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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武争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情殇孤月

    因为这一句“致用与事功皆重实效”是《事功论》里的原话,包藏的正是以“事功”泼经世家脏水的祸心。

    在很多人看来,这句话是全文的诛心之语,直指“事功”与“致用”的共通之处,几乎无解。

    所以这才有人迫不及待将这句话“借”来对秦枫发难。

    若是能够一击致命,直接驳倒这经世家的秦枫,便可扬名立万,甚至得到信夫子言一诺的夸奖赏赐,都不是痴人说梦啊!

    此等大好机缘,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啊!

    这一套诘问若是用在其他人身上,可能真的可以一击制胜,收到奇效。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秦枫。

    之前秦枫看《文报》的时候,就猜到十有**会以这一篇《事功论》作为论题。

    初看《事功论》时,觉得这一篇文章考据精辟,角度刁钻,秦枫甚至都给出了“字字诛心”的评价。

    但是这几天下来,秦枫逐字逐句分析,反而发现了其中的许多漏洞。

    此时,居然有人想用《事功论》里的观点照搬照抄来辩倒他,当真是愚不可及。

    秦枫掸了掸衣袖,淡淡说道:“致用一词与事功一词,的确是有相似之处……”

    听到秦枫直接了当地承认“致用”与“事功”有相似之处,兰溪对面众人皆是一愣,旋即面露喜色。

    事功一词如今在学宫之中等同于“功利”,学者避之不及,秦枫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自暴自弃了,还是太过年轻,居然主动承认致用与事功有联系。

    这就好比是大战将起,先斩自家大将还不够,又焚烧了自己的粮草。

    这等昏招,真是烂的出奇啊!

    看到秦枫这般自寻死路,荀有方脸上的表情反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就好像是期待已久的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大战,还没有来得及开打,对手就已经重病在床,垂垂将死了一般。

    可偏就在这时,秦枫继续开口说道:“只是,我要说的这个‘事功’,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事功’!”

    没等那发难之人追问,秦枫已是继续说道:“‘事功’一词,出自《礼记》,原文是‘事功曰劳’,后来有大儒注解说‘以劳定国若圣王’,意思是以事功定国的人,如同圣王一般,后来才被人曲解为‘儒者不言事功’,意思是儒家人不看重功利。”

    说到这里,秦枫骤然发难,冷冷说道:“事功一词本无好坏,无非是后人曲解,说是不言事功,何尝不是不能立下‘事功’才不言的托辞”

    那发难之人脸色一僵,只觉得心中计划被打乱了大半,神情有些狼狈。

    本来以为是脱手而得的一场骤然富贵,不曾想居然是一个烫手的热山芋,但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坐又不是,站又不是,当真是坐立不安。

    可秦枫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他看向兰溪对面众人,沉声说道:“至于‘致用’一词,语出《易经》,‘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由此可见,致用一词的落脚点在于‘天下利’。事功一词的落

    脚点在于‘若圣王’,学宫之中人人愿为君子,君子则人人欲为圣王!”

    秦枫蓦地语气一沉,他冷声道:“我所说的事功,正本清源,与你们口中的事功,岂可等同视之”

    话音落下,兰溪之畔万马齐喑。

    谁都没有想到,秦枫居然主动承认致用与事功的关系,随后直接为“事功”翻案了。

    这简直就是……

    那出言诘难秦枫的学究哑口无言,正要坐下,忽地又有一人立身而起,中气十足,他喝道:“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又如何证明你经世家的‘致用’是‘若圣王’的‘事功’,而不是汲汲于蝇头小利,蜗角虚名的功利莫不是凭你这一张嘴吗”

    比起之前那名拾人牙慧的学究,接下来这一位的论辩杀伐显然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只是,这种层级的论辩手段,若是寻常学子可能会方寸大乱,到了秦枫这里却是……呵呵!

