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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迟迟

    情与欲从来不分家,她当然知道。

    可他说得这般干脆,仿佛天经地义,必须要说。

    如此眼神,如此迷人。

    太微几乎要溺毙在他的眼睛里。

    于是烈火燎原一触即发,她垫脚仰头,蓦地亲了上去。

    薛怀刃转瞬便撬开了她的牙关。

    二人顿时呼吸大乱,唇齿缠绵,一路亲到了床榻上。恰逢四下无人,被褥干净,天时地利又人和。太微利落地扯掉了斗篷。

    他方才那句“我想要你”勾得她心痒难耐,浑身躁动,心道今日说什么都要将这小子收拾了不可。

    她三下五除二解开了他的腰带。

    这时,薛怀刃却突然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

    “永定侯府初见那一面,如今回想起来,真是越看越奇怪……”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那日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假的”

    长指轻轻拂过她的唇瓣。

    他的眼神依然直白而露骨,口气却克制又冷静:“还有那个吻——”

    那个由太微主动而起的吻,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薛怀刃低下头,贴到太微耳边,低低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薛嘉了,便是义父,也已经多年没再叫过那个名字……可你从一开始,叫的便是这两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非是“薛嘉”不可呢

    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每一个都叫太微无从回答。

    她静静躺着,手垂下来,什么衣裳也懒得脱了。

    这讨人嫌的家伙,就不能等一等么……

    耳边风声如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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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不快
    少女的声音,越扯越尖,像是一匹布,绷紧再绷紧,终于“嗤啦”一声裂开来。

    山中冷风灌进喉咙,嗓子发痒,只想咳嗽。

    太微立在一旁,抬手捂住了眼睛。

    委实不忍看。

    堂堂帝姬……

    堂堂帝姬啊……

    这大昭天下,一等一的玉叶金柯,竟然是这等模样。

    她上回见到寿春帝姬的时候,帝姬穿了一身男装打扮,傻里傻气以为自己装男人装得像极了。今日再看,果真不像是太聪明。

    假若真遇上了歹人,闭个眼睛挥拳,能打着什么玩意

    太微摇摇头,往边上迈了一步。

    对面的薛怀刃这时已经皱起眉头。

    摔在地上的少年,立刻手脚并用飞快爬起来,诧异道:“呀!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是哪个杂碎偷偷溜上了山呢!”

    薛怀刃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反问他:“我怎么在这儿”

    杨玦拍打着衣裳,歪了歪脑袋:“哎哟,问差了。”

    他突然扬声大喊了句:“寿春!别叫唤了!你兄弟耳朵疼!”

    寿春帝姬紧闭的双眼猛地一睁:“贼人呢”

    杨玦斜眼看看她,又指指身旁的薛怀刃:“这儿。”

    寿春帝姬一骨碌坐起来,瞪着眼睛问道:“咦,这不是薛指挥使吗”不等话音落下,她忽然又急急忙忙扭头朝自己边上看去:“方才抓我的人是谁”

    “是无邪还是斩厄”

    “嗯怎么是个姑娘”她嘴里嘟嘟囔囔,说个不休,蓦地“哎呀”了一声,“这不是靖宁伯家的小五吗”

    她只见过太微一面,怎么也没料到太微会出现在落霞山。

    这会儿认出人来,还有些不敢相信。

    “六哥,我是不是看错了这山上怎么会有姑娘”

    她一边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边抬手招呼杨玦:“你快来看看!”

    杨玦方才只瞧见薛怀刃,并未注意在场还有旁人,直到寿春帝姬叫出了“靖宁伯”三个字,他才看清角落里站着的人。

    祁家小五。

    那只小野猫。

    竟然也在山上!

    他没有回亲妹妹的话,只盯着薛怀刃看,面上似笑非笑。

    薛怀刃没什么好脸色。

    杨玦嘻嘻哈哈,上前两步勾住了他的脖子:“竟然私会小野猫,叫我给逮着了吧!”

    薛怀刃推开了他越靠越近的脑袋:“殿下上山做什么”

    他脸上没有笑,神情看起来便有些阴沉。

    “您自个儿胡闹便罢了,怎么还带上了帝姬。”

    杨玦听了前半句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听到后半句,面上笑意才渐渐淡下去:“宫里太闷。”他一拂袖,就要往屋子里窜:“山上怎地这般冷,可冻死我了!”

    一边走,他又一边回头朝寿春帝姬所在方向张望:“快来!回头冻坏了!”

    寿春帝姬闻言,连忙小跑着跟上去:“六哥,你瞧见不曾,那是不是靖宁伯家的姑娘”她刚说完又推翻了自己的问话,“不对,你没见过她……是不是靖宁伯的女儿,你也无从分辨……我问你有何用处……”

    她拽住了杨玦的袖子。

    袖子越扯越长。

    衣裳从肩头往下滑。

    杨玦转身摸了摸她的头:“先前不是还说嗓子难受,太医让你少出声么,怎么一刻也忍不住。”

    他面上罕见地露出了两分温柔之色。

    寿春帝姬叹息道:“不让我出声,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杨玦无奈,揉乱了她的头发。

    兄妹俩一前一后进了门。

    外头骤然安静下来。

    太微倚在柱子上,琢磨着杨玦方才那句“小野猫”——他一说出口,她就起了杀心。永定侯府那一日的赏花宴,如今想起来,还是背上发毛。

    若非她运气好,真不一定能脱身。

    她远远看一眼薛怀刃,无声地比口型:“账还算



第183章 “孝顺”
    靖宁伯府的天,已经变了。

    祁老夫人的病,说要紧,其实并不要紧。风寒而已,吃上几帖药,养一养就是。

    只是这养一养的时间,虽不太长,却已足够令崔姨娘活得水深火热。

    她掌了祁家内宅许多年,上头有人,手中有权,日子一直很逍遥快活,除了不能让祁远章迷恋自己,不能让女儿对自己唯命是从外,她几乎没有任何不满。

    可如今,她没了权,也没了人……

    祁老夫人养病期间,免了晚辈们晨昏定省,旁的时间亦不见人。

    崔姨娘去求见了两回,都被沈嬷嬷搪塞回来,根本没有法子亲自面见老夫人。她像是没了方向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四处乱跳,越蹦跶,越是无力。

