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江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暖暖福多
嘉庆帝对楚琮说:“你起来吧!”
楚煜急了,大喊道:“父皇,儿臣亲眼看见他来留芳园的!皇贵妃自然是帮着自己儿子说话的,父皇不要被他们蒙蔽了!”
嘉庆帝怒道:“琮儿一直陪着朕说话,他出去了多少时间,朕心里没有数嘛!逆子忤逆犯上,对丽贵人意图不轨,被发现了居然还要把脏水泼亲兄弟身上,着实可恶!如此不孝不礼,不仁不义之徒,不严惩不足以正纲纪!”
楚煜心寒,嘉庆帝都这么说了,看来楚琮确实没有来过留芳园。他回忆起来,他确实没有看到过楚琮的正脸,只看到那人身穿楚琮的蟒服。自己上当了!这事若是敲实了,自己就真的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楚煜扑到嘉庆帝的脚边,抱着嘉庆帝的大腿说:“儿臣冤枉!儿臣以性命起誓,儿臣真的看见六皇弟来留芳园了!若不是六皇弟来了留芳园,必定是有人穿了六皇弟的衣服冒充六皇弟引儿臣前来!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搜查皇宫,找出那个冒充六皇弟之人!还儿臣一个清白!”
见楚煜说得那么肯定,嘉庆帝有些迟疑,但转身看到模样凄婉的爱妃正用依赖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再看看一脸悲愤的楚琮,嘉庆帝又狠下了心。
见嘉庆帝不为所动,楚煜转而去拉猗顿皇后的衣袖,哭诉道:“母后,母后您帮儿臣劝劝父皇吧!儿臣真的是冤枉的!现在事情发生才不久,只要查得彻底,还是能查得出真相的!求母后帮儿臣洗冤,找出那陷害儿臣的奸人!”
猗顿皇后是黎族族长之女,身后有着军方勋贵为后盾,在嘉庆帝面前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她若是开口,嘉庆帝不会不给面子。
猗顿皇后看着脚下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百感交集,再看看楚琮,后者正用友善的目光看着自己。
猗顿皇后满嘴的苦涩,她用力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抽出楚煜抓着的衣袖,对嘉庆帝说:“臣妾认为此事情况明朗,无有疑点。此事涉及两位皇子和一位后妃,若是传了出去对皇室声誉有极大影响。因此不宜外扬,需尽快处理,严禁讨论。”
楚煜听到猗顿皇后这么说,惊呆了。皇后这是彻底放弃了自己!
猗顿皇后清楚记得前几天楚琮跟她说的话。
“母后将皇兄当成亲儿子看待,却不知您本来可以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以抚养、依靠!舒妃本只是您的陪嫁丫头,承您的恩情得以伺候父皇,一步登天,却不知感恩,反而生了如此歹心,再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只是,她毕竟是皇兄的生母,若有一天皇兄知道了生母做过这种事,会不会对生母去世的原因产生怀疑?”
楚琮笑得很亲切真诚:“儿臣不同,儿臣与母后无仇无怨,不管怎样,您都是儿臣的嫡母。儿臣若有一天得登大宝,必然尊您为太后,恭敬侍奉以尽孝心。您身后的那些家族在大楚举足轻重,儿臣也必然需要倚重。若母后愿意,儿臣愿常来母后宫中走动问安,多多亲近。”
当年查夫人生了皇长孙,风头盖过猗顿太子妃,没少被太子妃穿小鞋,查夫人也很清楚太子妃对自己的敌意。
太子妃当年毒杀查夫人,主要是因为自己儿子夭折,又不能再生育,要夺查夫人的儿子为己有,顺便出口恶气,却不知自己失去儿子并且不能再生育,竟是因为查夫人先下手为强!这让猗顿皇后如何不恨!
楚煜是猗顿皇后养大的,自然有感情,但一想到他是害死自己儿子,并害自己再不能生育的仇人的儿子,猗顿皇后待楚煜就没法像以前那么慈爱了。而若是有一日楚煜查到生母死亡的真相,会怎么对待她。猗顿皇后很清楚,瞒是瞒不住的,楚琮一定会想办法让楚煜知道!
楚琮带当年伺候自己饮食的宫女来见自己,告诉自己当年真相,自然居心不良。但他说得对,自己是他的嫡母,即便楚琮登上了皇位,也还是要尊自己为太后。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自己的家族举足轻重,楚琮不会妄动的。
如今这个形势,其实已经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这是楚琮的阳谋。楚煜,就只能弃了……
猗顿皇后都不护着楚煜,结果可想而知。楚煜被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不久后,楚琮被册立为储君。
关于这事陈鹰也问过楚琮,既然有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为什么不早早用上。
楚琮说:“皇家之人,利益为先。楚煜和皇后的利益早已捆绑在一起。在楚煜得势的时候,即便皇后得知了真相,也会为了利益咽下这口气,想办法隐瞒。时间长了,效果就差了。今时不同往日,楚煜失势,这个时候抛出这颗棋子,才是效果最好的时候!”
