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呼啦圈大神
连一些最低级的士卒都能得到官家的勋赏从而荫妻庇子,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其他的将士们羡慕不已了。
所以军中也有一种风气,但凡是觉得自己有点本事的,都幻想着将来某一天若是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进入杨怀仁麾下,跟着他建立不世功勋光宗耀祖。
张叔夜想到这里,一方面是真希望能到杨怀仁麾下效力,一方面也感激高启勋能有慷人之慨的大度。
第1775章:赵佖探病(上)
长平侯府。
一个衣着光鲜却面目丑陋之人行色匆匆地走进了侯府的后院。
若是只看背影,此人倒是也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意,可若是看了前脸,那就是让人发疯了。
他一只眼睛生得十分吓人,只有眼白,却没有瞳孔,另一只眼睛视力似乎也不太好,总是皱眉凝视着前方,给人一种貌似厉鬼的感觉。
加上他长期如此,那只眼睛难免会很累,所以眼皮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整张脸大概是因为眼睛的影响,导致非常不对称。
盲眼的那一边还算正常,但有正常眼睛的那半边脸却总是一副皱眉挤眼的抽抽着,整体上个人的感觉有点个膈应人。
他走在长平侯府的后院,似乎非常熟悉,侯府的下人见了他,也不觉得突兀,而是闪开道路,站在一边恭敬行礼。
当他走到高士迁所住的院落时,高启勋这才满脸愁容出门迎接。
“王爷大驾光临,老夫未能出门远迎,还望王爷赎罪。”
申王赵佖咧嘴一笑,或许他只是想微笑着表示亲切,但做出来的样子却有点吓人,怎么看怎么有点阴阴的样子。
“高侯爷这是哪儿的话大家本就是一家人,和本王客气什么”
高启勋做出感激状,“多谢王爷抬爱。王爷突然造访,想来必是今日龙蹊卫中发生的事情,王爷已经听说了。”
赵佖的表情又变作了担忧的样子,“是啊,本王听说之后,心中观念高兄弟的伤势,便立即命人去寻了些治疗棍伤的上好药材……”
他转身指了指身后跟着的抱着箱子的十几个随从,“还有些是人参鹿茸之类的养身子的好东西,一齐带来送给侯爷,希望能对高兄的伤势有所帮助。”
高启勋抱拳道,“王爷如此厚爱,老夫感激不尽。”
赵佖笑了笑,向身后唤道,“秦先生何在”
他身后走出一个花白胡子老学究模样的老头来,赵佖介绍道,“高侯爷,这位是敝王府上以为老郎中,姓秦,早年间可是东京城里著名的郎中。
本王向来赏识人才,便把秦先生请到王府,成为王府的专用郎中,今日高兄被打成重伤,高侯爷必然也请了城内知名的郎中来给高兄疗伤。
本王带秦先生来呢,也是想着能让几位郎中一起会诊,能尽快治好高兄。”
高启勋又一次对赵佖和秦郎中行礼,“那就多谢王爷,多谢秦先生了。”
几人客气一番,高启勋便引赵佖和亲郎中进入高士迁的房间。
房间里外间是几个哭泣的妇人,她们应该是高士迁的内眷,西侧的卧房里挂了一张纱帘隔开,目的应该是高士迁不想让老婆们看到他现在的惨状。
赵佖走进来,那样貌竟吓到了高士迁的几个老婆,让她们惊恐之间停止了哭泣,却想不起见了申王应该行礼。
高启勋脸色有些不好看,开口斥责了她们几句,倒是赵佖做出一副不计较的样子,还对那几个妇人安慰道:
“几位嫂嫂不用担心,本王给高兄带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还请来了一位杏林圣手,相信高兄的伤势,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几个哭泣的妇人这才规规矩矩给赵佖行了礼,也表达了对赵佖的感激之情。
高启勋带赵佖和亲郎中掀开纱帘走进内室,内室里的大床上趴着的是高士迁,另一边还临时摆了一张软塌,上边趴着的便是张叔夜了。
高启勋这么安排,也是觉得既然张叔夜和高士迁向来交好,也不算是外人,加上之前已经告诉了他苦肉计
第1776章:赵佖探病(中)
高启勋问,“那以秦先生看来,他们的伤,需要疗养多久才能痊愈”
秦郎中稍稍想了一下,“侯爷大可以放心,老夫可以跟王爷和侯爷打包票,两位将军用了老夫的两副药,不出十日,便可以下地行走,用不了一月,伤势便大致可以痊愈。”
高启勋面露喜色,上前冲秦郎中行礼道,“秦先生神乎其技,果然当世神医,俗语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犬子和张司马如此重伤,老夫还以为他们没有三五个月下不来床呢,没想到在秦先生这里只需一个月便能痊愈,老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秦郎中道,“侯爷不必客气,老朽定当竭尽全力,医治两位将军的外伤。老朽先下去开方子抓药,王爷和侯爷慢聊。”
高启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郎中还礼,然后退了出去。
赵佖道,“这真是太好了,本王刚刚听说高兄被打成重伤,也曾经担心伤情严重,会伤及高兄身体。
本王更担心的,是高兄若是真的被打出什么事来,怕不光影响身体了,还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高启勋明白赵佖的意思,他是说怕高士迁会因伤退出禁军,虽然凭他们高家在军中的声望,官家也会给高士迁另外的官职。
但高士迁武将出身,离开了禁军,就算是官职有所提升,却也没法跟当一个禁军将领的实权职事相提并论了。
拖着残疾的身体做一个无权的虚职消耗完此生,对一个有志之人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高启勋心说你倒是装的很关切,也抓到了事情的实质,只不过你只字不提杨怀仁打伤了迁儿和张叔夜,是等着我先开口得罪人喽
他心中想笑,都这种时候了,赵佖还在对他进行试探,看来这小子疑心还是很重的。
高启勋满脸都是心疼儿子的样子,接着忽然变脸,有种心里有怒气,却发不出来似的感觉。
他埋怨道,“王爷,本来有些话不该当着王爷面前说的,可老夫实在是胸中憋闷,不吐不快!”
