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张晨枫知道，林啸事实上担心的是跟随自己的那数千支前民工，他是担心民工跟不上自己，以致前后方的过于脱节，影响了部队弹药物资的及时补充，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是以，张晨枫拗不过林啸，在河口三镇留下一个连后，全军再次登船，随施琅的舰队共同出征。

    由于战马众多，张晨枫的骑兵团三千余人，全部登上了以“钦州号”为首的大型前锋炮船在前开路，而施琅的主力舰队，除了他的座舰“格拉弗兰号”外，几乎全是百余吨的运兵船，是以，施琅很识相地将前锋船的实际指挥权，托付给了张晨枫。

    同样的，虽然张晨枫在舰队的编队和航行方面并未指手画脚，但舰长姜大栓仍以他的马首是瞻——船上运载的，全是这个首长的人，有任何的闪失，他可担待不起……

    “首长，敌船快进入射程了……”

    敌船速度很快，姜大栓提醒道。

    “航向270，航速三节，”

    张晨枫放下望远镜，沉着地命令道，“命令后面各船保持队型，准备战斗。”

    与蒜子舰长不同，见多识广的张晨枫自然没那么紧张——虽然如何指挥这个时代的风帆战舰，他也只能算是个外行。

    很快，“钦州号”的战斗旗升到桅顶，后面，“灰海豚号”等四条炮船上，隐隐传来了急促的哨声。

    一阵轻烟喷出，“钦州号”船体稍稍转向，以便前后甲板的舰炮都能发挥火力，姜大蒜紧接着发出射击命令:“燃烧弹，装弹！”

    炮手们用推弹杆将丝绸药包、湿泥饼和炮弹依次装填入膛，炮手们随即摇动手轮，巨大的身管慢慢扬起，燃烧弹的烟雾一缕缕的从炮管中飘出……

    “装填完毕！”

    测距兵不断报告着敌船距离:“五链……四链半……四链！”

    距离缩减到四链，只有大概一里半了，姜大栓一声大吼:“开火！”

    前甲板主炮猛地一震，炮口喷射出一团火焰，虽然“钦州号”的吨位很大，火炮的后坐力仍然震得战舰一阵摇晃。

    24磅炮弹出膛后，裹着一团火球，在空中呼啸着划出一个弧形，飞向一里开外的敌船……

    姜大栓举着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落点。

    几乎无需瞄准，这么近的距离，火球准确地落在了江面上密密麻麻的火攻船中间，只见红光一闪，一根水柱腾空而起。

    姜大栓立刻修正了弹着点数据。

    “轰！”

    后甲板的舰炮紧接着开火了。

    “嘭！”

    一声巨响。

    这次，沉重的

    弹丸正中一条敌船，瞬间撕裂了其船头布置的竹把盾，随即将舱内的稻草引燃，剩余的动能差点将其砸成两截。

    “打得好！”

    张晨枫扭头望了望正从侧后赶上来的“灰海豚号”，大声命令着，“快速装填，继续轰击！”

    打头的“钦州号”虽然是机动船，舰炮的射程也具有不小的优势，可作为前锋，它的主要任务是远距离轰击云梯关炮台的，对付这种密集队形的火攻小船，只有两门炮“钦州号”，火力密度是不够的。

    该轮到“灰海豚号”扬威的时候了！

    “燃烧弹！”

    “灰海豚号”也迅速打横了，舰长牛日天——小鲁智深，吼叫着下达了命令，“右舷各炮，自由开火




第492章 陷入火海
    第四九二章陷入火海

    后面，几条前锋战舰也都赶到了。

    不顾云梯关已近在眼前，它们陆续在“钦州号”侧后减速打横，侧舷的炮门纷纷打开……

    “距离一链！”

    随着测距兵的声音传来，张晨枫急促下令:“所有战舰，自由射击！”

    迫击炮的炮弹太宝贵，只能轰击最有威胁的敌船，不到200米的距离了，各船的大口径长炮，甚至只有12磅的速射炮，都已是有效射程，何况打击的是面目标，射出的弹丸散布再大也已无所谓。

    “轰！轰！轰轰轰！”

