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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琐

    但想家里人口简单,外头有奶娘和香橼守着,不相干的人到不了这里,也就不害怕了。

    “还疼吗”祝镕又问。

    “早就不疼了。”扶意说着,还是露出委屈的神情,“疼得厉害那几天,心里很委屈,恨我爹,怨我娘,恨透了这个家。但后来气消了,与爹爹讲和,又听了娘的委屈,我舍不得走的时候,竟然接到圣旨,一家人都傻了。”

    “昨天见你和岳父,那样亲昵。”祝镕道,“我们家里,也就慧儿能这样向三叔撒娇,从大姐到敏之,都没这个福气。”

    扶意笑道:“还有嫣然呢,大哥那样宠爱闺女。”

    祝镕点头说:“嫣然问了好几回,言姑姑哪儿去了。”

    扶意很是思念:“真想妹妹们啊,家里人都好吗,大姐姐身体怎么样了,韵之呢,有没有再和伯父伯母吵架”

    祝镕轻叹:“你走了之后,她们诸事不顺,家里发生了好些事。不过大姐姐身体越来越好,她应该是日渐清醒了,但装着糊涂,我也不敢点穿。韵之一个人出远门去了,奶奶让她去靖州接姑母回京喝喜酒,说来话长,回京的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

    扶意应道:“你别急,回京后,我会帮着照顾妹妹们。”

    祝镕说:“再有关于赐婚一事,我对岳父隐瞒了一些话,但还是要告诉你真相。”

    他细细道来,从金夫人不自量力惹怒了三婶婶说起,一直到皇宫大殿上,他向皇帝讲述祖母的无奈,而他对岳父隐去的最重要的,便是来自父亲的嫌弃和反对。

    “我总不能告诉岳父,我爹看不上书院。”祝镕道,“我对岳父说,原是家里就订好的,算了日子要来提亲,那日被金将军一逼,不得不在御前说明此事,才得了皇帝的赐婚。”

    扶意欠身道:“多谢镕哥哥,多谢你顾念我爹的感受。”

    祝镕忙道:“你谢我什么,我愧疚还来不及,我爹那样霸道蛮横,连我都不顾念,竟然恶毒地要你家老太太把你嫁出去。”

    扶意不仅不怕,笑着问:“这城里城外的媒婆都不搭理我家,还有那个秀才鳏夫的事儿,都是你安排的吗”

    祝镕道:“秀才的事我到了纪州才听说,虽不是我安排的,也是我的朋友暗中相助,媒婆是我一早请他们打点了的,你还在路上时,他们就接到我的飞鸽传信。这些事,还要感谢柳姨娘冒死提醒,路上我再细细地说。”

    扶意佩服极了:“香橼说是你,我还不敢信,那我是不是也该谢谢几位大哥”

    祝镕道:“来日方长,自然也有些不便,你明白的。”

    扶意知道,兴许就是和朝廷的事有瓜葛,不论是朝廷上的同僚还是私下的朋友,祝镕有他自己的世界,和他的生存之道。

    “我听你的,将来若有机会,再谢不迟。”扶意笑起来,用竹签子取了梨,大大方方送到祝镕嘴边,“可甜了,我娘都舍不得给我吃,就心疼她姑爷今日辛苦了,刚还叮嘱我,不能分着吃。”

    祝镕也不让扶意,吃了梨说:“母亲是怕我们分离吧”

    扶意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笑道:“我竟是没想到,不过哪有这么多忌讳,娘今天煮梨汤,我也喝了一碗,这就不算了”

    祝镕笑道:“是娘的心意,我们听话就是。”

    扶意昨天听母亲喊镕儿,今天听镕哥哥喊娘,还没拜堂成亲,这就改口了,也不知是爹娘太喜欢,还是他会哄长辈高兴,一家人竟仿佛前世就已相熟。

    “回京城后,你先去王府住下,为了二婶的事,奶奶答应了王妃的要求,让你从王府嫁过来。”祝镕说道,“如此也好,父亲和母亲不能送你上京成亲,有王妃主持,对我爹来说,也算是体面了的。”