赵佖看看高启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接着又看看趴在床上疼痛难忍却忍着一头粗汉不想喊出来的高士迁,装傻问道,“高侯爷这是怎么了
咱们本就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难道还怕本王出去胡乱传扬不成”
高启勋忙道,“那倒不是,承蒙王爷不弃,把老夫父子二人看做知心好友,老夫如何把心事瞒着王爷
只是今日之事,是那二愣子杨怀仁,故意找我父子人的茬!”
赵佖见高启勋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心中更喜,不过仍旧故作诧异状,“哦高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今日高兄和长兄被打,并不是他们疏忽犯错,而是被人针对了”
高启勋气呼呼道,“对!就是被人针对了!王爷有所不知,那杨怀仁,以前不过是个不第的举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遇上一位天上的仙人。
那仙人也没甚大的本事,倒是懂得一些厨房里的活计,于是教了姓杨的小子一些厨艺。
姓杨的小子就是凭着这点人嫌狗弃的拙劣本事,竟然开了一家酒楼,还赚了大钱。
如果他只是做个商贾赚些黑心钱,本也和咱们无关,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可后来他不知又通过谁走了什么门路,竟巴结上了嘉王,之后又通过嘉王殿下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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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7章:赵佖探病(下)
赵佖问,“夜练高侯爷说的可是在夜间进行训练”
高侯爷,“王爷说的不错。这是一件多么容易理解的一件事,行军打仗也不总是在白天,很多战场上灵活的战略战术,在夜间会有更好的效果。
所以迁儿刻意带领手下将士进行了夜练,也算是遵从了杨怀仁的军令,加强了将士们的训练。
将士们既然进行了夜练,那白天自然就要休息,这也是正常之事。
可今天杨怀仁带人忽然巡营,巡至龙蹊卫营地,发现营地内将士们都在营房内睡觉,便认为迁儿是故意不遵从他的军令,还纵容手下将士偷懒睡觉,是不给他面子了。
老夫当时正好去大营里看望迁儿,杨怀仁也不知怎么了,看见老夫,便忽然火了。
他立即下令击鼓聚军,当着近万将士的面前,斥责了迁儿不说,还下令要打迁儿四十杀威棒!
迁儿费劲了口舌要跟他解释,可那姓杨的认定了迁儿是胡搅蛮缠,根本听不进去,把迁儿说出来的事实当成了逃避罪责的借口,还执意要当众惩罚迁儿。
当时王爷是不在场啊,若是在场,王爷能被他给活活气死,姓杨的嚣张跋扈,俨然是禁军之主一般,他竟然大声给行刑的亲兵说,要是棒子不打断,让他们也自领四十杀威棒的惩罚。
王爷您听听,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想把我迁儿往死里打啊!
张司马和我迁儿私交甚密,便站出来替他求情,可姓杨的哪里是个讲道理的主儿
他不分青红皂白,命亲兵把张司马也拉下去,让他陪着迁儿一起挨打。
张司马当时都愣了,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讲道理之人,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张司马。”
赵佖装出一脸愁容,“不必了,高侯爷的话,自然说的是实情。”
高启勋变得有点悲戚,继续道,“那杀威棒打在他们身上,却是疼在老夫心头,才打了二十几棒,手腕那么粗的杀威棒,竟被生生打断了!
