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因为，这个营是个半吊子营，不仅全营兵员都是十四至十六岁的半大小子，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全是单发的“中正式”，既没有配备机枪，更没有迫击炮。

    另外，匆忙之间，他们在广州训练的时间也不足，除了单兵战术能力尚有很大欠缺外，一些复杂的班排协同战术更是练得很少。

    林啸认为，让这些少年在老兵的帮助下，先参加几次相对轻松的战斗，有助于他们顺利成长，在以后的战斗中有效减少伤亡。

    因而，林啸特意吩咐何守信，到了福州，不要让他们独当一面，务必将他们各连拆散了使用，在警卫连老兵的带领和守护下，才能参与攻击……

    另外，那个纯粹由佛郎机俘虏组成的“燧发枪营”，也该让他们上场热热身了。

    虽然相对于别的部队，这伙人手中的枪支比较落后，但他们也有与众不同的独特优势，那就是，他们携有十多门十二磅野战火炮。

    这种野战火炮，虽然只是落后的前膛炮，但因铸造水平的关系，与清军的十八磅和二十四磅守城火炮相比，却一点都不落后，至少更加灵活，射速更快，在射程上也不太吃亏。

    林啸觉得，在拔除清军没什么大口径重炮的外围据点时，这些炮兵还是有点用处的。

    再加上这些奇装异服的洋人训练有素，战术水平还马马虎虎，林啸觉得，可以让他们在攻城时率先出战，吓唬吓唬那些守城的假鞑子，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士气。

    更关键的是，林啸腹黑地认为，这些高价雇来的洋人，不让他们见见血死几个人，他们就永远是一群白吃饭的绵羊，以后很难派上大用场。

    要知道，这数百洋人，他以后可是要带去日本，让他们去欺负那些又矮又挫的倭寇的呢。

    ……

    林啸小戏大唱，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可就苦煞了福州清军的主将了。

    六月四日下午，福建提督赵国祚脸色铁青地站在南门城头，正举着一支单筒望远镜，向着远处的闽江对岸瞭望……

    眼前的这条江，是闽江北支，对岸就是南台岛，这其实是个面积不大的江心洲岛，在岛的另一侧，就是闽江的南支。

    南台岛上，驻守着他的三千多人，沿江岸筑有好几个石质和砖木结构的营垒。

    以前，他对岛上的防守工事极为满意，一直认为固若金汤，可如今，他可是早已一点信心都没有。

    就在今日上午，岛上的守将来报，他们派出的巡哨在对岸发现了明军。

    可是，他随后亲自派出的好几拨游哨却都有去无回，犹如石沉大海。

    &




第378章 坐以待毙么
    第三七八章坐以待毙么

    赵国祚在城头哀叹，那个福建巡抚张学圣，却正颓坐在衙门后堂唉声叹气……

    自那股凶悍的明贼一个月前攻陷广州，平南王惨遭被俘伏诛以来，张学圣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随着明贼进一步克复潮州，屯兵饶平，并大肆囤积粮草，挥师东征的征兆越来越明显，闽南各府上下一片惊慌，兵无斗志，官吏失态，私自潜逃者日众。

    近日，随着前方战事连连失利，明贼兵锋直逼福州，就连他巡抚衙门的属官都告假者众多，不告而别的小吏更是日多一日，以致各科各房都已人去楼空。

    可想而知，下面各府各县的衙门内，定是怎一副狼狈模样了。

    那些个本就是变节降清的前明官吏倒还罢了，然而，就连那些自己带来的亲随幕僚，竟也消失了数人，以致诺大的巡抚衙门内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张学圣知道，他们这是怕了，恐惧使他们不是弃官而走，便是彷徨观望。

    那伙自封“讨虏军”的明贼，之前便已被传得神乎其神，善战之名早已远播，一众大小官员自然也都听闻了些两广那边的消息。

    加之此番平定广东，活捉尚可喜，那伙明贼更是威名赫赫，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恐怕早就被吓破了胆，如此表现倒也不奇怪。

    故而，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尽快将这股明贼击败，哪怕打一两个不大的胜仗，方能鼓舞人心，一举稳定局面。

    可是，赵国祚这厮竟畏敌如虎，自漳州开始一味退缩，一直逃至永福一线方止，简直岂有此理！

    这才几天功夫，这股明贼便已离福州不到百里，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不是说，他们才不满一万人吗赵国祚这厮这是中了邪了何至于如此窝囊