孟云衣等人日夜兼程,没几日便赶到了武昊边境。
出发之前,孟云衣和许知秋商议过行动方案。
许知秋建议去草原找赤焰军虎贲将军李牧求援。李牧是故镇南王穆伯甫手下大将,穆重山的前辈,在军中资历深厚,对王府忠心耿耿。许知秋想去找李牧也是因为李牧是镇南王府的老人,不会像其他年轻将领一样轻易被顾远亭收服。
孟云衣想先去找顾远亭商议。
许知秋说:“顾公子已经带人去上京了。顾公子在王府根基不深,能调动的人手少。我们还是先去找李将军求援,带上帮手去上京,再和顾公子汇合不迟。再说,将王爷救回来后,后面定有动荡,需早做准备。有李将军帮忙,也方便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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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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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衣犹豫:“我是他国人,李将军不会听我的吧。”
许知秋说:“您有王爷给的令牌,奴婢在王府也是老人了,算是王爷身边亲近之人,李将军认识我。有令牌,有奴婢,李将军会相信我们的!”
“好吧!”
他们直接去了草原李牧的驻地。孟云衣和许知秋去拜见了李牧。齐青蘅身份敏感,乔装改扮成孟云衣的亲随一起跟了进去。
李牧验过了孟云衣的令牌,客气地请他们坐了下来。
李牧谨慎地审视着孟云衣说:“不知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会有镇南王府的令牌?”
孟云衣说:“小子姓尹名云,是一位大夫,学过一点武艺,曾经救过王爷,与王爷义结金兰,情同手足。所以王爷将此令牌赠与小子,便于小子随时出入王府,紧急时也能得到救援。”
“哦?救过王爷,与王爷义结金兰?为何老夫没有听说过。”
孟云衣的身份敏感,这事怎么能对外宣扬,如今李牧这么问起,倒让孟云衣有点难解释。
许知秋接话说:“王爷确实与这位尹公子义结金兰,奴婢可以作证。因为是私事,所以王爷没有对外宣扬。王爷与尹公子结拜不久,将军不知道也正常。”
“这样啊。”李牧点点头,低头喝茶。
孟云衣知道借兵事大,李牧还是对她的身份有疑虑,所以不肯松口。她不肯细说自己的来历,李牧不信她也正常。
许知秋有些着急,没想到李牧这么谨慎,有令牌和她的证言都不信。
孟云衣灵机一动,李牧是镇南王府的老人,或许会认得这个东西。
孟云衣掏出穆重山赠的黄加绿翡翠珮给李牧看,说:“将军可认得这个?”李牧看到黄加绿翡翠珮一惊:“这翡翠佩怎会在你这里?”
孟云衣说:“这是义兄送我的结拜信物。”
李牧知道这枚翡翠佩对穆重山的意义,怎么如今竟送给了一个男人?想到这里,看孟云衣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不过既然穆重山能把翡翠佩赠与眼前这人,想来此人确是穆重山信重之人。
许知秋再次在孟云衣这里看见这枚黄加绿翡翠佩,酸意翻腾。然而如今王爷处在危难之中,不是吃醋的时候,她强行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李牧沉吟一番,如实说:“不是老夫不帮忙,老夫是看着王爷长大的,王爷被捕,老夫怎能不忧心如焚!只是如今王爷已经将王府大权交由顾公子暂领。先前顾公子已经使人传过话来,让老夫调动人手加强草原北面的防卫,以备万一。营救王爷一事顾公子已经亲自带人去办了。顾公子让老夫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如今,你们让我另外派人随你们入京,有违顾公子之命啊。这让老夫有些为难。”
李牧奇怪地问孟云衣:“你们为何不直接去荥阳求援?直接经荥阳再去上京更快,而且荥阳王府的人手对上京的情况更熟悉。顾公子知道你们来找我的事么?”
孟云衣看向许知秋。
许知秋看看孟云衣,再看看李牧,咬了咬牙,说:“虽然王爷将兵权交给顾公子暂领,但顾公子毕竟来王府不久,还算是外人。将军就这么信得过他么?反正婢女信不过他!婢女更愿意信任老将军!所以婢女自作主张,领了尹公子来向老将军求援。”
孟云衣听到许知秋说信不过顾远亭,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当着李牧的面没有说什么。
李牧不说话了,许知秋的顾虑他也有。他驻守草原,和顾远亭打交道少,没有像荥阳那边的将领和顾远亭那么亲近。穆重山将王府大权交给这样一个人,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事急从权,顾远亭的布置又很合理,所以暂且听命。
李牧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答应借一千便装的精骑给孟云衣,嘱咐孟云衣非到万不得已,不要让这些精骑露面。
出了李牧的营帐,知道孟云衣定有话要问,许知秋自觉地跟着孟云衣他们回到了孟云衣的营帐。
进了营帐,孟云衣开门见山地问:“你将我从东昊找来,还特意避着顾远亭带我来找李将军,是因为信不过他?”
