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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倚天傲雪
“咻~咚!”
话音未落,一颗炮弹呼啸着划过半空,砸在了三丈开外的水田里。
“轰!”
崔独眼刚一怔,炮弹猛然炸响,飞溅起的泥水顿时溅了他们一身。
他立刻跳起身,疯了一般朝着木桥发足狂奔,身后只留下两个字——“快跑!”
随着这一声巨响,从身后又飞来了好几枚炮弹,这一枚接一枚朝着脑袋上掉下来的恐怖感,使得正涌上桥的溃兵们立刻大乱起来。
人群拼命往前挤,在桥边的十几个人猝不及防下顿时落水,鬼哭狼嚎地在水里挣扎,会水的拼着命游过去,不会水的挣扎几下就没了声音,慢慢地沉了下去。
亲兵中不少人都身着绵甲,虽说这种绵甲里面缀有的铁片很少,但一入水也极为沉重,加之他们多是不会水的北方人,慌乱之中好几个人落水之后便再也没爬起来,被绵甲拽着沉入水底。
汪继军没有穿绵甲,更不戴铁盔,除了背着一支燧发铳,他就只穿了一身普通的号衣,腰里别着一个小火药罐,看着就像个普通溃兵。
不仅他自己如此,新军的大小头目都是这般的着装——这也是他从明贼那边学来的招数之一,说是这样更能体现“官兵平等”。
其实,他自己还悟出了另一个好处——上阵的时候,这种穿着更不容易遭到对方狙击手的重点“照顾”。
就在不久前,崔独眼还为此讥讽过他们,说这什么狗屁的规矩,军官这样的着装轻便倒是轻便了,但上阵的时候没人听从军令,还怎么指挥……
就在方才出发前,他还劝说汪千总换穿绵甲――冒死穿越明贼封锁线的时候,绵甲胸前缀有的铁片,多少总能起一点作用。
但是,这个汪千总却以“穿不惯”为由,拒绝了自己的好心。
直到眼下逃命之时,崔独眼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身甲胄有多么的累赘。
在战场上逃命,他不是头一回了,以前当明军的时候,在北方和闯贼的作战中,吃败仗早已是家常便饭。
不过,之前他可从来没有嫌弃过战甲。
通常情况下,对手用的最多的是刀枪,连弓箭都不多,火铳更是少得可怜,混战中,穿着甲胄生存机会更大,而他总是骑马的,在逃跑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太重,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弃甲而逃”更为合适……
现在,眼见汪千总步履轻盈,几步就跑出去老远,自己却一身累赘,又无战马可骑,一路狂奔到这儿,早已体力透支了。





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第556章 顾不得了
第五七九章顾不得了
汪继军也注意到了崔独眼的窘境。
他发现这个副将大人已是步履蹒跚,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刚刚还跑在自己前头,没几步便落在了身后,于是,他一过桥便回头大叫:“大人,想要活命,把能脱的都脱掉!”
崔独眼顿时醒悟。
他先一把拽下顶在头上的铁盔,随即抽出佩刀,一边跑一边把肋侧的系绳割断,好脱掉身上的战甲。
然而,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明贼下一波的炮击极为精准,两枚炮弹齐刷刷地砸在了桥面上,随后一枚更是直接飞进了人堆里。
“轰轰!轰!”
顿时,长长的木桥上血肉横飞,木片碎屑伴随着残肢断臂肆意飞舞,桥面转眼便被鲜血染红。
“哗啦啦!”
