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书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琐
但言夫人没去打扰丈夫,将碗筷交给丫鬟,就返回后院,祝镕在门前张望了几眼,隐约见岳父坐在
第223章 给你了,挂在书房里
祝镕起身相送,岳父头也不回地离开,再看扶意,她伏在地上轻轻颤抖着,已是哭得直不起身来。
“扶意。”祝镕赶回来,抱起她,见扶意满面泪水,心疼不已,好生哄道,“你一哭,父亲更心疼。”
扶意泣不成声,愧疚地说:“我、我前些日子,还和他吵架,娘说、娘说他整晚睡不着……”
祝镕拿过扶意的帕子,小心擦拭她的泪水:“父亲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你是世上最好的。”
扶意抽噎着,在心上人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委屈地说:“他方才明明说了我好些不是。”
祝镕笑道:“你都听见了,你一早就在我竟然没有察觉,可见是听得太专心,不如往日警惕。”
扶意不服气地说:“我哪有脾气那么坏。”
祝镕笑道:“可脾气也不小,来家这几天,我都看在眼里。”
扶意眸光楚楚,惹人怜爱:“后悔了吗,我不是你在京城里见到的模样。”
祝镕含笑,轻柔擦拭她的眼泪,扶意的肌肤太娇嫩,生怕重了会弄疼她,而凑得这样近,又见她柔软的红唇微微崛起,问着:“怎么不搭理我”
祝镕咽喉翻滚,心头一热,低头就吻了下来。
这辈子,头一回与人唇瓣相抵,才知道不光能吃饭说话,那竟是人身上如此敏感细腻的所在,只是轻轻触碰,就激得她浑身发烫,更仿佛与心上人在瞬间融为一体。
祝镕没敢太放肆,迅速离开后,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但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仿佛要记住那直达心底的柔软。
“欺负人……”扶意咕哝了一声,娇弱地说,“要是我爹折回来看见,你就惨了。”
祝镕反而被激着了,趁机又亲了一口,凑得很近地说:“你要的回答,可还满意你说,我后悔了吗”
扶意心里一片甜腻,轻轻推开祝镕:“再放肆,我要叫爹爹了。”
祝镕努了努嘴,让她只管叫去,扶意那脾气,真往门外走,被祝镕赶紧拽回去,软软跌入他怀里。
“我不敢了,不要告状。”祝镕还真紧张起来,但眼前的人,忽然踮起脚,主动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虽然小脸儿顷刻通红,害羞极了,可满眼的甜蜜,再不见悲伤。
“我们好好的。”祝镕说,“让爹娘安安心心送我们回京城。”
扶意静下来,到底难舍双亲,点头道:“我听你的,我不哭。”
那一晚过后,便是小两口在娘家的最后一天,却从早到晚都忙着收拾东西。
扶意实在不明白,娘亲从哪里又找出那么多来,简直要把整个家给她带上。
明天他们出门后,家里还要摆宴宴请亲朋好友,今天就开始准备酒菜器皿,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
原以为能和爹娘说说贴心话,结果连面都没见上,最后的时光,一家人全在手忙脚乱中度过。
这日夜里,言景山喝得酩酊大醉,被女婿和魏爷爷搀扶着送回去,扶意幻想的和父亲母亲含泪惜别的场面都没出现,醉醺醺的爹爹拉着娘亲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这位娘子,你知道我女婿是谁吗我家姑爷可了不得,我家姑娘,那是天仙一般的模样……”
扶意还是头一回见到爹爹喝醉的模样,和香橼笑得肚子疼,最后只和娘亲说了些悄悄话,出嫁前在娘家的最后一夜,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离家这天,纪州晴空万里,扶意身上虽非嫁衣,也穿戴得鲜红喜庆,图个吉利。
在父亲的世交前辈们见证下,两个孩子周周正正地拜别双亲,更因祖母“身体不适”不得前来,伯父要照顾在侧也不得前来,他们还朝着言家祖宅的方向,叩拜告别。
言夫人最后送女儿上马车时,泪如雨下,但丈夫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着急让奶娘去找,言景山才紧赶慢赶地跑来,递给女儿一幅卷轴。
“你要的字。”言景山说,“仔细收着,别没头没脑地丢了。”
扶意脸上还挂着泪水,一把抱在怀里说:“我天天搂着睡,一定不丢了。”
言景山嫌弃地说:“又小孩子气,你是嫁人去,给我上点心。”
言夫人说:“都什么时候,还要训闺女。”
吉时已到,不得耽误,言夫人很是看重这些,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安泰,纵然难分难舍,还是催着新人上路。
