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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娇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知知啊

    因为我缺乏联结,而桥梁正好是联结此处与彼处。

    不害臊地讲,我是一个孤儿,受资助长大,曾今这个身份让我痛苦不已,毕竟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神童,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太早的年纪便会察言观色,观察大人的神情,他们每次来资助都会开新闻发布会,拍几张照片在官网上,而我就是那个时常去哄去拍照的人。

    他们以为是自己的口才太好,我才会这么深明大义,不,不是的,我在想,如果我不去拍照,该怎么对得起他们在我身上付出的爱心,毕竟,我真的没有能力回报他们。

    他们想要名声,而名声对我无异。

    就这样吧,在各式各样的镜头里,我成了媒体的红人,直到我工作,在一个男人那里才得到喘息。

    我至今不愿意称呼他的名字,就用一个男人来代替吧,在这一世,我见到伯叔家的那位漂亮的小少爷,甚至想掐死他,毕竟你知道的,恨一个人,与之相似都是恶心,但那位小少爷很幸运,他自己足够可爱,挽救了他的性命,也挽救了我的顽疾,从那一刻我开始真正放下,从此以后我与那个男人没有一丝关系。

    大道朝天走,举头三尺有神明。

    哪怕,他曾今诱惑过我,带着一点男子对女子的那种兴趣,把控过我一点也不懂男女之情的心。他对我也真是好,工作上的纰漏帮我担当,别人欺负我年轻,也帮我立足脚跟,关键是,他也是一位极其俊朗的人,但与全琮没法比,全琮是越看越深入人心,连带着内心都一并柔软了。

    他看中了我无法遮掩与压抑的才情,以及一颗太过简单的心,一边谈着地下恋情,一边在办公桌下牵我的手,我为他改过多少次图纸,为他拿下过多少个项目,为他提高了多少个身价档次呢?当然了,我这么好利用,当然要利用干净。

    一面与不同的女人,一面安抚我那颗他认为嫉妒到爆炸的心。

    我冷眼旁观,一直在笑,这么多年还愿意在他身边,不过是偶然发现,他是某位一直资助自己的董事的儿子,那个傻女子啊,就是这么一个留恋旧情的人,因为握在手里的东西太少了,只有一点都弥足珍贵。

    我告诉自己说,爱与不爱不重要,只要还了那一点情。

    所以当我正式向他提出从此干干净净,男人脸上错愕的表情还浮在眼前,那么可笑,那么无法理解,自己驯养得这么乖的小动物怎么还保留这一点野心?他说“别开玩笑了,我们好好的。”

    不安分地手,温热地在我的颈间摩挲。

    我只是坚持,倔着那张一贯有些冷清的脸,说“我们一点也不好,我想好了。”

    “那好吧。”如此轻易地就放弃。

    “那你把最后一项项目做了吧。”如此利欲熏心地压榨她的最后一丝劳动力。

    我说“好。”

    一次次不够坚定地退让,酿成了最后的悲剧。

    夜以继日地改稿工程图,偶尔去工地建工,就在两面桥梁快要合拢的时候,事故出现了,那样一个风平浪静的深夜,星光温和地漾在水面,远处还能听到海豚的声音,然后,桥塌了,桥面上工作的十几个工人掉进了水里,无一人生还。

    我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里,头一次面对那么多警察,他们拷住我的手,说“谢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等被友人保释出来,世界已经大变,谁都说是她的设计图有问题,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那个男人,曾经假意与自己亲密过的男人,倒也真的亲密过,却把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推在她身上,她成了事故的最大责任人。

    谢蕴啊,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在你的专业上绝对不会投机取巧,每一次设计图都是你反复考证,推翻过才决定落笔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对,每一次你都是将完稿教给他,然后任由他进行接下来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挣下那么大的家业,其中真的没有操作什么吗?