    这里头的缘故,扶意不急着追问,回京路上好几天,他们有的是时间说,但扶意看得出来,她离开这些日子,真是出了不少的事。

    而她心里也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由得心砰砰直跳,但她不敢也不能告诉祝镕,毕竟她是王




第217章 她往后还怎么嫁人?
    且说这日晚饭,一家子人坐着,姑娘们虽没有列席,但言老夫人还是叮嘱大儿子夫妻俩,不要对着祝镕露出巴结讨好的模样,免得叫人起疑心。

    但有了这母子婆媳三人在,连言夫人脸上都少了几分笑容,除了言景山偶尔和女婿说几句话,所有人安安静静,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散了后,言夫人特地另煮了两只鸡蛋送来客房,热乎乎地塞给祝镕说:“晚饭没吃好吧,半夜若是饿了,先吃着,明儿一早,娘给你包包子。”

    来之前,祝镕担心扶意的家人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小心翼翼,但迎接他的是威严也好相处的岳父,是慈爱又温柔的岳母。

    他们只把自己当女婿当孩子,只担心他饿不饿、冷不冷,虽然嘴上说几句客气话自谦,夫妻二人没有半分因为身份悬殊而卑微。

    扶意的自信大方,在京城权贵面前也毫不露怯的从容气质,必定是来自爹娘的言传身教。

    至于这家里的是是非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将他们祝家扒开了看,只会让他惭愧不已。

    祝镕送到门前,请岳母早些休息,奶娘又赶着送来一壶热茶,还用冬日才使的暖笼暖着,就怕姑爷夜里渴了喝不着热的。

    “好了好了,咱们没完了,孩子该厌烦。”言夫人笑着,要女婿早些睡,带着奶娘就走了。

    祝镕目送母亲离去,转身见小小的一间屋子,北地寒冷,冬日要烧火炕,但这个时节怎么也早了些,不知是岳母怕他冷,还是这家里已经烧火,他觉得身上热,不禁脱了外衣。

    夜深人静,热闹了一天的书院,人人都睡下了。

    祝镕的客房在前院,平日里学生留宿时住的屋子,虽和后院隔着一道门,家里就这么大,没有落锁的习惯,此刻不过虚掩着。

    言蓁蓁裹着披风,里头是昨日新置办的纱衣,言老夫人砸重金给孙女买的,那纱衣薄如蝉翼,穿在身上灯火一照,便如无物,通体皮肉都透出来,最是那暗门子里叫男人销.魂的东西。

    她一路走,一路带着香,那一指甲盖的麝香就要好几钱银子,贵得老夫人牙齿打颤,可这东西最是催情迷人,能叫男人迷了本性,她全给孙女使上了。

    言蓁蓁在母亲的掩护下,顺利从后院过来,一阵寒风过,冻得她直哆嗦。

    好容易来到祝镕的房门外,吓得她心里乱跳,可闭上眼睛,想想白天那堆成山的聘礼,想想言扶意日后的风光,便是挠心挠肺的痛苦,这才把心一横,推门进来,不由分说往炕上扑。

    炕上的人被惊醒,直感觉冰凉的身体往怀里钻,一面钻一面扯他的衣裳,就要行苟且之事。

    “什么东西”只听苍老的声音响起,奋力将身上的人推开,而言蓁蓁心慌意乱,满手乱抓,跌到下去时,竟抓着了一把胡子。

    炕上的人爬起来,点亮了油灯,往地上一照,不等他先吃惊,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简直要穿破屋顶。

    就等着女儿喊叫的言景岳,一听动静,带上老母亲,拿了棍子就冲来。

    这个时辰还没睡着,商量着女儿婚事的言景山夫妻俩,也听得真真的,立时翻身起来。

    他们赶到前院,被灯火照得通亮的客房里,言蓁蓁蜷缩在角落里哭得凄惨,失魂落魄地喊着:“我不活了、不活了……”

