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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坑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吉日
这就让歇息了?难道不用问话了?
李旦有些懵了,不知道韦团儿葫芦晨卖的是什么药,但也没办法询问,只能装醉装到底了。
韦团儿生拉硬扯,李旦不敢不从,只得挪到了床边坐下,韦团儿返身把门闩上,过来把李旦按倒在床上,手搁在李旦的身上摸来摸去。
李旦身子一颤,心里犯开了寻思,这韦团儿步步进逼,其真正目的想干什么?要是想主动荐枕席,也未尝不可,怕就怕这韦团儿另有目的,说不定是母皇搞的“美人计”,来考验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这样的禁脔漫说尝一下,恐怕连碰也不能碰。念及于此,李旦决定做一回柳下惠,坐怀不乱,坚守到底。
韦团儿的手渐渐漫游到李旦的下身,李旦紧咬牙关,沉声静气。
“殿下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又
不吃了你。”韦团儿轻轻地拍打一下李旦说。
“除了两个王妃刘氏、窦氏,多少年了,我都没沾过别的女人。”
“啧,啧,啧,”韦团儿咂着嘴说:“殿下也太委屈自己了。一个亲王,有个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韦团儿脱鞋上床,解开褂扣,酥胸直逼到李旦的脸前。
李旦以袖掩面,提高声音,仿佛在说给母亲大人听:“除了刘、窦二妃,我是不随便碰别的女人的。”
“不要紧啊!”韦团儿俯身揽住李旦,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乳上揉弄着,脸也贴着李旦的脸,嘴里说道:“我是自愿的,殿下不必顾虑。”
第一次这么近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块,韦团儿早已不能自已了,就抓住李旦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拉……
韦团儿越是如此,李旦越觉得她这是故意在考验自己。
想到这里,李旦往里撤了撤身子,指着韦团儿正色地说:“请你放尊重点,不要乱了礼制。”
韦团儿粉脸一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三下二下把上身衣服都扯了下来。
见韦团儿来真的,李旦顿觉头晕眼花,惊问道:“你这是干吗?”
韦团儿俯身扑上,紧紧地搂住李旦不放,手扯着李旦的衣服嘴在他的脸上乱啃,哼哼唧唧地说:“臣妾看上你了,愿意献身给你。”
就在此时,门“嘭嘭”地被敲响了,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殿下!”
李旦听出来了,正是刘、窦二位王妃的声音。他踉踉跄跄地奔到门口,抽开门闩拉开了门。
刘、窦二妃忙挺身接住丈夫李旦,往里一望,果见韦团儿坐在床上没事人似地穿着衣服。刘妃骂道:“骚货,不知天高地厚,欲私殿下。”
“小小的宫婢,竟敢如此放肆,是何道理!”窦妃也指着韦团儿厉声叱道,“明日定当禀明陛下,让你好看!”
“算了算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也别说了!”李旦赶忙阻止二妃。
不管怎么说韦团儿也是母皇身边的人,可不能把事情做过了。
李旦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但看在韦团儿眼中,却是一种不屑和嘲讽。
韦团儿的俏脸一阵白一阵红,慌忙离开了相王府。
韦团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甩倒在床上,双颊潮红,两耳发热。
清醒过来之后,她是又气又怕。
气得是刘、窦二妃语气刻薄,虽然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名宫女,可就算朝廷宰相见了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自己苦心琢磨了多少天的计划一朝竟破产,一团热情的火焰竟被一盆冷水所浇灭。怨恨之火在韦团儿的体内腾腾燃烧,止不住地向外冒,
她的牙咬得格格直响。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当她遭到失败以后,可能变得疯狂。韦团儿的心中燃起报复的怒火,她要用这怒火烧死李旦和他的亲人,就是自己也一块烧死,她也心甘情愿。
与此同时,一阵后怕弥漫到了韦团儿的全身。
她今天的所作所为,陛下并不知情。万一此事真传到了陛下的耳中,那后果……
韦团儿都不敢往下想了,窦妃那句话不时在耳边回响:“明日定当禀明陛下,让你好看!”
