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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神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海黄小邪

    索性坐直身子左右看了看,屋内也并无半分不对的地方,所有摆设还如以前一样。

    靠在床畔,侧过脑袋便看到窗台上的植物蔫了叭叽毫无生机,原本繁茂的绿萝叶子也缩成了一团,黄焦焦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想了想朝窗台处吹了一气,一抹无形的薄光飘去,所到之处瞬间便恢复了生机。

    黄叶转绿霎时抖擞精神挺括地舒展开来,有些腐坏的多肉从根部微微鼓起,竟是比原先还要好看了。紫的紫,红的红,看着便让人欢喜。

    桑夏从床上起身,唇畔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了眼窗外渐渐暗去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伫足了片刻后,又在房中四下看了看,当目光触及到摆在书桌之下的置物架上时停住。

    走过去,取出一只做工古朴的木盒,打开。

    一根木簮子,一柄短匕首,一颗焦黄色的石头,还有一支装在个透明管子里的细竹节。一一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疑惑地歪着脑袋,微微皱起眉头。

    她仍在封禁中时,偶尔能透过本体,看到外面的世界。但也不是每时每刻,所以木盒子与几样小物件,她并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但却奇怪地有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说是因为与本体有情感共知,那她也不至于对润庐众人毫无感情。一个多月相处下来,虽说熟悉了些,但总的来说,也没有本体与众人之间的情感连接。

    所以,这熟悉之感是从何而来呢

    她不解地放下黄色石头,拿起那柄短匕首,抽出鞘发现刃早已经结满了锈,形成一层薄硬的壳,掂在手里份量很轻。

    又再查看木簮子,简单粗糙没什么精细的雕刻,只在簮尾处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图样。抹了抹凑到台灯底下细看,像是字又像符号,看不明白。

    看了会儿,又择起透明管子,赫然管内的竹节上,也有一处同样的符号。比簮子的图案更清淅些,但依然看不懂。

    石头上没有,匕首上也没有,或许有也被锈迹掩盖了。想了想,桑夏拿着两个物件,起身开门走到扶苏房前轻轻叩响。

    扶苏正与蒙毅在书房里,翻看杨十七发送过来的照片,便听到细微响动,未及多思便唤了声,“在书房,过来吧。”

    除了嚷着要出外游玩,桑夏是极少主动找扶苏的。

    圃入到书房内,桑夏还是不免发出一声惊叹。是有多闲得没事可干,堆了这么多的书看得完么!

    “你认得这两样东西吗”摊开手,一枚木簮一只玻璃管。扶苏看了看摇头道“未曾。哪儿来的”

    “在房里书桌架子上找到的。”

    扶苏想了想,先前在整理桑夏的‘遗物’时,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小物件。主要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画室和手机内存着的照片视频,给吸引了。

    不过,既然是在屋里找着的东西,那必然就是属于桑夏的。

    扶苏接过去看了又看,木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竹节像似引发他想到了什么。

    拧着眉头将玻璃管子递给蒙毅,“你看看这竹节,像不像南越人的吹箭!”

    …!!!蒙毅面色一凌接了过去,在掌中翻看,犹疑地微微点头,“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这上面有两个图案,你们认得出来是什么吗”桑夏指着木簮和竹节上的奇怪图纹问道。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模糊不清的图案,蒙毅和扶苏两人凑到极近处才看清。

    双双眉头拧得更紧了。扶苏走到一张极大的桌子处取了纸笔,照着图纹细细描绘。

    两人对着图案看了许久,时而拧眉时而摸着下顎作沉思状。

    好半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像是读懂了彼此的眼神,扶苏扭头看向桑夏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图案的”

    桑夏茫然地摇摇头。“就是好奇啊,觉得这盒子有点儿眼熟,就拿出来看看,无意间看到这个图案的。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图案是什么啊”

    扶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看着蒙毅。

    “该是雒越文吧。”

    蒙毅点点头,“我瞧着像。陛下攻伐南越之地,屠睢的战报频急传来,其中有关于西瓯部南越人的情报。而之后,因军粮不济,陛下为此开河通流,用了不少被掳的南蛮。那些人中,有降者书的便是此种文字。”

    “能看懂否”扶苏眯眼问道。

    蒙毅摇头无奈回答,“雒越文与我们那时文字的差异颇大,南北文化本就相去甚远。我也仅是在战报与降者的供述中大概了解了一些,无从分辨这图案所书内容是何意。”

    “降者就是投降的人吗”桑夏拧着两道眉似有不忿地问道。

    扶苏、蒙毅两人奇怪地看向她,这个关注点好像很独特啊。点头表示她的理解是对的。

    “没出息,居然投降!!”语气里满满的不屑与忿恨。

    这情绪又是从何而来扶苏与蒙毅着实有点理解不了。

    紧接着,便听到桑夏脸色不善地愠怒道“就算再怎样,也不能投降啊,没准能翻盘呢!怂货!”