    边上魏爷爷坐在炕头,衣衫被扯破,胡子掉了一撮,见了言景山,慌忙说:“老、老爷……我好好睡着,大小姐她闯进来就摸我,我、我……”

    老夫人恼羞成怒,双眼猩红,抓了言夫人的衣襟问:“你女婿呢,他不是住这屋子。”

    言景山转身拉开母亲的手,将妻子护在身后:“镕儿是住这屋子,母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您放蓁蓁过来,你们想做什么”

    他看向兄长,冷声道:“大哥手里的棍子,从哪儿来的我们听见动静,还不知是什么事,只人先来了,你们难道是能预知将来,早早把棍子也准备好了。”

    言景岳丢开棍子,指着地上的女儿,又指着魏爷爷:“你、你这个老畜生,败坏我女儿的名节,你你,我和你拼了。”

    “请问,出什么事了”门外忽然传来祝镕的声音,一屋子人都愣住。

    “镕儿别进来!”言夫人冲出去,把女婿推在门外,心里一面是慌乱,一面是庆幸没出事,着急问女婿,“你怎么不在这屋里睡,你去哪儿了”

    祝镕应道:“您把屋子烧得太热,孩儿实在睡不着,我在院子里转了转,见魏老爷子屋里亮着灯,他说身上冷正要翻被褥,我就强行和他换了屋子。”

    “你这孩子……”言夫人念着阿弥陀佛,松了口气,“回去接着睡吧,没你的事儿,回去吧。”

    里头又传来一声惨叫,言蓁蓁喊着她不活了要寻死,祝镕眼中掠过凌厉之色,但对着岳母十分温和,轻声道:



第218章 舅兄前程堪忧
    这夜的闹剧,虽是虚惊一场,可也把扶意的娘吓得够呛,再不敢将姑爷留宿在家中,原打算隔天就请他回去。

    反是言景山说:“就留下吧,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还好对付,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我看不见反而悬心。”

    扶意听着的时候,心里默默地想,爹娘没见过镕哥哥带兵护驾的威风凛凛,也没见过他穿戴官袍的模样,就算知道女婿能干,是皇帝身边的重臣,也想象不出那样的光景,才会觉得这千里之外的北地,是他人生地不熟的所在。

    扶意相信,为了找寻胜亲王父子的下落,她即将成亲的丈夫,早就把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摸遍了,怕是连王府都已经走了一遭。

    祝镕听从岳父岳母的安排,二老留他他就住下,不留他也绝不赖着。

    吃早饭时,言景山数了数今日要登门的客人,询问女婿是否愿意相陪一见,祝镕在纪州逗留的日子,统共不剩下几天,只盼着事事满足岳父,自然是一口答应。

    饭桌上只有夫妻二人和姑爷,比昨夜吃饭自在多了,言夫人一早起来忙活半天,蒸了两大笼屉的包子,用了够平日里吃好几顿的肉做馅儿,就怕家里油水不足,饿着了女婿。

    此时有丫鬟来说,老夫人和大老爷那边起了,言夫人暂时离了去厨房,言景山便问:“昨夜之事,你和魏爷爷商量好的若真真事发突然,只怕要吓着老爷子,他今早又生龙活虎的,全然不当一回事,可见心里有底。”

    祝镕放下碗筷,毕恭毕敬地说:“换屋子,的确是因为孩儿热得睡不下,而魏老爷子刚好觉着冷,但换的时候,我把话说清楚了,夜里兴许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爬进来,请他小心。”

    言景山道:“他是我恩师家的老管事,和这间书院一道留给了我,好大年纪,看着扶意出生长大,家里人都喊一声魏爷爷,你也跟着喊吧。”

    “是。”祝镕应道,“魏爷爷说他看守书院一辈子,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惧,让孩儿安心睡去,于是就……”

    “你怎么知道,夜里要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爬进来”言景山还是板着脸,家里出了这么丢人的事,他实在没脸见女婿,也只能故作镇定,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祝镕坦率地说:“不瞒父亲,是扶意提醒我,仔细那几位,他们一心想跟着扶意上京,没安好心。”

