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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盈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茴音

    他忍了谢家半个月,甫一出手就收拾了谢家刚开的两间铺子,进而又抓住了谢春菲哥哥包戏子睡寡妇还险些睡出人命的把柄,谢家这才投鼠忌器,愿意为妾。

    谁知王家却要等娶了新妇之后才肯纳妾,于是谢春菲等了又等,等到十六岁眼看十七,王家的新妇都坐稳了胎,那谢春菲终于才被一顶粉顶小轿抬进了侧门。

    小瓜讲的抑扬顿挫,特别是谢家如何去王家门口哭,又如何弄出风声,败坏王家大公子名声,结果就在谢家人坐等着王家不得不结亲的美梦之时,情势急转直下,王澹平手段凌厉、出手无停,一气呵成的抓住了谢家的痛处,叫谢家不敢再跳腾。

    白芷和红豆两个听得叹为观止,沈秋檀端起第二碗花椒,砸吧砸吧嘴,听说王家的新妇是御史中丞吴文勉的嫡次女,御史中丞不过五品官,但却是有实权的,高嫁女低娶妇,与王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那大公子的名声坏了,这种情况下吴大人都愿意将闺女嫁入王家,不得不说这位王大人确实有些手段。

    沈秋檀用清水漱了口,端起了梨汤:“那位王家二公子呢”

    “二公子更不得了,那年秋闱,咱们家中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落榜了,王家二公子却过了秋闱,又在来年的春闱更是得了二甲的头几名,如今已经在翰林院供职了!”

    小瓜说的口干舌燥,狠狠的灌了一大碗梨汤。

    “可有娶妻”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姑娘不会还记着四姑娘的事儿吧”

    沈秋檀摇摇头,之前一年多她和弟弟几乎一直住在庄子里,直到十月底小瓜跟着小杨氏到庄子上要钱,她才知最柔顺的沈秋梅已经被老侯爷远嫁了。

    据说是大宁最南端沣州的一家富户,姓郑,专门做海上生意的,家中很是豪奢。郑家一直想娶官宦人家的女儿,可巧就遇到了缺钱花的沈家人。

    在外地人听来,侯府已经是极大的功勋之家了。

    所以,郑家给钱也给的痛快。

    听小瓜说,郑家下聘的银子足有二十万两,其他珠宝、丝绸不知凡几,沈家却没有陪送多少东西,而且因为怕丢人,沈秋梅是坐了晚上的船,悄悄走的。

    想到这里,沈秋檀就觉得难受。

    原本四姐姐是要说给那王家二公子的,谁知谢春菲机关算尽不仅自己没当上正头娘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梦醒处济阳城头
    梦里也是一个深夜。

    济阳城的城楼上,熟悉的背影立于城头,清皎的月光照得他身躯愈发单薄,城门下,几个守城的兵卒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百草衰竭,叶落知秋。

    只不过那时却没有叶片可落,因为济北州已经连旱了快五个月了。树叶树皮早在仲夏之际就被吃光了,如何还留得到秋天落叶

    但夜晚总是好过一些的,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收几滴露水。

    “这场旱灾,从春历夏,现在已经入了秋,若是朝廷的赈灾粮再不到,整个济北州上下就算不被冻死饿死,这济阳城也撑不到明年。”

    沈秋檀很想问一句“为何”

    可这是“梦中”,是记忆的回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的陪着爹爹。

    城门外传来小声喧哗,原来是有人在争抢一撮观音土。

    “大人!”

    “嗯”沈晏泽转头,那人便附耳过来:“京里来人了,是那位……”

    沈晏泽脸色微变,那位……果然很有手段。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人为他卖命。

    “大人,见还是不见”

    沈晏泽冷笑,既然来了安有不见之礼不过见虽然要见,自己一身骨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他刚要转身下了城楼,又有两人匆匆来报。

    三条讯息,接踵而至,皆是来自京中。

    沈晏泽微微吐气,弯下腰看着女儿毫无杂质的双眸:“棽棽,若你是爹爹,你会怎么做”

    知道等不到答案,他抱起女儿下了城楼,回到了济阳城的刺史府。

    “留在济北州是画地为牢、久困自陨,但若弃城而逃,爹爹便不再是爹爹了。这是天灾,也是**……爹爹……实在愧对这一城百姓啊!”

    沈晏沣亲了亲女儿的发顶,将女儿放在书房的地上:“若是将来有人骂我,不必为我委屈。”

    沈秋檀心中难过又激动,激动的是终于看清楚了爹爹的长相,难过是这样好的爹爹已经不在了,还有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济北城的那场灾难确实和爹爹……

    不会的!怎么会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有些熟悉,不正是当初她做猫时,那个春梅翻找玉玺的房间么

    她害怕自己再从梦中醒来,强忍着心中的剧烈波动,想“看”的更多一些。

    那账册,萧旸要的账册就是藏在这屋中的暗格之内!