与其让她们在陛下面前告状,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关起门来,躲在屋子里的韦团儿拿定主意,要害刘、窦二妃,她寻了两块桐木,刻了两个桐人,一个上刻“武”字,一个上刻“周”字。
韦团儿能成为天极阁的首领,自然是有一身好武功的。她乘夜潜入相王府,将俩桐人偷偷埋入土中。
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完这一切,韦团儿还真能沉住气,过了些日子,等到草枯叶落苔藓生之后,地上一切平复如昨,她这才到武则天的面前,密告说:“陛下,臣昨天去相王府,从王妃刘氏的窗口过,听刘氏妃和窦氏妃一块密谈什么厌咒的事。臣妾觉得事情蹊跷,趴在窗口留心一听,才知道她俩埋了二个桐人在北墙根,但不知在诅咒何人。”
“你把桐人挖出来没有?”武则天问。
“没敢挖,我是先来报告陛下的,请陛下定夺。”
武则天面无表情,停了一下,叫过一个近侍说:“你跟韦团儿一块,把桐人取出来带回,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遵旨。”韦团儿和近侍答应一声出去了。
走在路上,韦团儿想着女皇无所谓的表情,心里有些沮丧,难道连厌胜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也不管了?
想归想,韦团儿还是领着近侍,熟门熟路地来到二妃的院中,从北墙根起出桐人。
相王府的人见韦团儿带武则天身边的近侍在墙根挖东西,没敢多问。韦团儿和近侍把桐人用布包起来,带回宫向武则天复命去了。
见到那两个桐人,武则天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这还了得!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按照她的想法,韦团儿所告,是合乎实际的,或者说是完全有可能的。李家的媳妇如果突然对于武家有了感情,那才是奇怪呐!
竟然敢搞厌咒,咒我早死,咱们看看谁走到谁的前头!
……
王妃刘氏是李旦的原配夫人。
文明元年,李旦即位为帝,刘氏亦被册封为皇后。武则天称帝,李旦降为皇嗣,刘氏也就成了皇嗣妃。现在李旦降成相王,刘氏又成了相王妃
窦氏妃也是大家闺秀,姿容婉顺,动循礼则。
这一天根据武则天的旨意,刘
、窦二妃连袂入宫。
二妃临行前,李旦千嘱咐万嘱咐要行止有礼,要看母亲大人的脸色行事,万万莫提韦团儿之事,拜贺完以后就赶紧回来。
刘、窦二妃接着辞别丈夫,出门登车而去。
日影一点点地移过去,从北墙根到东墙根。望着日影,李旦心中祈祷着,盼望着二妃平安地快快回来。
“怎么还不来。”李旦打发一个小太监前去探问。
小太监得令,快步而去。
约有小半个时辰,小太监转了回来,说:“刘、窦二妃还没出来呢,车杖还在内宫门口等着,问门口的公公,说二妃可能在和陛下叙话,让再等一会儿。殿下还是到屋里等吧,寒冬腊月的,小心受凉。”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四百八十一章 忍
李旦也觉手足发麻,只得回到屋里,枯坐了一会儿,吃饭的时间到了,侍女们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餐桌,过来请殿下李旦用膳,李旦摆摆手说:“再等一会儿,等二妃回来一起吃。”
“再等一会儿,菜就凉了。”侍女说。
“凉了再热。”李旦不耐烦地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妃还没有回来,餐桌上的饭菜已热了二遍。李旦只得又打发那个小太监再去探问。
小太监遵命,飞快地跑走了。
时候不大,转了回来,报告说:“二妃的车还在宫外等,那里的公公说,陛下可能留二妃在德嘉殿吃饭了。殿下还是先吃些饭再说吧。”
李旦只得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餐桌旁坐下,却依然毫无胃口,喝了一小碗汤,心里还觉得空落落的,只得把饭碗推开,来到寝床上躺下。
望着玫瑰花纹的帐顶,摸摸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李旦心神不安。他陡然觉得这世界是多么凄凉,时常叫人无法活下去。