    言景山叹气:“实在是家门之辱,本是愧对于你,但我与长兄早已分家,也算不得一家人。望你回到京城不要提起,哪怕是在亲家老太太面前,能免则免,莫让扶意难堪。”

    祝镕欠身道:“孩儿记下了,必定事事以扶意为重。”

    那之后一上午,祝镕没和扶意见着面,一直跟随岳父会见访客,给学生们讲述京城之事。

    他言行谈吐大方得体,虽见多识广,但不张扬买弄,在前辈长辈面前,更是谦虚谨慎,言景山的几位挚友背过年轻人,纷纷夸赞:“公侯世家虽难得,更难得非那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意儿实在好福气,你们夫妻俩有福气。”

    言景山少不得心情愉悦,将女婿越看越喜欢,心里也更坚定了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了女儿的好姻缘。

    午后,祝镕接到飞鸽传书,借故离开了书院,扶意到前头来,见爹爹给学生们上课,一时也说不上话,便去找魏爷爷,给他赔不是,宽慰他别往心里去。

    待祝镕归来,已是天黑,家里等着他用晚饭,言景山夫妻虽不情愿,也不得不与厚脸皮的母亲和大哥两口子同席。

    饭桌上气氛本是沉重,言蓁蓁她娘还红着眼睛,显然是哭了一天一夜,但见祝镕归来,满手提着礼物,恭恭敬敬送到言景岳夫妻跟前:“昨日仓促,不知大伯与大伯母来家,将二位的礼物落在下人那边没带来,今日特地去取来,还望伯父伯母多包涵。”

    两口子面面相觑,但沁入骨髓的贪婪,让他们本能地伸手拿过东西,一时都有

    了好脸色,说着:“姑爷坐啊,就等你开饭了。”

    祝镕另又呈上一份礼物:“这是给堂兄的,我虽虚长他一岁,但舅爷跟前不敢称大,本该上门拜访,但行程匆匆,实在赶不及。”

    夫妻俩收礼收得两眼放光,简直枯木逢春般又活跃起来,言蓁蓁她娘完全不顾弟妹才是这家的女主人,不顾她才是正经岳母,自说自话忙着给孩子布菜送汤,热络地说着:“你舅兄功课繁忙,才没能来,可我们想着,难得你来了



第219章 侄女一旦发了狠
    言老夫人压着怒火:“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好不容易挨过一顿饭,众人散了后,她便将大儿子和媳妇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那小子信口雌黄吓唬你们,他是想把我从这里赶走,你们两个蠢货听不出来”

    儿媳妇怯怯地说:“可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言景岳这会儿冷静了几分,对母亲说:“您等儿子去打听打听,若是真的,可不能耽误,等效廷到了京城,再被人告状,就什么都完了。”

    老夫人倒也没有十足底气证明祝镕就是胡说,可她能想到,大儿子不论去问哪一个,谁敢张口就说不要紧。

    不孝就是不孝,他继承了家业却不赡养亲娘,丢给什么都没得到靠自己打拼的弟弟,这是满纪州城都知道的事。

    只因言景山不计较也不诉苦,才太平相处了二十年,于是人人都说言夫子是大孝子,这反过来不就是长子一家不孝

    夫妻二人从母亲房里退出来,言景岳叹气:“原本收了那么厚重的礼,咱们该高兴来着,没想到还有这件事,真真假假一时分不清楚,心里很不踏实。”

    只听妻子道:“说句实话,娘那么难伺候,我可不想把她接过去,接过去了,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我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言景岳眼珠子一转:“不如,我们一家搬过来”

    她妻子连连点头:“我们搬来这里住,日日在母亲跟前,外人也不能说什么,继续让效廷在二弟门下念书,不仅省了钱,再和祝家沾亲带故的,儿子的前程就……”

    他们说着话,不远处传来捣衣声,二人谨慎,怕叫谁听去,走过来打了一眼,是奶娘带着香橼,在后门台阶下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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