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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琐

    大夫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当真闹出欺君之罪,她担待不起,还会连累了皇后,连累了太子。这家里的事,但凡有个嘴碎的下人往外说,一时成了风,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没话说了”祝承乾道,“撵走言扶意,我心里感激你,可好好的话,非要说到这份上。”

    “我倒是想将他当亲骨肉看待,可你儿子怎么对我来着”大夫人好生委屈,“那天在这屋子里,他说的每个字,还扎在我心上呢。”

    祝承乾叹气:“我让他来给你赔不是,你让王妈说什么真母子可没有隔夜仇,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有一天叫人看穿,告你我欺君罔上。”

    “你……就不能好好说。”大夫人没了底气,别过脸道,“总是把我当孙子似的训,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

    祝承乾长长叹息,疲倦地闭上双眼。

    大夫人想起来方才最初的话,生气地说:“说你儿子和言家女儿的事呢,怎么又赖在我身上,难道是我让他们好的”

    祝承乾说:“撵走她的事,多亏你,我心里很是谢你。”

    大夫人这才舒坦几分,坐下商议道:“还有件事呢,我已经吩咐人给纪州那老婆子送信,要她一年内把言扶意嫁出去,我看她为了钱财,用不上一年,一个月也就够了。等言扶意成了别家的媳妇,你儿子还去抢不成,你就放心吧。”

    祝承乾睁开眼:“当真”

    大夫人说:“你不信我为了让你心里舒坦,我可是费尽了心血,你在乎吗”

    祝承乾露出几分笑容,拉过妻子的手:“我们吵吵闹闹三十年,还不了解彼此吗”

    大夫人白了他一眼:“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还不知道你罢了,都是我的命。”

    见丈夫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她问道:“话说回来,你只是看不上言扶意的家世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她这样念过书,脑瓜子好使的。”

    祝承乾一脸阴沉:“原打算家世配不上主母之位,做个妾也好,可因为她,镕儿敢对我撒谎,敢将我瞒得滴水不漏,这样的儿媳妇进门后,你我如何掌控。”

    大夫人长眉挑起,笑道:“你我到底是夫妻,想一块儿去了,娶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媳妇,把儿子的魂魄都勾走,于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祝承乾道:“敦促纪州老太太嫁孙女的事,你要盯着些,多少银子都成,尽快把言扶意嫁了,不要再来祸害镕儿。”

    话音才落,听得下人在门外禀告,三公子已经回府,但因淋了雨,老太太命他回房休息不得再出来,不能来兴华堂请安。

    “叫他好好歇着,送姜汤去。”祝承乾吩咐道,“别再叫二姑娘她们去打扰,拨个人过去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门。”

    大夫人拉着丈夫起身:“吃饭去,有新鲜的螃蟹,此外还有一件新鲜事,今天宫里传话给我,你猜怎么着,闵王妃堂而皇之孤身进了大殿,不知道和皇帝在里头做什么。”

    祝承乾不敢相信:“真有此事”

    大夫人说:“你必定为了儿子,一整日心不在焉,不如明日去打听打听,我看贵妃今晚要睡不着,恨不得杀人。”

    祝承乾道:“皇上既然立了太子,就不会轻易让人动摇国本,他不过是利用贵妃和四皇子来制衡太子与你们杨家,你们但凡心里有分寸,不要触碰皇帝的逆鳞,不要过分打压贵妃一族,那么太子最大的靠山便是皇帝,你们何愁将来。”

    “这话对我说过好几回了。”大夫人笑道,“我可是一字一句传回家里去的,我们杨家谁不说姑爷好”

    祝承乾心中不屑,面上则哄她:“我们好好地说话多好,夫妻就该老来伴,怎么我们反而越来越毛躁,像年轻人似的。”

    大夫人今日高兴,被丈夫几句话就勾得春心荡漾,风韵犹存的容颜带了几分暧昧:“老爷年不年轻,我还不知道”

    祝承乾大笑,夫妻俩往膳厅去,长廊的那一头,只见柳姨娘悄悄隐入拐角里。

    夜色渐深,肆虐半日的暴雨终于停歇,静谧的小院里,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地面的声响。

    争鸣从边上小屋里探出脑袋,见公子房里依然一片漆黑,他老实地缩了回去。

    今天院门外多了人值守,像是老爷派来的探子,争鸣也不敢太去亲近公子,生怕转天就被老爷盯上。

    卧房里,祝镕坐在黑暗中,隐隐听见前院有更鼓声传来,这样晚了,不知扶意可找到落脚之处休息。

    &




第173章 还有谁敢动手?
    她转身离去,却被人从背后拽住了臂膀,尧年想要抽身,开疆却更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我若是这样想、这样怕,那天就不会现身来救你。”开疆情不自禁地唤她,“尧年……”

    “你叫我什么”尧年倏然转身。

    开疆这才松开了手,抓了抓脑袋说:“我一叫你祖宗,你就生气。”

    “我叫你祖宗,你能乐意”尧年恼道。

    “大半夜不睡觉,满京城的逛,白天也不睡,还到处去。总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这个官员那个皇亲会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开疆更委屈,“把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耍得团团转,我不叫你祖宗,难道叫你孙子。”

    尧年狠狠踹了开疆一脚:“你有完没完,你试试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我在房里更衣沐浴都充满了警惕和恐慌,总觉得有人在哪里看着我。”

    开疆一脸正气:“谁敢,我劈了他!”