    自泉州至永福，沿途驻军也有万余，平时如狼似虎，个个趾高气扬的，临了竟让这股明贼如入无人之境。

    都是些无用的废物！

    最最可恨的是，之前的所有溃退，还能以收缩兵力、避其锋芒为借口，多少还能堵住一些人的嘴。

    可就在前几日，赵国祚这厮大肆吹嘘的高盖山防线，居然有如纸糊的一般，才一夜的功夫便被撕得支离破碎，防线核心永福县城岌岌可危。

    这，简直就是兵败如山倒！

    这可是福州的最后屏障了啊！

    ……

    “大人，大事不好了！”

    正在张学圣咬牙切齿，没着没落的时候，他手下的亲信部将王邦俊慌里慌张的一边嚷着，一边奔进堂来。

    眼下，固守福州的绝大部分兵马，都是提督赵国祚的人。

    虽说他这个巡抚名义上主掌一省行政、军事、监察大权，但实际上，军事权全在总督陈锦手里，他才是提督赵国祚的顶头上司。

    陈锦走后，这个眼高于顶的赵国祚完全不听他的。

    有什么办法，真论起品级来，赵国祚这个提督是武职从二品，比他这个从三品的文职巡抚还要高出一级。

    是以，他手头真正能指挥得动的，就只有亲信部将马德功和这个王邦俊所属的各一千余人。

    这两人作为他的中军左右护卫镇，就驻扎在了城内，离巡抚衙门不远的地方，是以，他俩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入衙门内堂。

    张学圣正在气头上，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是，是，大人，”

    王邦俊定了定神，躬身揖道，“卑职刚得到的消息，那伙明贼，昨晚已到对岸啦。”

    “什么”

    张学圣倒吸一口凉气，急道，“此话当真”

    “卑职……亲自派出的巡哨，千真万确。”

    “永福呢丢了”

    张学圣脸色铁青，蹿起身子逼问道。

    “是……”

    王邦俊垂下眼帘，躬身答道。

    “赵国祚这个兔崽子！”

    张学圣一下跌坐于太师椅内，无奈地仰起头，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走，上城头。”

     



第380章 血葫芦
    第三八零章血葫芦

    ……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炮击，码头的下游，离岸最近的两座营垒，已被轰得一塌糊涂。

    不但四处营墙已倒塌得不成模样，就连营内的房舍也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残存的鞑子一味地哭爹喊娘、四处逃窜，哪里还能弄出像样的反扑。

    趁此机会，三艘战舰的小艇全部放下，忙碌地来回穿梭了十多次，才将乘坐在“灰海豚号”上的佛郎机步兵悉数运送上岸。

    说实话，佛郎机人的战术素养还是不错的。

    他们一上岸，就在那个名叫马塞洛?卢卡斯的军官指挥下，迅速组成了防守方阵，渐渐的，全营步兵列成了三排——标准的三段击阵式。

    他们的侧后，是林啸派去的后勤排的三十多名战士，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方阵的两翼，同时扮演督战队的角色。

    这些战士不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他们的手中一水的自动步枪和卡宾枪，甚至还配备了两挺机枪……

