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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榴弹怕水




第九章 探问
    那只突然冒出来的‘原生变态鸡’让公孙珣心里颇有些慌乱。

    不是说从小被那么一个亲妈养大的他真和那些人一样信了邪……讲真,昨天那么多事,从他的角度来说,大都是可以理解的:

    一只变态鸡都可以有,为什么不可以有两只

    那城门地震后本来出现了裂缝,而且几十年都没重新修过了,报告都送到自己公房里了,塌了又怎样

    至于交州七个郡一下子反了四个郡……这算个毛啊,几年后大汉十三州一下子反了八个州你们知不知道

    事论事,这次政潮的关键在于,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于集,强度也太大,以至于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想……几乎可以想象,一股应该是当年九月政变之后最强的大政潮马要席卷而来,而大年初一的大朝会又会有多么精彩!

    总之,当日他几乎是强做镇定带着俞涉回来喝酒的……然后,也只是以年货的名义赠送了些许财物潦草打发了而已。

    不过,随着第二日辽西那边真的送来了大批年货,公孙珣反而恢复了几分镇定,他开始静下心来,试图捋清并验证朝各方势力的应对方式和应对强度。

    “熊掌八对,蜂蜜二十罐。”正在粗着嗓子念年货单子的人,赫然是一位跟着车队来洛阳的公孙大娘心腹,所谓林八姨是了。“葡萄酒十瓮,貂皮二十件,东珠五十个,金五百……”

    “八姨且停停。”正在负手看窗外降雪的公孙珣忽然出声打断道。“金银钱帛且不提,是不是有意思的特产货物这些了”

    “如少君所言,正是如此。”林八姨赶紧答应。

    “那除了那些奢侈财货,最难得的是不是是这蜂蜜与八对熊掌”

    “确实如此。”

    “熊掌分出两对来,再配一些其他礼物,夫人亲自带着去一趟何郎家里,告诉何夫人,让他们家速速遣人去南阳看一看当地有没有下雪,若是没有下雪,那等到正月初一大朝会后朝廷应该会派人去南阳求雨,可以让遂高兄留意一二。”公孙珣依旧看着窗外讲道。“只说,若是此事遂高兄能成行的话,那说明天子心已经有所决断,他们何氏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谨遵郎君所言,我下午便去。”赵芸起身微微曲身行了一礼。

    “然后蜂蜜一罐都不必要留,全部分赠给两位老师,熊掌也可以送一对给刘师,不必讲礼数,待会收拾收拾直接送过去行。”公孙珣继续头也不回的说着,根本没注意自己妻子在自己母亲心腹面前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礼节。“剩下的五对熊掌也全都整备好,我要送人……都只配一些杂色礼物行,不要加什么特别奢侈的东西。”

    “晓得了。”赵芸继续答道。“我立即安排,可都送给谁家呢”

    “义公、子衡分一对;御史台的王允王子师,还有田丰田元皓那里各送一对;还有一对我下午亲自带着送去,你不用操心;最后一对……让阿范出面送给新任尚书令阳球阳公那里!”

    “晓得了,郎君还有别的吩咐吗”

    “有。”公孙珣终于回过了头来。“那十几个三韩美妾,除了母亲指名给阿范、义公、子衡、子伯,还有魏越那厮的五人以外,其余的你要尽快和八姨商量着,在年前分给那些出色的义从们……若是不晓得他们的功绩,可以先问问子衡。”

    “晓得了!”赵芸的声音终于高亢了起来。

    “还有八姨……”公孙珣又转过头来看向了林八姨。

    “少君请讲。”

    “取出些钱财来,以年礼的形式送给义从们。”公孙珣认真吩咐道。“然后,卢师独自一人在京,你亲自去请他来我这里过年,顺便……顺便挑一个性格好些的美妾与他暖床!”

    “喏!”林八姨答应的同时,不由面色稍微古怪了起来。

    “速速安排。”公孙珣一边说往外走去。“我稍微吃些东西,下午要去别人家做客……”

    “喏!”这一次赫然连赵芸也赶紧答应。

    思索再三后,公孙珣便不再多言,而是推门迎着雪花走了出去,但仅仅是数步后去而复返:“还有一事,现在取出百金……外加十颗大东珠来!”

    “哦!”刚刚放松下来的赵芸与林八姨齐齐惊愕。

    “交给义公。”公孙珣立在门前补充道。“告诉他,让他即刻送往……许子远处,现在送!”

    言罢,公孙珣根本不等屋内二人答应,便即刻转身走入雪地,往厨房处觅食去了。

    雪花纷纷不断,到了下午的时候,地面已经开始有两三指厚的积雪了,而如果再继续保持这个速度降雪的话,可以想象,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说不定洛阳城内外会有贫民的房屋被压塌了。

    实际,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出现,当公孙珣和家仆带着熊掌、书籍、彩帛、金银小锭、人参等物,和其他贵人一样满街乱窜四处出门拜访之时,很多穷人却在里长的带领下不停的清扫着里屋顶的积雪,以防止半夜里死的不明不白。

    此情此景,公孙珣虽然心通透,却也忍不住稍有感慨。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唤来一个随从,让对方立即回去告诉林八姨,多买些木炭,再加一些谷米,以年礼的形式赠送给周边的邻居,务必不要让自己家附近出现冻饿之事而已。

    而交代完不久,公孙珣便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蔡邕蔡伯喈的大门前。

    又是一曲仙音奏罢!

