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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王爷请绕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兔子酱包包

    是从她耳边传来的一样。

    从耳边传来的

    从耳边传来的。

    从耳边传来的!

    阿绫一瞬间被吓醒了。

    脑子醒了,眼皮也睁开来了。

    入目的便是男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连着两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这“大汉第一美人”,这样的福利,真是

    无福消受。

    简直毛都要炸起来了好嘛!

    吓都要被吓死了,还要什么美人福利!

    如果说,昨天早上是自己的爪子趁着自己智商离家出走的时候,冒犯了百里臻,以至于自己一醒来就看见这尊大佛的话,那么,今天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又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惹恼了这尊大佛吗

    有一就有二,阿绫本能地就觉得是自己的锅。

    可当她下意识地环顾左右之后,却发现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个锅她也轻易背不得。

    她分明,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啊。既然如此,她好端端睡着觉,怎么可能招惹到这位殿下嘛!

    随着脑子清醒,智商也逐渐回笼,阿绫飞快地转着大脑,回想着眼前荒诞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想起来怎么回事”男子瞧着面前的少女不复之前半睡半醒时的暴躁呆傻,她的眼睛一睁开之后,那眼珠子就滴溜溜转个不停,一刻都没停过,便略有些嘲讽地开了口。

    “没想起来。”阿绫非常实诚地摇了摇头,奈何她虽然一向自诩过目不忘,但唯独没睡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一概不过脑,是以这段时候常常跟断片了似的记忆全无,她又如何能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在睡着的时候,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又把百里臻给得罪了。

    摇完头之后,她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揉了两下,便慢了半拍觉出这话是百里臻说的,更糟糕的是,他哪是问她问题,分明是在明嘲暗讽嘛。

    阿绫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后默默地垂下来,一起垂下来的还有她鸡窝一样的脑袋。

    行了,这时候别管什么节操、气概了,先认错就完事儿了。

    这不低头还好,一低头,阿绫才发觉,难怪她方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原来自己的脚是悬在半空的,和她一起在空中晃啊晃的,还有她那条被子。

    阿绫:

    百里臻见自己面前那毛烘烘的小脑袋自觉地低了下来,状似态度良好地跟他认错,虽然明知道这是她惯有的策略,可心里的不悦还是消了大半。

    他刚想顺势再恐吓她两下,就见这个小人忽然不知缘由地挣扎了起来,而后便像个挂在藤条上的猴子似的,整个身子朝自己荡了过来,一荡到自己身前,而后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活似某种小动物一样。

    比起两位当事人,站在旁边的春杏和秋桃占有了最佳观测点,对这惊人的一幕看得更为清楚。她们俩登时吓得瑟瑟发抖,只恨不能立刻钻到地缝里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为什么我的主子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做失智到让人死亡的事情

    “松开!”百里臻冷声命令道。

    这次,他算是再次体验到了这两条细瘦的小胳膊的力量了,快要把他勒断气了。好端端的,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了,这丫头。

    “不要,高,怕!”阿绫的手又紧了紧,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丧气。

    比起一个人面对“高空”,她宁愿作死抱着百里臻。

    百里臻:

    这才多高啊,两尺不足一尺有余,就怕成这样了,像话嘛!

    可是

    一低头,就看到她把脑袋埋在自己的颈边,整个人微微发抖的模样,百里臻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下了。

    他有些认命地轻叹了口气,而后再一抬头,却是对着左右两边僵在原地的春杏和秋桃看了一眼。

    那轻飘飘的眼神里是无形的威压,二人腿肚子一抖,便立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像风一般闪了出去。

    待到跑到院子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们俩才觉得自己是活了过来。

    此时的屋外,虽然被皑皑白雪笼罩,对她们而言再不如方才那般冷冽,至少,比屋子里要暖和些。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用眼神,交流着劫后余生的心得。

    「你说,咱们姑娘她不会有事吧」

    「应该吧。感觉殿下对姑娘她一直都挺宽容的。」

    「也是,就咱们这两天见的事情,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就真的是该千刀万剐了。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啊,我也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的样子啊!」