    我走到他面前,质问他时,他说“蕴蕴,替我进去吧。”

    我望着那张陌生的脸,希望从那张曾经抚摸过的脸上看到一丝丝亲密也不忍,谁知,没有,一丝也没有,我说“那是十几条人命啊。”

    他说“蕴蕴,替我进去吧。”

    每次他有什么为难的事,都是这样求我的,这一次,我望着他“好。”

    他说,你还这么年轻,你有大把的青春,可我已经三十岁了,蕴蕴。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喊自己的名。

    我,谢蕴,回到自己的公寓后,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出一份完整的资料,包括每一次稿件的扫描版,发送时间,都详详细细地一份发给律师,一份发给警方,我只想告诉他们,我是设计稿没有问题,是他们想偷工减料,施工没有按照程序要求做。

    可那些坠入深海的工人呢?我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亲人。

    我将我的所有积蓄地拿出去了,可是比不过在世之人对离世之人的深情。

    他进去的时候说“你好恶毒的女人。”

    谁会想到她会详细记录每一次设计图,及每一次交付的人,并且扫描在电脑里。

    我只是笑笑“我只是严格遵守了工作程序。”

    但这怎么比得上心里的裂痕呢,那个男人残忍地叫她为他鞠躬尽瘁,那十几条无辜逝去的生命,我觉得自己的手里沾满了血,每个夜晚都睡不安稳,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你得癔症了,可在佛教里,这叫魔障。

    当有一天,我没法讶异自己的魔障,我驱车到了事故发生的现场。

    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睡过好觉,神经高度紧绷,那晚的海风这么柔和,柔柔地拂过我的脸,我却鬼使神差地爬上了未完工的桥梁,那蔚蓝的深海,露出了一张张无辜的面孔。

    我的一生都在寻找联结,最终我把自己送进了深海。

    当我醒来,我给自己说,情爱已经不重要了,她这一生,无须情爱。

    但全琮是个意外。

    全琮听完后,久久不能平复,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竟遭遇了这么错付地一生。

    他把脸贴在她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一片“蕴蕴,你是我的妻子。”

    对的,现在偷过来的一世,全琮一次次无比坚定地告诉她,你是我的,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多亏了他的盛情,谢怡蕴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所以慧真说我是妖女。”

    “那是他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她把拍照说成画师画像,电脑说成藏书阁,他明白了没有,不过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怪异,一如既往地爱护她。

    谢怡蕴藏在他怀中的眼睛有泪光闪过,濡湿了他的胸膛“谢谢你,全琮。”

    爱还是很重要的,人一生的意义,不过是因为爱多了惶恐,多了不安,多了心心念念,全琮的爱让她多了消解,多了安慰,多了柔软。

    真的——多谢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谁让你造全琮谣的
    


    谢怡蕴把自己交了出去,她一直一直都不是一个可爱的人,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只是这一世她多了一个“怡”字,不仅仅有来自父母对她的祝福,全琮对她的喜爱,还因为她从烈火中重生,深渊里与生机狭路相逢,靠自己的智慧获得了“怡”。

    蕊珠儿曾经不解地问过她“姑娘,为什么大小姐这么对你,你还没有一丝怨怼之心?”

    不过是,她已看过最悲惨的人性,谢怡岚加诸在她身上的手段除了厌烦,倒没有别的了,她姐姐有自己的前程要挣,而谢怡岚看重的那些,并不是她所看重的,比如名声,比如争夺宠爱,但却是有很多东西她也不认同。

    她姐姐要挟着谢府的名声嫁进了南阳王府,仗着男人的宠爱与自己下三滥的手段害了唐则安的孩子,谢府和唐则安又何其无辜呢?

    她对蕊珠儿说“不能因为别人品行恶劣而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她一向是这样做的。

    全琮一下下轻抚着女子的后背,女子讲述的那些她说得很轻松,但其实全琮已经后脊发凉了,在边地的时候曾遇见过几个奇人异士,他们说有些人不存在着这里,他问“这里是哪里?”那些人说“不是此处,而在彼处。”慧真啊,毕竟是圆觉寺从小培养起来的,那双眼睛确实能看见许多东西。

    全琮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闷闷地说“你会走吗?”

    谢怡蕴仰头看他,笑道“我去哪里?”

    全琮啄了她一口“我怕你会走。”

    谢怡蕴笑得更开心了,两只眼睛都快眯了起来“我与你孕育了一个骨肉,我期盼着他的到来,并且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成长,我要和你好好教养他,教养得比你略微出色,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嗯。”全琮长长地发出一丝鼻音,默念道,“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任何人,包括嘉庆帝,都不能将他们的孩子抢去。

    他们这么艰难才心与心贴得这么近,这种默契是需要他拼了命去守候的。

    这晚,谢怡蕴在全琮身边安稳地睡去,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她在世间漂流了这么久,以为只有世间能收容她,结果,真正能收容她是竟是这个男子。

    全琮亲了亲她的脸颊,宽厚的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他们孩子的悸动,虽然朝堂风波诡谲,但安稳竟是来得这么轻易,渐渐的,他拢起的长眉也舒展了开来。