迁儿和张司马这时也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二人也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老夫实在看不过去,便站出来替他二人求情,希望杨怀仁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能先记下剩下的杀威棒,等他二人先把身体养好,事后再说不迟。
老夫是担心他们俩受不起那些要命的杀威棒,当场就被姓杨的给活活打死,老夫虽然已经不再军中服役,可面子还是有一些的。
没料想姓杨的小子是一点儿人情不讲,完全把老夫的脸面当做一文不值的破烂啊,理都不理老夫,直接命手下换了新的军棍继续行刑,完全不顾他们二人生死。
老夫也是念及陛下颜面,才没有当场和他翻脸。若是放在老夫年轻的时候,早就上去揍他小子了……”
赵佖忙安慰道,“高侯爷息怒,千万不要因为这个狂妄小子而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高启勋却喘得越来越急,红着眼睛骂道,“王爷,话是这么说,可迁儿他们俩差点被姓杨的小子当场打死,我这个当爹的能不急吗!
好不容易四十杀威棒打完了,老夫才赶紧带他们俩回家,把家里珍藏的几棵百年的人参炖了参汤给他们灌下去,这才吊了他们来的小命回来。
王爷别看秦先生说他们伤势并未伤筋动骨,可刚才的情况,他们二人拉回家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若不是老夫还藏了些上好的百年人参熬汤给他们吊命,怕是现在房里的,已经是两具尸首了!”
赵佖也咬着牙发狠道,“
第1778章:惺惺作态(上)
私下里,他不断对这些武将抛出一个武将地位过低,应该大幅提升武将地位的说辞,从而拉拢了不少武将到他的阵营中来。
像高启勋父子俩这种人,就是他拉拢对象的一个典型代表。
赵佖获得了某种程度上的认可和成功,也发觉武将不像文官一样心机很深,只要给他们某些利益,他们也不会想太多,而且很容易接受他的见解,从而站到他的身边来。
只是即便如此,赵佖还是不能高枕无忧,毕竟平时私下里交情好,和到危难时刻肯为了这种交情起兵跟着他造反,完全是两码事。
赵佖还没有这种自信,所以最近也是内心惶恐,万一关键时刻没有武将为了他跟着他起事,光凭着他偷偷圈养的那近千的私兵,恐怕还做不成大事。
但今日发生了高士迁被杨怀仁棒打的事情之后,他忽然觉得,他应该感谢杨怀仁。
正是因为杨怀仁刻意针对他,打了和他交情甚密的高士迁,才让高启勋父子俩能真正四星他弟的陪他坐到一条船上来。
杨怀仁和赵佶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杨怀仁刻意针对长平侯父子俩而不是禁军中的别人,已经很明显就是表明他站队的态度了。
既然杨怀仁决定了站队赵佶,那就一定要在事情有个结果之前大肆打压赵佶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他赵佖了。
赵佖除了样貌丑陋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错处,也很难被杨怀仁抓到什么把柄,至于说他结交勋戚将门之事,这种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赵佖当时大可以反咬赵佶一口,你可以结交朝中大权在握的相公们,我为什么不能结交地位权力都不算很高的勋戚将门
而且理由也多了去了,赵佖大可以说我们喜欢马球啊角抵啊之类的东西,平时凑一起玩耍,这又什么大惊小怪的
既然住不住赵佖本人什么把柄,杨怀仁也只能对和赵佖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下手,杨怀仁消息还是灵通的,果然找到了高家父子俩。
恰好高士迁如今又在禁军中任职,还是他的手下,杨怀仁要找高士迁的麻烦,还真是易如反掌。
但赵佖觉得,杨怀仁还是因为太过狂妄,而算错了一步。
杨怀仁觉得他打伤了高士迁是件一举多得的事情,一来直接伤害了高士迁本人,二来从精神层面打击了和赵佖交好的勋戚将门,三来摆明了告诉大家,和赵佖站在一边,是没有好下场的。
赵佖这会儿却在嘲笑杨怀仁的愚蠢,表面上看杨怀仁办了这件事,是他占了便宜,还帮助赵佶扩大了影响力。
但事实上,这也解决了赵佖多年以来的心病,他以前担心武将们终究不会对他死心塌地,毕竟思想桎梏下,决定了忠君爱国的名声,才是武将的最高荣誉。
特别是这些勋戚将门,很多祖上都是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他们才凭借祖宗功劳的荫庇有了如今的地位。
赵佖从高启勋的出离愤怒里,认清一件事,要是没有发生高士迁被仗责之事,将来若是赵佖劝说高启勋跟他一起起事,还真是有点费劲。
从高启勋的角度讲,但权力的更迭出现异常的时候,他与其站边任何人博得更好的前程,不如做旁观者保住眼前的地位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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