    秦枫淡淡冷笑,开口似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人见明月如明月,只因心中有明月……”

    他话锋一转,冷声说道:“人走夜路见鬼魅,只因心中有鬼魅!你说我经世家的‘致用’是‘事功’,我亦欣然接受,因我经世家自谓致用以为天下利,心中坦荡无惧。但你却质疑我经世家的‘致用’是你们所谓蝇营狗苟的那种‘事功’,若你不是心存蝇营狗苟之念,怎会以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言暴喝,直接就将那名意图发难的学究给打成了“小人”,对方也是骤然蒙住了。

    秦枫的意思很明显,对方就是功利的“事功”之人,所以才会把别人看得都与自己一样。

    如果这在围棋里,基本上就属于是无理手了。

    抛开辩题,直击对方的人品,这在辩论当中基本上算是诡辩了。

    一旦被对方破解,极有可能就会被驳得哑口无言,直接输掉辩论。

    但如秦枫这般使出来,反而收到了奇效。

    那名被秦枫斥为小人的学究,一时竟是自惭形秽,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兰溪之上的青铜酒樽,动了!

    酒樽稳稳落在这两名学究面前,悬停半空,似是等他们饮完,才肯归位。

    这两人面面相觑,脸色皆是难堪至极。

    作为主持人的崔巍也没有想到秦枫居然干净利落地以一敌二,以一介学子身份,辩倒了两位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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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五十二节:酒品如人品!
    正当那名发难的学究以为自己即将辩倒秦枫的时候……

    秦枫正襟危坐,嬉皮笑脸,却是口出大不敬之言道:“传闻学宫儒家有一位朱姓圣人,酷爱‘扒灰’,也就是跟自己的儿媳妇勾搭成奸,请问这算不算私德有亏那学宫儒家为何还将他奉为圣人”

    那名之前发难的学究已是面色惨白,再无人色。

    不是他说的话有问题,而是秦枫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什么都敢讲!

    最要命的是,那一位朱姓圣人“扒灰”之事,的的确确证据确凿,虽然当时他还未成圣,还在万古仙朝为官,但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不得以辞官归家,还是轰动一时的新闻。

    也就是说,这一件事情是真的。

    只不过是数千年来,徒子徒孙们为尊者讳,为圣者隐,不提不说,假装视而不见罢了。

    秦枫一语落下,兰溪左岸众人皆是语塞。

    秦枫趁热打铁,大声说道:“文品未必如人品,私德也未必就是公德,阁下这般以偏概全,信口雌黄,刻意打压我经世家,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发难的那名学究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他承认,私德不行,公德也必然不行,不能称为君子。

    那么上清学宫儒家就不得不自己抽自己的脸,还是当众狠狠抽的那种。

    可如果承认私德与公德无关,或者说并无绝对关系,等于是变相承认了经世家的皇甫奇并无什么卑劣过错,不过是曲水流觞文会辩输了而已。

    大道之争,再正常不过了。

    如此一来,经世家一直以来被视为被上清学宫儒家“赶出”门墙的叛逆,这一点上就再也不成立了。

    无非是丢卒保车,还是丢车保卒的选择。

    秦枫大可作壁上观,将难题抛给在座的儒家众人。

    正如秦枫所预料的那样。

    刚才还嗷嗷要战,甚至恨不得在兰溪之畔跟秦枫唇枪舌战一场的上清学宫儒家众人万马齐喑,再无一人胆敢接腔。

    一个个明哲保身,再不愿意去接这烫手的热山芋,反而显得那名慷慨上前的儒家学究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

    那名以“私德”对秦枫发难的第三名学究似也是知道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坐回地上,低声喊了一句:“拿酒来!”

    片刻之后,三名儒家学究烂醉如泥,倒在兰溪之畔。

    好在三人当中的后面两人酒品都还不错,喝了醉圣酒之后,就是埋头大睡。

    反倒是最先发难一人,不过喝了小半杯醉圣酒就开始唠唠叨叨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大抵说的就是另外一名已经荣升祭酒的学究与他曾是同窗,学问人品皆不如他,却先得提拔,必有黑幕云云。

    那位祭酒大人此时就在那名学究身后的椅子上坐着呢,脸都黑得要滴下水来了。

    幸亏那名学究的门生赶紧跑过去一把扶住他,强

    拉硬拽着给他拖离了曲水流觞文会的现场,这才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来。

    常言道,酒品如人品,不禁要叫人说一句“古人诚不我欺也”。

    若是这三个人都喝醉了酒,都说出什么胡言乱语来,今日上清学宫儒家的脸面可就丢的一干二净了。

    主持人崔巍也没有想到,接连三人,而且都是学宫儒家的学究,而且都有文名,莫说是一介学子,就是教习也与他们相差甚远,谁曾想到秦枫居然以一抵三,辩倒三人,获得完胜!