    秋桃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春杏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有些急切地问道。

    「虽然咱们知道姑娘是女子,没什么奇怪的。可别人不知道啊,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那样,实在太奇怪了,除非殿下他」

    「你该不是说」

    细思恐极的两个人,在晨风中,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可真亮啊。

    天可真冷啊。

    感觉这么耀眼的阳光,就好像假的一样。

    对于常年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地方的人,来北境这样的地方,确实一时半刻是难以适应的。想想看,一年里365天一抬头看到的,除了连绵不断的雪山,就是连绵不断的雪山,连个绿影儿都难见得。哪怕是一年之中最暖和的夏天,也不过是温度稍微高点,至于后面背靠着的长阳雪山,更是终年不化得犹如一个静态背景jg一样立在那里,看多了,有什么趣味啊。

    阿绫一面感叹着,一面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她还想抬手挡一挡这过分的光亮,可是在抽不出手来。

    她屁股底下的马,双手控制起来就颇有难度,更别说试图单手“秀技术”了。别等会儿技术没秀成,她先摔个马趴,那就要笑死人了。

    这在场的人里,除了她以外,哪个是不会骑马的。

    当然,也不能说阿绫是完全不会骑马。如果硬要以“会”和“不会”来评判她对骑术的掌握的话,她其实是会的。

    在现代时,她有玩票性质地学过骑马,本意也不过是想对自己研究的古代文物和其背后的社会风俗有更深刻的认识。她总是这样,对于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要达成的目的,总会从各个方面、各种角度予以接近、突破。

    却从没想过真有用上的一天。

    来到这里之后,阿绫自然也突击练习过一段时间,但毕竟是个依赖便捷的现代化交通的现代人,若让她一下子习惯以马为出行的代步工具的话,她实在是做不到,也根本不可能和打小驭马的古代人做得一样好。

    《周礼》有云,君子六艺,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别的不说,单“五御”她就一样也做不好,毕竟她连马都骑不好,何谈去驾车,更别说做到什么“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了。

    哎,当君子,真难。

    幸好她压根不是什么君子,她是女子,也是小人。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阿绫压根不想难为自己骑马,她从来不是逞能的人。只不过,今天要随百里臻去北境军营里巡营,自然不能坐马车去,否则实在太不像样了。

    不光是她,那位体弱娇花一般的神仙,今天也是骑着他的白龙马,高贵而优雅地走在前头呢。得亏是他的步子不紧不慢的,身后这一票跟着他的将军部下侍卫们才将步速压了又压,不敢超到他前头去。不然,若按着平日里的正常步速,阿绫估摸着自己早就魂飞天外了。

    嘛,娇花座下的白龙马是不是真的白龙幻化而成的,阿绫可不知道。但她却知道,这马啊,是真的白,跟它的主子一样,通体发白,细软油亮的毛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银光,别提有多好看了。

    也不知百里臻这“定制坐骑”是哪儿寻来的,真是漂亮极了,不愧是**的封建统治者,就是马也比别人高不知几等。如若她也有这么个高颜值的坐骑,阿绫想,她也会认真学习骑术的。

    大概吧。

    老实说她对运动并不算多喜欢。

    当然,比起这马,马的主人才是让她心下该首要考虑的。

    一想起早上的事情,阿绫就脑壳疼。

    如今冷静下来,她真想给自己俩大耳刮子,好死不死当时起什么“歹念”,居然敢跟个树袋熊一样抱着百里臻不撒手,就算是恐高也不能这样吧,抱谁不好啊,偏生抱了这尊神仙。如果现在再给她一次选择机会的话,阿绫一定会

    一定会和之前一样死死抱着百里臻不放!

    没办法,人家真的恐高嘛!

    别管有多高,她脚一离地就心慌,尤其不能在这种时候低头看下面,不然立马降智。

    “松开!”

    男人拒绝地果断。

    “不要,高,怕!”