大桥在摇晃中轰然垮了一截,一些还拥挤在桥面上的士卒顿时猝不及防,随着剧烈的摇晃纷纷掉入水中……
炮弹呼啸落下时,汪继军猛地一扑,紧紧抱着脑袋,一翻身便滚进了路边的杂草中。
他身后的崔独眼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此刻,他刚刚将绵甲挣脱了一半,正手忙脚乱间,一下就被剧烈的气浪猛推了一把,一个腾空便震翻在路边的水田中。
他条件反射般的猛一翻身,想挣扎着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努力地将头颅搁在田埂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喘过,胸膛不由自主地激烈起伏着,一路狂奔下,他早已筋疲力尽了,脑袋嗡嗡作响,嘴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开始窒息,连挣扎也愈来愈无力,随后,慢慢地出现了幻觉,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自己的一生……
六岁时,他爹开始教他习武;十六岁第一次上校场“点校”;成亲、儿女先后出生;随马进宝剿匪;降清;之后一路南下……
他的知觉开始渐渐消失,意识愈来愈模糊。
恍惚之间,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拼命拉自己,可这感觉慢慢地也消失了,随后,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爆炸过后,汪继军发现自己并未受伤,他赶紧爬起身来四下张望,却看到崔副将如同死人一般,躺在路旁一动不动,半个身子还泡在水田里。
他想都没想就丢下火铳跑过去救人,可是,虽然费尽力气终于把他拖出了水田,可看起来他却毫无生气,有心要把他背起来,却发现自己也已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叫几个人来帮忙——不论是死是活,总得把他带回仪真去才是。
然而,四周的士卒却一个个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不睬,他此时的打扮就像个大头兵,哪里有人听他的叫唤。
他心头一阵悲凉,仔细一看,周边全是不认识的面孔。
他四下环视,发现逃过河来的人中,绝大多数是崔副将的人,自己的新军士卒不过二三十个,正远远地瘫在路边喘息。
过了好一会,才跑过来几个死里逃生的崔副将的亲兵,他们冒着炮火一直在河边搜寻,终于找到了主人。
汪继军这才想起,孟参将曾和自己说过的话:“上阵还是要有几个亲兵才靠得住。”
他猛然发觉,自己身边却一个亲兵都没有,他不免又是心中一酸——本来也有几个的,可一场乱仗下来,早就不知生死了。
眼看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新军十不存一,他感到无限悲哀,这仗,究竟为了谁而打?为何要死这么多人……
木桥虽然已断了,幸存的残兵还是大多逃了过来,不少人最后是冒着炮火拼命游过河的,此刻到了这边,他们一个个都瘫倒在地剧烈喘息着,似乎即便明贼追来也顾不得了。
突然,一阵枪声传来,不时有枪子“噗噗”地钻进干硬的泥土。
一看明贼真的追来了,原本全身瘫软的士卒们立刻跳起身来,赶紧又一溜烟往前逃去。
……
开炮的,是骑兵团的侦察连。
紧赶慢赶,就在东方快要发白的时候,“钦州号”终于穿过邵伯湖,来到了一个叫瓦窑村的地方。
这儿,距离扬州北门还有十来里地,但是,张晨枫已经等不及了,因为,扬州方向传来的剧烈枪声,已经清晰可闻。
如此激烈的枪声,预示着警卫连正与马进宝展开激战。
张晨枫心头一紧,他搞不清也来不及去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弃船登岸,火速驰援!
救急如救火!
虽然战马全部留在了后面,但即便是徒步前进,步兵急行军的脚头,仍然要快过船速不少。
幸好,这儿有一片窑场——岸上几座砖瓦窑的烟囱依稀可辨,岸边因此也正好有几处小型的码头。
很快,“钦州号”减速靠岸,全军登陆。
水手们的动作很快,船刚停稳,他们便迅速从船舷伸出了几块长跳板,虽然船舷与码头的高度差有点大,跳板非常倾斜,但训练有素的战士们,依然能快速下船。
上岸后,他们马上就发现,南去的土路有不少,但每一条都不好走,在这种河汊纵横的水网地带,即便官道也非常狭窄,遇上小河还往往要绕路才能找到过河的桥。
对此,张晨枫早有准备,他下令全军以连为单位,分头前进,各自为战。
其中,侦察连的任务最为繁重,他们并不随大部队直扑北门,张团长命令他们去城西,执行迂回包抄任务。
于是,他们一上岸便首先一路往西,打算绕过小茅山后再去堵西门。
然而,在这黎明前的黑夜中,缺乏向导的他们,却在这个到处都是河汊池塘的地方几乎迷了路。
正沿着土路绕来绕去,不知怎的,他们发现前面忽然没了去路——原来,前面出现了一处池塘。
这个池塘还挺大的,远处,紧挨着池塘的尽头,隐隐有一座小村庄。
这时,连长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这附近遭遇的散兵游勇,渐渐多了起来。
本来,战士们急着赶路,没空去理会这些三三两两的溃兵。
这些狼狈不堪的溃兵倒也并不给他们带来威胁,一见到这支部队,他们要么立即转身就逃,再次窜入夜色中,要么毫无抵抗地跪地请降。
眼看溃兵越来越多,连长觉得有必要问个明白。
他立即吩咐找来一个俘虏,只寥寥问了几句,便大致了解了情况——这都是刚从北门溃逃出来的。




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第557章 临时军管会
第五八零章临时军管会
见果然只是溃兵,连长便急着问去西门的路——散兵游勇抓不完,赶快抵达作战地点,完成任务才是正事。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咱们懵头懵脑的已经跑过头了,应该立即转向。
“连长,前面桥头……有不少人!”
