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倚天傲雪
九天后,常熟陷落,炎武嗣母王氏闻变,乃绝食殉国,临终嘱咐炎武,说:“虽说我是一个妇人,与国俱亡,那也是一种大义,你不是他国的臣子,不辜负世代国恩浩荡,不忘记先祖的遗训,那么我就可以长眠地下了。”
这年闰六月,明宗室唐王朱聿键在福州称帝,年号隆武,经大学士路振飞推荐,隆武帝遥授炎武为兵部职方司主事。
由于嗣母新丧,炎武一时难以赴任,便偕同前兵科给事中陈子龙等暗中策动清将吴胜兆举义反正,后因事情败露,子龙等被逮遇害,炎武多方营救未成,孤身离家出亡避祸……
虽因弘光、隆武等南明政权先后瓦解,炎武亲身参与的抗清活动也一再受挫,但是,此时年仅三十二岁的顾炎武并未因此而颓丧,他誓不损
节,不为清朝服务。
每年端午节,他总是在门前悬挂一块红色的蔓菁,在里面塞上一点蒜青,并在后面挂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避青”二字,意思是“不直国朝恶而避之”。
因此事,人们称他为“避青先生”。
去年(1650年),因乡党叶方恒等人的陷害,顾炎武只得“稍稍去鬓毛,改容作商贾”,更名为商人蒋山佣,离开昆山出走避祸……
此后一年多来,尽管遁迹商贾,居无定所,但因极善治财,故而炎武
第504章 守护
第五零四章守护
今年年初起,坊间风闻,远在广西的沿海地区,忽然出现了一支被称为“讨虏军”的抗清队伍。
经多方打听,顾炎武得知,这支神秘的“讨虏军”与别的军队完全不同,他们的领头人,是一帮热血报国的海外游子。
据说,他们与偏安一隅的永历朝廷之间,仅是合作的关系,行军作战基本上特立独行、我行我素。
相比之下,他们反而与其余几支半独立性质的抗清队伍——李定国、郑成功等人,倒是关系融洽,屡有合作。
但他们的抗清意志十分坚决,每每逆向而行、以寡击众,还逢战必胜,屡次大破鞑子主力,成军以来未尝败绩,被坊间传为“天兵”。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顾炎武听说,这支队伍战不仅战斗力强悍,还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他们爱民如子,所到之处第一件事便是放粮赈灾,大力恢复生产……
顾炎武喜出望外,不胜神往。
他暗中不断使人打听南边的局势,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就在不久前,顾炎武翘首以盼的局面终于来临!
那支神奇的“讨虏军”,果然不负众望!
他们不但光复了两广、闽北一带,还趁势北上,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了湘赣江浙大片国土,直杀得大汉奸洪承畴麾下的鞑子各部一片哀嚎、狼狈逃窜……
在连折大将,数万精兵被歼后,鞑子朝廷终于顶不住了,急命洪承畴将其麾下主力悉数撤至江北,重新布防。
清廷此举,大概是避敌锋芒,以退为进的意思
顾炎武揣测,鞑子的意图是先止住颓势,在江北各地喘息稍定、站稳脚跟后,重新调集精锐满骑,酝酿伺机反扑。
另外,实在反攻无望下,鞑子指不定还存有隔江而治的企望……
是以,大约一个月前,洪承畴率残部匆匆逃离南京,在西起黄州、安庆,东至滁州、扬州的沿江地带匆匆布防,并从北方调集骑兵主力,集结于靠后的庐州、凤阳等地。
见此情景,孤悬海外的鲁王所部也不失时机,在张明振和张煌言的督率下,趁机杀入长江,强大的舰队由燕子矶登陆,一举光复空城南京……
顾炎武为之欢欣鼓舞,他兴奋不已地写道:“东风吹江水,一夕向西流……巨舰作大营,飞舻为前茅,黄旗亘长江,战鼓出中洲……沉吟十年余,不见旌旆浮,忽闻王旅来,先声动燕幽……愿言告同袍,乘时莫淹留。”
一开始,顾炎武急不可待,希望立刻前往南京,早日与张名振的义军会师,共图大业。
然而,由于北有鞑子重兵,南有永历军队的内战纠葛,南京的局势显然还很不稳定。
加之,鞑子控制了扬州这个盐都,导致江南数省普遍缺盐,物价飞涨。
为解百姓燃眉之急,在张明振的授意下,顾炎武决定坚持在扬州潜伏,继续向江南贩运私盐……
……
直至数天前,顾炎武和王略他们听说,一支明军船队忽然由镇江对岸突入运河,一路北上攻击前进,已经攻陷了瓜州、万寿等好几处城镇,即将兵临扬州……
顾炎武将信将疑,急切之间却搞不清这究竟是哪支明军。
因为,他知道,他的好友张名振麾下的主力舰队,此时应该还在上游的南京附近,一方面监视和州、滁州方向的鞑子,另一方面,正酝酿着对鞑子留在仪真旧江口的水师营开刀。
如此一来,这些人不是鲁王的人马,顾炎武揣度,八成就是那支威名赫赫的“讨虏军”了。
只是,看样子那支船队的规模并不大,面对各地鞑子兵的阻击,他们并未有摧枯拉朽之势,进展不是很快……
一番思量后,顾炎武决定,亲自带人出城,前去打探一番。
按他
第505章 扬州十日的阴影
第五零五章扬州十日的阴影
这时,柜房的门口有个女声轻声道:“老爷!老爷!”