“是!”许知秋站直了身体,认真地说。
“为什么?”孟云衣奇怪地问。
许知秋将自己对顾远亭的观察,顾远亭在镇南王府的一举一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孟云衣,除了自己对孟云衣下毒被顾远亭发现的事之外。
“这只是许姑娘的猜测罢了。远亭性子耿直跳脱,脾气有些古怪,但他不是坏人!”孟云衣替顾远亭辩解说。
许知秋说:“我知道您与他交情颇深,对他很是信任。但他对您好,未必真心对我家王爷好!涉及权力,谁说得准呢!事关我家王爷生死,还请公爷谨慎行事,对顾公子提防着些!”
孟云衣奇怪地问:“你信不过他,难道就信得过我?说来我还是你们敌国的人,不是更应该提防着些么?”
许知秋盯着孟云衣的眼睛说:“婢女自认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您重情重义,不是这样的人!”
许知秋的顾虑孟云衣也能理解,她毕竟没有自己跟顾远亭这样出生入死的交情。王府大权骤然这样落到一个外人手上,也怪不得她会心有不安。
“你的顾虑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过如今形势险峻,我们的力量太单薄,到了上京后,我们还是应该与顾远亭联系,共同谋划,合力营救王爷。我会留意顾远亭的行动,谨慎行事的!”
得到孟云衣的保证,许知秋心事重重地告退了。
“你怎么看?”孟云衣回头问打扮成亲随模样一直跟在身边的齐青蘅。
“许姑娘说的不无道理。听她的描述,顾远亭的行事有些地方确有可疑。我们小心些没错。”齐青蘅说。
“怎么你也这么说!”孟云衣嘟起嘴说:“远亭三番几次救我们,甚至宝藏近在眼前都没有贪图,他能有什么坏心啊。你们多虑了!”
齐青蘅皱眉摇头说:“你就这么信任顾远亭么?别人说他一丝一毫的不好你都听不进!”
孟云衣挑眉看他,忽然噗嗤一笑,伸出双手揪起齐青蘅两腮的肉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吃醋啦?看不得我对远亭好?”
“没有!”齐青蘅移开目光,被揪住腮帮肉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孟云衣把头歪向齐青蘅看的方向,非要对上齐青蘅的目光,肯定地笑说:“没有才怪!你就是吃醋了!”
齐青蘅扫了她一眼,忽地伸出舌尖舔了孟云衣揪住自己腮帮的手一下。
孟云衣如同触电一般将手缩了回来,羞红了脸说:“下流!”
齐青蘅凑过去贴着孟云衣说:“和未来妻子亲近怎能算下流。”
孟云衣脸红过耳,再顾不得纠缠吃醋不吃醋这回事,赶紧将他推出营帐说:“我们还没成亲呢,怎能如此!快走快走!”
齐青蘅笑着被推出了营帐,帐帘落下后却肃了神色。顾远亭,你是否真的有问题?
五日后,孟云衣和齐青蘅带着自己的兵和李牧那里借来的兵,来到了上京城外。
因为是牢狱营救,并非战阵冲杀,人多太显眼,孟云衣他们只从东昊带了两百高手。李牧的一千精骑人数众多,孟云衣便将他们留在城外接应,自己带了两百高手分批进了上京城。
时隔大半年,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只不过,上次是穆重山帮助孟云衣营救齐青蘅,这次却是倒了个个儿,齐青蘅帮着孟云衣来救穆重山了。世事变化,真是让人感慨。又是一场硬仗即将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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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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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进了上京城后,孟云衣他们找了几间普通的客栈住了下来。安顿好后,使人去上京城内的镇南王府报了信。很快,顾远亭带着陈季楠找了过来。
“真的是你!接到消息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顾远亭看见孟云衣很是惊喜。陈季楠看见孟云衣也很高兴,行了一个军礼“见过忠勇公!”
屋里另外还有两个人,顾远亭目光一扫,立即认出换了男装的许知秋,眉头一皱。
他抓住孟云衣的手拉到一边轻声说“是许知秋叫你来救兄长的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身份来这里很危险!这里有我,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你快回去吧!”
齐青蘅不动声色地插入两人之间,将顾远亭的手抓过来握住,热情地打招呼说“又见面了,顾兄。上次太白山蒙你们相救,齐某铭感五内!如今王爷有难,我们来援是应该的。”
顾远亭这才认出这个脸上粘了胡子,公子打扮的竟是易了容的齐青蘅!
顾远亭眉头略皱了皱,调侃道“清宁陛下怎么也来了?您这位国君当得可真自在啊!”
齐青蘅不以为忤,笑笑说“云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们这次是乔装改扮而来,还是换个称呼吧。她还是叫尹云,你唤我齐昊便可。”
顾远亭看看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心中有些酸涩。他哈哈一笑说“齐公子待云弟还真是情深意重!连你都来了,看来你们是下定决心要掺和这件事了。”
“正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顾远亭又是一酸。他自嘲地摇摇头,瞄了许知秋一眼,没有说什么,向齐孟二人伸手示意说“既如此,那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吧。我先把目前的情况跟你们说一说。”
靖安帝此次是下定了决心杀穆重山,证据准备得很充足。朝堂上不少大臣为穆重山求情,都被靖安帝铁血地压了下来,还以同谋之罪将几个反对得最激烈的大臣也一并投入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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