正要下令出发,突然,正在附近一个乱坟堆上警戒的狙击手发出了警告。
他连忙跑过去,举起望远镜瞭望起来。
镜头中,就在对岸的小村庄附近,一条土路的尽头,有一座不小的桥。
“看来前面又是一条大河……”
他皱了皱眉,调了调镜头继续观望。
就在桥头,或站或坐聚集了好些人,他估摸着,起码有百十来个,虽然看不太分明,但这伙人并非赤手空拳的老百姓,他们的手里,都有家伙。
结合刚刚审俘的结果,他立刻作出了判断——这伙人,一定是鞑子了!
虽然还要急着赶路,他却不打算放过这伙鞑子——要是任凭他们越聚越多,万一他们突发奇想,再返身来个偷袭什么的,兄弟部队搞不好要吃亏。
他决定轰他几炮,再派一个班过去驱赶一下,主力则押着俘虏继续赶路。
心念及此,他立刻命通信员,把机炮班的迫击炮组叫来。
他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一炮手,问:“要是狙击手报出参数,你们能命中吗?”
“能!”
“好!那就狠狠轰他几轮!”
……
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张晨枫的第三营主力便陆续赶到了北门外,立刻与何守信的二排接上了头。
“各城门均已拿下,鞑子主力跑了,但城内还有零星的战斗!”
这是二排长梅建勇,见到张晨枫后的战况报告。
其实,他整夜都在城外作战,对于里面的具体情况,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直到何守信闻讯赶来,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张晨枫对局势的判断,才渐渐清晰起来。
以马进宝本标营为核心的清军精锐,以彻底溃散的方式逃出了城,城内残兵的有组织抵抗也基本瓦解。
但是,形势远不像梅建勇说的那么轻松。
何守信的兵力毕竟太少,那些原本就在城中作恶,意图趁火打劫的乱兵,此刻已经陷入了最后的疯狂,建制完全溃散,到处纵火劫掠,城中陷入了全面的混乱之中。
张晨枫立刻下令:“各连排按计划行动,以最快的速度进城,参与肃清残敌的战斗。”
这一来,局势很快稳定下来,各部队都出色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三营主力入城之后,一面占据要点,以班排为单位在全城搜剿乱兵,一面在警卫连的引导下,派人与降兵接洽,协助壮丁队灭火。
按张晨枫的命令,凡是投降的清军,不论客军还是本地漕兵,全部押至城北营垒,听候处理。
参与反正的部分漕丁和壮班,则命令他们各自守卫道路要害,协助剿灭零星流窜的乱兵,随时分片出动灭火。
事事井井有条,不到中午,扬州全城便已平靖下来。
即使各处还暗火不断,但在及时扑救之下,并未形成大规模的过火。
当然,有部分贫民街巷已被烧毁,造成了几百户难民,另外便是南门外的码头区受损较为严重,但是总体来说,全城的损害并没有想象的严重。
饱受惊扰和伤害的扬州百姓们,无论贫富贵贱,终于在恐惧和不安中迎来了新世界。
不过,有些人再也看不到今天的日出了。
在昨晚的暴乱中死去的百姓还横尸在街头,而在江都县衙门里,在绝望中自尽的县令还悬在二堂的房梁上,后院一片狼藉……
……
张晨枫是在当天中午徒步进的城。
城内的“乡贤”们倒是表现得十分积极,多次提出要到城门口来迎接“大人”,张晨枫却一口回绝,叫他们都去之前的府衙——现在的“临时军管会”所在地候命。
凭心而论,张晨枫并想不入城做这个“治安官”。
对他来说,扬州不过是个地名,他的任务是作战——眼下的扬州,是一座“前线城市”,军事环境十分不利。
何守信迫不得已之下霸王硬上弓,守军主力虽然被击溃,但并未歼灭,很快就能重新聚拢。
二营和两个机炮连等主力还在高邮一带,至少一天后才能赶到,而洪承畴的主力,就囤积在不远的地方……
但是,既然林啸不在,作为本次战役的最高指挥官,扬州府“临时军管会主任”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扬州城,不同于之前光复的其他城池,何守信和陈六御以少打多,围绕扬州的几次攻防战以及崔独眼最后的疯狂,使得这座城池受到了不小的破坏。
