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倚天傲雪
因而,乱兵们一部分盘算着如何逃命,还有些人则尚未死心,串连嘀咕着天亮之后集结成大股人马,破他几条有油水的街巷,再捞一票大的……
在这种各怀心事,人心涣散的形势下,守卫南门的兵丁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了放百姓出城,民壮队下午就按上峰的命令把堵塞城门的土堆给挖开了,然而,晚上百姓们全部出完后,也无命令说要重新填上。
南门的瓮城和两扇大门,在昨天的炮击中就已经被击毁了,不把城门堵上那就是彻底的门户洞开了。
于是,今夜值守的一个姓夏的绿营千总,便自作主张,下令重新堵上城门。
没成想,挖开的时候很积极的民壮队,这会却装聋作哑,根本不把命令当回事。
夏千总肝火直冒,恨不得抽刀劈了他几个。
但是,累死累活好几天的民壮们看上去火气也很大,若是过分动粗,大有亮家伙直接开干的架势。
最后没办法,夏千总只得忍了这口气,令自己的手下,用些拒马和塞门刀车什么的草草堵上缺口了事。
按军令,民壮队是不得上城头的,只能在城下候着。
在城头值守的,除了他这个千总手下的不到两百战兵,还有一队百来人的漕丁,由一个姓梁的把总领着协防。
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倒霉活!
因为害怕明贼神枪手的狙击,大家都不敢露头,城头除了几盏灯火外,各处都不点灯也不打火把,一片死气沉沉。
终于捱到三更了,漕丁队的换班时间到了。
那个梁把总骂骂咧咧地左等右盼,老大一会才看见前来换班的另一队人上了城头。
“娘希匹!连这帮废物都能换班,就老子白天黑夜的担惊受怕!”
累了一天的夏千总恨恨的骂了一句。
他探头望了望城下,藏兵洞里很安静,那里驻有他的上司——守备大人的八百“精兵”,大约都已睡过去了。
此外,下面还驻扎着那个姓汪的千总的一百多“新军”火铳手——这是新上任的南门守将孟参将的嫡系。
名义上,孟参将是守卫南门的最高指挥官,不过事实上,大家都清楚,原属副将尤黑子的绿营都不听他的,紧急情况下,他直接指挥得动的,只有这区区一百多人的“新军”……
“娘希匹!人人都是大官,就老子是卖命的!”
他又愤恨地咒骂着。
他原先也曾阔过,手下最多时也有六七百人,真他娘的倒霉,一路溃败下来,连死带跑的如今拢共不到二百个了,所以才总被人看低,最脏最累的活都归他。
其实,别的军官也好不到哪去——这支队伍里,高品级的将领很多,每个人手下的兵丁却少得可怜。
谁都知道,这年头,凡是降兵出身的绿营,大家都差不多——官阶大,实力小。
高官厚禄,高帽子满处送,这是满人主子笼络人的惯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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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五章 偷袭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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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五章偷袭得手
一声唿哨,梁把总带着他的手下一溜烟下了城头——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喘口气去了。
“呸!招呼都不打一个!”
夏千总照着他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
他特别鄙视这些地头蛇——无论从训练还是装备来说,这帮松松垮垮的架子货压根就算不上战兵。
不过,刚换上来的这个姓吴的把总倒还看着顺眼,他挺喜欢这个小子的。
这小子挺有眼力见,出手大方嘴巴又甜,自从与自己搭档以来,常常有一些好处孝敬……
他打了个哈欠,望了望塌了小半边的敌楼,有点犯困。
该去眯一会了。
“走,巡哨去。”
他赶紧招呼着吴把总去巡哨——临睡前,他还要去各哨位再敲打敲打,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些老油条的手下们,偷奸耍滑的习惯是改不了的了。
好在,当面的明贼倒看似没什么动静,码头附近的江面上并无见到大海船的黑影,大约一时半会是不会进攻了……
一个来回很快走完,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终于回到了敌楼,推开了自己那间临时下处的房门。
里面简陋极了,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铺着凉席的床,就剩角落里的几个残破的坛坛罐罐了,连个柜子都没有。
一进门,他便拎起桌上的粗陶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解下腰刀,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和铜钱,胡乱塞进了墙上挂着的一个包袱。
真他娘倒霉!
