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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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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桑榆早早的等在了男生宿舍楼下,她也没提前在微信里通知宣飞,这姑娘也不知道在楼下等了多久。

    她没有再穿细细的高跟鞋,脚下只是蹬了一双细带子凉拖,穿着短裤和普通的半袖。她本来皮肤就特别白,脚腕上那一片用药油揉的有些泛黄的青紫格外的显眼,而且肿的老高。

    胖子在楼下碰见她,一眼看见她脚腕上的伤,上去打了个招呼说:“哎,你真受伤了啊,早晨我听飞飞提起这事还以为他跟我闹呢。”

    杨桑榆在这楼下大概站的久了,头上出了一层细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她还是笑眯眯的说:“真的吗宣飞还在宿舍里跟你们说我的事情啊”

    胖子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早晨在宿舍里哀嚎没有早饭的事情,他眼睛珠子转一转,决定把宣飞卖了:“那可不,老说老说,就眼红我们这一群单身狗。”

    好在胖子有眼力见,他跑回宿管阿姨那里借了椅子,让杨桑榆坐着等,又拿出手机想给宣飞打电话。

    杨桑榆急忙制止他说:“你别催他,我也没事先说一声自己跑过来的,万一他要是有什么要紧事,那我不是给他添麻烦了嘛。”

    胖子只恨自己爹妈没给生出一张好脸,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去找!他心里捶胸顿足,脸上却又不动如山的说:“哎你有什么好看的闺蜜啦什么的没有,能不能也给我介绍个小姐姐当女朋友,我就是胖了一点,还是很会宠人的!”

    杨桑榆用小拳头抵着嘴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宣飞从校外回来了。

    胖子大老远看见他,就开始疯狂的招手,他也十分有眼力价的把椅子收回去,说:“我也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哈,东西我还回去了,你们聊吧。”

    宣飞忙了一天,脸上明显的看着很疲累,他一会儿还要去酒吧,想回去补个觉:“你脚伤还没好呢,跑过来干嘛呀。我昨天是没跟你说清楚吗”

    杨桑榆白着一张小脸,嗫嚅着说:“我就是想来谢谢你,想见你一面那我先回去了,对不起。”

    她转身要走,脚下一瘸一拐的走不利索,也不知道拖着一只伤脚,是怎么走过来的。

    宣飞叹了口气,拉着她说:“你等会儿吧,我反正也要去酒吧,我去拿了吉他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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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飞扶着杨桑榆的胳膊把她送到家门口,杨桑榆靠在门上不好意思的说:“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又看了看时间,说:“你这会儿过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要不在我这里坐一会儿吧,喝点东西再走。”

    小小的公寓楼道被保洁打扫的干干净净,头顶上的吸顶灯柔柔的照在两个人中间,杨桑榆又适时的补了一句:“我脚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担心什么呀担心我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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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边边角角都透出一点精致来。

    房间中间的小沙发上铺着蕾丝边的沙发垫,脚下铺着毛绒绒的粉红色的地毯,茶几上漂亮的水晶花瓶里还插着一小束淡雅的鲜花。

    宣飞十分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屁股只窄窄的挨了一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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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都怪他
    宣飞挂了电话,又翻了个身,身体底下的触感明显不是宿舍里那张硬板床。

    他伸手抓了抓脸上睡出来的印痕,脑子里睡前的事情逐渐的有了印象,他猛的一翻身,摔在了地上毛绒绒的地毯上。

    杨桑榆正在不远的料理台前把做好的三明治放进餐盒里,她听见响动拖着瘸腿挪出来,着急的想要来扶一把。

    宣飞早就自己爬起来了,他目光沉郁,嗓子里还带着一点没有睡醒的沙哑:“我刚打电话,你都听见了是不是。”

    杨桑榆僵在了原地,她微微张了张嘴,又说:“我要是说没听见你也不信对吗你放心好了,这是你家里的私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空气里还飘着火腿和煎蛋的香味,宣飞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我能借你卫生间洗把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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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台后面小小的隔间里,宣飞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三明治。

    他晚上没吃饭,这会儿饿坏了,杨桑榆准备的三明治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搁在旁边的那个透明的饭盒外面包着一层好看的饭盒套,还有一个小猪佩奇挂在上面。