    反观姜氏,人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她却一丝破绽都不露。

    仿佛她躲在紫薇苑那么多年,全是为了今天。

    很快,众人的态度便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当秋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靖宁伯府里已再没有人敢说姜氏一个“疯”字。

    太微命人挂在通风处的栗子,也已经可吃了。

    风栗子柔软细腻却有韧性,同她娘如今的性子倒是很有几分相像。

    傍晚时,太微让长喜摘了盛放栗子的竹篮下来,一颗颗细细挑拣过,盛在小筐子里,让人送到小七那去。

    过去祁老夫人管得严,且说一不二,她不许小七多吃东西,小七便只好半饥不饱地忍耐着,而今府里变了天,自然是小七爱吃什么便吃什么。

    至于祖母如何想,太微以为,气死最好。

    她收拾完了,又另备了一碟,让人送到鸣鹤堂去,言称是给祖母送药甜嘴的。

    这风栗子的滋味,比普通栗子吃起来更甜。

    可东西送到了祁老夫人眼前,便成了极苦的毒物。

    她不怕太微臭脾气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令人厌恶,也不怕太微忤逆顶嘴,只怕太微这样莫名其妙地行孝顺之举。

    她原以为沈嬷嬷那一顿打总算是将太微打得开了窍,但姜氏从紫薇苑出来后,她便算看明白了,这祁太微虽是她的孙女,却先是姜氏那个疯子的女儿。

    而姜氏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想要对她恭敬孝顺

    只怕是恨她还来不及。

    祁老夫人盯着大丫鬟珊瑚手里的风栗子恶狠狠地看了两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给我扔了!”

    珊瑚低了低头,略有些迟疑:“老夫人,这是五姑娘的心意……”

    换了过去,自然是想扔便扔,可如今五姑娘在府里的地位水涨船高,直接便将五姑娘送来的东西扔了,是不是有些过分

    珊瑚心想着老夫人再厉害,到底也是老了。

    这人老力衰,早晚要死。

    她们这些活着的人,将来就得另找出路,倒不如现在就慢慢寻摸起来。

    她踟蹰着没有动弹。

    祁老夫人立刻便恼了,将手臂一扬,一巴掌打掉了珊瑚手里的东西:“怎么,那姜氏还没有当几天山大王,你就瞧不上我这老婆子,想去投奔她了”

    珊瑚见她怒气冲冲的,连忙跪下来表忠心:“老夫人息怒,奴婢万没有二心呀!”

    “滚出去!”祁老夫人越发恼了,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烧得她大气都要喘不匀。

    她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她骂骂咧咧,失了往日端庄,转眼便将屋子里的人尽数赶了出去。回过神来,她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老太婆。

    祁老夫人坐在床上,逐渐浑身发冷。

    她终于想起了崔姨娘,可崔姨娘已好几日没有试图来见她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养了多年的那条大黄狗,可那条狗已被她送到了姜氏手里。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鸣鹤堂里一片寂静。

    外头的灯火喧嚣,已是另一个世界。

    太微在这份俗世烟火里愉悦



第224章 面具
    他身量颇高,低着头,走到亮处低低唤了一声“四叔”。

    慕容四爷让他落座,又亲手给他拿了碗勺,盛好热汤:“尝尝,京里厨子的手艺和洛邑的有什么不一样。”

    慕容舒双手接过汤碗放到桌上,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食物散发出的热气,在冬夜里慢慢氤氲开来。

    慕容四爷瞥他一眼,自顾自仰头喝了半碗汤。

    热汤咽下去,和冷茶咽下去,是一样的感觉。

    骤然的冰,同骤然的烫,都有种奇异的酣畅。他放下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响,笃笃笃,笃笃笃,像是在唱什么古怪的小曲。

    慕容舒半垂着眼睛,低声问:“四叔,听说白日里靖宁伯府来过人”

    慕容四爷手下动作微微一顿,吐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嗯”。他缩回手,放到了身前。身体向后靠去,严丝合缝地靠到椅背上。

    红木上精雕细琢的花纹,一点点嵌入他的衣裳。

    他望着侄子,正色道:“靖宁伯想要退婚。”

    “哐当——”一声。

    慕容舒面前的那碗汤,被打翻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急急往后退去。

    热气腾腾的汤水,已经像河流一样淌下来。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抓住了椅子把手:“为什么”

    这么多年来,祁家都没有透露出想要退亲的意思,如今婚期将近,却突然要退亲,是为的什么慕容舒想不明白。

    慕容四爷也并不明白。

    祁远章行事没有章法,莫名其妙便要退婚,谁猜得透缘由。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了侄子脸上。

    半张面具,牛皮制的,正好遮去了半脸的疤痕。

    慕容舒扶着椅子的手颤抖了下。他下意识别开脸,想要避开慕容四爷的目光。可屋子拢共这么点大,灯又亮,他再怎么避,也避不开人的眼睛。

    他深吸了口气:“想来还是因为这个吧……”

    慕容四爷自若地收回视线,摇摇头道:“多半不是。”

    两家结亲,结的不仅是孩子们的姻缘,也是慕容家和祁家的未来。只是样貌才情这种东西,远没有重要到可以左右退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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