人生来好像就是为了饱尝辛酸,从小到大,到处是危机四伏。活了这么大,自己身为皇室子孙,好像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快乐,从来没有安心和舒心的时候。只有一件坏事接一件坏事,打击和逼迫自己。李旦思想了一会儿,又叫把滴水钟摆在自己的床头。
不知不觉,日头落了;不知不觉,暮色四伏。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天阴了起来,寒冷的天空中悄然飘起了片片雪花。
相王府的大门口早早地点亮了大灯笼,给那晚归的人儿照路。
又到了晚饭时间,侍女们又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餐桌,一个宫女袅袅娜娜地走过来,道了个万福说:“请殿下用晚膳。”
上顿刚吃完,又到了下顿,真是吃不完的饭。李旦仿佛没听见侍女的话,自言自语道:“难道母皇又要留二妃吃晚膳,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来人!”李旦高叫一声。
“哎,”一名太监跑过来,俯首听命。
“快去德嘉殿那边看看,若不见二妃,也务必问明情况再回来。”
“是。”小太监答应一声,摸了个斗笠戴在头上,窜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却又窜了回来,一脸喜滋滋地说:“殿下,回来了,二妃回来了。”
“真的!”李旦忙得连锦袍也不披,只穿件中衣就冲出门外。跑到大门口,果见二妃的车,压着薄雪,吱吱扭扭而来。
站在门洞里的李旦,兴奋地直招手。
打头的太监跳下马,踉踉跄跄地跑来,老远就问:“殿下,殿下,刘、窦二位五妃回来了没有?”
李旦心里一沉,忙跑下台阶,抓住跑过来的太监喝问:“刘、窦二妃在哪里?”
“没先回家吗?”太监哭丧着
脸问。
“不是早上和你一起去德嘉殿了吗?”李旦焦急地问。
太监张望着四周,喘着粗气说:“二妃是进殿朝贺陛下了。我和车仗在外头等着,等到中午还不见二妃出来,一问,值门的公公说,可能陛下中午管饭。我们几个又等,等到快天黑了,内宫要关门落锁了,值门的公公才跟俺们说,让俺们回去,别再等了,说二妃早就回去了,俺几个一听,这才驾着车仗赶紧回来。”
“啥时候回来的?”
李旦一听情况不对,忙指挥人再去德嘉殿。
人还没出发,李旦突然怒吼一声:“回来!”
“没有必要了。你们去把二位王妃的房子整理好。原来是什么样,就整理成什么样吧。”
说罢,噔噔噔转身进屋了。
屋内炉火熊熊,饭菜飘香,默默无言,好似等待那两个不归的人儿。李旦出神地望着那跳跃的炉火,先前心烦意乱像刀子搅的心却出奇地平静。
第二天,二妃仍然没有消息。李旦一个人在书房里自个和自个下围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冷静地告诉自己,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越要沉住气,越要装成没事人儿似的。二妃神秘失踪已无可挽回,自己若行事不慎,惹恼了母皇,下一个失踪的就可能是他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几个儿女。
忍,再忍,一忍到百年,手无寸铁,半点权力都没有的自己只有忍才有可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才有可能活到最后,活到云开日出的那一天。
以后的几天,李旦像没事人似的该干吗干吗。读书,写字,在院内闲逛,和小厮们一起玩游戏。
相王府的人见殿下如此镇静,也都蹈规蹈矩,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全当两位王妃回娘家去了。
入夜了,李旦把太监侍女们都打发走了,独自一人伫立在窗前,望着寒冷的
泪,不知不觉淌满了他的脸颊,他忍住自己,决不让自己哭出声。人前人后不一样,只有在晚上这独处的时刻,他才表露出对二妃深深的思念。
李旦见天不早了,才来到了床前,准备睡觉。
他慢腾腾地脱掉了靴子,脱掉了褂子,脱掉了裤子,刚想掀开被筒往里钻,猛然间见枕头上有一片瀑布似的头发,一个雪白耀眼的身子,正回头往里静静地躺着,李旦伸手摸着那女人的肌肤,激动地叫着:“爱妃,你在这儿!”
