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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神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海黄小邪

    说得极为详尽,蒙毅前世本就是上卿之位,国土之事再了解不过。近二十年来,为寻洗灵河走遍了大江南北,堪称活地图。所以说到地理位置,烂若披掌。

    桑夏一张小脸上神情莫测,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给人感觉有那一点儿,落寞,或者说失望。

    扶苏感觉到了,蒙毅则毫无察觉继续说着“百越之战,可称得上我大秦将士打过最艰难、也是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扶苏扭头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他,“攻赵时不比这更壮阔更惨烈么”

    一代战神白起在与廉颇的对阵中,被严防死守于城外,后赵王换下廉颇使新秀赵括上阵,结果很悲惨赵括被干掉了,一同给他陪葬的还有被坑杀的四十余万赵国降军。白起也由此,落得一个杀神的名头。

    蒙毅摇头道“白起将军是先昭王的大将而非我辈,咱这说的是始皇陛下时期的事情呢。

    再说了,白起对廉颇、赵括,都是成名的将领,可屠睢、赵佗去攻打的百越之地,多是些无名之辈,就这样还打成那副德性。岂可不说是最为惨烈!”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两千多年过去了,蒙毅身上老秦人的血液仍在血管里奔腾着。

    说起那戎马勒缰的峥嵘岁月,蒙毅粗犷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豪放劲。那种自傲是骨子里铭刻着的。

    “就是,你们派出最强王者去打人家倔强青铜,结果,还输了,呵呵…”

    蒙毅高涨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萎顿了。

    讷讷地撇了撇嘴,不说话说什么好,心被扎得贼疼,心口哇凉哇凉的。

    虽说游戏专业用语他听不懂,可‘王者’啦‘青铜’啦这种明显带着天差地别意味的词,不用细想也能明白是啥意思。关键词,输了!

    扶苏一脸无语摇摇头,真的没处讲理了。你还是沉迷你的游戏去吧,三句话不离那个叫什么来着,‘农药’,对,中毒中成这样也真是够了。

    真的什么情绪都给她一句给怼完了。说不上多生气,只是刚刚还沉浸在金戈铁马的画面里,耳畔似还能听到厮杀声…

    结果这一下子什么画面,什么声音都化为浮云了。

    挥挥手,“睡觉去睡觉去,大半夜的越聊越精神,你是打算熬得跟素儿一样当国宝吗”

    桑夏也不理他,翻了个白眼,取回拿过来的两样物件一转身走了。仿佛,还挺嘚瑟的感觉。

    书房里一阵沉默之后,扶苏整了一下思绪走到蒙毅身边。

    “兴许,你的猜测是对的。父亲定是听了那巫师的鬼话才急于攻越,也不知道当时那越地里藏着什么辛秘。”

    蒙毅两眼眯起,“我还记得那天夜里陛下说要攻越时,神情很是亢奋,目露精光势在必得的模样。我离开之时还听到陛下爽朗的笑声。扶苏,要不我们往越地去查看查看但凡真有神迹神器,必不会因城市变迁而消失的吧。”

    扶苏想了想不置可否,横竖去探查一番也不费什么事,便点点头,“也行。”

    蒙毅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会儿后语气落寞地说道“不过如今再说这些也无用了,当年我也劝过陛下,但陛下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认定了的事儿就是你我拿命挡也挡不住啊。现在去就算查到又能怎地于事无补啊。”

    扶苏…说去查看的人是你,我这认可了提议,结果说丧气话的又是你。到底要我怎样

    其实非是蒙毅前后矛盾,只不过是想起那位追随了一辈子的陛下,如今已经不在了,自己当年也是何等的抱负啊。如今事过境迁,再做何事都回不去了。想到这些,不免心底有些唏嘘。

    “嗳,蒙毅,那个巫师后来何在”扶苏突然想起这个关键人物。

    。




第四百零四章 噩梦与怀抱
    传说中的灵山十巫是否真有其人扶苏不确定。

    自晨曦出生母亲去世之后,他便极少在咸阳皇宫走动了。

    所以始皇父亲,究竟在赤阳宫中,如何接见的那位灵山十巫后人,又是被什么样的原由吸引,急急下定决心开战,全都无所知。

    没见过不代表人家不存在,天地间的奥秘多了去了,别说是他就算是岚飘飘七千年的履历,也未必对世间一切都了若指掌。

    蒙毅算得上是始皇帝最近的近臣了。知道的辛秘,倒是比扶苏这个亲儿子还多一些。

    想了片刻,蒙毅笃定说道“那巫师在征讨百越之时,被陛下安排在彤宫居住,每日都有运送物资的人马进出。具体是些什么东西,便不得而知了。”

    “彤宫。”扶苏眯着眼回忆那个只去过一次的地方。

    “彤宫是父亲豢养方士之所,想来那巫师应该也是精于此道的。巫者也算得上是药师鼻祖,我想运送进宫的该都是些炼丹所需之材。”