与丈夫一起,另拿着碎银子,沿着车马队伍一路打点随行之人,直到长长的队伍装着嫁妆远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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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这一天,京城公爵府早已得到消息,知道孩子们今日启程返京,老太太清早就在佛堂诵经祷告,之后儿子来了,便与他到祠堂,祭告列祖列宗,请求祖宗庇佑。
“清秋阁修缮完工,今日打扫后,明日就安置摆设器皿,铺被褥贴喜字。”祝承乾跪坐在母亲身后,一一讲述后,问道,“您几时去看一眼”
老太太说:“不急,都打点好了我再去,我跑得太殷勤,不合适,珞儿成亲时,我也就去看了一回。”
祝承乾很不甘心:“珞儿虽是长孙,可镕儿是嫡孙,您处处要他矮一截,实在是委屈了孩子。”
老太太回头瞥了眼儿子:“你也俗了,年纪大了,开始在乎这些金啊银的,你儿是这样的人吗,他是在乎
第224章 姑嫂重逢
父亲的四个大字,成了扶意和祝镕一路的笑话,两人时不时想起来,便相视一笑,香橼和妈妈们不知他们笑什么,满心以为公子和少夫人感情好。
江上走了三日,离开北地,两岸枫叶未红,堪堪初秋,风平浪静时,气候宜人,最是惬意舒爽。
妈妈们常常能见两个年轻孩子并肩在甲板上坐着,害怕他们掉下江里去,总要悄悄看上几回才安心。
但不论何时探出脑袋张望,俩孩子都规规矩矩,再没有比肩并肩更亲昵的举动。
最后一天早晨,预备着午后登岸,众人都忙着清点东西,来来回回第三次坐船,香橼比头一回强,今日已经能给扶意送早饭来。
她手里另有一提食盒,是要去送给姑爷的,扶意说:“你放下,我送去就好,去帮着妈妈们清点东西,别落下了。”
不久后,扶意梳妆整齐,便捧着食盒来祝镕的舱房,但是敲门半天也没有人应,她道了声:“镕哥哥,我进来了。”
舱房没有反锁,但屋子里空荡荡不见人影。
“镕哥哥”扶意又唤了一声,但见床铺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昨日傍晚一别后,难道……她脑中一个激灵,捧着食盒,迅速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舱房。
香橼转了一圈回来,见小姐还没给姑爷送早饭去,拿起就要给送去。
扶意拦下说:“我去过了,他睡得正香,别吵着他。”
香橼信了:“也是,姑爷怪辛苦的,总惦记着照顾您,奴婢半夜醒来时,还见他在船上走,就怕夜里有什么事。”
扶意心里一颤,打岔道:“你去问问,我们还有多久靠岸。还有,要改口了,到了京城,不能再喊姑爷。”
香橼机灵地答应:“是,少夫人。”
扶意打开食盒看了眼,又轻轻合上,不知一会儿见了祝镕,香橼会不会问起这事,但愿那丫头转身就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然,未婚夫去了哪儿,又为何半夜在船上走动,扶意能猜出一二,但真正去了何处去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曾试图从祝镕的神情言行里,揣摩出一些,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藏得太深。
但扶意没有因此失落,毕竟从一开始互相就明白彼此的立场,与其抱怨祝镕的滴水不漏,不如想想,自己如何也修炼出这样的本事。
更何况,在京城大宅门里过活,若不是戴上厚厚的面具,那就要把一切都深藏心里,她早些晚些,是要学这些本事的。
不久后,果然是祝镕来敲扶意的门,扶意迎出来说:“刚好要找你一道吃早饭。”
祝镕笑道:“外头太阳极好,我们去甲板上吃。”
扶意说:“阳光再好,也有风,在风口里吃了东西,要闹肚子。而且……”
她捧着自己的脸颊,不安地问:“镕哥哥,我是不是晒黑了些”
祝镕摇头:“又白又嫩,好看极了。”
但扶意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疲倦的痕迹,不知是不是又一夜没睡,十分的心疼。
两人一道用了早饭,之后分开各自收拾东西,祝镕回房后小睡了一个时辰,再醒来时,船只已经入港,预备靠岸。
岸边早有祝家车马来迎接,比之前多五六倍的家仆在等候,接新娘的马车宽阔华丽,扶意没记错的话,那是姑祖母入宫时才坐的车驾。
她不敢坐这辆车,反是祝镕来劝她说:“大嫂娘家在京城,出嫁时用的轿子不是马车,但三日回门时,和大哥就是坐这辆车,这是新人的尊贵,也是我们家的规矩了。”
扶意这才信了,又见李嫂嫂也被派来迎接她,心里更踏实,李家的搀扶她上车后,温柔又恭敬地说:“您放心,您和三公子的婚事,比着大公子当年,处处都减三分,老太太有分寸呢。”
扶意这下彻底安心,之后的事,只要照着祝家的安排一步步去做,过了七月十七,日子就能安定下来。