“殿下!”“爱妃”转过身子,娇滴滴地叫着,一下子抱住李旦,簇起红嘟嘟的艳唇直往李旦的脸上凑。
李旦清醒过来,闪目一看,认出眼前竟然韦团儿,于是指着她气愤地问:“你,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
“殿下!”韦团儿抛了个媚眼,说:“团儿见殿下独守空房,
所以来伺候殿下。”
“我,我不要人伺候,你走!”李旦指着门口吼道。
“干吗这么凶。”韦团儿翻个白眼说:“我可是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人,你若对我好,收我为你的王妃,凭我韦团儿的能耐和手段,我会保你平平安安。你若是忤逆于我,哼!”
韦团儿呸地吐了一口唾沫说:“恐怕还会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旦心里一激灵,好像突然明白了许多,怒问道:“刘、窦二妃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陷害的?”
韦团儿轻佻地一笑,抚摸着白白的大腿说:“死了两个妃子算什么,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
李旦对韦团儿厌恶到极点,韦团儿妖艳的脸庞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髑髅。他愤怒地冲着门外叫一声:“来人哪!”
值班的太监听见相王殿下的叫声,忙翻身起床,推门而入,跳下了床的李旦提着裤子,指着床上的一堆白肉说:“快把她给我赶走!”
韦团儿“哼”了一声,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套上,跳下床,趿拉着鞋,出门走了。
李旦跌坐在旁边的坐椅上,手捂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介宫婢,竟把他这个堂堂的相王,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乱七八糟。
韦团儿设计除去了二妃,见李旦独守空房,满以为有机可乘,没成想李旦铁了心的不要自己。
韦团儿由爱生恨,气不打一处来,索兴恶人做到底,连李旦一起害。
第二天,韦团儿跑到武则天那里,又告开了阴状:“桐人厌咒之事,相王殿下早就知道,他不但不加禁止,暗地里却怂恿二妃。皇上对他这么好,他却潜怀逆心,真是大逆不道,请陛下明察。”
听了韦团儿的谗言,武则天半信半疑,决定召来李旦,亲自察问。
李旦听说母亲大人相召,忙换了一身衣服,赶到内宫。
见了母皇,李旦忍住内心的凄苦,容态自若,向母皇施礼道:“孩子拜见母皇,愿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坐在龙椅上的武则天半晌没吱声,她在仔细地观察着李旦的一举一动、面部表情,见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拉着长脸问:“旦儿,你最近在相王府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回母皇,孩儿除了平日看书、写字学习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爱好。”
武则天从案上拿起那两个桐人,抛到李旦的面前,问:“这东西你认识不?”
李旦捡起桐人,端详了一下,摇摇头说:“孩儿才识学浅,不识得这是什么文物。”
武则天冷笑一声,拍案吼道:“有人用它做厌咒害朕,你难道不知道?”
李旦吓得打个冷战,但很快地调整好自己,从容地答道:“孩儿足不出户,的的确确不明白这桐
人作何用处,请母皇明察。”
武则天见李旦矢口否认,更为震怒,叫道:“传相王府随侍太监。”
殿门外等候李旦的相王府太监立即被带了进来。
两名太监见陛下生气,吓得战战抖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只听得武则天在头上喊道:“仔细看了,这是什么东西,若有半句假话,乱棍打死,拖出去喂狗。”
在近侍的指点下,二人哆哆嗦嗦接过桐人,仔细辨认了一番,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却又不敢说不知道,张着嘴,只是支支吾吾。
头上又是一声吼:“相王府搜出的东西,竟然不认识,敢欺瞒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四百八十二章 变本加厉
闻声扑上来几个侍卫,架起两名太监就往外走。
生死关头,其中一个太监急中生智,没命地回头叫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武则天一招手,两人又被拖了回来,那名太监磕头道:“我想起来了,一次我见韦团儿拿了两块桐木,在厨房里偷偷地用刀刻,我问她刻什么,她说做一双木拖鞋。过后俺却从来没见过她穿什么木拖鞋,保不准刻的就是这俩桐人。”
武则天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暗自沉吟。
李旦趁机磕头道:“韦团儿自以为是母皇的宠婢,屡次自荐枕席,让儿臣收她为妃,均被儿臣严辞拒绝。儿臣怀疑她恼羞成怒,陷害儿臣,还请母皇明察。”
武则天听儿子李旦这么一说,心下似乎明白了大半,却又死不认错,怕外人看出她枉杀二妃的行径。
武则天对李旦说:“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回去吧!”
