。若不是大娘再三关照雨停才得进山,这会儿……

    “大娘,屋外雨停了。我去挖野菜了哦!”念安望着不再滴下水来的茅檐,转头甩了句,背起竹篓蹦跳着跑出了屋。

    “念安,不准去!山上太危险了……”白英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半晌没等到堂屋一点反应。

    “念安……念安……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今晚不准……”等白英嘀咕着从内堂出来,哪还有念安的影子。追出门一瞧,小不点儿已经拐进山上坡路,窄窄的肩头藏在背篓后面,发髻上的带子和着两只空空的衣袖左右晃荡。白英适才微愠的脸上瞬间露出溺爱的神情,多么讨人喜爱的娃娃呀!海棠妹妹,你可看见了

    念安出生至今,原以为世间只有一种叫“苦菜”的食物。又涩又苦,实难下咽。其实,他偶尔也会看见有萝卜之类的农作零星长在山脚、田埂边,倒也拔过一回这样的野生萝卜,只是前脚才踏进家门,后脚就有村邻们找来,硬是胡乱指着自己对大娘说萝卜是偷来的,结果落得凭白无故被大娘狠揍了一顿,屁股都青肿了呢!呜……想着想着小不点就皱起眉来,噘着小嘴委屈地走了一路。

    雨后的山林一股扑鼻的清新泥香,密密绿绿的苦菜层层衍生,如分叉的枝杆生生不息地漫至整个山坡。念安激动地忙蹲下身子,取下腰间的小铁铲,这可是秦大爷自制的农具呢!挖起野菜来可真带劲。哎呀!这喝过春雨的野菜看起来真是娇嫩欲滴,鲜美爽口的样子。念安抓起一把一把的新鲜苦菜满足地扔进身后的竹篓,心里喜滋滋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大娘今天一定会夸我的!

    “噗!”地上竹篓突然直直地倒了下来,念安惊的原地跳起,蓦地回头。

    “哟!这是哪家没爹没娘的野种呀”山坡另一头传来一个嚣张却稚嫩的童音,只是话语间掺着一丝世故。

    念安听得是村长的儿子罗坤,并未搭理,只是转过头默默扶起倒下的竹篓。

    “怎的还装聋作哑呀能耐了啊你!啊”圆登登的小身子被腰束勒出一个肉葫芦,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前面背对他的人。

    “我叫你挖呀…挖…挖……再挖呀……”小胖墩见叶念安没接话,又冲上去狠狠地补了几脚,踢翻了才被扶正的竹篓。篓里苦菜远远地飞洒出去,落了一地。

    念安急得一下



第九章 冷 吗
    释比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小娃娃,不过他能估摸出叶念安此时脸上该有的反应。“睁着大眼睛,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渐行的背影足够远之后,紧绷的小脸才会些许放松。适才自己那一挥,定是给这小娃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释比双手叠背,佝偻着身子,一边向村子走去,一边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中。他越想越兴奋,感觉自己消失多年、曾经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大将风志似乎又重回到了手中。他忍不住偷偷回望,想为自己的推测画上一个完美句号。

    眼前的一幕逐渐在释比瞳孔中变得清晰,他那堆叠着深浅皱纹的黑黄色瘦脸从扭头看清画面时起,自信转为惊愕然最终又被自嘲爬满。他神情黯然地转过头继续向山下走去,只是那隆起的后背又弯了几分。

    巫师老了,巫师也确实老了。

    “巫师爷爷越来越老了,老得快糊涂了。”叶念安心下嘀咕着。

    念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欺负一辈子,也不知道巫师会回头看到他捡野菜被震撼到,更不知道巫师留下的那句话已被扎进心里如四月青草生根发芽!他只知道今晚要是不把野菜挖回去,晚上就得饿肚子。

    “大娘,我回来了!”念安在村头小河把嘴边的血迹抹洗了干净。

    “娘!娘!念安哥哥回来啦!”屋里传来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开心。

    话音刚落,从昏暗的内堂房跳出一抹绿色身影,脚步轻快跑到叶念安身边。

    “慢点呀,一会大娘又要训斥你不像姑娘家家了。”叶念安抬起右手揉了揉秦梓欣梳起的双髻,望着小姑娘微微上扬的清秀小脸,眼睛弯成了天边新月,满是欢喜。

    “又揉我头发,我和娘等哥哥好久了,再不回来,娘都要出去找了。”秦梓欣小脸微皱,佯怒着要去拿掉停在发髻上的手,可举到一半却直接挽住叶念安胳膊,开心地拽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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