    蒙毅点头认同他这个想法。扶苏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书房,过了会儿便回来了。

    走到蒙毅近前摊开手,掌心赦然一枚紫棠色的小小玉石,看着就像一颗被挤压成各种棱形切面的葡萄。“你再仔细瞧瞧,可有印象”扶苏将葡萄玉石摆到书桌明亮的台灯底下。

    蒙毅躬身凑到近前,眯着眼左右细看似有些眼熟,“这个,是不是小桑夏在冬至夜,从元慎那儿得来的”

    扶苏点点头,“是。确实是元慎从飞羽洛溪带来一堆礼物中的。元慎告诉我,这是他父亲从始皇父亲那儿拿走的…”

    大致将元慎父亲,幻灵族上一任冥界考察使是如何在遇到父亲亡魂的,又是怎样从父亲这儿得到这颗玉石。

    “父亲的亡魂为何独独执著于这枚看上去如此普通的玉石”扶苏说出自己的疑惑,不甘心地提醒蒙毅,“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任何能想到关于父亲的细节。是否有关于这个玉石的印象”

    蒙毅是看了又看,看了再看,无奈摇头,“真的没见过!”

    扶苏眉头紧锁盯着葡萄玉石看了会儿,长出一气。

    “罢了。也无谓再去追究这些事情。”

    逝者如斯。无非是攥着一缕代表亲情的物件有些念想而已。生时不曾承欢膝下,死后又能奈何。没意义了都…

    桑夏回房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蒙毅说的那个故事,那场战役…

    不知不觉,天近破晓,桑夏昏昏沉沉地起身,伸手欲抓起床边矮桌上的杯子喝水,却落了空。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是哪儿!!光线不明,阴沉的周遭是一片稠密树林,脚下的也不是地板而是流淌着水渍的泥地。

    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头顶似有水珠滴落,抬头的瞬间,她惊愕得瞳孔放大。

    恐怖的气息,占满了大脑每寸神经。满目之下,树干之上,悬挂着一具又一具的躯体。

    耷拉着脑袋吊在树干上的躯体,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只觉得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她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看清了头顶便知道脚下的潮湿并不是水渍,而是无数鲜血浸了泥土。

    是梦境!一定是梦境。

    她从来不做梦。严格来说,她原本所存在的地,方就是本体的魂境。她在魂境里编织梦境,所以,她是个没有梦境的人。

    可为何眼前的必然是梦境无疑。但这并不是她造的梦,而是在入睡后潜意识里的构筑的虚幻。但对于正处于虚幻之中的她来说,这个景象是多么的真实。

    她造的蓝天白云,流水瓦舍、炊烟人家,这些在后来慢慢有了更多意识之后,便知道那些都是虚幻的。

    所以两相对比之下,自己亲手造的梦境反而更不真实,而这不由自主产生的虚幻却真实无比。

    并且,令她感觉到难以自抑的悲伤与愤怒。

    胸中像烧着一把火,熊熊燃起想把周遭的一切都焚为灰烬。

    但她没有,一步一步在树林中行走着。抬头看天,林木太茂密了,遮天闭日,外间是何种样的天色根本无从辨别。

    只依稀听到前方有轻微的人语声,以及风吹过茂林发出的‘籁籁’声。人语听不太清楚,像是从极远的远处传来,说着一种奇怪的语言。

    加快脚步,最终变成了急速的跑动。

    但无论她跑的多快,仿佛永远都追不上那个声音。

    忽远忽近,有时像在耳边低吟,有时像被风从远处拂来。低吟的声音很奇怪,有男有女,说的都是奇怪的语言。

    她停下脚步细细听着,好陌生,但又很熟悉。好陌生,因为不是人们日常说话的语言;很熟悉,因为她好像能听懂声音在说什么。

    但是声音太细碎了,甚至没有能连成一句的说话。只字片语,即便能懂其中的意思却也无法串连起来。

    她驻足停在原地,抬头仍是满挂着死尸的树木,低头也仍是黑黝黝的泥土。的气味与血腥气愈来愈浓烈,但她也感到的并不是恶心与难闻,而是一种莫名的悲愤与痛心。

    痛得她无法呼吸,痛得神魂震荡即将破碎。滴答滴答,水珠打在某种物体上的声音响起,她低头便看到自己胸前湿了一片的,皮甲。

    皮甲,粗糙的皮甲。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皮甲,触手微凉却有一种信赖的安全感升起。

    剧痛的胸膛里飘出一抹红光,红光急速蹿出身体后,像一枚爆裂开来的炸弹,霎时照亮了身遭的一切。

    来不及多看一眼不远处被箭矢钉杀在树躯上的人,剧烈的疼痛,令她惊叫一声喘着粗气,醒来!