    宣飞手里的三明治用保鲜膜缠了一圈,能看见里面厚厚的铺着火腿煎蛋和西红柿片。

    文哥坐在他身边,说:“又有女孩子给你送吃的了哪个我见过吗”

    “桑榆。”宣飞把嘴里的东西费劲的咽下去,说:“还能有哪个。哥,给我拿瓶水。”

    文哥使劲一拍宣飞的肩膀说:“行啊你,那小妞出手阔绰,一看家里就不差钱。能把她拿下,你少奋斗十年都没问题。”

    宣飞从文哥手里接过水,打开喝了几口,说:“我没想那么多,我穷小子一个,现在也不想谈恋爱的事,耽误了人家多不好,还是多挣点钱,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吧。”

    文哥上下打量了一下宣飞,说:“哥看你也不像个穷成这样的,你们学校学费又不贵,你家里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哥。嫂子最近还让你睡沙发吗”

    话头马上被岔开了,文哥垂头丧气的坐在边上,脸皱的像个苦瓜:“别提了,你嫂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打电话也不接,不就半夜偷偷看个小电影,至于的吗我都睡了半个月沙发,她不让我碰就算了,自娱自乐一下都不行。”

    这回轮到宣飞同情的拍了拍文哥的肩膀,说:“哥,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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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飞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仔细把妈妈发过来的照片放大再放大,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弟弟丢了好几年,但是宣飞的妈妈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一听可以在网上上传信息,马上回家把孩子仅有的几张照片拍了发过来。

    他丢的时候实在是太小了,也就刚刚一岁多,那时候宣飞的妈妈身体还不太好,家里仅存的几张照片还是来探视的亲戚给拍的。

    照片上婴儿的身体圆滚滚白嫩嫩,脖子上带着一个银质的长命锁,嫩嫩的小嘴里吐出一小节舌头来,神态憨态可掬。

    除了后腰上那片不甚分明的淡红色的胎记,宣飞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个黑瘦黑瘦的干瘪小孩和照片上的弟弟联系起来。

    但是白天在美食街上遇到的那个孩子,眼睛又黑又大,依稀和他小时候照顾过的弟弟重合起来。

    再说了,他身上的残疾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孩不会说话,光会比划,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嘴里少了半截舌头。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

     



第053章 厨房杀手
    宣宝被从医院抱回家的时候,宣飞结结实实的闹了几天脾气。

    可惜妈妈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爸爸请了假在家照顾妈妈,大人都忙作一团,谁都没有功夫注意到宣飞的小情绪。

    他这场脾气发的,就像是在海面上下了一场小雨,还没来得及激起多少水花,就沉入海里消失不见了。

    家里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迫调动了起来。

    就连宣飞,也开始慢慢的学着开始哄小小的婴儿睡觉。

    刚出生的婴儿一点都不好看,脸上红红的皱巴巴的,看着就是一只没长开的小猴子,身体软的厉害,好像稍微一个抱不住,就要从手臂之间的缝隙滑下去。

    宣飞抱着这个软巴巴的小崽子,看着他在睡眠中偶尔抽动一下的手脚,不服气的想:“凭什么他叫宣宝,明明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宝。”

    小孩子每天都要按时喂奶,由于肠胃还没有发育好,吃完奶还得竖着抱起来拍拍后背,一直到打出嗝来,否则就会吐奶。

    爸爸每天下了班要回家照顾老婆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剩下的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一股脑的扔给了宣飞。

    宣飞每天把这个小东西竖起来抱在怀里不停地顺着后背,小东西软软的脸蛋蹭在他的脖子上,带着淡淡的奶香,让宣飞脑子里的烦躁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但是照顾婴儿这件事,永远都是哭嚎声、呕吐物混合着屎尿齐飞的。

    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心里的那点柔软还没有安放好,身上就被小崽子拉了一身。

    宣飞自己都数不清每天要被尿在身上多少次。

    就算后来大了一点,换了纸尿裤,宣宝也总有机会尿在宣飞的手上。

    十几岁的男孩子,要是大人精心照顾还好,宣飞家里被这个二胎搞的鸡犬不宁,每天连个像样饭菜吃不上就不说了,连衣服有时候都来不及换干净的。

    他从一开始那个干净清香的男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奶腥味,有时候还能闻到一点残留的尿骚气。

    班里的同学渐渐的开始疏远他,开始在他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直到有一天,宣飞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偷偷的笑。

    他一头雾水的被嘲笑了一路,到了快上课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女同学才指了指他的裤子后面。