    。




第四百零三章 百越之战
    ‘公园前219年,始皇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

    一军塞镡城之领一军守九嶷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

    三年不解甲驰弩。使监禄无以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

    杀西瓯君译吁宋,而越人皆入丛博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

    相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流十万……’

    故事的大概便是这样。然而真实的战争,又是何等惨烈是连扶苏与蒙毅都不敢想象的。

    屠睢其人虽张狂,但跟随名将王翦,大大小小也历过了无数场战事,若说他一点皮毛都没学得,是不可能的。

    然而,屠睢领兵卒五十万,对战百越不足五万的人马,却折损了大半,最终还丢了性命。

    是他轻敌吗

    或许是。出征之前,赵佗曾忧心百越瓯人不乏能战的勇士猛将,屠睢不以为意反讥笑赵佗胆小怂包。

    但再如何轻敌,也不至于被打到这般田地。强秦的兵士,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在考虑到北方兵卒或许适应不了南方气候的情况下,五十万的队伍中,有一半皆是征服楚地后收编的楚人。

    秦将驭军的手段,是不可能让楚人在军队里做小动作的,更遑论这是战争,即便有二心,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更何况,战国时期,历任楚王就曾发动过无数次战争,想要征服百越之地。成效可说甚微。

    有被征服的,但更多的百越人,凭借着烟瘴密林逃遁山中,宁死不降。

    双方也可说是世代有着争斗的,所以楚卒反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能说明一点,百越人是真的悍不畏死。

    这种傲气在秦攻百越的战争中。也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彼时,南方恶战僵持不下,北方的蒙恬驻守上郡日夜加修长城。匈奴这个野蛮狡诈的游牧民族,虽被大秦战神蒙恬武力驱逐。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又会骑在马背上呼啸杀来。

    “兄长驻守于上郡,为了这道咸阳最强大的防线。十余年不曾未家…”

    说起往事,蒙毅不禁有种潸然泪下的触动。不仅是他,扶苏又何尝不在心底唏嘘呢。上郡,上郡,家国的边防疆土亦是他埋身之处啊!

    长舒一气,便不再与心底千年的伤疤作斗争了。任由它隐隐作痛去罢!

    “当年父亲起意攻打南越时,我曾誎劝但却阻挠不了。最终战事还是发生了。只是至今我亦想不明白,为何父亲执意且急切地发动对南越的战事蒙毅,此事你可知道多少”扶苏提出一个自己曾想过的问题。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始皇父亲、咸阳宫、大秦朝…

    种种都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若不是桑夏突然拿着两个镌刻着雒越文的老物件,谁又会想起那场耗时多年,堪称秦军最艰难的战役呢

    扶苏经历了两千多年时间的洗礼,有些事铭刻于心永难忘却,而有些事则差不多都被时间磨去了痕迹。

    蒙毅不同,阴差当了一千多年,这段记忆相当于一个熟练工,对于自己平时流水线工作的本能反应,人世游历也不过二十年,遇到的事情接、收到的信息,还不足以磨去他对秦宫往事的回忆。

    “陛下当时之所以急于攻打百越有多个原由。父亲与王翦将军灭楚之后,有传言说楚王幺子被送至西瓯之地。

    斩草需除根,楚人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陛下又怎么可能放任自流呢齐赵等国君可得优待不代表楚子南蛮亦可得。说到底都是他们自找的。”

    蒙毅说着,扶苏理解地点头。时代再如何变化,这些勾成时代变化的进程是必不可少的。

    若没了始皇父亲的一统诸国,又哪来的帝国系统呢分邦制走到头了,终归得有人站出来成为那个睥睨天下之人。

    基于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推动上来说,父亲始终是伟大的千古一帝。桑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默不作声,眼底流转着茫然又好奇的神色,还有一些微的不解与愠意。

    此时也没人注意到她的神情,扶苏沉浸在蒙毅的诉说中,事实上父亲与蒙毅的相处时间是多过自己的。

    所以,蒙毅比他更了解始皇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帝王,也比他更知道一些,父亲不愿与他言说的事情。

    “再有一由,便是百越之地多临海,海外商路几被南人所垄。陛下的双眼盯着的,不仅是脚下可见之地,更遥远的大海与大海彼岸,亦在陛下的目光之内。只可惜…”