    那么,提起长刀,轰轰烈烈踏入厮杀中吧。

    第二日,现在在东宫太子旁做侍读,谢怡蕴的弟弟来了,若是其他人,全琮还能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但谢家人不行,谢家是蕴蕴在意的,何况谢大人没来已经够避嫌的了。

    全琮让人把谢融请进来,那小小儿郎不过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人了,站在全琮面前笔直静默,只是那张脸写满了之前不见的复杂神色,他说“姐夫,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全琮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呢,只淡漠了神色,挑眉说“你应该先去见你姐姐的。”

    谢融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你姐姐从小看着你长大,现在又怀了身子,你过去,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怕是连身子都会坐稳一些,她肯定也想教养出一个像你一样正直的孩子。”

    谢融脸上的羞赧之色更甚了。

    姐夫的意思是说,我知道我们阵营不同,但各为其主,你做得很好,我和你姐姐也是欣慰的,但你要把你姐放在心上,不然为什么你能蹉跎着因你姐姐带给你的情谊,我还要给你好脸色,因为她在我这里,也是极重要的。

    谢融瞬间就明了了,跟着全力的引导,来到了姐姐的院子。

    谢怡蕴刚起床没多久,自从怀了身子已经,也不是说有多困,反正就是不想起,全琮宠着她,纵着她,她想怎么都没关系,倒让自家亲弟弟看笑话了,她现在还穿了一身比较家居的衣服,但谢怡蕴是谁,飞快镇定了神色,招呼她坐下,从功课问到生活,在大致了解了一下他在宫里的情况。

    她这个弟弟啊,是极重情义的人,当了容玉的哥哥,他就要做出兄长的样子,哪怕他自己还是个孩子,说话都偏着他的“我在宫里很好。”

    谢怡蕴点点头“让皇后娘娘保重点身子,她不仅仅为她自己活着,还为了整个东宫,为了你们。”

    谢融也明白这个道理“娘娘身边的人照顾她,照顾得很仔细。”

    皇后去了,太子还站着什么名分呢,嘉庆帝再册封一个皇后,下一个皇子也是礼法所认的嫡子了。

    “你去吧。”今他为了谁来,一清二楚,只是全琮非要他走一遭来看她,难为他了。

    谢融念念不舍“姐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没有小侄子过呢。”

    谢怡蕴笑道“会给你生的。”

    谢融破涕一笑,又跟着全力去了前院。

    蕊珠儿在身边感叹道“咱们融哥儿也长大了。”

    可不嘛,知道有些事再也不能和姐姐讲了,知道自己要承担起自己的前路。

    谢怡蕴叹了一口气,她到底还是不能给他选择最稳妥的一生,毕竟,这是他的一生。

    谢融再回前院的时候,全琮已经等在那儿了,咬了几口西瓜,连带着谢融那份也备好了,说“吃了再走吧。”

    谢融诧异“我还没有说事呢。”

    全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带过去一个信封“回去交给你父亲,给他说,东宫暂且无恙。”

    谢融心安了,西瓜也顾不得吃就要走,全琮睨了他一眼“急个一时半会的,你又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谢融也只好做了下来,与他并没有见过几面的姐夫吃起西瓜。

    他姐夫问“融哥儿,你把你人生中重要的三件事排个序,你会怎么排?”

    谢融想了想“真是要说吗?”

    全琮点点头“你吃了我的西瓜了。”

    于是谢融思索了起来,良久说“太子与谢府。”

    全琮问“第三件都说不出来了吗?”

    谢融想了想“是。”然后看见全琮极遗憾地摇了摇头,“姐夫,让你排你会怎么排呢。”

    “你姐姐,你姐姐,你姐姐,三件重要的事都是她。”

    谢融错愕,又听到全琮说“你所担心的家族与所饲之主不在我的重压之下,我们宣德侯府为忠尽义,为百姓请命,我父亲扛起了家族的荣誉,我哥哥站在他之后,我只需要过好我的日子就成。”

    “那你为什么仍活跃在朝堂中?”

    “因为任何事都需要反哺,他们给了我自由,我也要牺牲我的不自由。”

    “那你为什么还把我姐姐排在重中之重?”

    “因为我想告诉你,想求我,就对你姐姐好一些,我才可能应了你的要求。”

    也是把他当自己人才会告诉他,谁知道了宣德侯府家的二公子的软肋是他的女人,谁不会心思歪动,可谢融不会,他一样爱护他的姐姐,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是让谢融更加敬佩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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