    一时间，密集的弹丸雨点般向火攻船抛洒着。

    火攻船队大火熊熊，船上的水手们死的死、逃的逃，失控的火船互相碰撞着，顺着江水一路往舰队漂去……

    “停止射击！落帆！关闭弹药库！”

    张晨枫见状，急忙发出命令，“各舰注意观察！做好碰撞和灭火准备！”

    “钦州号”上，躲在舷墙后的水兵们开始举枪射击，朝着前面烟火中的人影点起了名。

    炮手们，则将舰炮的弹药包迅速收入了防火弹箱内，以防火星飘落引燃。

    前后甲板上，几个身穿救生衣，系上保险绳的水兵，手持长长的带钩竹篙分站甲板两侧，做好了将火船推开的准备。

    后面各舰如法炮制，水兵们忙而不乱，严阵以待。

    炮声已经完全停歇下来，前导的战舰开始穿过第一波火攻船……

    在炮击和燃烧的双重摧残下，火攻船的密度已经稀疏了许多，但是，战舰上的水手，还是不得不经常用长竹篙推开靠近的火攻船残骸。

    有一两条火攻船，甚至已经碰到了打头的战舰“钦州号”。

    不过，水手们快速的推杆使得火势来不及曼延过来――机器动力的战舰上并没有扬帆，篷帆之类的易燃物品都已收起，并盖上了厚厚的竹席，即便迸到些火星，飘落几个火种，也很快被严阵以待的水手们扑灭了。

    很快，更多密集的火攻船漂了下来……

    随着水手们竹篙的推动，它们一条一条的从战舰旁漂了过去，散发出的浓烟和火焰的高温炙烤着河面，水手们纷纷在口鼻处缠上了布条。

    虽然前面烟雾缭绕，但是从望远镜里，张晨枫还是能看到前方纤道上，有些便装的人在奔走。

    很显然，他们是鞑子派来观察火攻效果的探子。

    “娘的，也就这点伎俩了。”

    张晨枫心中骂道。

    火攻船一条接一条地从战舰舷边漂过，开始向远远跟在后方的舰队主力飘去……

    吨位小的运兵船逆流而上本就很吃力，遇上这么一团团大火还是很危险的，但施琅他们也早有预案，早早便疏散了队形，盖严了粮草，伸出竹篙做好了避险准备。

    水手们大声吆喝着，奋力推动竹篙，拿着扑火拍和水桶的士兵们，也不时的跑上跑下，扑打熄灭着飘落过来的火种，虽然有些乱哄哄的，却幸好暂时没什么损失。

    有几条船因为机动能力不够，避让不及之下，被火攻船结结实实的给撞上了，一时分不开，旁边的船很快靠过来帮忙，一条条带钩的竹篙伸将过来，将火攻船迅速拖离……

    ……

    陈锦倾听着远处隆隆的炮声，数十里外的炮声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他却听得十分仔细，貌

    似竭力想从炮声中判断出战势来。

    塘报不断地送来——“水师营把总黄斯大的火攻船已经发动……”

    “明贼炮击火攻船队……”

    “河面上满是浓烟，明贼水师的船只陷入火海，已经看不清了……”

    这些模糊的塘报每次送来，幕府的师爷们都会在陈锦看过之后，迫不及待的接过去，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似乎想从这只言片语中找出明贼不利的消息。

    有几个人，还不时踱到摆在一旁的木图旁，沉吟着，似乎胸中尚有韬略……

    陈锦本人却很清楚，



第493章 施琅的损失
    第四九三章施琅的损失

    “好！”

    安东县令第一个叫好，“恭喜漕台大人！这明贼的船只，必是都起火了！”

    这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屋子的幕僚和属官纷纷起身，随身附和。

    “漕台大人高明远识，谈笑间，明贼灰飞烟灭……”

    “咳咳，即便孔明、周瑜复生，恐也不过如此哪！”

    “此言差矣！曹兵可有快炮巨舰周瑜孔明，远不如矣！”

    “这伙悍贼，号称自起兵百战不败，然今日终败于漕帅之手！”

    ……

    望海楼的气氛，一下子从凝重变得一阵轻松。

    只有张天禄并不言语。

    他很清楚——“烟火满江”，未必是明贼的船只在燃烧。

    因为，他们的战船都有枪炮，船上火药不少，现在塘报只云“烟火满江”，却未听到火药殉爆之声，意味着明贼的战船尚未有毁损。

    陈锦脸色稍霁，然而贵为封疆大吏，讲究喜怒不形于色，是以，他只捻须不语，吩咐派人再去探听虚实……

    ……

    “甘霖老母！”