听声音,来的是他的妻子高氏。
王略抬头道:“什么事进来说话吧。”
应声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头上梳着抛家髻,脸上薄施脂粉,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窄袖褙子,一条素色带花的长裙,已经半旧了。
她的相貌并不出众,但是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亦算有几分姿色。
他妻子姓高,乳名小婉,娘家父亲原是山阳县的一个管粮通判。
可惜她父亲早亡,家道早已败落,当初嫁给他的时候,或许因嫁了个年长许多的丈夫,也或因为妆奁过于寒酸,以致有些自卑,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忧郁,平时说话做事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是山阳人士,一年前应朋友之邀,前来扬州经营米粮生意――这在本地是常见之事。
一年多来,粮食生意颇有起色,赚了钱便起栈房盖宅邸,从山阳老家接了家眷来,又在本地纳了一房小妾,算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因怕人多嘴杂,粮栈中的伙计,经手的都是真正的粮食买卖,与利用运粮船偷梁换柱、私下走盐的那拨人是互不通气的,因而,店铺里只有极个别人才知道真相。
小婉自然也不清楚她相公私下干的那些事。
她只知道,他家相公与那位蒋先生是至交好友,而这家粮栈,是蒋先生与她相公合开的……
“怎么,门户都关好了吗”
王略微微笑了笑,闻言道。
“都关了,”
小婉应道,和那些书香门第出身的少妇一样,她温柔沉静,从来不大声说话,“伙计们按你的吩咐,把门户都加了门杠,又堆了草包和石头塞住了,如今只有一道边门还留着,也加了门杠。”
不待他追问,她又说道:“铺子里的吃食我也瞧过了,米自然是够的,咸菜咸鱼也有不少,就是柴火少了些。”
王略点点头,问道:“阿全回来了吗”
阿全是他家里的小伙计,是他收留的孤儿,只有十五岁,在粮栈和他家里干些跑腿打杂的活计。
因这小子为人机灵,嘴巴又甜,常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今天午后,王略便又打发他去街上打听有什么新的消息。
因为“明贼”逼近的关系,扬州城里的气氛十分紧张,粮栈这样的地方,在战乱中极易成为官府和暴民窥觊的目标。
所以,昨夜顾炎武走后,王略就吩咐不再开门,好在他们做的是大宗贩卖生意,不是面对平民的米铺,关门歇业倒不至于引起百姓的慌乱。
“刚回来。”
“嗯,街面上有什么消息吗”
小婉忧郁地摇摇头,说道:“听说今天只开了西门,其他城门都没有打开,又有人说……明贼的快船已经从山阳出发了……”
“是吗”
“这样的世道,怎么活下去啊!”