虽说在“顾先生”等人的大力帮助下,马进宝的烧城阴谋没有得逞,但是,眼前的局势依然很不乐观,急需解决的问题有一大摊子。
即便不考虑接下来对鞑子的后续追击作战问题,还有下属各州县的占领和治安事宜,仅仅眼下迫在眉睫的本地难民安置和粮食问题,就够他头疼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没心情搞什么入城仪式。
按理说,这种治安官的琐碎活计,确实用不着张晨枫亲自出马,有何守信在,甚至交给陈六御的郑军临时负责一下也是可以的。
毕竟,不久后,李涛他们就会向各解放区派出专门的接收工作组。
但是,扬州的地位不比寻常。
出发前,他的队长林啸可是郑重交代过,即使不考虑盐运的畅通,仅仅从地理位置来看,不管是立刻挥师西下,还是暂且厉兵秣马等待时机,这里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交通节点,必须立即加以经营……
“除救火会和府、县衙门壮班人员留守原地外,其余的壮丁队就地解散,各自回家……”
“城内所有兵丁,不论土、客军,全部开出城,在北门外接受点验……日落后留在城中者,以乱匪论处。”
“各级官吏,限日落前到府衙报到,听候处置……有藏匿者以谋叛论处。”
“城内所有的柴薪、火药、桐油等易燃物品,全部移出城外,集中存放……”
……
从午后开始,一道道告示很快从“临时军管会”发出。




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第558章 两手准备
第五八一章两手准备
“临时军管会”所在的扬州府衙内,人来人往,一片热闹而繁忙的景象。
除了大门口荷枪实弹、站姿笔挺的哨兵,一拨又一拨的官兵和其他进进出出的各类人员,全都脚步匆匆,忙忙碌碌。
接收工作千头万绪,每一拨从这里出去的人,都领受了自己的任务,有最急迫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办。
幸好,这么长时间来,在城市的接收工作方面,林啸和李涛他们已经有了一些经验。
自广州开始,李涛就亲自捉刀草拟,先后讨论出台了诸如《入城守则》、《城镇治安条例》、《关于稳定市场和生活物资调配的若干办法》,以及《关于对战俘及伪官吏的甄别、处理规定》等一系列章程,下面的人只需照章办事,便不至于忙而不当,顾头不顾尾。
这次北伐,直接从两广抽调北上的随军干部虽然不多,但林啸还是优先给张晨枫配备了十几名经验相对丰富的“老手”。
随部队进城后,牌子还没挂起来,这些干部便立即着手工作,谁去进占要害部门、谁去查验库房、谁起草安民告示、谁负责提审战俘、谁负责安置难民……各项工作有条不紊。
张晨枫乐得省事,此刻,他在府衙二堂的花厅内,正趴在桌子前,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思索着什么。
他在等候何守信和陈六御。
眼下,有一桩迫在眉睫的要紧事,他觉得要找他俩商量,马上研究出行动方案来。
他的通信班做事很利索,早已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桌椅、茶水,还有电台、地图等首长必需的一应物件更是无需吩咐,全部布置妥当。
自打骑兵团成立的那天起,张晨枫团部的直属人员配置,就和当初林啸当团长的时候一模一样,无论是通信班、警卫排、还是侦察连战士,他的遴选标准完全模仿林啸。
就连指挥部的缺点也是一样的——由于时代的差距,他们至今都没有培养出合格的参谋人员,诸如地图的绘制和修改、敌我兵力的对比,以及战场态势的标注等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活,都得亲力亲为……
不一会,何守信和陈六御便匆匆赶到。
“何连长,”
张晨枫毫不客套,劈头就问,“全城的存粮,还够食用多久?”