    桑夏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刚从溺水中被拖回到岸上的人。双手抚着胸口,心跳得极为快速。

    房门打开了,扶苏一个箭步来到床畔“怎么了”

    桑夏面色苍白,浑身冰凉双手发抖,不停地大口喘气。

    扶苏拧着眉看她满脸的泪痕,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此时,谁还会去想这是分身还是本体。

    他的臂弯温暖极了,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门,轻轻地合上了。

    窗外的早春暖阳,透过玻璃洒落在绿意盎然的植物上,布风鸟振翅飞落到窗台上,歪着鸟脑袋眨着鸟眼看着屋内的人儿。

    怀里的人在轻轻抽泣,圆张臂弯的人温柔地抚拍着,噩梦缓缓褪去…

    金光闪过,盆栽植物竟吐花蕾,瞬间绽放,萦绕了一室浅意温柔的芬芳。

    冰凉的身体一点一点被怀抱融去,温暖充斥蕴茵着桑夏的周身。

    从喘气到低泣,直至平和。微微动了一下,扶苏放开怀抱,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手指所触仿似带着阳光的味道。她的双眼闪烁着有些飘忽不定,他知道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她。

    不习惯他的怀抱是自然,并无半分不悦,微微笑着拍拍她的肩,和声说道“今晨便不见你去山腰玩耍,在房外听到惊叫声这才推门进来的。”

    算作解释,也很好地化去了她的尴尬。

    看着她微微肿胀的小脸,血丝充斥的双眼,他是真的很想伸手抚摸她的脸庞,但他忍住了。只要她没事便好了,旁的事,不急。

    桑夏摇摇头“没关系。”

    布风鸟用喙敲着玻璃窗,发出‘笃笃’的声响,桑夏扭头看过去,一人一鸟好像心意相通一般。布风‘呦呜呦呜’地叫着,翅膀展不开,头顶的一摄高羽像孔雀开屏似地根根直立张开。

    这是在讨她欢心呢!扶苏笑笑从床畔站起身,“我去楼下给你温些粥菜,洗漱完就下来吧。别饿着了。”

    桑夏不说话,点点头。扶苏转身出门。

    门合上了。桑夏坐在窗畔久久没有动作。

    梦境里,密林挂尸、血染土地,无论怎么跑都没有尽头的远方,风声说话声,声声入耳却听不真切…似真非假,痛彻神魂的感受错不了。

    他如果不是时时担心着,怎会在第一时间便听到她的惊呼来到身边

    她也许不那么聪明,但也并不傻,这一点还是能想到的。他的怀抱很温暖,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再怎么说看他烦,可在怀抱里感受到的安心也错不了。

    她不知道这个梦是由何而来,但却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很好。

    情为何物她还没有什么体会。只在封禁中时,看到原来的‘她’与他在一起时总是笑着的,过往的种种不易、苦难像似都不曾在‘她’身上发生过一般。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治愈悲伤缺憾的呢

    现在她知道了,是心安。是他说那句‘我在’时的心安,是他温暖气息传递出来的心安。因为心安,才会那样快乐地笑,那样灿烂若阳,和熙如暖风吧!

    时间不早不晚,接近正午,桑夏的早餐,其余诸人的午餐。

    乔子夜和素儿看着桑夏手里的一大碗沙姜滑蛋粥,咽了咽口水,只有眼馋的份儿。就算扶苏不用眼神震慑两人,他们也不会傻到去跟桑夏抢食。

    没有蒙毅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扶苏偶尔下厨,也就是偶尔,至多三天一次,不是他懒,实在是乔子夜受不了他慢吞吞磨洋工。

    但凡有点追求的厨子,都不会胡乱煮一气了事的,那是子夜,断不可能是扶苏这等对食物精益求精之人会干的。

    而这两天以来扶苏却像转了性子,天天都很勤快地早早下厨,饭点准时奉上美味。

    但这还不是最稀奇的事儿,沉迷了一月有余的桑夏,突然说脱坑就脱坑了。完全不像网上说的那样,什么戒网游如戒毒。

    看桑夏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并没半点痛苦的样子嘛。倒是素儿三不五时地缠着桑夏开团开团地吼,被无视。

    说也奇怪,大神程咬金也推说最近工作繁忙,没时间打游戏了。最终,青铜水平的渣渣,因为无人认领,被强制脱了坑。

    怎么办,回回都被别人骂是个坑子,还各种问候父母长辈家庭亲戚,气得素儿想钻进手机里,找对方一决高下。

    虽然事后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可被问候的,但架不住心头怒火啊。

    对于乔子夜来说,这可是难得的好日子。

    天天好吃好喝,又能像以前一样跟素儿‘玩耍’了,好开心。虽然通常他都是被追着‘玩’的那个,但只要她别在跟那个长得妖孽声音还恶心的家伙腻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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