    “诸位。”因为燃着炭火而暖熏熏的堂,有人不禁摇头晃脑。“不管当日那公孙珣如何无礼,只是一句‘素琴金经迎满怀,无人不道仙音皑’,却也是道尽了蔡公府的风华……此时想来,居然颇为感慨。”

    “谁说不是呢”又有一人接茬道。“便是后面那两句,虽显得猖狂了一二,可如今看来,其人确实有一番英雄气,北伐阵,万军皆走,唯此子孤身向前;铜驼街前,百官惊吓,独彼人横刀对峙……”

    “是啊!”双手按住琴弦的蔡邕也是终于鼓着自己的朝天鼻长呼了一口气。“千说万说,国事艰难之时,这小子终于没有辜负自己两位恩师的名号,总我们这些终日只能在家鼓琴喝酒之辈强一些。”

    话到此处,眼见着宾客们要说些什么话,这蔡伯喈又不禁微微苦笑:“唯有一事让我心怀耿耿,他当日抢走我太多书籍了,我家藏书几乎少了一小半。而这一两年间,洛太多事物,我也无心重新默念誊录,以至于我家东阁至今空置不少……便此一事,我也绝难与他再付高山流水之意了!”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而在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旋即又有一人的高亢话音自远而近,引得堂众人各自惊愕:

    “蔡公!听你这意思,若是我把书给你还回来,你莫非要与我高山流水,互成知音了吗”

    话音刚起时,堂众人还不见人的踪迹,但说完这句话时,披着裘衣、戴着鹖冠、握着佩刀、满鞋都是雪水的公孙珣却赫然已经来到了堂,引得众宾客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蔡邕目瞪口呆,但还是鼓起勇气起身质问道:“你如何进的我家大门我早有吩咐不许放你进来的!”

    “蔡公府的看门人胆量还不如蔡公自己呢,我一拔刀他们抱头鼠窜了,如此门防,岂不是任由我出入”公孙珣边笑边说,身后又有数名家人抬着礼物摆到了堂。“且不说这些,蔡公,我今日还真是来还书致歉的。”

    蔡邕从那对硕大的熊掌扫过,却是不由茫然反问:“致歉我大概晓得了,书又在何处”

    “在这里。”公孙珣转过身来按住了一个其一个半人多高的箱子。

    “何须如此欺我”蔡邕不禁失望坐回原处。“当日你分明拉走了我千卷书籍,用了足足十几辆车子,如今却指着一个箱子说要还书……”

    不仅是蔡邕,便是其他客人也是连连摇头。

    不过,公孙珣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大笑一声,然后忽然拔出刀来。当时,惊得这些洛名士纷纷闭口不言,正襟危坐……果然,对付这些人的嘴没有拔刀子更爽利的了。

    然而,公孙珣拔出刀后却并未出言恫吓,而是将那箱子的木锁给轻松划开,随即,两名健壮家人会意,直接前将箱子推倒,任由箱之物给推倒在了堂。

    “哎呀!”蔡邕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然后飞扑下堂。“还真让你家给做成了!”

    堂众名士定睛一看,也是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一箱东西还真都是书,不过却都是用公孙纸所制……公孙纸向来以紧致白洁著称,所以能装订紧密,怪不得这一箱纸书便是之前近千卷的竹木简所载字了。

    一时间,眼看着公孙珣收起刀子,众人也是纷纷来堂捡拾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原来,书字体居然还是蔡邕本人刻印石经时的所谓‘一字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去的。

    再加白纸黑字,外有宝蓝色的硬壳书皮,端是显得精美异常。

    于是乎,且不说什么众人纷纷交口称赞,说蔡伯喈赚了大便宜,甚至有人偷偷将捡起来的书籍藏入袖,引得蔡邕面色不快,却又发作不得。

    总而言之,闹腾了好一阵子,等蔡邕喊家仆将这一地纸书纷纷送入东阁并把礼物收好之后,筵席间偏首的位置却赫然多了一个加座,然后公孙珣堂而皇之的坐了过去了。

    “琪可还有诗啊”众人重新落座之后,蔡邕心情大好,居然主动捋须调侃起了往事。

    “且不说当日几句歪诗,不合风气,不符规制。”公孙珣当即捧杯笑道。“只说蔡公不抚琴,我又哪里来的思呢”

    “话不能如此说。”下面有人微微拱手道。“公孙郎不先兴思,蔡议郎又哪里来的心思奏起仙音呢至于说规制、风气……天下风、规制难道不是蔡议郎和座诸位说的算吗”

    “正是如此。”又有人笑道。“刚才我们还说,白马郎当年的那首短诗颇有几分意气呢!”