    但心里一个激灵,忙问道:“那你这会儿把我叫出来,和我说话,反倒不害怕”

    尧年别过脸道:“不是和你一样,豁出去了”她叹了一声,才说,“是日子久了,就习惯了,没什么可怕的,同样,皇帝盯我和我娘,也盯烦了吧。”

    开疆严肃地说:“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请郡主和王妃娘娘,诸事谨慎,小心为上。”

    夜色里,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那一缕淡淡的光芒,足够照亮各自的心。

    尧年郑重地说:“我不是叫你来玩笑的,谢谢你保护我救我,往后还是回到最初,你我再不要私下见面、私下交谈,你当你的差,我做我的郡主,明年今日,是缘是孽,就都明白了。”

    开疆摇头:“不,尧年,我不怕……”

    尧年道:“可是我怕,难道连一年,你也等不及”

    开疆握紧拳头:“这一年,你们要做什么”

    尧年举目看向明月,愿能与父兄共此时,说道:“什么也不做,等我爹和哥哥回来。”

    开疆的拳头越握越紧,这一夜与尧年分别后,隔天天未亮,他就来了忠国公府。

    祝镕因扶意突然离去心情本就不好,原是感激开疆让他能有机会追去道别,可这个家伙一大早就找来,缠着再三问:“你查了这些年,胜亲王父子,到底有没有下落”

    祝镕没好气道:“你是真不要命了“

    开疆一愣,但身上的浮躁散了一大半,眼神里有几分可怜:“我尽力为你和言姑娘周全,你就这样待我”

    祝镕道:“我可是正经问过你,你怎么回答”

    开疆着急地说:“谁还没几分害臊的心,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祝镕自行更衣,不理他,开疆在屏风外转了半天,突然从上面伸出脑袋说:“是,我喜欢上了她,许是从盯上她第一天起,就动了心的。”

    祝镕严肃地说:“我和扶意,要过我爹这一关不容易,可好歹无性命之忧,你这是要豁出性命,豁出全族的生死”

    开疆抿着唇,看着他不说话。

    祝镕恼道:“你不说话,是承认了,还是抵死不认”

    开疆说:“难道你以为,言姑娘与郡主频繁往来,只是一时的玩伴”

    祝镕的心一紧,随手拿了腰带束在身上,扶意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扶意在这家里做了些什么,他也略有所知。

    开疆道:“我们半斤对八两,皇帝哪天要置母女于死地,言姑娘也脱不了干系,你以为你只是要过伯父那一关”

    祝镕匆忙穿戴整齐,到镜前整理衣冠,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好兄弟,想起了闵延仕的话,想起了他们年少时的志向与抱负。

    “难道,你要为了郡主,背叛皇上”祝镕转身问。

    “这从何说起”开疆的眼神并不坚定,但努力扬起精神说,“你真以为我要豁出全家的性命,我又不是闵延仕在家被孤立,与亲人毫无感情,我爹娘兄长待我都好,我只是平日里嫌他们啰嗦罢了。”

    实则他才是啰嗦了这么一堆话,始终没有正面回答祝镕。

    祝镕道:“什么是天下正义,你我是当今的臣,忠君便是正义,一朝天子一朝臣,胜亲王和世子有他们的宿命,我们,也有我们的使命。”

    开疆苦笑:“你说的我都懂,为了尧年高兴,我满心期盼王爷父子能有归来之日,可你知道的,他们归来之日,这天下……”

    祝镕忽然示意他不要继续说,走到门前问:“谁在外面”

    传来争鸣的声音道:“大老爷听说慕公子来了,派人来传话,要公子一道去兴华堂用早饭。”

    祝镕道:“不必了,我与慕公子有要务,这就要出门,你去厨房拿两块干粮来。”

    争鸣叠声应下,似乎又在门外与兴华堂来的人蘑菇了半天,祝镕则对开疆道:“我爹知道我昨天去追扶意的事,一整晚派人盯着我,我们不曾争吵也没有撕破脸皮,但彼此都明白,这就算是闹翻了。”

    “你们爷儿俩可真有意思……”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祝镕还能笑得起来,“纪州到底是太祖发迹之地,人杰地灵。”

    开疆一时也乐了,凑到他身边轻声说:



第174章 婆媳翻脸
    王妈妈恨得咬牙切齿,若没有老太太那一屋子人,她便是这公爵府下人中的头一份。

    可即便如此,原本这家里主子们都对她客气三分,姑娘公子更是要将她如长辈般尊敬,但今日这一巴掌一盆水,将她三十年的体面都打散冲完了。

    她煽风点火道:“且不说大老爷如何做主,原本是夫人屋里的事,老太太非要插一手,往后这家里,您何来威信可言夫人,您今日不处置了柳姨娘,下一回楚姨娘,再下一回哪个不要脸的丫鬟,可都要爬到您头上来了。”

    但大夫人今日本是看丈夫笑话的心情,没有被王妈妈勾起冲天怒气,祝承乾今早阴沉的脸色,让她想起来就觉得有意思。

    谁能想到,一辈子吵吵闹闹的自己,是最捧着他供着他的那一个,反是他付出二十年心血放在眼珠子里疼的儿子,将他的体面和威严狠狠踩在地下。

    “去换衣裳吧,我一会儿还得去老太太屋里。”大夫人说,“规矩还是规矩,我可从不是坏了规矩的那一个。”

    这边厢,柳姨娘缓过一口气,所幸不损性命,但孱弱惊恐,大暑天的浑身冰凉瑟瑟发抖。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为她擦身更衣,扯开衣裳才发现,纤瘦的身上处处都有伤痕,膝盖上是早已跪得血肉模糊,但胳膊上腿上那一块块乌青旧伤是从何而来

    这话传到老太太和芮嬷嬷跟前,她们见多了恶,不必问柳氏也明白,她平日里没少被大夫人掐。

    打骂见动静又见伤痕,便是大夫人也并不愿传出善妒恶毒的名声,可这么往细皮嫩肉上掐,只要逼着柳氏不得喊叫,就能不着痕迹地满足她的暴虐。

    “连扶意都叫她们掐过。”老太太说,“两个姨娘还逃得过”

    芮嬷嬷直摇头:“那会子您不过训斥几句,妯娌们就在婆婆跟前编排您恶毒,您这要是也对二老爷的亲娘打骂掐弄,家里还不翻了天。”

    老太太说:“说到底,是你家老爷默许了的,在他眼里,柳氏楚氏不过是个奴才,纵然生儿育女,也仅仅是为了证明他能生育,驳了大夫人这儿再无所出的怀疑,他对孩子都无情,你还指望他把柳氏和楚氏当人”

    “老太太……”

    “我自己生的无情无义的儿子,我心里明白。”

    说着话,三姑娘已换了干净衣裳,也擦干了头发抿整齐,可白净清秀的脸上满是惶恐,被领到祖母跟前时,还在打寒战。

    老太太将孙女搂在怀里,眼中含了泪:“都是奶奶不好,把你们丢在那狼窟里。”她一面吩咐芮嬷嬷,“去把敏儿也接来,往后这三个孩子跟我过。”

    反是芮嬷嬷劝道:“这就不像样了,外人该怎么说呢,何况柳姨娘和楚姨娘终究还要在兴华堂过活,您还让不让她们活了”

    提起生母,映之便哭了:“奶奶,姨娘好可怜,求您救救她。”

    可不等祖母答应许诺什么,门前传话说大夫人来了,吓得映之把脸埋在老太太胸前哭着哀求:“奶奶我怕,我怕……”

    韵之从门外进来,满身杀人的怒气,可她一个二房的孩子,真管不着大房的事,只能先把妹妹领去自己的屋子,关门时见大夫人还有脸赫赫扬扬地走进来,恨不得冲上去踹她一脚。

    而杨氏到了婆婆跟前,行礼后便道:“屋子里一些家务事,惊扰了母亲,实在是媳妇不贤,媳妇来把人领回去,往后必定好好教导,再不给您添堵。”

    老太太问:“王家的呢”

    大夫人笑道:“在兴华堂,方才受了些惊吓。”

    老太太面无表情,根本不看一眼儿媳妇:“将王家的,还有其他几个帮着动手的丫鬟婆子,各打二十板子,你从杨家带来的撵回杨家去,这家里的则全撵出去,再不留用。”

    “母亲!”大夫人提高了嗓音,“为了一个贱妾,您也太兴师动众。”

    老太太冷笑:“我在这家里活了一辈子,上伺候过公婆祖母,下有怀枫嫣然,我从没见过哪个奴才敢对姑娘小姐动手,大夫人是想开了这家里的先河,从此主子奴才再不分尊卑”

    大夫人满心不服,指向一旁芮嬷嬷:“方才在兴华堂,芮嬷嬷可也没把媳妇放在眼里,这规矩,不就是从您身边的人开始乱的”

    芮嬷嬷冷冷道:“不知夫人眼里,奴婢说了哪一句冒犯您的话”

    大夫人刚要发作,可想那句她这个儿媳妇要被婆婆管教,论理是真没错,此刻说出来,只会自取其辱。

    老太太懒得等她想借口,威严无比地说:“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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