他们之后还要走两三天旱路才能到京城,若遇上天气不好,且要耽误。
扶意不着急别的,就盼着祝镕能好好睡上一觉,如此,当隔天早晨,见他容光焕发时,才默默松了口气。
而这天午后,出发没多久,一行人又沿途落脚,休憩在一家客栈里。
算准了队伍今日到,早早有人来打点,上上下下都清扫干净,挑了最舒适的屋子,好让少夫人歇个午觉。
扶意心里暗暗想,这个走法,几时才能到京城,但既然祝家的人都不着急,她也不好让人以为自己急不可耐。
香橼昨夜太兴奋,据说拉着李嫂说了半夜的话,这会儿蜷缩在一旁打瞌睡,被扶意劝着上床歇会儿,果然倒头就睡着了。
“傻丫头。”扶意为她盖被子,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李嫂来送东西,开门却是见镕哥哥来。
祝镕道:“姑母和韵儿的车马近了,累不累,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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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来找我,我去对付她
两路人马会合,直奔京城,祝家原本那走走停停的瞎讲究,在靖王妃跟前一个字也不敢提,在扶意看来,原本剩下恐怕还要走上三天的路,跟着靖王府的车马,不到两天就到了京城门下。
因有人打前站传话,祝家与胜亲王府的车马已候在城门外,闵王妃竟是亲自来接扶意回去,让扶意受宠若惊。
靖王妃下车与她打了照面,年幼时两府往来,她们亦是儿时的玩伴,如今各嫁南北多年不见,本是有无数的话要讲,便约好了婚礼之后,过府一聚。
扶意向众人辞别,见韵之依依不舍,便道:“回去替我向老太太行礼,你再来王府找我和郡主,我眼下不能来家中,但是你能来王府呀。”
韵之竟忘了她是自由的,立时高兴起来,催着姑母赶紧上车进城。
如此,胜亲王府的车马先行,闵王妃接走了扶意和她的嫁妆,剩下祝家人,换马换车,重新打点后,浩浩荡荡地回家来。
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和孙女们,早早迎在门前,恭迎王妃驾临。
虽说靖王府是异姓王,那也是太祖钦封世袭罔替,与皇族血脉沾亲带故的贵族。
莫说三百多年来代代出忠臣,无不保家卫国、功勋卓著,便是若万一有子弟行大逆不道之事,也有太祖恩旨在,不得连坐牵累家人。
沈家子弟,可谓是辈辈含着免死金牌出生,相比之下,祝家则要战战兢兢、辛苦经营,方能保住家业长久。
靖王府之显贵,非京城侯门世家能比,只因一家子人无心眷恋京城繁华富贵,也想远离纷争,上几代就已迁居外省,之后又随兵权转移,如今到了靖州。
车马停顿,众人拥簇王妃下舆,老太太与众夫人、小姐纷纷行礼叩拜,靖王妃上前拦住道:“就是母亲这样,我才不乐意回家来,您女婿外孙都不乐意来,闹得哪门子虚礼。”
老太太深知女婿和外孙们,有军务在身,不得擅离,哪里会被女儿的玩笑话吓着,眼下也不是寒暄的时候,要先侍奉女儿更衣洗漱后,让她先入宫面圣。
祝镕和韵之上前行礼,听孙儿说,扶意已经顺利被闵王妃接走,老太太欢喜不已,女儿则挽着她说:“那姑娘俊俏极了,您几时有这门亲戚,怎么不早早给外孙子们想着,合着外孙子不如孙子亲”
老太太无奈嗔道:“你的儿媳妇都在呢,她们哪样不好,都是做祖母的人了,怎么还疯疯癫癫。”
一家子人,热热闹闹进门,门外再换马车,预备送王妃婆媳进宫,门里众人拥簇着母女二人往内院去,不消半个时辰,又浩浩荡荡地出来,直奔皇城。
看着车马远去,老太太笑着对众人说:“好了,一家人到齐,就等着七月十七,咱们迎新人。”
韵之和映之说说笑笑着搀扶祖母回家中去,大夫人跟了半路被打发了,她也乐得自在,并不愿在婆婆跟前伺候,将要走时,却见二夫人在一旁郁郁寡欢。
大夫人一辈子只生了个女儿,其实心里一直很羡慕老二家的儿女双全能生养,可如今瞧着,还不如不生,生的儿子抛父弃母,跟外头的女人跑了,生的闺女,眼里更是没爹娘。
眼下家中处处张灯结彩,只要她走出东苑,就躲不开,可原本长幼有序,此刻成亲的,该是她的小儿子祝平瑞才对。
大夫人故意道:“平瑞还是没消息吗,老爷他也一直在派人找侄儿,你心里想开些,早晚能找到的。”
见嫂嫂故意戳自己的痛处,二夫人冷声道:“恭喜嫂嫂,得了个能干的儿媳妇。”
这话大夫人听得出来,老二家的是在挖苦她。
言扶意精明能干,更要紧的是,讨老太太喜欢。保不齐将来家里的事,渐渐都会交在她手上,将来祝镕袭爵,早晚要培养下一代主母,就算是大夫人心里千万个不情愿,她也站不住不让权的理。
二夫人欠身,冷冷一笑后,带着下人走开了,大夫人本想嘲讽她,谁知反惹一身骚,心里越发记恨言扶意,深知自己和她八字不合,注定是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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