    施琅狠狠地骂了一句。

    顺风而进的船队，刚开始因处在上风口，能见度尚好，躲避漂来的火攻船相对容易。

    可现在，一个个燃烧着的火堆顺流而下，好些已经漂向身后，浓烈的烟雾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能见度变得很差，使得形势一下子难测起来。

    最讨厌的是，燃烧的稻草被风吹起来，变成满天的火星，引燃了不少船上的布制品，虽然易燃物早早被收了起来，但是，“格拉弗兰号”上的帅旗，还是被烧了几个洞。

    施琅在舰桥上来回踱着步，努力观察着着四周。

    前锋舰队安然无恙，可并不表示他的第二梯队，也能逃过一劫。

    为了在激流中努力保持航向，他的运兵船都不敢落帆，而低矮的船身，也更难躲过四处飞舞的火星。

    浓烟令视野受阻，不但使得避让的反应时间变短，还让他无法看清各船的情况。

    他很担心，虽然张团长的主力部队几乎全在前面，看起来并未遭受损失，可他自己的两千余人马，可全都在后面。

    加上满载的粮草、各种物资，以及那数千民工匠役，哪样损失了他都心疼。

    “注意灭火！”

    施琅一面发出命令，一面注意着河面。

    现在，河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船只，打头领航的“格拉弗兰号”，虽然有水手在前面推开火攻船，还是不断被火攻船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会扬起大量燃烧着的稻草，有时候，飞散过来的稻草甚至能落满一甲板。

    幸而，稻草火虽然很旺，持久力却不强，只要水兵拍打及时，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飞灰。

    然而，这已经是险象环生了。

    施琅的脸都被熏黑了，他不断的大声发令，全身已被汗水浸透了……

    忽然，后面烟雾中传来了运兵船遇险的急促哨子声，施琅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从哨子声判断，大概有二到三条运兵船已经起火，然而，他只能根据声音知道遇险舰船的大概方位，完全看不清是哪几条遇险，情况又怎么样……

    幸好，一阵风及时吹来，将笼罩在河面上的黑烟吹散不少，施琅这才看清周遭的情势。

    四面到处漂浮着横七竖八的燃烧着的火攻船，它们有的已经在岸边搁浅，有的却在漂流中互相碰撞纠结在一起，成了一个个燃烧的巨大火堆，顺着河流缓缓的打着转，往下游漂去。

    突然，施琅的心猛地一沉。

    运兵船队中，有一条船陷入了好几个火堆的包围之中。

    大火已经吞噬了船帆，水兵们站在还没有被火焰吞噬的侧舷上，正拼命地扑打着火焰，然而火焰越来越猛烈，几乎就要逼近到船舱和艉楼了



第494章 样子货
    第四九四章样子货

    可懊恼归懊恼，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施琅再后退了。

    “各船注意拉开间距！”

    他大声命令道，“起火的船只弃船要快！”

    ……

    终于，烟火开始散去，“钦州号”一马当先，率先冲出了烟火阵。

    张晨枫拉下脸上的布条，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看着周围战士们的脸上，都已经乌黑一片了，想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转头望向身后，河面上到处都是船板和死尸，以及零星的小火堆。

    这些船板和火堆中，还有许多随波逐流的人头，多是落水逃命，正与激流搏斗，奋力游向河岸的敌方水手。

    还有任务在身，对这些水手张晨枫无意施救，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他的目光望向落在后面的主力船队，看样子，除了两条运兵船损失之外，总体安然无恙，但是，它们一艘艘都被烟火熏得乌漆墨黑，看起来十分狼狈。

    有的船上，信号旗和军旗都已被火星烧得千疮百孔了……

    张晨枫微微蹙眉，转头举起望远镜，前面就是云梯关了，离岸边最近的那座土城，都能看清城头的人影了。

    “好啦，鞑子的戏唱完了，该轮到我们唱了，”

    张晨枫面色一沉，喝道，“航速三节，前进！前主炮准备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