    阿绫则拼死抵抗。

    也不知道百里臻是被她的恐惧给感染了,还是因为她的“四字真言”突发善心,倒是再没有让她松手的意思,只悠悠地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她“胆大包天”地把自己的脑袋搁在百里臻的颈窝里,所以,这声叹息就像是贴着她的耳边发出的似的。

    明明很轻很浅,却在这一瞬,于阿绫的耳边无限放大,以至于她连左右两旁的两个丫鬟夺门而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发现。

    没发现除了百里臻之外,自己已是孤身奋战。

    ------题外话------

    沙雕小剧场:

    阿绫:说啥

    臻臻:你觉得呢,她们俩说啥

    阿绫:我知道了,说你是断袖!

    臻臻:看来得身体力行向你证明一下了:)




第六十二章 这就是爱
    除了叹息的声音,还有那温热的气息,带着百里臻特有的味道,轻轻吹着她的脸颊。

    周围的一切喧嚣,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

    一瞬之间,阿绫的胆气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无所适从和慌乱。

    如果说,之前几次她与百里臻之间的暧昧,源于她不清醒时的无意识举动,亦或是毫无防备的接近的话,那么如今,便是她清醒之下的主动为之。

    阿绫对自己的举动有着足够清醒的认识,也正因为认识得足够清醒,清醒到她几乎能够预判自己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以至于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与百里臻在睿王府的那个听雨亭里有过一次正面冲突,那时,她宁愿选择脸着地,也不指望自己能靠百里臻获救。

    原因无他,她只是肯定地认为,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非但如此,倘若你越过他的界线,深入他的领地,那么,你将面临更大的绝望与痛苦。

    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阿绫就知道,尽管他看上去与世无争甚至置身事外,但,他的领地意识,比谁都要强。他的不争不是真的不争,而是因为,还没有到需要他出手的时候。

    只不过,那一次,他却接连伸手帮了她两次。

    阿绫自然没有自大到因为得了贞阳公主的赏识,就被百里臻划入那界线之内的想法。但她却惊奇地发现,从那之后,一次次的,这个男人一次次的,容忍甚至纵容自己那些越线的举动。以至于,曾经的界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不断突破。

    阿绫起初是将这匪夷所思的“幸免于难”归结于贞阳公主,可这次与百里臻一道来北翟的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让她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贞阳公主吗

    比起百里臻的宽容甚至是纵容,阿绫也就是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自己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已经悄然将百里臻作为了安全的那个选项。

    倘若在以前,哪怕她如何恐高,就算怕到昏厥,也不会下意识地选择去抱住百里臻寻求安全感。就像前两天在朔方县街上的时候,她也是在顾着害怕之前,就先选择“荡过去”攻击他,而这个男人也顺势松开了他。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这种下意识,让她在发现的这一刻,立时毛骨悚然。

    是,什么时候

    是在什么时候,她习惯了他

    这似乎是一笔连她本人也想不清楚的糊涂账,阿绫本能地,选择回避。

    她就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死死地埋在百里臻的脖子里。脸颊贴着他的颈动脉,似乎能感觉到那隔着薄薄的皮肤下,血液在血管中一下一下跃动的频率,一呼一吸之间,也尽然全是属于他的味道。

    一时间,她也跟着血液跃动的频率心如擂鼓,一抹红霞,顺着耳边,悄然爬上了她的脸蛋。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阿绫也从未体验过,她只能凭借着自己过去看“配图读物”的经验,揣测自己在害羞。

    一个女性对男性的害羞。

    这个发现又是让本就头脑一片混乱的阿绫,又是一慌。

    阿绫不知道的是,这种让她慌乱无措的感受,对百里臻亦然。

    此时,他的一只手来拎在阿绫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则捏着她方才丢到外间的枕头,整个人因为阿绫的突然举动僵在原地。他呵斥了一句,然而并不奏效,不仅如此,他感觉抱着他的小姑娘的手又紧了紧。

    阿绫的动作虽然细微,百里臻却感受得明明白白,他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抱过,更遑论有人会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他从她的动作里,分析出了此刻她对他的完全依赖,就好似落水之人的浮木,万丈悬崖的藤条,命悬一线,也唯有这一线,才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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