    宣飞把宽松的校服裤子拉起来一看,上面沾着一片黄黄的,宣宝的排泄物。

    小孩子喝奶粉排泄的东西沾在衣服上洗不干净,而且学校里又没有洗涤用品,宣飞站在洗手台边上,把裤子揉了又揉。

    湿掉的裤子凉凉的贴在大腿上,上面仍然有一块洗不掉的黄色。

    从此以后,宣飞得了一个外号,叫“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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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和宿舍里的几个同学结伴出去了,宿舍里的校园网不怎么好,周末这种好时候,正好相约着一起去网吧吃鸡。

    宣飞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以前的事情,他中午光顾着找那个疑似宣宝的小孩,忘了吃饭。

    这会儿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闹起别扭来。

    他捂着肚子犹豫要不要去食堂买一份拌面吃。

    食堂里的饭菜实在是太挑战人类底线了,尤其到了周末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选择出去吃,食堂里的几个师傅更是无心做饭,糊弄过去了事。

    宣飞后悔没有在美食街打包一份回来。

    他正揉着肚子发呆,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杨桑榆在微信里发过来一个十分可爱的“拜托拜托”的表情包,后面跟了一句话。

    “家里弹尽粮绝,能不能拜托大侠伸出援助之手,陪我去超市采购一番,小女子感激不尽。”

    后面还发了一张空荡荡的冰箱内部图和一个



第054章 不如狗
    好在厨房里被糟蹋的食材不算多,宣飞把油烟机打开,焦黑的平底锅洗干净,他手脚利索的把剩下的牛排煎出来,又用剩下的蔬菜拌了一个沙拉。

    杨桑榆坐在外面,又甜蜜又忐忑。

    宣飞做出来的东西不能称的上是美味,好歹都能入口。

    杨桑榆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块牛排入口,才说:“对不起”

    室内的油烟散的差不多了,宣飞站起来把窗户关起来,说:“不是有阿姨吗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吧,照你这个架势,怕你脚伤还没好就被烧死在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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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爬在哪里乞讨基本上都一样。

    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神就三种:“同情、嫌弃或者是麻木。”

    能遇到满眼同情的是最好,这样他多半能得到一点零钱或者是一点吃的,麻木的也算是不错,最起码目光毫无波动的走开,小爬也觉得没什么。

    要是看见满脸嫌弃的,那小爬就要用全身警戒起来了。

    就像眼前的这个黄毛。

    小爬的“爸爸”一直沉迷赌博不可自拔。

    之前小爬每天乞讨回来的钱基本上都是还没在他手上捂热乎,就全数贡献给麻将馆了。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着了人家的道,还是怎么了。

    输的特别惨。

    “爸爸”被麻将馆的人上门追债,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什么条件都觉得可以接受,不得不把小爬用一个很低的价格抵了出去。

    小爬被几个看起来很凶的人运到了影视城旁边的小吃街上。

    这里人流量更大,且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有小摊开着。

    赚的更多。

    小爬刚刚把上午得来的一把零钱交给他的“新主人”。

    这个“新主人”,比之前的“爸爸”更抠门,只给了小爬半个邦邦硬的馒头,就把他赶了出去。

    小爬肚子“咕咕”直叫,他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垃圾桶可以让他翻一翻,哪怕找半瓶剩下的水也好,馒头也太难以下咽了。

    网吧门口有一个穿着紧身裤的黄毛青年蹲在那里,他的脚下蹬着一双浅口的豆豆鞋,后腰底下露着一截屁沟子,头发大概是染了有一段时间了,黄色的部分干的像是一把经过风吹日晒摧残的稻草,发根长出一指节长的黑色来。

    额前的刘海长长的遮住一边的眼睛,露出来的一只单眼皮小眼睛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小爬往前扒拉着走到时候,馒头在裤衩子边上掖着。

    迎面有一辆摩托车横冲直撞过来的时候他慌忙扒拉着地面往边上一闪,掖着的馒头就“骨碌碌”的滚了出去,正好滚到了黄毛的脚边。

    那黄毛叉着两条腿跟个蛤蟆似的蹲在地上,嘴里叼着半根烟。

    也不知道那烟多久没动过了,眼看就要烧到头,长长的半截烟灰岌岌可危的挂在上面,随着黄毛转过头的动作,掉了他一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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