    公孙



第十章 凶淫 9.6k假设群里有人考了700分的加更
    钱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这是公孙在自己家中看到许攸时的第一个想法。 更新最快

    两人见面,也不寒暄,只是微微拱手,便相对坐下。

    “义公,去让八姨再取百金与十颗大珍珠来封箱!”对付此人,公孙此时已经再无疑虑,张口便让他再无犹疑。“我要与子远兄私下恳谈,等到说完话你们再来问我这这箱子该放到何处!”

    “文琪。”盘腿坐在暖炉和肥猫旁的许攸不由捻须笑道。“你我兄弟,正该如此,你尽管问来,我知无不言。所以你放心,今日这箱子,必然能放到我车上!”

    “既如此……政潮将起,袁本初在做什么”待韩当领着其余人全都退下后,公孙当即盘腿坐到对方面前,然后开宗明义。“子远兄,据我所知,去年我在雁门之时,你们就曾经鼓动过永昌太守曹鸾开党禁,以至于人家被活活打死,党锢也再次加强。怎么现在如此好的机会,你们却毫无动静!”

    “不是我们不想动作。”许攸当即叹气道。“而是袁本初被束缚了手脚……你说,魁首都被束缚了,我们这些爪牙又怎么能发出力来”

    “何人所缚”公孙紧追不舍。

    “袁本初亲父,太仆袁逢袁周阳!”

    公孙心中当即一动:“袁太仆意欲何为”

    “文琪,你应当问,袁氏意欲何为”许攸轻声更正道。“毕竟,袁氏当家二兄弟,那太尉袁隗是公认的尸位素餐,万事不能绝,所以其兄袁逢袁太仆就成了如今袁氏一族说一不二的实际当家人。”

    “那袁氏此番意欲何为”

    “好一个‘此番’!”许攸忽然失笑。

    不过,公孙却懒得和对方打机锋。

    话说,他哪里不知道,人家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什么袁半朝简直是侮辱人家。这种超级大世家,到处撒网,四处下注,八面玲珑,对他们而言,立场这个东西永远只是一时的。

    他想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袁逢此时的想法而已。

    但是,许子远不晓得是不是觉得前后两百金和二十颗大珍珠太过贵重,不拿出点东西来就不好意思,所以居然在那里喋喋不休起来。

    “……所以说,政局不是不能变,而是要尽量在他们的控制下变化才行。说白了,就是他们家大业大,想法多多,顾虑重重,要讲一个万全之策。”

    “不说别的,御史台那些人嚷嚷着要诛宦,那中常侍袁赦诛不诛这可是袁太仆亲自认下的兄弟,名号在汝南老家挂着呢!为此事,汝南那边看守宗祠的长房长子袁闳几乎和洛阳这边断了往来……你说,如此勾连内外的重要人物,袁氏该怎么处置”

    “而进一步说,若是诛宦真有可能成功,那也不能让你们这些愣头青拿走这份殊勋吧”

    “甚至再进一步说,若是诛宦成功,曹节、王甫都死了,朝廷以后该是个怎么样的局面,人家袁氏可曾安排好了”

    “那就是要万事都随着他们袁氏走了”公孙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别人不许做事了”

    “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许攸不由感慨道。“若你们真有本事成事,他们自然会转变立场,主动出击,绝不会有半点迟疑。可单就此时而言,不管如何了,袁氏似乎就是要助曹节、王甫、袁赦等阉宦稳一稳局势。”

    “到底为何呢”

    “鬼晓得或许是早在十月日食之前,袁太仆就已经和曹节等人有所默契,准备对一些事情共进退;又或许是他觉得这次政潮太过凶猛,以至于超出了限度,所以临时决定帮一帮曹节,缓一缓局势,也未可知。”

    公孙心中不由一动。

    要知道,从局面上来看,所谓‘政潮凶猛,稳一稳局势’可能性无疑更大一些。但是,对方的话却也让公孙陡然想起了自己刚刚来到洛中的情形……那时候,日食刚刚出现不久,还没有政潮的迹象,自己就在尚书台遇到了曹节、袁逢、杨赐等人聚在一起的情形。

    当时这个场面,固然可以说是要商量一些朝政大事,但也无可辩驳的说明,公族不是不可以和宦官坐在一起的。

    可是,能让这些人放下各种利益纠葛暂时联合在一起的事情或者对象,又是什么呢须知道,且不说公族和宦官之间的龌龊,便是袁杨两家之间也是心态微妙的。

    “子远兄,我再问你一事。”一念至此,公孙不由叹气。

    “请讲。”

    “若天子与袁氏此时相争,孰胜孰负”

    许攸沉吟不语。

    公孙等了一会后,眼瞅着对方还是不说话,便忍不住捏了下一旁胖猫的尾巴,惊得后者一声惊叫,然后直接跳起来逃走。

    许攸不禁苦笑:“非是不愿答,密室之中有何不可说也不是不能答,毕竟答案显而易见。只是这一问牵扯太大,我一时间也不能说个通透……只能讲,单以天子与袁氏而言,若天子不顾一切,袁氏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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