    他不禁暗暗啧嘴,笼在袖中的双手不停地上下翻复,显然有一些着急了。

    反倒是在他旁边的言一诺并无紧张神色,他淡淡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文会继续吧!”

    言一诺不着急,荀有方却是有一些着急了。

    他眉头微蹙。

    之前他在见到秦枫一人接战,脸上神色波澜不惊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顺利。

    此时,秦枫以一人抵三名上清学宫的儒家学究,更是与他之前的不祥预感相合。

    “我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稳操胜券,胜他应该毫无悬念……”

    荀有方盘腿而坐,自言自语道:“为何我心内会感觉到如此不安呢”

    若不是言一诺让今日作为曲水流觞文会支持的崔巍传话给他,要他务必要最后一个发言,一锤定音,彻底终结掉文会,以此来博取最高的文名……

    他都已经有想要站起身来,直接对秦枫提前发难的想法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一名世家学子忽地低声说道:“荀兄,你在担心胜不过这厮”

    荀有方微微皱眉,正要对着不识体统的世家学子发作,只见对方从大袖里取出一只笼子,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他谄媚笑道:“荀兄,这是文昌鼠,你识得的吧”

    荀有方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手里拎着的玲珑玉石笼子里,有一只大概只有人半个手掌大小,通体毛皮雪白的老鼠。

    “这就是可以探查文气多寡的文昌鼠”

    那世家学子依旧谄笑道:“文庙里的老鼠,能感知文气的就是文昌鼠,被视为灵物。只不过一千只里也不见得有一只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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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五十三节:燕雀安知鸿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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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祭酒抬起一指,直指向兰溪对面的秦枫,如当头棒喝,暴吼道:“小子,你与你那经世家包藏如此祸心,你是要断我上清学宫文脉,你们究竟图的是什么”

    “为自己一家扬名,不惜毁我上清学宫百家未来的修行之路,这等害群之马,还留在学宫之内做什么”

    那名祭酒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难听:“我若是你们,但凡还有一点廉耻之心,早就自愿放逐出学宫了!哪里会如你们经世家这般厚颜无耻,不受待见,赖也要赖在百家末流,简直鲜廉寡耻,恶心至极!”

    一语落下,秦枫还没有表态,他身边的孙山竟是都没忍住,暴跳了起来:“你这等说话方式,与泼妇骂街何异,你……”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竟是被一声冷笑打断了。

    “孙山,你何时入的经世家门墙你不是法家大弟子吗”

    孙山被这句话一怼,顿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流派不是经世家,而是法家,当下只得支支吾吾,开口说道:“我,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说话的方式!”

    话音落下,整个兰溪左畔顿时嘘声四起。

    法正也是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笨嘴笨舌。

    还是太实诚了一点。

    他要是有人家秦枫一半精明,我法家以后不说碾压儒、道两家,兵家、墨家算个球啊!

    就在气氛一时尴尬的瞬间,秦枫徐徐开口说道:“圣人有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此言不虚,不过可能我理解之‘义’与‘利’与阁下理解,可能所有偏差。”

    秦枫朗声说道:“圣人所言的君子之义,非是人之小义,乃苍生之大义,苟能以苍生大义为行事的准绳,以天下利为落脚点,所行之事,怎么可能不符合君子之道只怕是以兄弟亲朋的小义,偷梁换柱代替了天下苍生的大义,才会故意责难我经世家‘弃义逐利’。”

    秦枫的话音说到这里,骤然斩钉截铁道:“究竟是谁,其心可诛!”

    话音落下,整个兰溪之畔,风声飒飒,眼见着就要驳倒那名祭酒的时候……

    “噫!蒙学稚童也敢妄谈大道,你可知天地君亲师,你可知师长人伦,长幼有序,简直可笑至极!”

    原本气势锐减的学宫祭酒霎那之间,身后长袍无风鼓荡,声音如雷霆炸响。

    所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动用文气了。

    要知道,祭酒之上就是夫子了。

    一名学宫祭酒的文气何等深厚,此时此刻,秦枫居然逼迫得这名祭酒大人用文气来压制秦枫。

    秦枫,只是一个刚刚入学还不到三个月的学宫弟子。

     




第两千三百五十五节:唯死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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