    蒙毅说到始皇帝时,两眼中仍充满着崇仰与崇拜之色。

    作为一位国君,有远大的眼光、高瞻远瞩的志向,是必然的,这便是千古一帝的人格魅力。

    蒙毅这个近臣体会得再细微不过了。只可惜,事业未竟身先死,英雄,不,是一代霸主却早早殒落了。

    扶苏拍了拍蒙毅的肩,过去的事情回忆起来总是耗费心神。对于父亲,他又何尝不是抱着仰慕之情呢。

    亲情是没多少的,也不可能有。他总觉得父亲并不十分喜欢自己,从小到大都不曾得到过父亲几句奖励鼓舞的话。但父亲对亥儿却是疼爱有加,还曾在临朝前抱着生病的亥儿,差点误了上朝的时辰。

    这种庞溺,他半分没落着。有的是自小严格的管教,文成武略一一不放。现代人说的没有童年,大致便是他当时的情形。

    “父亲的宏图,彼时的我确无法理解。只觉得刚驱逐了匈奴,我们的将士也该整军斥顿,百姓亦需休养生息几年。父亲那样急于攻百越,是否他当时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身体…”

    蒙毅摆摆手,“陛下当时正值盛年,身子骨倒还是挺好的。只不过…”

    扶苏拧着眉看向蒙毅,不明为何说到一半停顿下来,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吗遂疑惑地用眼神质问蒙毅。

    蒙毅叹了口气,“陛下追求长生之法,这你也是知道的。当时也不知是听了哪个方士的说词,便信了海外有仙山,山中有灵药可使人飞天永生,躯体不老不腐不死。

    便依那方士的说,法集结了童男童女造大船、派兵卒往海外进发,此后便音讯全无。

    又有一位自称灵山十巫后人的巫师进宫,也不知说了什么,陛下当夜便召我入宫,拟定征百越之事。”

    “灵山十巫果真有其人也”扶苏不禁有些咂舌。

    曾听说过但未有谁称自己见过,不过,想想好像自己也压根没思考过,这些个传说中的巫师是真是假。

    “说是这么说,谁知道呢。只有陛下与之面谈过。引荐的是原先楚王供奉的大巫师,在巴蜀一带听说是颇具盛名的。

    我也曾怀疑是那位自称灵山十巫后人的家伙,知道陛下求仙心切,说了什么关于百越之地的传言,才令陛下如此仓促便定下攻越的计划。”

    扶苏眯着眼想了会儿,摇摇头叹了口气。

    时过竟迁,想知道父亲是出于何种原因去打那场仗的,但信息廖廖也无从追索了。

    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曾经的百越之地,如今业已成为了现代化都市。那些烟瘴屏林,山峦秀水都已经被开发成景区了。

    两千多年风与沙,把过往吹成了云烟啊。

    今也无秦人、楚人、百越人之别了。少数民族保留着自己的民族服饰与文化,多半是一种对老祖宗的敬仰形式,少部分则是他们赖以为生的风情表演。

    华夏华夏,恢宏煌煌。国,如今才可称得上是真正的大统。不仅仅是征服土地,连带着文化、习俗、语言、文字,以及世界观价值观,都达到了空前的统一。

    始皇父亲如果此时活过来,是否会为自己曾经的梦想被实现了,而感到骄傲呢

    或者说因为实现这个梦想的不是他本人而愤怒!

    大概,都不重要了。

    扶苏低头看了看蒙毅手上的竹节与自己手上的木簮,思绪从两千年前的谜团中脱出,因为他觉得这物件来历太奇怪了。

    从没听桑夏说起过有什么收藏的癖好,更别提是这种难得一寻、市面上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东西了。

    若说价值,对于钻研冷门学术之人或许有一些。但这两个小玩意,实在不具备什么市场价值。

    所以,桑夏是哪儿得来的呢

    “你,”扶苏转而看向桑夏,见她神情复杂、两眼空洞似是在想些什么,便清了清嗓子引起关注后问道“你可曾见过‘她’是何处得来此物的”

    桑夏眨巴眨巴眼,“我要是知道干嘛来问你”

    …一下子被堵到语塞。一如既往的扎心啊。

    顿了顿,桑夏又张着小嘴问“你们说的百越是哪儿百越之战最后结局怎么样了”挺有向学之心居然不去抱手机,关心起两千多年前的旧事了

    扶苏与蒙毅对视一眼,蒙毅微露自豪之色浅笑说道“自然是我大秦胜了。

    最终赵佗那家伙征服了百越之地。百越其实是个统称,其族群众多分布也广,有于越、句吴、扬越、瓯越、东越、闽越、南越、骆越、西瓯、夷越、夔越、山越,差不多相当于如今的上海、浙江、广东、广西、福建,小半个江苏以及越南国近我国接壤的部分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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