    “姑娘姑娘”红豆和白芷如常的伺候沈秋檀起身,却见沈秋檀紧闭双眼怎么也不醒来。

    白芷见沈秋檀面色赤红,原本红润的双唇却是惨白,不由将手背搭在了沈秋檀的额头上,然后手像是触摸到了火炭一般,一下子缩了回来:“不好了,快去请大夫,姑娘发热了!”

    红豆丢下铜盆,匆匆跑去了外院。

    今时不同往日,红豆给的银子又多,外院相熟的小厮很快便带了大夫回来。

    这一回请的是济世堂的大夫,听说这药铺的东家是几个退下来的老兵合伙开的,因为生药货真价实,坐诊大夫的诊金也公平合理,这两年很是打下了一些口碑。

    “烧的有些高,你们先拿这方子去抓药,我给这丫头扎几针。”

    “哎!”红豆忙不迭的应了,白芷又半掀了被子,将沈秋檀的两只手臂拉了出来。顿时一股清爽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大夫摇摇头:“这么小的丫头就学大姑娘熏香了。”

    “等你们姑娘好了,劝着点儿,香用多了没好处。”

    这大夫须发花白,已经年逾六旬,倒是不怎么用避嫌,他取出银针,找准了曲池穴和合谷穴的位置。

    白芷和红豆却是吓坏了,她们跟着沈秋檀两年多,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沈秋檀的身体有多好了,去年冬天,姑娘要凿冰捕鱼,在冰面上玩了快两个时辰都没有事。如今这是怎么了

    而梦中的沈秋檀,已经看到爹爹拿出来了账册,正要说什么,忽然觉得手背一阵刺痛……

    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 问出处果真歹毒
    如此这般,足足过了两日,每日里汤药当饭,到第三日沈秋檀才能勉强的靠着床坐一会儿。

    唉,果然还是个虚弱的人类呀!

    “给王妃娘娘、唐夫人、魏夫人、高姑娘、王姑娘还有姜姑娘的年礼,都送到了么”

    刚进腊月,她就定制了新的面脂和口脂包材,产品也推陈出新,只不过预备等来年十五再面市。如今提前送给这些来往的人家,再合适不过。

    除了口脂面脂,她还特意设计了金银首饰,早早的叫壮儿送去了宝泰银楼打了钗环项圈,与那胭脂一起送到了王妃和唐、魏二夫人手中。

    王妃高姀是对她关照太多,唐、魏二夫人则是坚持不肯要多的分成,她便只好将首饰打厚了些,略尽一番心意。

    “姑娘放心,那些年礼前些日子就用黄花梨的匣子妆点好看了,壮儿昨日里就给各家送了过去,还带回来不少回礼呢!”红豆端来一碗花椒,笑吟吟的递给沈秋檀。

    爱吃花椒的姑娘她也是头一次见。

    那花椒略拿出几粒做烹饪调味、入药、制香,她都是理解的,可她们姑娘竟是以此为食。她悄悄生吞过两粒,那味道实在是……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吃下去的。

    沈秋檀对花椒的“情谊”自然不是红豆能理解的,但此刻见了花椒,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她想起了那个燃烧香料致病的梦。

    “怎么姑娘不想吃了那可要添一碗粥来”

    沈秋檀摇摇头,接过花椒。

    自从回到沈家以后,她吃的都是可以炒菜的香料,屋子里这些熏香也多是自己亲手调制,虽然味道有些冲,但源出天然,与前世那些化学香精香料可不一样,就算一样,她的身体也不一样了。

    外面吃的花椒陈皮,即便比不上空间里的五色椒,但吃多了,身上一样有暖融融的感觉,就像是能量补给,何况,那位神仙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这回的病应当不是吃花椒吃的。

    想通之后,她狠狠的塞了一口花椒,不过……

    “我调香所用香材,可都是从舅舅的铺子上拿来的”

    白芷正开了半扇窗透气,闻言忙道:“正是呢!满京城恐怕还没有比舅老爷铺子里的香材更好的了!”