    最后运上岸的，是六十多个佛郎机炮兵，和他们的十二门野战炮，一俟大炮和弹药上岸，他们立即推着炮架子向前移动。

    命令早已通过那个翻译官小李下达——他们将首先攻击码头下游的最后一座营垒。

    江面上，忙碌的小艇已经开始运送第二拨士兵——全副武装的警卫连。

    他们之后，才能轮到王栋的少年营。

    何守信牢记林啸的吩咐，这帮小子，就让他们负责破城后的追杀吧。

    那艘送走了佛郎机营的战舰“灰海豚号”，此刻已经重新起锚，游弋到了闽江的另一侧岸边，正用十多门舰炮与南台岛上的清军对轰。

    后面，郑成功舰队也慢慢靠了上来，几艘大型战舰及时加入了对南台岛的轰击，更多的小型战船正陆续放小艇，准备运送士兵登陆。

    这时，南台岛的对面，闽江南支方向，也传来了隆隆炮声，不出意料的话，两面夹击之下，岛上的数千鞑子，很快将成为俘虏。

    ……

    何守信无暇顾及身后的南台岛，他的注意力全在北岸——福州城外的码头上。

    四门迫击炮已停止了射击——战士们收起了摊子，正等候下船。

    此刻，只有“钦州号”甲板上那门孤零零的舰炮，还在不知疲倦地向着上游延伸射击，纯钢打造的炮身，使得操炮水兵可以放心地连续开火，压根不担心它会炸膛。

    在何守信的视野中，佛郎机步兵方阵紧跟在野战炮兵的身后，正快速地向前推进。

    那两座已成残垣断壁的营垒中，有几拨残存的鞑子妄图冲出来拼命，却在一次次排枪击发的烟雾中，全都倒在了冲锋路上。

    火绳枪和弓弩的射程，在密集的燧发枪面前基本没什么机会，这些鞑子的盲目举动，纯粹属于绝望之下的垂死挣扎罢了。

    倒是有几拨机灵地向后跑的鞑子，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后面的营垒，总算比别人多活了些许时间……

    很快，佛郎机方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接连越过了残破的营寨和鞑子的尸体，渐渐逼近了第三座营垒。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炮声响起，佛郎机炮兵终于开张了。

    这些炮虽然落后，但齐齐开火时能发出震天般的巨响，其声势甚至盖过了“钦州号”的舰炮。

    只片刻的功夫，砖石寨墙已被轰得千疮百孔，躲在里面的大批鞑子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些人举着刀枪嘶号着涌了出来。

    然而，从寨门冒死冲出的清兵悚然看到，眼前是排列整齐的数百洋人。

    “砰砰砰！砰砰砰！”

    佛郎机士兵哪肯放过这种屠杀的机会，早已准备好的燧发枪手们抬手就是一波排枪。

    根本用不着护阵的督战队出手，随着一阵接一阵的排枪响起，蜂拥而出的众清兵被接连射翻在地，没一个能冲到二十步以内的。

    战斗很快宣告结束，佛郎机人几乎没什么损失，便全歼了营寨内的数百名清兵，一大片登陆场已在他们的身后。

    ……

    这时，城头上的巡抚张学圣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红毛”

    &



第381章 替死鬼
    第三八一章替死鬼

    警卫连一上岸，刚接替了佛郎机营的位置，迫击炮手们就快速架炮，没几分钟，第一枚迫击炮弹就飞向了城头。

    这头一炮是试射，本是要根据弹着点校正射角的。

    按何守信的命令，他们的任务，是设法逐一敲掉鞑子的守城大炮。

    可是，这一开头炮却歪打正着，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仅一炮干掉了七八个鞑子，就连巡抚张学圣和他的那个亲信部将王邦俊也双双见了阎王——炸点离他们实在太近了。

    目睹了眼前这血肉横飞的一幕，周边的众士卒惊恐万分，条件反射之下四散而跑，城上立时一片混乱。

    灰头土脸的赵国祚呆愣愣地傻站着，一句喝止的话也喊不出。

    他知道讨虏军的火器厉害，但是没想到竟这么厉害，这枚看着不大的炮弹，落地炸开后，在如此坚硬的城墙之上都能杀死这么多人！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他已经不敢再战了。

    眼看着城外营垒悉数被破，南台岛也已危在旦夕。

    虽说福州城内还有万余士卒，但照此情形，城墙迟早被轰塌，困守城内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全是瓮中之鳖！

    “怎么办”

    赵国祚脑子一片混沌，他扒着城垛望着下面，心中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只需早个几日，尚可坐船出逃，哪怕……出城躲进山中也好过坐以待毙啊。

    “进山”

    赵国祚突然目光一亮，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身后城外那连绵的群山……

    这时，又是连番炸响，一枚炮子正巧击中了一尊守城大炮旁边的火药桶，引起了一阵连锁爆炸，城头上惨叫连连。

    赵国祚猛地一个激灵，瞬间便拿定了主意，一边奔向敌楼，一边连连嘶吼道:“稳住！临阵脱逃者斩！”

    福州城是铁定保不住了，可城外深山中何处不能藏身

    明贼的攻势虽猛，但他们上岸的人数尚不多，似乎一时无力围城，若是能止住士卒的崩溃，捱至深夜，带着亲兵潜出城去……

    只要躲过了明贼的追杀，再伺机摸至海边，何愁找不到一两条出海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