守着个城门累死累活忙乎了一天,就抢到了这点碎散银子和百十个铜钱……
那些哭爹喊娘的男男女女也真是可怜,一路被抢到他这儿早已两手空空,首饰玉佩什么的值钱玩意一样都没了。
“总爷,小的这儿还有一点……”
这时,跟在屁股后蹩进来的吴把总摸出一个小钱袋,哈着腰谄笑道。
“嗯,娘的,就你小子还算孝顺。”
夏千总一把抢过钱袋,顺手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爷,那您先歇着?小的先带人去顶一阵……”
“嗯,好好值守,莫要懈怠……”
话没说完,他大张着嘴连打了几个哈欠,顺势横倒在了凉席上……
吴把总没有立刻就走。
此刻,他冷冷地看着床上这个已经发出呼噜声的人,就像看着一具死尸。
不过,他没有动手做什么。
他有点可怜起这个人来——这年头,披上这身号衣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相比别的军官,这人算是窝囊的了,平日也常被同僚们欺负。
他暗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这个吴把总,名字叫吴兆胜,作为土生土长的扬州人,这么多年来,小有权力的他自然与本地的许多大盐商、米商都有勾连。
对这伙绿营兵的所作所为,吴兆胜早就心生不满,连着几天来,都是他带着手下上城头协防值夜,自然就入了程老爷的法眼……
就在换班前,程老爷派出的眼线,火急火燎地再次找到了他……
总爷前脚刚走,那些老油条的绿营兵们后脚便各自找地偷懒去了。
许多人都有自己的休息地——大热的天无需被褥什么的,找个凉快些的角落,号衣一脱,以最舒服的姿势躺下便是了。
胆子小一点的,也都蜷缩在城垛下,拄着刀枪打起盹来。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下半夜是最难熬的,真正放哨警戒的活,是那伙更没有地位的漕丁的了。
不久,鼾声四起……
几个民壮悄悄从暗处摸上城来,来到了漕丁们的哨位,他们的手中,各自抱了一捆长绳。
这是早就商议好的——长绳一共有五根,长度也是事先算好了的,正好够得着地。
吴把总挥了挥手,几名漕兵一声不吭地接过长绳,各自散开,将绳头系紧在城垛上,随后麻溜地将绳子往下一甩……
随后,大伙先在左胳膊上绑上了白布条子,手执兵器四处监视,静静等待“天兵”登城。
一切弄妥!
吴兆胜来到一处城垛间,点起了一支火把,他探出身去,举着火把接连凌空比划了三圈……
城外,一条街道的暗影中,杨远带着排战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信号,他立刻挥了挥手。
身后,早已分好小组的战士们飞奔而出,直扑墙脚……
后面不远处,王略和数个大佬也在暗处观战,见到这些士兵快速流畅的身影,他们不禁暗暗赞叹——果然名不虚传,仅凭一根绳子,他们上墙的速度比爬云梯还要快。
上得城头,战士们根本不用开枪,他们个个手持军刺,在漕丁的指引下,悄悄摸至睡梦中的绿营兵身前,一刀一刀结果着他们的性命……
漕丁中也有亲自动手的,其中一些人早就恨得牙根发痒了——他们的家人也被赶出了城,甚至有家中女眷被凌辱、伤亡的。
好些漕丁平生第一次抹人脖子,一开始,有人见了血紧张得身发抖,渐渐的,便开始适应了……
他们的战斗力不行,主因在于训练和装备,其实身体条件一点都不比别人差,许多人还身强力壮……
战斗过程出奇的顺利——除了少数几个睡得浅的有所反抗,大部分绿营兵还在梦中便做了刀下游魂。
当酣睡中的夏千总也被一刀干掉后,短暂的夺城战告一段落。
偷袭得手,信号随之发出——该是大队人马入城的时候了。
城门洞附近的壮丁队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准备,人人左胳膊上都系好了白布条子。
眼见明军很快夺下了城头,他们便迅速动手,用刀斧清理起笨重的塞门刀车和拒马来……
后面的水兵和郑军士卒一涌而上,转眼的时间就部进了城。
在漕丁和民壮的引领下,他们有的冲向了各个藏兵洞,有的并不参加战斗,而是在黑夜中,沿着几条街道往东直奔而去。
第三拨进城的,是五六个总甲的民壮队,他们的任务是早就分派好的——每一条堆满柴火的大街都要有人看守,随时扑灭零星火苗……
直到这个时候,藏兵洞里的守军才被逐一惊动,开始有了像样的抵抗,有些地方甚至爆发了相当激烈的白刃战,要靠侦察连战士的子弹,才能彻底制服这帮悍匪。