    “没有外面买的”沈秋檀总觉得错漏了什么。

    白芷红豆跟着一起想:“前些日子,姑娘要用的栈香没有了,壮儿去舅老爷的铺子看,好像也嘀咕了一句缺货……”

    “你现在就去问问壮儿,这栈香最后是从哪家铺子买的。”

    白芷一看沈秋檀脸色,立即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正巧望山年前无事,见白芷到了外门,问清缘由,便带着白芷去了酒坊找壮儿,至于门房,早拿了银子装作不知了。反正老侯爷和二夫人说是二姑娘出门,才要回禀他们,这会儿出门的不过是个丫鬟。

    小半个时辰后,白芷匆匆回了沈秋檀的卧房:“姑娘,那栈香是从馥玉香铺买的。”

    果然是馥玉香铺:“把案上的香筥拿来给我。”

    沈秋檀用手指碾了碾余下的香灰,放到鼻尖闻了闻,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袁楹心啊袁楹心,恐怕我与你只有不死不休了。

    我还没下手,你倒是先出招了。

    那栈香早都成了灰,沈秋檀蘸了一点放到舌尖,苦、涩、麻,还有一阵微微的眩晕。

    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加了疯人果和野美人菇。

    娘留下的那本香谱,初看没有什么,但自从不久前萧旸回来,提了“明凡水”之后,她便也用明凡水试了试,没想到明凡水无用,反倒是将那香谱浸入到紫草花汁中,竟真的让那香谱现了形。

    因为这个,沈秋檀才直到疯人果和野美人菇这两种害人不浅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灯如昼上元佳节
    “快躺好!”姜糯瑶脸上带出了担心:“怎么会病成这样”

    沈秋檀苍白的唇露出笑意:“不妨事。如今已是大好了。”

    王蕴飞扶着沈秋檀坐下,又捧了一盏玫瑰花茶:“你这屋里头的香总算不杂不乱了。”

    自从那一年的春日宴,她们三人时有来往,后来沈秋檀搬到了庄子上住,还特意设宴邀请过两人,所以沈秋檀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她们也不陌生,以至于如今才有此一说。

    “是啊,去繁为简了,感觉轻快许多。”沈秋檀颇有些讪讪。

    如今她以花椒等物为食,每日至少可食一二十斤,见了寻常的香丸、香篆已经不会馋得流口水了,之前弄那么多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亲近人都知道自己喜欢弄香,这便够了。

    是以,她身上只挂了个掩人耳目的荷包,荷包戴久了便会染上她身上的香气,别人问起,她大可以说这是新调弄出来的香丸,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哎,你这一病瘦得下巴都露出来了,瞧着更好看了。”姜糯瑶托着腮,盯着沈秋檀一阵猛瞧。

    沈秋檀还没过十四岁生日,一张脸小小巧巧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些,可那皮肤又嫩又白,竟是一丝瑕疵也找不到,还有那双眼,明亮璀璨好似盛满了星河。

    有些晃眼。

    “嘿嘿,哪有我们的新嫁娘好看!”

    姜糯瑶已经定了亲,未来夫家是抚远将军府马家的嫡长子马乾坤。马家一门武将,肝胆忠烈,在北地颇有名声。

    说起来还是姜糯瑶高嫁了。

    “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姜糯瑶惆怅叹气,倒是不很在乎沈秋檀的打趣。

    “怎么莫非姐姐不喜欢听闻那马家治家严谨,男子娶妇四十无子才可纳妾,那马家公子是个文韬武略俱全的,很有才干,将来前途光明,姐姐何必惆怅”

    “若是一辈子在京城自然是好,可马家……我担心将来要跟他去戍边。”闺中女儿即将嫁人,想到或许要与父母分离,还是万里之遥,岂能不忧心

    沈秋檀和王蕴飞十分理解,三个人一阵相顾无言。

    像姜糯瑶这般门当户对的亲事还有担忧,更何况其他人了。

    王蕴飞放下茶盏,也颇有些郁郁,沈秋檀见二人脸色,忙笑道:“你们是来看我,还是来发呆的啊!”

    姜糯瑶的父母不拿女儿攀高门,已经是极好的了,王蕴飞虽说家世比姜糯瑶还好上许多,但亲事恐怕更难自主。近来鲁王总往王家跑,外头都传,王蕴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鲁王妃了,差得也不过是一道圣旨罢了。

    “这天寒地冻的,不如我们开古董羹,涮羊肉吧!”沈秋檀拉了两人的手:“福延新日,庆寿无疆,今年肯定要比去岁好的,咱们再烫壶酒!一起痛快一场,如何”

    古董羹便是火锅,战国时期便有陶罐火锅,何况今朝,三个对火锅都不陌生,又是许久未见面,心知沈秋檀是刻意转移她们的忧思,便都应允下来。

    但因为沈秋檀刚病愈,酒还是没喝成,只肉吃了不少。

    …………

    时光悠悠,转眼到了十五。

    天还没擦黑,孝怀王府的马车已经早早的到了沈家正门。

    当然长松和长柏带着沈秋桐出发的更早,上元节对少年少女们来说,是一年到头少有的自在日子。老侯爷和王氏自然也乐得放人。

    沈秋檀穿了白底绣绯紫葡萄的绲边小袄,下身配了条雪青色的裙子,穿得素净,那腰间的压裙子的青玉紫檀禁步和头上的海棠纹小玉梳,又都成色上乘,叫人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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