没等王略表态,小婉坐下来叹息道,“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安稳日子,却来了这帮天杀的鞑子!杀了那么多人,占了咱们半个国家还不足,非要连江南都打下来,这不,终于引来了大军反攻,这扬州城,怕是又躲不过一场杀戮……”
她咬着牙咒骂着天杀的鞑子,又为明军的到来而忧心忡忡……
王略默默地看着她,六年前“
扬州十日”的传闻,想必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对于那段往事,王略和小婉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作为离此不远的淮安人,他们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加之来扬州后,至今仍有人不断提及,多少又增加了一些了解。
六年前的五月,鞑子在攻城时,遭到史可法为首的扬州军民的激烈抵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据说,他们有三个将领、一个贝勒阵亡,便以此为借口对城中百姓大肆报复。
当时鞑子的主帅多铎,悍然下令大开杀戒,纵兵屠掠,扬言十日不封刀。
维扬百姓由此惨遭屠戮,堆尸贮积,手足相枕,到处是肢
第506章 这也太狠毒了吧
第五零六章这也太狠毒了吧
古语云:“事出反常必有妖!”
凭直觉,王略感到,马进宝突然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部署,必然隐藏着什么阴谋!
个中原由,按理要打探清楚才是,可是,事到如今,王略却觉得有些棘手。
若说要打探,他在扬州府、江都县衙门里倒是都有熟人,但是,此时正是兵威凶险之际,贸然去打探消息,势必会引起怀疑。
况且,马进宝的筹划,很可能只有少数亲近的人才知道――漕运提督衙门设在兵营内,他在其中一个熟人也没有。
正思量着,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王略一凛,不知谁此刻会来他这里……
不一会,伙计阿全过来禀告:“老爷,万爷回来了。”
“快请他进来。”
王略急道。
这个万爷,自然是挚友万寿祺了。
“可是,他昨晚不是随同顾炎武一起出城去了么”
王略心想,“如今匆匆赶回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明面上,万寿祺虽然是粮栈的账房先生,可实际上,他真正捉刀操持的,正是私盐生意。
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三人当中,就数万寿祺年轻力壮、身手敏捷,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是以,铺子里的账目,其实一直是王略这个掌柜自己在做。
万寿祺虽说也是个读书人,个子也不高,少年时却练过几天拳脚,功夫倒是没练成,却成就了一身好筋骨。
每次出货,他都会亲自押运粮船随行,到了乡下藏盐地后,一般都由他组织人手,趁夜卸下大部分粮米,偷偷换上私盐,再出发驶往江南发售……
是以,因常年在河道和码头上厮混,万寿祺的身手也日渐长进,说话走路都风风火火,他来得很急,身上的一件短褂满是尘土和稻草。
王略忙将他迎了进来,请他坐下,万寿祺却摆摆手,只叫拿茶来。
“阿全,沏茶来!”王略连忙吩咐道。
“不必了,”
万寿祺摇摇头,“我渴得很,喝不得热茶,且拿下人们用的温茶,倒一大碗来。”
当下,阿全倒了一大碗茶来,王略摆摆手,阿全悄然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万寿祺忙不迭接过,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这才悄声道:“王兄,要出事了!”
王略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没接上头忠清兄呢”
“联络上了,刚出城南十五里就遇上了,”
万寿祺环顾了下四周,见房中无人,悄声说道,“果然是他们……”
“那好哇,”
王略目光一闪,随即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长话短说罢,是这样……”
万寿祺尽量言简意赅,将他们昨夜的经历叙说了一番。
原来,顾炎武带着他们星夜出城,沿着运河一路往南摸去,刚走出十五里左右,便在施桥镇的袁庄一带,遇上了讨虏军和陈六御的分舰队。
虽说经历了一番小周折,可待他们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后,对方倒是非常热情,很快见到了那位姓陈的将领,一问之下,原来是国姓爷的人。
然后,其中一个姓何的军官,声称自己是琴川侯麾下的警卫……什么长——显然是个新式军官,说是久闻亭林先生的大名,还一
本正经代琴川侯见礼问候。
一番寒暄后,对方才告知了此行的意图。
原来,他们此番北征,便是为了食盐而来——这倒在顾炎武的意料之中。
可他们只是一支偏师,目的是配合北路军,堵住扬州鞑子溃退后,窜入长江西逃的退路。
是以,他们的行动并不迅速,故意磨磨蹭蹭地在运河沿岸占据了几处城镇,并在瓜州留驻了一队人马,防止鞑子的援兵从后尾击。
事情到此,本来皆大欢喜,就等北路军挥师南下,双方联络上后立马扎紧口袋,一举围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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