但是在大多数地方,猛然惊醒的绿营兵们在猝不及防下,要么很快跪地请降,要么一哄而散,懵头懵脑地窜入黑夜中,向四处逃去……。
这时,西城方向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杨远仰头望了望,他估摸着,连长那边应该也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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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六章 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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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六章吓了一跳
大约半个时辰后,南门附近的主要战斗结束。
不久,警卫连的各个战斗小组,就陆陆续续回到了杨远所在的指挥位置。
等到各班长上报人员部归位,杨远便立刻下达了追击令。
接下来,他们要追着溃兵的屁股,沿着主街道向北一路推进,直达北门大营附近,与连长他们会师。
一部分郑军也会随之跟上,一方面保护他们的身后,一方面顺手清理那些躲藏在民居内的散兵游勇……
……
北门外,观音山脚的一个土岗上,二排长梅建勇设了一个临时指挥所。
此刻,他又摸至岸边的一个土丘,伏在草丛中,仔细地观察着对岸鞑子的阵地。
此时的扬州城,是一座不规则的方形城池,原先的护城河已被废弃,北城墙就沿古邗沟修建,自运河一直向西蜿蜒至汉宋古城遗址,其中的北门,就在蜀岗东峰的对岸。
位于蜀岗东峰的观音山,与北门隔河相望,出城的车马大道,就在山脚下蜿蜒而去。
这座山原是山寺的代表,隋炀帝曾建行宫“迷楼”于此,以后历代都陆续建有寺院。
不过,六年前史可法抗清,经历战火的摧残后,山坡上所有的建筑都已毁损殆尽,一条长满杂草的上山土路蜿蜒而陡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个个荒芜的土丘。
观音山的最高海拔只有十来丈,这在广西人梅建勇眼里,最多马马虎虎算得上丘陵,但在扬州城周边却是制高点了,比对岸的城墙要高得多。
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北门外大约有千把人的鞑子防御,这些守城鞑子中不仅有大量的弓箭手,还配备了不少轻型佛朗机炮。
作为一名老兵,梅建勇当然知道,这种轻型佛朗机炮与其说是“炮”,不如说是重型火绳枪,这东西尽管笨重且射击速度不快,但是在近距离上的杀伤力表现却还不错。
眼下,他手头的兵力不多,如果贸然突入到其射程之内,没有足够的火力压制的话,这东西很可能给我方造成不小的杀伤。
另外,看上去这伙鞑子照例还混装了各式各样的老式火铳,这些东西的威力倒是参差不齐,但是架不住数量的优势,只要发射的时机掌握得好,还是能给进攻部队相当大的威胁。
从侦察兵的几次试探性侦察来看,这批鞑子比以往他们遇到的各种武装都要“沉稳”些——他们很少随意开火,而每次开火都能形成大量的火力投射,在近距离上的火力比较密集。
最棘手的是,他们在护城河边还修筑了十数座木质和石质的营垒工事。
在守城战中,“筑垒挖沟”并非新技术,在明末与后金的战斗中,为了对付后金的重装步骑兵的冲击,明军便多采用野战筑营,以火器拒守的战术,而八旗重骑,也往往要等到明军的火药弹丸消耗得差不多,才会发动致命一击……
虽然是夜间,但借助城头的篝火,梅建勇还是可以看出这些暗影中的营垒的大致情形。
放眼望去,远处庞大的城门洞黑森森的,显然是城门紧闭。
而城头却火光点点,看上去鞑子像是嗅到了点什么,不断有士兵在如临大敌地来回巡逻。
城外的这整座营垒依城墙而建,越往东越狭窄,大体呈一个不规则的楔形,由于河道弯曲的关系,与城东无法直接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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