马进宝为了火攻,已将大部分存粮偷运出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过破城后,在清军的兵营内,还是缴获了一些的。
“大概……半个月吧。”
何守信的语气很是恭敬。
虽然作为一名从军不久的年轻军官,侯爷已经对自己青眼有加,甚至可以说相当宠信了,但他依旧很清醒,在眼前这位张团长面前,不得造次。
他知道,这些跟侯爷一起从海外回来的首长,个个都是“大佬”,不是自己这种土著可以相提并论的。
尤其像张团长这种直接带兵的,都是侯爷的兄弟,以后八成都是封疆大吏,前途无量……
“你是说,所有的粮食都算在内?”
张晨枫眉头一皱。
“是的,已经算上刚搜缴的了,”
何守信答道,“不然的话,就连坚持十天都……”
“嗯……”
张晨枫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地图,“看来这仪真是非拿下不可了。”
“是,”
何守信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警卫连请求出击!”
既然知道了马进宝的藏粮地点,按照讨虏军一贯的作风,自然是要去打一番草谷,这是他昨天就考虑过的。
只不过当时攻城在即,兵力实在捉急,只能等主力抵达后再说了,现在既然张团长下了决心,这个功劳他自然要争一下。
“不用了,”
张晨枫看了看他还吊着绷带的左臂,笑道,“这一仗,你们的伤亡可不小,还是派我的侦察连去吧。”
“可是,他们的战马……”
“没事,”
张晨枫摇了摇手,沉吟道,“此战徒步奔袭更合适……”
“可是,要是被鞑子溃兵抢先逃回去,万一再放一把火……”
还没等张晨枫把话说完,一旁的陈六御却突然插话了。
与何守信相比,在器宇轩昂的张晨枫面前,陈六御更加拘束,毕竟,自己不但实力不济,论身份也只是配合作战的友军,与面前这两位,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
是以,他遵从施琅的建议,自进门起一直默不作声,绝不随便插嘴。
可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了——奔袭仪真,不是越快越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么?
“嗯,陈将军所虑极是,”
张晨枫看着他,点了点头,“不过依我看,此战的关键不在进攻速度和气势,而在于隐蔽性和突然性,我打算让侦察连天黑再出发,趁夜偷袭……”
“至于鞑子的溃兵,我巴不得他全逃回去,”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马进宝八成在那里,等着收拢这些残兵呢,强敌未至,他会舍得把自己的军粮烧了?”
“哦……”
陈六御的面色有些尴尬。
“仪真城不小,光凭一个连的兵力,强攻本来就不是好办法,”
张晨枫忙解释道,“他们只要偷袭粮仓,保住粮食就行了……等二营和舰队明天赶到,我再抽出两个骑兵连去……”
“是是是,还是张团长高明!”
陈六御这才恍然,不禁连连点头,拍起了马屁。
原来张团长考虑的,果然比自己要周全。
“不过,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张晨枫摆摆手,“万一马进宝真的不顾一切,烧粮弃守,我们的困难,就不小了……”
“果真如此,该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何守信顿时眉头紧锁。
“难民是肯定要救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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