李旦听罢,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伏地磕个头,辞完母皇,默默而去。
当晚,武则天着人把韦团儿秘密捕杀。
宫闱事秘,但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人们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无不痛惜二位不幸的皇妃。同时也感到愤愤不平,一介宫婢竟能撼动堂堂皇储,是何道理?
本来这事就算过去了,但偏偏又生出了波折。
少府监裴匪躬到内常侍范云仙家中喝酒,酒正酣时二人说起相王之事。
当年,范云仙与张虔勖在洮州与吐蕃决战时,犯了违命之罪,被武则天下狱。
张虔勖不堪其苦,自讼于徐有功,言辞颇厉,来俊臣命卫士以乱刀斩杀之。范云仙亦言历事先朝,称所司冤苦,来俊臣命截去其舌,不管怎么说范云仙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被来俊臣截去半个舌头的范云仙和裴匪躬对桌饮酒,谈起国事家事和相王的处境,两人不禁热泪横流,长吁短叹。
裴匪躬内心的感情无以表达,提议道:“相王殿下连失二妃,不如我俩去探望相王殿下,也尽尽我们做臣子的心。”
范云仙连连点头,尽干了一杯酒,仰面叹曰:“患难见真情,我和你同去!”
第二天,二人便来到了相王府,着看门的家人递上了拜帖。
李旦一听说有人来看他,心中虽然高兴,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现在是多事之秋,最好还是少接触外人的好。但是,若直接拒绝了,岂不要伤了来人的心。
想来想去,最后李旦还是叫人把俩人请进门。
二人进了相王府,见相王殿下迎出门来,再看看李旦比以前又消瘦了许多,心中不觉泛出一阵酸楚,撩起衣襟擦了眼泪,而后跪地行礼道:“少府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拜见殿下,愿殿下安康。”
李旦点点头
,好久没听见这样恭敬的声音了,心中有些感伤,一手一个把他俩扶起,感激不尽道:“难为你俩一片忠心,我非常感动,但目前情形看来,二卿还是少来相王府为好,以免受我之牵累。”
裴、范两人慨然道:“臣拜相王,理所应当,又如何在乎其他。”
李旦与裴匪躬、范云仙聊了不大一会,一名太监匆匆地跑进屋,小声地对李旦说:“殿下,府门外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往咱府内探头探脑,很可能是推事院的密探。”
李旦一听,坐立不安,起身对裴、范二人说:“我也不留二位多坐了,咱们后会有期。”
裴、范二人也觉便衣是冲着他俩来的,不敢久留,遂起身离座、拜倒在地,含泪看着李旦说:“殿下,您要多多保重自己啊!”
李旦不敢多说话,忙令下人把二人护送到府外。
辞别李旦,裴、范二人犹自感伤不已,顺着洛堤一路行走,默默无言,走到闸口的一个拐弯处,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七、八个人,呈扇形不怀好意地围拢过来。
范云仙见势不妙,厉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家伙奸笑一下,一挥手,说:“给我抓起来。”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裴、范二人欲作挣扎,但哪是这些人的对手,俱被反背手,按倒在地,飞快地绑了起来。
裴、范二人大喊大叫,二块破布又塞到了嘴里,这时,两辆马车从树林里赶出,两人又被扶持着推进车厢里。驭手照马脖子上甩一个响鞭,马啼得得,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七拐八拐,来到了丽景门旁边的推事院。
来俊臣在院子中间站着,见执行任务的马车回来,于是喝问道:“人抓回来没有?”
一个手下跳下车,跑到来俊臣跟前,小声报告说:“人全被抓获,一个不少。”
来俊臣撇着嘴,不可一世的点点头,命令道:“马上带到刑讯室。”
“是!”手下答应一声,一挥手,手下人押着裴、范二人进了刑讯室。
进了刑讯室,望着沿墙根摆放的各类血迹斑斑的刑具,裴匪躬、范云仙知道这回必死无疑,于是相互鼓励道:“人总有一死,臣为君死,死得其所。至死也不枉诬好人,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当然,他们口中所说的“好人”是谁,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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